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所謂交情

第9章 所謂交情

“蠢綱！藍波大人要吃糖！”

“好好……”少年麻木地從兜裏掏出糖果，熟練地投喂眼前的小奶牛。

得到甜頭的小牛蹦蹦跳跳地跑去了沢田奈奈身邊。

“唉……”少年郁悶地嘆了口氣。

‘最近嘆氣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呢，年輕人要有活力一些哦。’青年無奈地笑道。

‘……看到越來越亂的家有活力得起來才怪呢。’少年托腮看着母親一臉微笑地縱容小牛在自己身邊幫倒忙。

‘熱鬧一點總歸是好的。’

‘我更希望只有我和媽媽就好了——’少年鼓起臉頰，斜斜地看了一眼悠閑地喝着咖啡的Reborn，‘還有Crimine先生。’

‘原來我這麽重要啊。’青年輕笑。

少年漲紅了臉，手指不自覺地攪着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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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媽媽，我去上學了！”

“好~一路小心~”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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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十代目！”

“喲，阿綱！”

“早上好綱先生~”

身後傳來問好聲，少年轉身，嘴角一彎：“早上好，獄寺君，山本，還有小春。”

“一大早就見到了綱先生，這難道是命運的安排嗎？呀~~~”小春捂着紅撲撲的臉頰興奮道。

少年：“呃……”

三浦春——因為Reborn的緣故曾和他杠上，後來因為自己救了她而莫名其妙地纏上了自己的行為有些怪異的女孩。

實在不擅長與這麽熱情的女孩子打交道，少年擦了擦頭上不自覺滲出的汗水，咧開嘴幹巴巴地笑道：“一、一起上學吧？”

“好~~~”少女高興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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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三個少年在天臺準備慰問自己的肚子。

‘小心！’青年突然出聲。

少年條件反射性地後退，但還是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什麽尖銳的東西刺到了。

只見一只海膽出現在了三人面前。

三人：“……”

“海膽”：“ciaosu~”

“Re、Reborn？你又在搞什麽啊！”少年摸了摸手臂，怒氣沖沖地問，“而且你那是什麽奇怪的裝扮啊？”

“這可是碧昂琪專門為我做的哦~”Reborn笑道，笑容怎麽看怎麽透着一股不懷好意。

“诶？碧……”少年一愣，話未說完就眼前一黑。

獄寺隼人眼疾手快地抱住倒下的首領。

“十代目？！”

“阿綱！”

“啊……是為師的錯，沒有提醒你……”Reborn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淚，一臉純良地說道，“我知道一個地方能讓阿綱休息哦！”

‘……’意識空間內的青年有些頭疼地看着這一幕。

記憶中他和某人的正式接觸就是因為這一起事故……但是這次真的不需要這樣做啊Rebo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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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綱吉君？綱吉君？’

溫柔好聽的聲音在腦海耐心地呼喚着，少年悠悠轉醒，茫然地眨了眨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沙發上，然後起身，一轉頭，看見了讓他無比驚駭的一幕——

“雲雲雲……雲雀學長！手下留人啊啊啊啊！！！！”

少年幾乎是飛奔過去，攔下了正打算把獄寺隼人和山本武從窗戶丢下的黑發少年。

“哇哦，沢田綱吉。”雲雀恭彌挑了挑眉，嘴角興味盎然地挑起。

“對、對不起雲雀學長！但是這樣丢下去真的會出事的QAQ！！”少年淚眼汪汪地看着雲雀恭彌。

“你的朋友？我會叫救護車的。”雲雀恭彌不為所動。

“雲雀學長……”

“讓開，小動物。”雲雀恭彌眉頭一皺。

“不行！”

驚訝于少年的堅定，雲雀恭彌手下的動作頓了頓。

身材瘦弱的少年擋在面前，明明已經害怕得不停在發抖，卻依然堅定地與自己對視。

雲雀恭彌偏了偏頭，看向少年棕色的眸子。

漂亮而脆弱的水晶質感的雙眼比起以前的自卑怯懦，似乎多了些什麽。上次體育館裏的事也一樣。這只小動物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改變了。

“啧。”雲雀恭彌突然有些不悅，撒手将兩人随意丢在地上。

手中浮萍拐架上少年纖細的脖頸，雲雀恭彌極具危險性地笑了，“再有下次，咬殺！”

