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指環與繼承

第31章 指環與繼承

這裏是什麽地方？

少年茫然地看着黑暗的四周，他明明剛剛結束了指環争奪戰……

“砰！”突兀的槍聲響起。

少年臉色一變，警覺轉身——

什麽都沒有。

“啊！！——”凄厲的尖叫。

臉色一白，少年捂住了耳朵。

怎麽回事？

“求求你！放過我呃！……”

利刃穿透□□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不要……

黑暗漸漸褪去，映入眼簾的是猖狂的火焰。

尖叫，大笑，求饒——

四周突然變得安靜，所有的聲音似乎都遠離了。

黑暗中，有誰的嘴角輕輕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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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茫然地看着周圍突然變得明亮的環境。

仿佛置身蒼穹，湛藍澄澈的色調溫柔地安撫着少年。

“你的決心，我們确實收到了。”

“……”少年睜大眼，看着一個孩子在逃跑的時候被槍|殺，“住手……”

報複！

陷害！

斬草除根！

對權勢無止盡的追求……

“這就是黑手黨彭格列漫長而血腥的歷史。”

“擁有大空彭格列指環的人啊！你有所覺悟了嗎？”

“不付出代價怎麽如願獲得力量！”

“想要繼承偉大的力量就必須要有繼承偉大歷史的覺悟！”

……

偉大？

不對、不對、不對……

不斷響起的聲音充斥大腦，少年捂着疼痛欲裂的頭，全身顫抖：

“為了守護大家，我需要力量、我什麽都可以做……但是……”

少年咬牙，失聲怒吼：

“這不是我要的力量！！”

“沒有力量我就自己變強！這樣的、這種力量！我不要！！”

“如果我要繼承的是這樣的彭格列——”

“那就由我将彭格列摧毀！！”

四周突然變得安靜，所有的聲音似乎都遠離了。

黑暗中，有誰的嘴角輕輕上揚。

少年茫然地看着周圍突然變得明亮的環境。

仿佛置身蒼穹，湛藍澄澈的色調溫柔地安撫着少年。

“你的覺悟，我确實收到了。”

繁瑣華美的徽章自少年腳下浮現，無言地傾訴着自己的歷史。

雙槍、盾牌、子彈，纏繞着的花藤……

這是……彭格列的标志……

少年看着腳下，反應不能。

“我一直在等你，Decimo。”

優雅低沉的嗓音輕柔回響，少年猛地回過神，擡頭，雙眼大睜——

有七個人，分成兩排站在他的面前，手裏拿着各不相同的武器，面容嚴肅。

而在最前面——

少年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金發古老的王者優雅地端坐于華貴的王座之上，俊美的面容仿佛是造物主最傑出的藝術品，眼睫輕垂，金紅的眸子無喜無悲地看着少年。

那就是……彭格列的神話……

少年怔怔看着金發王者走下王座，步伐優雅沉穩地走近他，在其身後，七簇火焰依次燃起。

“指環上銘刻着我們的光陰。”古老的意識體右手成拳，置于胸前，好聽的聲音低低響起。

光陰？時間？少年一愣。

“要其繁盛還是毀滅，都由你決定——”

與少年相差無幾的拳套猛地冒出火焰，身後七簇火焰驟然變大。

金發的王者垂眸看着稚嫩的少年，嘴角輕輕揚起。

——讓我看看，你所創造的未來。

-

-

少年纖細的身形漸漸消失，金發的意識體垂眸，淡然開口：

“出來。”

——沒有反應。

“我知道你在。”俊美的臉龐波瀾不驚。

他能感覺得到，那個孩子體內虛弱得近乎消散的靈魂。只是他無法理解，為什麽彭格列指環會連同那個靈魂一起承認，甚至将力量共享給那個靈魂。

橙色的火焰突然出現在安靜得有些沉悶的空間內。

金紅的眸子微動。

這是……彭格列的死氣之炎……

修長的身體自火焰中踏出，黑色的披風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飛揚的棕發，清澈溫潤的棕色眸子柔和而懷念地看着金發的靈體。

右手置胸，青年恭敬地彎腰——

“您好，初代大人。”

Giotto·Vongola看着眼前的青年，眉頭一蹙。

“你是誰？”

青年嘴角一彎，“我是——來自平行世界的沢田綱吉。”

“平行世界？”眉頭愈發緊鎖。

一個時空存在兩個相同的靈魂……

“這，大概是7基石共鳴的奇跡……”青年眼神複雜。

“那個世界也有彭格列嗎？”

