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齊聚

第49章 齊聚

“啊！草坪頭！”獄寺隼人大叫。

“哦！章魚頭！終于找到你們了！”十年前的笹川了平大喊，“我極限地擔心啊！！剛才有個極限可疑的人把藍波的指環交給我後，我就出現在這裏了！”

可疑的人……是十年前的入江先生吧……少年抽了抽嘴角，看向一臉尴尬的入江正一。

入江先生很可憐呢……

“唔……這裏是……”

昏迷許久的山本武也睜開了眼睛。

“阿武！”少年忍不住驚喜地喊道。太好了……

“诶？”山本武一愣，看着跑向自己的少年，随即露出燦爛的笑容，“阿綱！你沒事太好了！”

“嗯，你呢？感覺怎麽樣？”少年扶起山本武，關切道。

“啊……沒事喲！”山本武笑容一頓，摸了摸頭，朗笑道，“抱歉啊，這麽狼狽……”

“你在說什麽啊？你沒事才是最重要的！”少年嚴肅道。

“說起來，現在……”

“解釋的話待會兒再說。喂，入江正一，十年後的阿綱的話還沒聽完呢。”  Reborn出聲提醒道。

“啊，是！”入江正一急忙松開自己滿是冷汗的手，摁了一下錄音紐：

“……正一，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白蘭很有可能已經知道我們的計劃了，之所以不挑破，大概是因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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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上的瑪雷指環是假的。很抱歉沒有告訴你，但是這件事對你的沖擊太大，我擔心一旦你在白蘭面前露出哪怕一絲破綻而被察覺，那樣的話你會很危險，真的很抱歉。”

“沒事的，綱吉君，”胸口在發熱，入江正一重複着，“沒事的，我理解你——”

那個會在還不相信他的情況為他準備溫牛奶和點心的人，他怎麽可能會責備這樣的人呢？

“關于那個U盤，裏面的東西請務必在絕對安全的地方打開。”語氣肅然。

“好，我會的。”入江正一點了點頭。

“要說的話，就是這些，我……”聲音一哽，再次響起時卻帶着一絲沙啞，“我真的……很抱歉……”

入江正一無聲地嘆了口氣。

怎麽會沒發現呢？那個時候，提出這個計劃時，那個人強作鎮定，眼裏卻是掩蓋不住的愧疚和自我厭惡。

所以說啊……

入江正一看向一臉稚氣的棕發少年。

請不要那樣責備自己啊。這并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我們為之拼命的，是所有人的未來啊，所以不要将一切都扛在自己的肩上。

入江正一再次嘆了口氣，将錄音紐和U盤小心翼翼地收入口袋。

“那就先回彭格列基地。”Reborn宣布，“在那之前，入江正一。”

“是？”

少年扶着山本武走過去，就聽見Reborn問：“你要加入彭格列嗎？”

“啊……”入江正一一愣，“不行嗎？”

“什……居然這麽輕松地就說出這種話！”獄寺隼人不滿道。

“阿綱，你怎麽說？”無視獄寺隼人，Reborn看向自家學生。

“我？”少年一愣，随即歪了歪頭，“雖然被整得很慘，但是——”

少年沖緊張得渾身僵硬的入江正一彎了彎眸子，“這一路受到入江先生很多照顧。如果入江先生願意的話，我很歡迎——今後也請多多指教了，入江先生。”

狂喜的入江正一激動地握住少年的手晃了晃，“我才是要請各位多多指教！”

少年彎了彎眸。

“既然這樣的話，請你喊我正一吧，綱吉君。”入江正一認真說道。

“啊……好，正一君。”少年點了點頭。

“還有我，彭格列。”斯帕納舉手，“我可是一早就打算追随你了。雇傭我吧，彭格列。”

“嗯，那以後也要麻煩斯帕納先生了。”少年笑道。

如釋重負的入江正一揉了揉頭發，“回基地修養一陣子後，你們需要回一趟十年前，找齊彩虹之子，拿到彩虹之印，引導彭格列指環的力量。”

“……這樣嗎。”Reborn低聲道，帽檐下的陰影令人無法看清他的表情。

“……”少年看了看Reborn，沖入江正一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那麽我們先回去吧。我有預感，這個U盤裏的東西一定對我們大有幫助。”入江正一拍了拍少年肩膀。

“……好。”少年扯了扯嘴角，點頭。

所有人陸陸續續離開，少年還呆呆站在原地。

“十代目？”

回神，看着一臉擔憂地看着自己的獄寺隼人，少年連忙搖頭，“我沒事，隼人，我們也回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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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齊聚在會議室。

