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snow·39]

第39章 [snow·39]

“不!”

只一聲便突兀地消失。

哪容睿雪躲, 他按着她的手貼上她,吞下她所有的嗚咽,舔過她紅腫的唇。

似是被她燙到, 放緩了禁锢她的力道,溫柔輾轉。

睿雪緩緩擡眼, 将他的動情盡收眼底, 唇上也是比适才要溫柔一百倍的親吻。

賀逢年這是在哄她?

感受着他的指腹擦過她臉上挂着的淚珠,睿雪睫毛輕顫,不知哪來的沖動,她抓緊身側的衣料,迎上他闖入的舌。

耳邊一聲輕笑。

後腦往推着, 加深了這個吻。

直到他舔過她的唇角, 一陣酥麻從頭到腳席卷她的全身。

“好甜。”似是打算放過她。

他将衣服整理好重新坐下,指腹擦過唇瓣, 意猶未盡。

床上的人擰眉瞪他, 賀逢年越是笑睿雪心裏那抹悸動便騰升幾分, 不想再這麽被動, 睿雪卻想不到辦法,只覺得自己定力太差, 只要他勾勾手指她就來了反應。

手背堵着唇,那裏腫脹、痛麻又熱乎乎的,一股熱意充上眼眶, 睿雪也不吃飯了, 躺下拉過被子蓋過腦袋。

黑暗裏,所有感官被放大, 某處提醒着她剛剛發生的一切,心口似乎被什麽堵着, 睿雪張口呼吸,閉上眼希望賀逢年能快點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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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是事與願違,賀逢年不僅沒走,還去拉她身上的被子。

被拽地煩了,睿雪推開他:“幹什麽!”

賀逢年沒說話,只是站着,末了,才道出句:“覺得自己吃虧了?”

睿雪仰頭,這才瞧見他的唇竟也是那麽紅,可見她剛剛有多用力。

耳朵發燙,不自然地移開視線。

“我沒有。”

“那就是很滿意了,畢竟咬我那麽兇。”

睿雪眼皮一抽一抽地,只覺得天要塌了。

頭頂有陰影投下來,睿雪往後撤了撤,卻再次被他按住後頸。

“我不親了,賀逢年你是不是分裂啊,毫無征兆就——”

“誰說我要親你了。”

睿雪一愣。

眼前的男人滿意勾唇,好看的眼睛瞟向她的唇,靠近了些。

“還是說,你還想......”

“我不想。”

說着就要別開臉,卻被他落在後頸的手控制着,迎上他的眼。

“那天說追你的話,不是玩玩。”

“你......”

睿雪猶豫着不知道說什麽,思索間又被他拉近。

白潔的下巴微揚,近在咫尺的距離讓他們呼吸交纏。

安靜之中,她清晰聽到加快的心跳。

好像不是她的。

他聲音緩緩,卻蓋過一切。

“我是真心的,不管是誇你的話,還是對你。”

“都是真心的。”

-

綜藝節目的錄制來到尾聲,再錄制三期等待房子裝修好錄制一期就可以結束。

這天錄制結束後,白淼純鬼鬼祟祟過來,扭捏着,也不開口

睿雪見狀心裏一空,以為又出了什麽事,渾身冷汗都出來了,語氣也是緊張:“出什麽事了?”

“是有個大事......哦不,小事。”白淼純面上有些紅,擡手比劃着。

“到底怎麽了?”

她拉着睿雪到了沒人的角落,貼上她的耳朵,“睿雪姐,能不能請你幫個忙呀?”

睿雪無語:“你到底說不說?”

“哎呀,人家不好意思嘛,好難為情的。”

她作勢要走,“那你等不難為情地時候在來找我吧。”

“我錯了我錯了,睿雪姐你好兇呀。”

“嘶——”觸碰到關鍵詞,睿雪臉頰一熱,“你到底還要不要說了!”

這邊鬧出的動靜引了不少目光,白淼純是真的害怕了,忙抱着睿雪順毛。

“我說我說!”

确定那個人不在休息室,白淼純才小聲道:“我想約林池出去吃飯,睿雪姐你能幫我約他出來嗎?”

