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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竹哥兒伸出胳膊擋在秦小花的面前，“賴金寶！你在欺負小花，我就告訴秦钊哥哥，讓他打死你！”

竹哥兒這一聲吼吓到了賴金寶，秦小花的哥哥很厲害，看起來還很兇，賴金寶不敢招惹他。

賴金寶不敢在大聲嚷嚷了，但嘴上還是叨叨着，“你後小爹要賣你喽~要賣你喽~”

秦小花哇得一聲哭得更大聲了，幾個一起玩的小孩子也都圍了上來，“小花，你後小爹要賣了你嗎？”

秦小花被吓得直哭，哪裏有心思和他們說話，雖然人家問得沒有什麽惡意，但一問秦小花就害怕，生怕是真的。

竹哥兒哼了一聲，“才不會呢，不信我們去問問我小嬷！”

竹哥兒拉着秦小花要回家問問去，但秦小花有點不敢去，掙着不肯和竹哥兒走，但竹哥兒力氣大些，拉着秦小花走了。

“小花妹妹，沒事的，秦钊哥哥很厲害的，他才不會讓人把你給賣了呢。”

五六個不大的小孩也跟了上去，看秦小花的後小爹是不是要把她給賣了，大家都知道秦小花的後小爹對她不好，吃不飽穿不暖，今天給她打扮這麽好看真的不是要賣了她嗎？

別說幾個小孩子了，就連賴金寶也跟在了後面，哼，他奶奶說了，秦小花的後小爹是個賤蹄子。

以前秦小花的爹沒死的時候，他過去要肉，秦小花的爹就會給自己一塊，秦小花的爹沒了，他在去要肉，秦小花的後小爹就把自己給趕了出去，哼！

竹哥兒拉着秦小花在前面走，幾個小孩子跟在後面，一群人烏泱泱地朝着家裏走去。

院子裏林清正在和秦钊翻地呢，竹哥兒就拉着秦小花進來了，秦小花哭着抹眼淚，竹哥兒先叫了一聲，“小嬷！”

林清扭過去了頭，就看見小丫頭站在竹哥兒身後抹眼淚呢，後面還跟着幾個看起來和他們一樣大的小孩子。

林清哎呀了一聲走了過來，“怎麽了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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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钊也跑了過來，“小花，誰欺負你了！”

秦小花淚眼婆娑地看着秦钊，眼淚吧嗒吧嗒直掉，“哥哥。”

林清看得心疼不已，誰欺負他家大閨女了這是！

林清想給秦小花擦擦眼淚，但人家現在被自己哥哥護得緊，他想下手都沒有位子。

竹哥兒仰着小臉看林清，“小嬷，你要賣了小花嗎？”

“誰說要賣了小花的！”林清語氣有些不好。

跟過來的小孩子七嘴八舌說了起來，“賴金寶說的，說小花穿的好頭也梳的好，說你要賣了小花呢。”

“你要賣了小花嗎？”小孩子問了起來。

林清一擡頭就看見門口一個流着鼻涕的男孩躲在院子外面往裏看，他認得那個小孩，賴婆子的寶貝孫子賴金寶，以前經常來他家要肉吃，熊家長教出來的熊孩子，林清哼了一聲。

“我才不會賣了小花呢，今天你們都來了，那叔叔就告訴你們，叔叔不會賣了小花的，哼，誰在欺負小花，叔叔就賣了誰，賴金寶是吧，在敢欺負我家小孩，就先把你給賣了！”

竹哥兒膽子大扯了扯林清的袖子，“小嬷，你說錯了，你是小嬷，不是叔叔。”

林清：……

躲在門口的賴金寶聽見聲音趕緊把腦袋給縮了回去，還不服氣地大聲嚷嚷，“我奶奶才不會讓你把我給賣了呢！”

“是嘛，那就等你奶奶哪天不在家了，偷偷給你賣了。”

賴金寶不敢在說話了。

聽她後小爹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不賣她，秦小花這才不怎麽哭了，只是還在不停地抽噎，看起來更加可憐了。

林清輕嘆了一口氣，他剛沒了爸媽和親戚住一起的時候，也經常被一些小孩子欺負，就是仗着沒人給自己撐腰，他們才敢這樣。

後來他跟了他小叔叔生活，轉了新學校被一些調皮的男孩知道了他沒有爸媽，就欺負他，他小叔叔知道了直接帶着律師去了學校，大刀闊斧地坐在辦公室裏讓那些欺負自己的孩子一一叫了家長。

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他了，林清到現在都記得一清二楚的，那天的小叔叔真的好帥。

林清打了盆水洗了條帕子出來，他蹲下來給秦小花擦了擦哭花的小臉，“好了，以後誰再欺負你就告訴我，老子頭給他擰掉！”

躲在外面的賴金寶聽得一清二楚，他才不信呢，他奶奶說了，秦小花的後小爹早晚都會卷了銀子跑了。

林清給秦小花輕輕擦好了臉，“沒事了，你看你還有哥哥在呢，你哥哥可厲害了。”