獨自一人抱胸站在牆角，雲雀恭彌看着少年蒼白的臉，皺了皺眉。

插|入U盤，打開裏面的文件，入江正一猛地睜大了雙眼：

“怎、怎麽會？！竟然！！……”

衆人一驚。

“怎麽了，入江？”Reborn問。

“這是……真六吊花的資料！”太過震驚，入江正一激動得手都在發抖，“為什麽……連我都不曾見過那六個人……為什麽綱吉君會有他們的資料？……”

打開U盤中的音頻，熟悉的溫和嗓音再次響起：

“我知道你們很驚訝，但是我也不确定白蘭手下到底有沒有這些人……如果沒有，那便是萬幸。如果有，我希望這些資料能給你們一些幫助。”

“太、太好了！這樣我們的勝算就變大了！”入江正一激動道。

椅子猛地後退的聲音突兀地響起，衆人轉頭看向突然站起的少年。

“抱、抱歉……”少年臉色慘白，手指緊緊揪着身上還沒來得及換下的連體工作服，“我、我肚子不舒服，想去一下洗手間。”說完，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少年便大步跑開了。

雲雀恭彌放下手，轉身跟了上去。

“……”Reborn靜靜地看着這一幕，無聲地嘆了口氣。

笨蛋阿綱……

“十代目！……”獄寺隼人連忙起身想要跟上自家首領。

“站住。”Reborn喝住了獄寺隼人。

“Reborn先生，可是！！……”獄寺隼人眉頭緊皺，滿臉擔憂。

Reborn壓了壓帽子，“坐下——你去不合适。”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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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恭彌找到那只小動物時，對方正坐在黑暗的走廊裏，抱着膝蓋，啜泣聲不斷響起。

少年将頭埋進手臂，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嗚……”

‘不要哭……’意識空間內，青年心疼地開口，‘不是你的錯……’

“我、我覺得好可怕，十年後的我……”少年抽噎着，“他把所有人都計劃進去了……”

“我們會經歷的事也好，甚至是我們每一個人的反應……他也全部都預料到了。”

“就連真六吊花也……他明明什麽都知道！！”

“他明明什麽都知道啊……為什麽、為什麽……他……我還會……讓大家經歷這種事……”

“這樣的、這樣的……

這樣令人絕望的未來……

‘不是你的錯啊……真的不是……’青年喃喃着，聲音悲哀。

少年抱着膝蓋，嗚咽着。

有一只手落在自己頭頂。

少年抽泣着擡頭，鼻子哭得紅紅的，眼睛也紅紅的。

黑發鳳眸的少年即使在昏暗的光線中依然好看得不像話的臉龐印入眼簾。

“雲雀……學長？……”

單膝跪于少年身前，修長的手指輕輕擦去少年臉頰上的淚水，雲雀恭彌眉頭皺得死緊，“哭得難看死了，小動物。”

沒有人能不經過他的同意讓屬于他的東西哭泣。

少年擡手揉着眼睛，“對不起……”

他好像，一直都這麽沒用……

伸手将人扣入懷中，雲雀恭彌，清冷的聲音帶着一抹無奈的柔軟，“不過——今天特別允許。”

“嗚……”少年抓着雲雀恭彌的衣襟，淚水再次湧出，“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

－

雲雀恭彌拉着眼眶微紅的沢田綱吉回到會議室。

勉強打起精神，少年扯了扯嘴角，“抱歉，我突然跑掉了……”

“先坐下吧，一起商量今後的打算。”Reborn無聲輕嘆，說道。

“是。”沖一臉擔憂的摯友們回以微笑以示無礙，少年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雲雀恭彌看了一眼少年，回到牆角站着。

“剛才我們已經看完了這個時代的你留下的資料，也對敵人的力量有了一些了解。”想到資料上的內容，Reborn神情凝重。

就目前的實力差，彭格列這邊的勝算可以說是無限接近于0。

不光是力量和經驗，連己方的科技實力都遠遠比不上敵方。

“那個……”入江正一有些猶豫地開口，“雖然不想現在給你們壓力，但是既然這個時代的綱吉君已經知道了一切，那麽我想這件事告訴你們也無所謂……”

“什麽？”Reborn問。

見衆人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入江正一神情沉重地嘆了口氣，“白蘭大人的能力——是能夠穿梭所有平行世界，獲得所有世界的自己的能力。”

“！！”

“而且，因為在其他世界也和彭格列交過手，所以這個時代的各位的招式大概已經被密魯菲奧雷攻克，這也是我們選擇十年前的你們的一個重要原因……”