“為什麽要我幫你約?”嗅到些不一樣的味道,她轉頭去找當事人卻被白淼純拉住。

“別找他!他剛出去了。”

“你們......”

這下白淼純不說話了,望向睿雪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什麽時候的事啊?”

“就......之前,我倆看着師傅搬家具那次,搬完了我倆去吃了冰,然後就把我送回了家。”

還在等後續的睿雪:“就沒了?”

“對啊。”白淼純坦然。

“......”

“你覺得我——”

“你先等等。”睿雪拉過椅子,兩人坐下,“我能問問你談過幾次戀愛嗎?”

白淼純點頭:“兩次。”

“都是怎麽在一起的?”

“他表白我們就在一起了。”

“那是怎麽分的?”

“一個是異地,一個是出軌。”白淼純不懂,“這和我喜歡林池有關系嘛?”

睿雪有些頭疼,不知道怎麽開口:“有點吧。”

“好,睿雪姐你和林池熟,你能跟我說說他喜歡什麽樣的嗎?喜歡什麽顏色,喜歡吃什麽,我可以按照他的喜好去改變。”

“......”

“我感覺林池應該喜歡——”

“淼純。”睿雪打斷她,思索着還是準備告訴她,“林池......人你還是要相處,不能一味迎合,你可以和林池以朋友的身份相處看看他是不是你想到的對象,再......”

“我知道的,我都已經觀察他很久了,我确定我喜歡他。”

“那你知道林池談過很多任女友,各個都是林池甩地她們嗎?”

白淼純一愣,沒想到會是這樣,木讷地搖頭,“還有嗎?”

“感情上我知道的就這些,有段時間他女友換的很勤,現在應該在空窗期,不太了解。”

睿雪很淡然,“你要是能承受最壞的結果,我可以幫你約林池出來,但我覺得這是你的事,還是自己約比較好。”

言下之意就是白淼純拿捏不住林池,在這段關系裏,肯定白淼純是付出很多的那個,說不準最後還會受傷,兩人還在一個設計團隊,再見面會跟尴尬。

睿雪想讓她知難而退,卻不想,沒讓白淼純放棄不說,反而下定決心。

“好。”

她拿出手機給睿雪:“那你幫我打字約他出來吧。”

睿雪:......

十分鐘後,車裏。

睿雪坐在駕駛位看向副駕的白淼純:“你說的一起吃飯就是你在車裏吃,他在餐廳吃麽。”

“嗯?”

白淼純将芝士牛肉卷的最後一口咽下,“我這不是怕他覺得我吃的多嗎?”

貼心給她地上濕巾,睿雪猶豫着:“淼純,其實......”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睿雪姐,沒關系,趁我現在還上頭,為什麽不馬上去做呢?”

利落收拾完自己的垃圾又對着鏡子補好妝,拉開車門下車,最後還不忘給睿雪一個飛吻:“我走啦睿雪姐!”

看着腳步輕快的身影,樹影之下的人表情沉重,耳邊回蕩着白淼純的話。

她确實沒有白淼純的勇氣,上頭之後是刺一般的鲠在喉頭,拉她陷入窒息又窒息的深淵。

沒再多想,睿雪驅車離開餐廳,轉而去了超市。

早知道白淼純買芝士牛肉卷的時候她也應該買一個。

在舒适區随便找了點吃的就去結賬,又在休閑區買了桶炸雞,卻在找座位的時候和喬林對上眼,兩人都是一愣。

“你怎麽會在這?”睿雪在他對面坐下,看着他面前吃完的垃圾便知道他在這裏呆了很久。

“賀總讓我提前下班了。”喬林面上愁雲,“說是想自己待着。”

睿雪頓住,聯想到他出差回來那天,“是投資沒談攏

嗎?”

“睿小姐,這涉及公司機密了,我......”

“算了算了。”她不在意的擺擺手,“還說見到我就像見到賀逢年一樣,果然都是說得好聽。”

“我——”

“你下班了那他呢?還在公司?”

“賀總不在公司,我們一起到的停車場,賀總不讓我送,自己開車走的。”

“他去哪沒和你說嗎?”

