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 你其實是想殺雞儆猴,讓其他人也……
5. 诏獄 你其實是想殺雞儆猴,讓其他人也……
“哦?”孫康并不十分意外,“怎麽回事,說來聽聽。”
“之前陳參軍夜間巡查诏獄,發現當班的劉三和林大柱兩個在牢門口賭錢喝酒,睡得人事不省,一氣之下便命人将他們投入獄中,以儆效尤。”
孫康點點頭,“喝酒賭錢?不是早就三令五申下去,值班的看守從當日午夜備勤起到值班完畢走出诏獄一切食物由大理寺供應,如特殊情況需要自備飲食,必須保證滴酒不沾嗎?”
“大理寺的規矩是一回事,下面人做起來一般是另一回事。”陳渝氣定神閑的插了句嘴。
“就是,就是。當晚劉三和林大柱兩個就被投進了獄中。結果從第二天醒來,兩個人就一直在喊冤。當班的弟兄都快被煩死了,就沒怎麽管他們。今天早上送飯的時候才發現,劉三吞金了。”
“你去找個值班的仵作,待會跟我們一起去诏獄走一趟。”
“仵作?”來人不好意思的搔搔頭皮,“發現的早,人還有氣,李獄長找了個郎中來。”
“你馬上去府內醫藥司找個大夫一起去看看,要想方設法保住劉三的性命。記住,一定要快。我們一炷香之後就得出發。”
獄卒随即領命而去。
陳渝正想借此金蟬脫殼打道回府,只聽到孫康輕飄飄丢來一句,“陳姑娘,你也随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馬車還是來時的那輛馬車,只是身旁多了一個閉目養神的孫廷尉。
陳渝靠着車壁,微睜着眼,悄悄的打量起這頭睡獅來。烏發濃密,輪廓分明。鼻若懸膽,唇似朱丹。
如果不是身為掌管诏獄和審判大權的廷尉大人,終日散發着一種百毒不侵,諸邪惡莫近的威嚴氣息,稍微親和溫柔點,也會是個擲果盈車的風流角色。陳渝無不替長安城裏的姑娘們遺憾,少了一個可以花癡八卦的對象。
馬車忽然軋過一個小坑,車身驟然一震,孫康猛地睜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陳渝的臉。
“看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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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頭上有一縷飛絮。”陳渝斜過身子,伸手在孫康額邊似有若無的拂過。
女子身上特有的脂粉甜香吸入鼻子,沁人心脾。孫康覺得自己的臉頰正在慢慢熱起來,他有些後悔,本來可以繼續裝睡,看看面前玻璃心肝的小姑娘還會出些什麽花招。
“等下去诏獄,裏面肮髒潮濕,污水橫流,怕不怕弄髒了衣裳?”
陳渝搖搖頭,不過經孫康提醒,她有些懷念起之前警隊的制服來。深色的修身襯衣配及膝中裙,看起來既雅致又幹練。而且裙擺設計特殊,即使跑起來也不會有阻礙。
現代監獄一向管理嚴格,窗明幾淨,秩序井然。如果不是高牆上拉起的電網和哨樓荷槍實彈的武警戰士,以及随處可見的監控設備,看起來就像個标準化管理的工廠一樣。
如果能把诏獄也打造成這樣,那該省下多少事。最起碼疾病死亡的犯人會減少大半。
孫康見陳渝一臉木然,打趣道,“到時候可別哭鼻子。”
陳渝默無聲息的翻了個白眼。
這時馬車停在了一堵高高的院牆前。孫康貓着腰率先下了馬車,又轉身搭了陳渝一把。兩人順着圍牆走了七八十步才走到大門前。
這是一座孤零零的院落,門前既無牌匾也無标識,只有兩只兇神惡煞的青銅獅子矗立兩旁。兩扇巨大的銅門緊閉着,斑駁的門漆零零落落,露出暗紅的底色,像極了幹涸已久的血。
陳渝感到反胃。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陣兒童的嬉鬧聲,童音清澈甜美如同泉水,倒映着诏獄由裏到發出的陰森沉郁的氣息。