滿意地看到少年立馬站直身體大聲應道：“是，雲雀學長！！”雲雀恭彌收起拐子，轉身，黑色的校服衣擺在空中劃出一道凜冽的弧度。

少年松了口氣，終于忍不住整個人癱坐在地。

‘Crimine先生，謝謝你及時叫醒我。’少年後怕道。

‘不用謝，都沒事就好。’青年聲音是一貫的溫和。

“啊啊……雲雀學長果然是好人啊！”少年看着未合上的門感慨道。

青年：“……”

剛現身的Reborn：“……”

“啊！Reborn！又是你搞的鬼吧！你到底想幹什麽啊？！”看到自家老師，少年立馬炸毛。

Reborn攤了攤手，“我很欣賞那家夥。”

少年一愣，“雲雀學長？”

“那家夥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不招進家族太可惜了。”

“就跟你說我不會成為黑手黨的！不要把學長他們扯進來啊！”

“那可由不得你呢，沢田綱吉。”

小嬰兒一瞬間壓低的嗓音讓少年愣了愣，随即不服氣地回道：“以雲雀學長那種性格，會被招收就有鬼了！”

Reborn倒是饒有興致地問道：“你跟那個雲雀很久之前就認識？”

關于沢田綱吉與雲雀恭彌的相識，那是一個久遠的故事——

天氣很好。

八歲的沢田綱吉自告奮勇要幫助媽媽買東西，欣喜的奈奈很放心地讓自家兒子拿着錢出門了。

“喲，廢柴綱，今天帶錢了嗎？”一群平日裏以欺負沢田綱吉為樂的高年級的男生将人圍堵在小巷子裏。

“不、不行……這是媽媽要我買東西的錢，不能給你們！”沢田綱吉瑟縮着往後退，大眼睛驚慌地掃過人來人往的街道，卻沒人注意到這陰暗的小巷子裏的情況。

“少廢話，快點把錢拿出來！”領頭的男生不耐煩地推了一把沢田綱吉

“不行！”

于是他很理所當然地被揍了。

就在他抱頭蹲在地上很悲哀地意識到自己今天又會一身傷讓媽媽擔心時，他聽到了一個聲音——

“哇哦，你們在幹什麽？”

尚顯稚嫩的嗓音還帶着一絲軟糯，卻已經有了幾分日後的凜冽。

“雲雀恭彌？！”正在打人的男生聲音裏明顯帶上了幾分驚恐。

雲雀恭彌——并盛小學鬼一般的存在。明明還是個小學生，卻曾經單槍匹馬挑翻了一群中學生。

“群聚，咬殺！”

沢田綱吉蹲在地上，愣愣地看着有着一頭柔軟的黑色頭發，連少年都稱不上的孩子出手狠決，身手矯健，将一群高出他一個頭男生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宛如天神一般。

大抵是因為沢田綱吉已經被打得很凄慘了，雲雀恭彌沒有對他出手，甚至也許是那雙濕漉漉的大眼睛觸動了什麽，他一路跟着沢田綱吉買好東西，再把人送回家。

八歲的小孩子一路顫抖着，可憐兮兮地回到了家，卻感到了無比的安心。

“阿拉，綱君，怎麽會受這麽多傷？”奈奈心疼地看着傷痕累累的兒子。

“媽媽，我沒事，只是不小心摔倒了。”沢田綱吉揪着衣角嗫嚅着說道。

奈奈沒說什麽，只是摸了摸自家兒子的頭，然後看到了不遠處的雲雀恭彌，好奇道：“那個孩子是？”

“啊，他是雲雀前輩，剛才救……幫了我很大的忙！”澤田綱吉連忙道。

“這樣啊！”奈奈笑得很高興，“我做了一些小點心，要進來嘗一嘗嗎，雲雀君？”

本想拒絕的雲雀恭彌看到了沢田綱吉那雙期待又緊張的眼睛，頓了頓。

像小動物一樣。

“那……打擾了，伯母。”到口的拒絕最終沒有說出口來，他猶豫道。

……

沢田綱吉很崇拜雲雀恭彌，很崇拜很崇拜。

強大、自由、孤傲——這些都是沢田綱吉所羨慕而仰望着的。

他也曾想過，如果自己能成為像雲雀恭彌那樣強大的人，媽媽就不會老是為自己擔心了。他就可以好好保護自己，也能夠保護媽媽了。

“沒想到你和雲雀恭彌之間還有這麽一段往事。”Reborn說道，“難怪剛才你那麽不怕死地沖出去，他卻沒有咬殺你。”

情報工作沒做好啊。

正扶起獄寺隼人和山本武的少年聽到Reborn的話立刻怒了：“難道你希望我被咬殺嗎？！！”

Reborn攤了攤手，“早知道你和他認識，我就不搞出這麽多事了。”

少年：“(╬▼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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