青年苦笑，“是的，但是……我沒能延續彭格列的榮耀……”

——他失去了一切。

“抱歉。”敏銳地察覺到青年平靜話語後隐藏的殘酷真相，Giotto低聲道。

“您不用道歉……”青年搖了搖頭，微笑，“事實上，能再看見他們，我已經很滿足了。”

Giotto沉默地看着青年溫柔的笑容，擡手輕輕點在青年眉心處。

“想哭就哭吧，孩子。”

“彭格列一直是你的家。”

虛弱感漸漸褪去，久違的精力充沛的感覺湧上來。

青年眨了眨濕潤的眼睛。

在很多次他陷入彷徨時，是那個人給予他無聲的支持。很多次他身心疲憊時，那個人也總會這樣消除他的疲勞。

包括他能附身在那個孩子身上，大概也是那個人拼盡全力的結果吧……

“謝謝您，初代大人。”

——謝謝你，Giotto。

-

-

“！！”少年猛地從床上坐起，呼吸急促。

房間裏光線昏暗，黯淡的月光自窗外傾瀉而入。

剛才……不是夢吧？

少年緊緊盯着右手中指上的指環。

光滑的戒面折射着柔和的光芒。

不對！那些都不重要！少年狠狠搖了搖頭。

重要的是……

少年按着胸口，大眼睛期待而忐忑。

‘Crimine先生\'

……

——沒有回應。

發亮的眼睛瞬間黯淡下來，少年失落地垂下頭，卻突然感覺眼前一花——

熟悉的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少年急切地尋找着，然後猛地頓住——

那道修長的身影就站在不遠處。

即使看不清那個人的臉，但少年也知道那個人一定在微笑——

因為那個人周身的氣息柔和得讓他想要落淚。

明明、明明……只是幾天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少年眨了眨有些發紅的眼睛，猛地飛奔向青年，一頭撞進少年懷裏。

青年穩穩接住少年，輕笑，“好久不見。”

“……你突然不回應我。”

胸腔傳來少年委屈的聲音，青年無奈地微笑，“我很抱歉——但是我自身的力量不足以維持我保持清醒的狀态。”尤其是在這孩子這段時間的高負荷修行下。

“我以為你不見了。”少年擡頭，緊緊看着身形虛幻的青年。

“對不起……”

“你不會再這樣了對不對？”少年急切地說道。

青年仍在微笑，卻沒有回答。

他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時間。

“Crimine先生”

但是，在他生命真正意義上結束前……

青年俯身在少年額上印上輕柔一吻。

“我會一直陪着你。”青年話語輕柔，卻莊重得令人無法質疑。

少年眼睛一亮，明媚的笑容仿佛得到了全世界一般。

青年輕笑，手掌揉了揉少年的頭發，“這段時間，你做得很好。”

少年紅着臉，腼腆地抓了抓頭發。

“看來你已經獲得指環的認可了。”青年目光落在少年手上的指環上，輕嘆。

“這麽說……”少年也看向指環，歪了歪頭，“那個果然不是夢啊……所以那個人就是彭格列的初代首領”

感覺是個很好的人呢。

“是啊，我這次能醒來，也是那位大人的幫助。”青年微笑。

嗯！果然是個好人！少年一臉嚴肅地點頭。

青年好笑地看着少年的小動作，“不看看你的新力量嗎？”

少年一愣，“Crimine先生是說……火焰”

“嗯。”

“可是，它沒有反應啊。”少年眉頭糾結地看着大空指環。

“指環的火焰和彭格列的死氣之炎不同。”青年解釋道，“後者點燃的前提是彭格列的血脈，而前者需要的，是覺悟。”

“覺悟”

青年一笑，“你想成為彭格列首領的理由，是什麽？”

“我……”少年不自覺地握緊拳頭，“我想改變黑手黨的現狀——我想得到力量保護我重視的人！！”

“呼——”

“哇啊……”少年睜大眼看着指環上突然冒出的火焰。

“就是這樣。”青年欣慰地看着那簇澄澈耀眼的火焰。

“這個……”少年興奮地擡頭看着青年。

“噓——”修長的手指輕輕點在少年張開的唇上，青年聲音低沉溫柔，“我們還有時間好好研究它。現在，你應該休息了。”

臉頰一熱，少年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連忙掩飾性地點頭，“我、我知道了……”

青年笑意更深，“晚安。”