“賀總說他出去散散心,我看方向應該是臨江橋。”

睿雪看了眼手機,上面兩人的聊天還停留在三天前,結束也是很正常的對話,他并沒有表露出低落。

要說異樣,就是在醫院那天......

她看向喬林:“你和賀逢年說過女孩喜歡溫柔的男生這種話嗎?”

“轟——”

椅子拖地的悶悶音在頭頂上方響徹。

“你沒事吧!”

在睿雪下來前喬林已經站好,“沒事沒事。”

睿雪睨他:“這麽心虛,肯定有鬼。”

“睿小姐您想多了。”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喬林面色無辜,其實手心已經出了汗。

“那好吧。”

睿雪放過他,将炸雞腿往前推了推,“要吃嗎?”

“不用了謝謝,需要我送您回去嗎?”

“我開車了,你走吧。”視線落在他的手臂,多說了句,“路上小心。”

喬林捂着胳膊笑:“會的。”

喬林的身影在視線消失,睿雪點亮黑屏屏幕,在電話和微信指尖糾結。

不知道他是不是回家了,如果在睡覺應該會打擾他吧?

點上微信,她剛找到賀逢年的聊天框就被屏幕彈出的電話顯示止住動作,随即按下接聽鍵。

“尊敬的母上大人,您有吩咐什麽嘛?”

“油嘴滑舌。”聞玲笑着輕斥她,“在哪呢?”

“在商場買東西吃。”

聞玲變得敏感,“自己?”

“不然呢?您不是在家呢嘛?”

預感聞女士接下來必然提起裴之禮,睿雪主動出擊,“晚飯阿姨做了什麽好吃的?”

“你爸爸就說你鼻子靈,買完吃的就回來吧,媽媽給你帶了你最愛喝的雞湯,裏面的松茸都新鮮着呢。”

“啊媽媽?”睿雪倏地站起身,也顧不得身邊人的目光,快速收拾桌上的吃的,“您......到哪了?”

“什麽到哪?傻孩子,我剛準備出門呢。”

睿雪腳步加快,語氣盡量舒緩:“好,我馬上回家。”

“好。”聞玲笑着應下,“慢點兒。”

一路上睿雪都在給賀逢年打電話,奈何那邊除了忙音還是忙音。

有些煩悶地再次打去,結果還是一樣。

利落的一個漂移,睿雪絲滑将車子入庫,吃的都來不及拿就往電梯口跑。

房間裏響起睿雪急促的腳步,她連鞋子都來不及換直沖賀逢年的房間,直到房門被她推開,空無一人的卧室才讓她放下懸着的心。

也來不及“毀屍滅跡”,睿雪找出客房鑰匙鎖上門,又去玄關把賀逢年的鞋子塞進鞋櫃,邊做一切邊給賀逢年打電話。

終于在她決定等聞玲進來就把門反鎖,徹底斷絕兩人見面的可能時,電話終于接通。

電話那邊還來不及說話,便被睿雪極快的語速擋了回去:“你去哪了打這麽久電話沒人接?”

“剛剛手機靜音了。”

他聲音一如往常,聽不出情緒。

想到喬林說的,睿雪緩了語氣:“你在哪呢?”

“在公司。”

睿雪要說的話停在唇邊,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

窗外不知何時被烏雲籠罩,厚重雲層還在堆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移動着。

只思索的幾秒間,偌大的鵬城片刻漆黑,猶如末日。

“哦,你在公司啊。”

輕聲呢喃,她自己都聽不清。

耳邊傳來低笑,賀逢年随口道:“想我了?”

“嗯。”

沒料到她今天這麽配合,他的笑聲又大了幾分:“在樓下了,馬上進電梯——”

“滴——”

睿雪倏地轉身,甚至都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聽機械的女音再次響起。

“請您放上您的手指。”

“怎麽不說話了?”

兩道聲音刺激着她的耳膜,就像條蛇,在她身邊伺機而動,不知何時就咬上的脖頸,放幹她的血。

“啪嗒。”

門被打開。

耳邊,睿雪聽到他說。

“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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