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雷戰
第25章 雷戰
最後，少年還是掏錢買下了那袋巧克力。
“喂，小兔子。”貝爾嘴裏含着巧克力，有些含糊地喊道。
“我有名字的！”少年忍不住抗議道。
“那種事無所謂。”貝爾懶洋洋地聳肩，看得少年牙癢癢，“今晚，是你們那邊那頭牛的戰鬥吧？”
“藍波是人！”少年額角青筋歡快地跳動着，“我到底是為什麽給你這種人買單的！”
“因為我是王子嘛~”貝爾一臉理所當然。
少年：“……”
“看你還算順眼，給你一個忠告——”貝爾咧唇，“直接認輸吧。”
“什……”少年一愣。
“列維他——”斯庫瓦羅皺眉咬着微微有些苦澀的巧克力。
——為什麽剛剛還一臉嫌棄的你也在吃？！
“列維是那種接下任務就會不擇手段完成的人。”斯庫瓦羅看向有些愣神的少年，“無論對手是女人還是小孩。”
“所以啊——”貝爾湊近拍了拍少年臉頰，“不想今晚給你的夥伴收屍的話認輸比較好哦小兔子~”
“……謝謝。”少年垂眸，低聲說道。
“不用謝，今天我只是多嘴了。那麽，謝謝你的巧克力，我們要回去了。”貝爾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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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走了，白癡長毛。”
斯庫瓦羅回頭看了一眼少年，怒氣沖沖地跟上貝爾，“給老子放尊重點，混蛋小鬼！！！”
看着兩人離開，少年心情沉重地邁開步伐回家。
‘已經有決定了嗎？’
‘……嗯！’
-
-
雷雨很大——
冰涼的雨水打濕了頭發，順着臉頰滑落。
少年看着場中巨大的裝置，抿了抿唇，手裏捏着雷之指環指環。
懷中的小牛掙紮着，要下去和那些會閃閃發光的大家夥玩耍。
“藍波……”少年蹙眉，按着藍波蓬松的頭發。
“嗯？”藍波擡頭看着少年眸子內滿滿的掩飾不住的擔憂。
Reborn定定地看着少年。
“xixixi~要認輸嗎，小兔子？”貝爾好整以暇地看着神色掙紮的少年。
少年回望貝爾，堅定地搖頭。
“這場戰鬥，不只是藍波的，也不只是我的，是我們大家的——沒有戰鬥就認輸，這種事我們做不到！”
獄寺隼人、山本武、笹川了平都贊同地點頭。
Reborn嘴角一挑。
貝爾聳肩。
“Reborn……你說過藍波很有潛力，是最适合雷之守護者的人，但是他現在還太小，就算是十年後的他，也還是不夠成熟……”少年皺着眉說道。
“所以？”Reborn饒有興致地看着少年。
“所以……我想賭一下——”少年手裏出現兩顆炮彈。
那是……十年火箭炮的……Reborn眸光一閃。
“我賭，”少年放下懷裏的藍波，退後兩步，伸出拿着兩顆炮彈的手，“二十年後的藍波，成長得出乎了我們所有人的意料！”
松手——
“嘭嘭——”
濃郁的煙霧升騰而起。
少年緊緊地盯着開始消散的煙霧，一道高大的身影若隐若現。
強大的壓迫感籠罩着在場所有人。
Varia的人臉色微變。
“呀咧呀咧……看來是十年火箭炮啊……”低沉的嗓音帶着不容忽視的強大。
少年有些發愣的看着帶着牛角穿着長風衣的青年。
對方無疑是年輕的，但那張帥氣逼人的臉龐卻仿佛飽經滄桑般成熟。
“……藍波？”
青年一怔，碧綠的眸子緊緊看着眼前稚嫩的少年，“彭格列……”
是幹啞得發澀的聲音。
少年沒由來心裏一酸。
他百般疼愛的孩子，到底是經歷了什麽才會有這麽大的成長？
青年伸出有些顫抖的手掌，輕輕地，像是在觸碰什麽一觸即碎的物品般撫摸着少年的臉頰，然後嘴角咧開一個笑容——
“我很想你，彭格列……沒想到還能再看到你們。”
“……”
“雖然很想和你們敘舊，但是現在好像不是時候。”青年拿過少年手裏的指環戴在脖子上，轉身看着列維，“我的對手是你吧，大叔。”
列維臉色難看。
“彭格列在看着我，所以……”青年歪了歪頭，帶着自信的傲慢，“速戰速決？”
-
-
在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之前，列維——敗了。
Varia一方臉色難看地看着場中不省人事的列維。