“嗯！晚安，Crimine先生！”

-

-

視野中出現了熟悉的天花板，少年睜着大眼睛，不住傻笑。

擡手按了按仿佛一下子充實起來的心房，少年翻了個身，心滿意足地閉上雙眼。

——歡迎回來，Crimine先生。

-

-

清晨，少年還抱着棉被沉浸在香甜的夢境裏，突然，少年眉頭一蹙，警覺地翻身躲開砸向自己的枕頭。

身體剛停住，少年就忍不住嘶嘶吸着冷氣。

大戰後的身體酸軟疼痛得仿佛不是自己的。

但是還是能夠忍受的，現在他的身體素質已經好很多了。

“不錯嘛，阿綱，成功避開了我的偷襲。”小嬰兒戲谑的聲音傳來。

少年爬起來，氣沖沖地轉頭，“Re——唔！”

潔白的枕頭正中紅心，然後滑落，露出那張眼角抽動的臉。

“真是遺憾，阿綱沒有躲開第二次攻擊呢。”Reborn裝模作樣地攤了攤手，一臉可惜，嘲諷力MAX。

“Reborn！！！”少年原地炸毛。

看着氣急敗壞的少年，Reborn撇了撇嘴。

——還是一樣呢，這個笨蛋。

“指環的繼承儀式，你都做了什麽？”Reborn問。

少年一頓，心虛地移開視線。“也、也沒什麽……”

當時大腦一熱，那種話就脫口而出了，現在想想……

“嗯？”Reborn挑眉。

“初代目真的是個好人啊，在我說了那種不自量力又大逆不道的話後居然還承認我……”少年捂臉。

“到底是什麽？”

“嗯……我說了，大概就是要結束彭格列錯誤歷史這樣的話……比如毀掉彭格列……嗯……”

少年羞愧地揪着頭發。

“……”Reborn靜靜地看着自家學生，良久，輕笑。

“Reborn？”

“竟然以這種話通過試煉……果然——”Reborn無聲輕嘆，“沒有人比你更适合成為彭格列的首領了。”

少年：“？？？”

“該起床了，今天要去看望九代目。”

“哦，好……”

-

-

奈奈哼着歌在準備早飯。

少年看着自家母親的背影，滿足地嘆息。

——他最終還是回到了這裏。

“綱君早飯馬上就好了哦~”奈奈回頭笑眯眯地說道。

“哦！”少年笑頰粲然地回道。

Reborn看着這一幕，嘴角輕挑。

-

-

“打擾了……”少年小心翼翼地推開門。

“哦，綱吉君。”躺在病床上的老人慈愛地看着少年。

“九代目……”少年走進來，“您的身體怎麽樣？”

“已經不要緊了。”

“這樣啊……”少年在床邊坐下，腰板挺得筆直，手指局促地絞着衣角。

将少年的的拘謹盡收眼底，九代目微笑着，輕輕嘆息，“上次見到你，你還是一個小孩子呢，沒想到時間過得那麽快，你已經長大了。”

少年有些腼腆地笑着，撓了撓頭。

“初代大人對你很滿意——”九代目看向少年手上的指環，眼底笑意更深，“我也是。”

“我相信綱吉君你會成為一個優秀的首領。”

——将彭格列引回正途。

臉頰有些不好意思地發紅，少年像是想起了什麽，問：“對了，這個指環……需要拿回去嗎？”

九代目搖了搖頭，“它已經是你的了。”

“可是，只有首領才有資格戴着它吧，我……”少年皺了皺眉。

“如果你要這麽想的話，我也可以現在就為你舉行繼承儀式……”

“不不不……不用了！！！”少年吓得幾乎跳起。

“嚯嚯嚯……”九代目開懷地笑着。

少年捂住臉，卻擋不住自己發紅的耳朵，“請務必再給我們幾年時間……”

“真是遺憾，我原本想邀請你們一起去意大利的。”九代目微笑，“雖說那邊可能已經知道了争奪戰的結果，不過還是很有必要讓他們認識一下綱吉君呢。”

“不……太早了九代目……”少年可憐兮兮道。

“——我相信你，也相信你的夥伴。”九代目溫和地看着少年。

“謝謝您，九代目。”少年微笑。

“那麽，就請你收下指環吧——這是它的選擇。”

少年低頭看着指環，然後擡頭，認真地點頭，“是！”

老人臉上的笑容更加慈愛。

——我很期待，綱吉君你所創造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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