“等等！穿梭平行世界這種事……怎麽可能啊？！”獄寺隼人打斷入江正一。

“我沒有說謊，這是真的！”入江正一說道，“本來我沒有打算現在告訴你的，但是我相信這個時代的綱吉君一定有什麽準備，所以即使現在讓你們知道也沒關系……大概……至少能讓你們有一些心理準備。”

“……”

會議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抱歉……”入江正一握了握拳，啞聲道歉。

如果不是他……

【“正一不需要為這件事感到內疚。”棕發的青年擡手按着面前萱草色短發青年的肩膀，語氣柔和，“這不是你的錯。”

“可是，如果當初我沒有……”

“他是被瑪雷指環選中的人，他的能力與生俱來。”稍微加了點力道按住友人，棕發青年認真地開口，“即使沒有你，遲早有一天他的能力也會覺醒。”

“我……”

“我倒是很慶幸是正一促使白蘭的能力覺醒呢。”棕發青年輕笑。

“诶？“

“你看，你現在選擇了站在我們這邊，不是嗎？”青年笑得溫柔，“沒有正一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

“所以啊，這不是你的錯，相信我。”

……  】

“這種事又不是正一君造成的，不用道歉。”少年連忙安慰道。

正一君的表情，好沉重啊……是有什麽原因嗎？

深吸口氣，沖少年點了點頭，入江正一接着開口：“接下來你們要回到過去取得彩虹之子的承認，我想，根據這份資料，我們可以制定對應的訓練計劃……”

“Voi！！！！！——”

熟悉的大嗓門讓會議室內的衆人紛紛捂住耳朵，面露痛不欲生的神情。

入江正一看着鏡片上出現的裂痕，一臉茫然。

“快把視頻打開啊垃圾們！！！”

“為什麽每次都是斯庫瓦羅大人進行聯絡？”強尼二一臉崩潰地接通瓦利亞的通訊請求。

大屏幕突然出現一口白牙。

“xixixi……日本那邊的小鬼們。”

“貝爾前輩，你的牙齒擋鏡頭了。”

“又是你們兩個垃圾！！快給老子滾開！！”

“別吵別吵，我在給列維治療呢！”

鏡頭另一邊的争吵讓少年抽了抽嘴角。

真是似曾相識的一幕啊……

“閉嘴。”

低沉的嗓音喝道，世界歸于平靜。

這個聲音是……少年一愣。

模糊的鏡頭突然變得清晰，少年一眼便看見了一片廢墟中姿勢慵懶地坐在寬大的椅子上的男人。

紅色的宛如猛獸般的眼睛，臉部燒灼的疤痕……

“XAN……XANXUS？”少年睜大眼。

猩紅的眸子暗沉地看着瘦弱的少年，XANXUS冷哼一聲，“渣滓。”

這個語癖，絕對沒錯了……少年極力遏制自己露出囧囧有神的表情。

“意大利那邊怎麽樣了？”Reborn淡定地打斷兩人的對視。

“那還用說嗎！彭格列總部已經被我們奪回來了！！！”斯庫瓦羅狂野地揮着長劍，一如既往地大嗓門。

“啊……辛、辛苦了……”少年連忙說道。

戰況一定很激烈吧……少年看着瓦利亞一衆所處的那片廢墟，這麽想道。

風太看着屏幕中眼熟的建築物廢墟，嘴角一抽。

藍波盯着屏幕看了許久，終于沒忍住，開口：“所以，你們現在在總部？”

“沒錯！！”

“你們站的地方就是‘總部’？”藍波再次确認。

“小鬼你是耳朵有毛病還是腦子不好使啊！！”斯庫瓦羅暴躁地吼道，“這裏當然是總部啊！你的眼睛是擺設嗎？！！”

嘴角狂抽，藍波吼回去：“那是廢墟啊！！廢墟！！總部被你們變成了廢墟啊！！你們是想氣死彭格列嗎？！”

風太擡手不忍直視地捂住臉。

“……”鏡頭那邊，斯庫瓦羅突然陷入了沉默。

銀灰色的眸子緊緊盯着自己，讓少年有些不知所措。

“那又怎麽樣？”斯庫瓦羅低低開口，“反正不管總部變成什麽樣，那個小鬼都看不到了不是嗎？”

藍波臉色一白。

啊啊……他又忘記了……彭格列已經……

會議室的氣氛凝滞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少年慌張地看着沉默的夥伴們。

“那個……”實在受不了這樣沉重的氣氛，入江正一弱弱地開口，“我、我忘記說了，這個時代的綱吉君，其實并沒有死……”

诶？少年睜大眼。

“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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