秦小花眨着大眼睛點了點頭，她後小爹當着她小夥伴的面說了，不會賣了她的。

林清站了起來，“好了，你們以後也都不許欺負小花，叔……小嬷請你們喝糖水。”

“喝糖水！好哦！”

幾個小孩子都圍了上來，林清去廚屋打了茶水拿了些砂糖過來，昨天去鎮上沒有買多少，這砂糖很貴，他昨天沒買多少準備做菜的時候用的。

林清指揮着秦钊幹活，“拿幾個碗過來。”

秦钊沒有和林清頂嘴，聽話地拿碗去了，幾個小孩一聽要喝糖水高興地圍在林清的腿邊，林清一個碗裏給捏了一小撮的砂糖，不多，倒了水也就挂着點甜味。

林清沒給碗裏倒太多的水，一人小半碗甜甜的，小孩子能嘗到味兒就高興了，在林清的記憶中得知，鄉下人家逢年過年才舍得給小孩買些饴糖甜甜嘴。

林清一人給端了一碗，幾個小孩高興地笑得牙花都露了出來，給幾個小孩分完，林清最後給秦小花弄了一碗，彎着腰遞給了她，然後悄悄和她說話，“快喝，給你放的最多了。”

秦小花接了過來，小丫頭捧着碗小口小口抿了起來，總算是不哭了，林清輕輕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

林清也給杵在一旁的大崽給弄了一碗，“你的，還有一點地，一會兒給翻了。”

秦钊接過來幾口給喝完了，他爹娶了後小爹之後，他都不知道甜味是啥味了，林清這兩日對他們這麽好，難道是真的想好好和他們過日子？

賴金寶在外面并沒有走，看見林清給其他小孩喝糖水，他也跑了過來，“我的呢？”

林清撇了他一眼，“找你奶奶賴婆子要去，滾蛋，在不走讓秦钊打你。”

秦钊上前了一步，吓得賴金寶趕緊跑了。

林清滿意了，現在臭崽子比前兩天聽話多了，他一個大人不能打小孩，秦钊也是小孩，就算是打架了那邊找過來，他也有說辭。

林清一點都不喜歡賴家，那天他在自己家蒸肉，肉味飄出去了，賴婆子在院子裏罵他，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有些難聽的詞，他都說不口，真的是占便宜占慣了，不給了就翻臉，絲毫沒想起曾經他家得到的好處。

沒多少活了，這會兒太陽高升也更暖和了，林清坐在院子裏休息，還剩一點地讓大崽子給翻了就行了。

幾個小女娘小哥兒喝完了糖水直咂摸嘴，一個個乖乖地把碗給放在了桌子上，林清笑了一聲，還是小丫頭小哥兒可愛。

“你們以後在一起好好玩，不要打架欺負人知道了嗎？這才是好孩子。”

竹哥兒現在不怕林清了，他得了發帶吃了肉，今天還喝了糖水，他抹了下嘴，“知道了，小嬷！”

幾個小孩子也紛紛應了一聲，“我們以後都和小花一起玩！”

“嗯！”

一個小哥兒拉住了秦小花的袖子，“小花，對不起，我以後在也不說你小乞丐了。”

小孩子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秦小花露出個腼腆的笑。

林清揮了揮手，“出去玩去吧，以後可不能欺負人。”

“嗯，我們不欺負小花的！”

竹哥兒也小雞啄米般地嗯嗯點頭，“小嬷，你放心好了，我會護着小花的！”

林清笑着揉了下竹哥兒的小腦袋，“乖，小嬷沒白給你吃肉。”

竹哥兒被林清一笑迷得五迷三道的，幾個小家夥也都嘿嘿傻笑了起來，帶着秦小花又一起出去跑着玩去了。

一群小孩子路過賴家的時候，看見賴金寶還朝着他吐了吐舌頭，“你沒有糖水喝，略略~”

賴金寶氣得撿起地上的土塊扔了過去，竹哥兒趕緊牽着秦小花的手跑開了。

賴金寶也想喝糖水，他跑到屋裏，“娘，我想喝糖水。”

賴大媳婦兒正在屋裏縫衣服呢，“沒有，找你奶奶要去。”

她家的東西都是她婆母管着呢，她婆母扣得很，家裏就算是少了粒米她都知道的，賴大媳婦兒想到這哼了一聲，沒見過這麽扣的。

賴金寶又跑到賴婆子的屋裏找她去了，賴婆子在屋裏就聽見了賴金寶要喝糖水，這糖比肉都貴呢，她早就藏了起來，聽見她的寶貝大孫子說要喝糖水，她在屋裏沒吭聲。

賴金寶跑了過來，“奶奶，我要喝糖水！”

賴婆子把賴金寶給拉了過來，“咱家哪有糖呀。”

“我不管，我要喝糖水，秦小花她就喝了糖水，她後小爹還給竹哥兒他們都喝了，就是沒有給我喝！我也要喝！也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