切爾貝羅看了看列維，又敬畏地看了一眼青年藍波，開口：
“雷之指環争奪戰，列維對藍波，藍波勝！”
贏了，好厲害……少年有些不真實地看着青年向自己走來，然後，單膝跪下——
诶诶诶？！！！
少年正目瞪口呆中，青年執起少年的手掌，莊重地将完整的雷之指環放在少年白皙的掌心上，然後握住少年的手，翻轉，在少年手背上印下輕柔而虔誠的吻——
少年臉色爆紅。
什什什什什……什麽啊這是？！羞恥度快爆表了了了了了！！！
“彭格列……”青年低低說着，将少年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碧綠的眸子哀求地看着少年，“我請求你——不要将我排除在外……”
“诶？”少年一愣。
“不要總是把我當成孩子，我想保護你，就像你一直在做的那樣……”青年神色哀戚，“你知道，沒有你，沒有你們，我什麽都不是……”
什麽意思？少年正欲詢問，眼前的人便被升起的煙霧籠罩。
“啊……”少年眨了眨眼。
歡快的小牛撲進了少年懷裏。
少年抱着藍波，怔怔地看着青年藍波消失的地方，胃裏仿佛灌了鉛一樣……
他有一種很糟糕的感覺……
-
-
意識空間——
青年輕柔地撫摸着腿上少年柔軟的頭發，良久，苦澀地嘆息。
少年自見到二十年後的藍波後就一直很不安。
青年沒辦法告訴少年發生了什麽，但他清楚那是怎麽一回事。
就像他當初做的，與那個人決鬥之前，将毫不知情的藍波藏匿起來，送往安全的地方，他祈願他看着長大的孩子能夠繼續平平安安的——即使那只是一個奢望。
但他沒有想到那個孩子會成長到這個地步——強大、冷靜、成熟……
那對破破爛爛的角，經歷了多少場戰鬥？
那個孩子又是在多少追殺與逃亡中走到現在？
他不敢去想……
他開始懷疑他當初的決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青年掩面。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 “藍波。”沢田綱吉微微俯身，雙手按着面前十五歲少年的肩膀，平視着這個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
“彭格列……”藍波看着自己憔悴的首領，本能地生出不好的預感。
“藍波，聽我說，接下來會發生很危險的事，我要先把你送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我不要！”藍波下意識抓住年輕的首領的衣角，大聲反駁，“我要和你們一起！我也是你的守護者啊！”
“可是在我的守護者之前，你是我最疼愛的孩子，你還太小……藍波，聽話，好嗎？”
“我……”
“我們作個約定吧。”沢田綱吉彎了彎眸子，眼底的溫柔和寵愛十年如一日，從未改變，“在糖果吃完之前，我一定會去接你的，好不好？”
……
……
……
裝潢平凡溫馨卻光線昏暗的房間內，有着一頭濃密卷發的少年坐在床腳，黯淡的碧綠色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懷中巨大的玻璃罐子。
葡萄口味的糖果已經所剩無幾，薄薄地平鋪于罐子底部。
糖果快要吃完了，彭格列你什麽時候來接我？
阿綱……
……
……
……
“東街發現原彭格列雷之守護者，請求支援！”
……
已經長大成人的青年面色平靜地拍了拍身上的長風衣，深沉的碧眸掃了一眼躺在地上失去意識的敵人，默默轉身離開。
他想起通訊器那一頭傳來的聲音：
“居然還在頑抗呀，真厲害，不愧是綱吉君的守護者~”
“不過，你真的要獨自對抗整個密魯菲奧雷嗎？這樣，豈不是違背了綱吉君的‘遺願’？”
“說起來，你到現在都沒能去彭格列總部的遺址去‘祭拜’他們吧？”
……
他才不會聽白蘭那個家夥的胡言亂語呢。
藍波從衣兜裏掏出一顆糖果，疲憊黯淡的雙眼閃爍着微弱而執拗的光芒。
彭格列，BOSS……阿綱。
糖果——還沒吃完呢。
十年三個月又七天。
藍波輕輕吻了吻這最後一顆糖。
我還在等你。
你一定要來接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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