數十名身強力壯的年輕軍士披甲執戈,看到孫康立刻上前幾步拱手行禮,“廷尉大人。”
孫康略略颔首,轉而對陳渝一揚下巴:“這裏就是诏獄。”
報信的獄卒扶着一個鬓發斑白的老年男子氣喘籲籲的從身後趕上來,“廷尉大人,我把胡大夫請了來,”
“那你們快進去,看看劉三怎麽樣了。”孫康側過身,揚手往裏面一指。
轉而又低下頭對陳渝說:“咱們也跟着看看去。”
陳渝提着裙擺,邁着小碎步,躲在孫康身後冷眼觀察着獄中的一切。
“進門沒有安檢,沒有例行詢問和登記出入憑證,不合格。”
“圍牆只有兩人高,表面粗糙,犯人有徒手攀爬的可能,不合格。”
“已決犯和未決犯賽在一起,不合格。”
“男犯和女犯沒有明顯界限,都關在一排低矮潮濕的小屋裏,只是粗暴的分別關押,不合格。”
“牆上窗戶太小,鐵欄杆不夠嚴密,手可以随意伸出,不合格。”
正當陳渝習慣性默默在心裏做着記錄時,忽然被一個眼熟的小老頭擋住了去路。
陳渝定睛一看,原來是李獄長。上次見到他還自己一身男裝,謊稱是來陳家打秋風的親戚,沒想到這次就露馬腳了。
不過李獄長也一改上次的随意着裝,今兒個深褐色苎麻長袍配同色布帽精神了許多,最典型的獄吏打扮。只有袖口處鑲滾的一圈墨黑色雲鶴展翅紋與腰間插着的猩紅色軟鞭才顯示出獄長身份。
孫康一擡眼,也不作介紹,“她是我請過來一起看看的。”
“廷尉大人帶來的,自然是貴客了。”小老頭笑得愈發意味深長,“初次見面,還請姑娘多多包涵。”
“你也不用太刻意。”孫康輕描淡寫,“劉三怎麽樣了?不是無論獄卒還是犯人,進入诏獄都不許攜帶金銀的嗎,怎麽會弄成這樣?”
“哎。這也是實在不巧。”李獄長低着頭,盯着腳尖兒,慢吞吞的從腸肚裏搜刮着措辭,“那日奉命将劉三和林大柱投入獄中,衣裳換的倉促,沒能搜處随身的碎金錠子,實在是在下的過錯。”
“就算他們喝酒賭錢了,陳參軍怒極了要把他們送進獄裏清醒清醒就是,為何要多此一舉換衣服?”
“這個嘛……”小老頭偷偷擡眼瞟一眼陳渝,吞吞吐吐,頭埋的更深了。
陳渝理了理衣裳,鼓起勇氣,上前一步,“廷尉大人,我有事禀報。”
說完他又又扭頭對李獄長道,“請李獄長行個方便,安排一間空屋,小女子感激不盡。”
會客室內,陳渝站在桌前,将上次夜訪诏獄的事和盤托出。孫康卻只顧低頭喝茶,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待她一口氣說完,整個室內安靜的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個清楚。陳渝大窘,只能繼續木頭似的杵在那裏。
“所以,這些都是你的主意?”孫康喝完了一盞熱茶,對着陳渝晃了晃杯子,“你喝不喝?”
陳渝說得口幹舌燥,又不敢太放肆,只能忍着幹渴違心地搖了搖頭。
孫康淺淺一笑,把杯子蓄滿了茶,遞回給她,”你還是喝完了再回答我。“
陳渝把臉埋在杯子裏,心想,廷尉大人笑起來好誘人,居然還有酒窩和虎牙。怪不得一直不茍言笑,不然這麽可愛的俊男,肯定鎮不住底下那幫子牛鬼蛇神。
“我讓他們換上囚服蹲監獄,就是為了讓在場的所有人知道,同在一座監獄內,警服換囚服只有一步之遙。”
“警服?”孫康滿臉疑惑地反問道。
“就是看守們穿的衣服。”陳渝心中一緊,剛才急上火一不小心居然把實習時政委的口頭禪帶了出來。
“警服換囚服”這句話是陳渝大四實習的時候,帶班政委終日在他們面前耳提面命的。
那時候他們幾個畢業班的小年輕剛剛從學校走上崗位,頗有些自命不凡。本來各個覺得自己是福爾摩斯的料,一定會在警界大顯身手破獲大案要案滿載而歸。得知被分到監獄,十分垂頭喪氣。
做獄警還不簡單?老虎在外面再神通廣大,拔了牙去了爪子也只是沒用的病貓。
幾個同病相憐的高材生在高牆鐵窗裏按部就班的工作着,終日沒精打采。其中一個調皮的男孩子甚至總結了一句打油詩:“坐在地頭,數着人頭,沒有盼頭。”
麻木不仁的混日子遲早會混出問題。果不其然,收監時一個男生過于馬虎,導致罪犯藏在內褲邊沿的細鐵絲沒有被發現,要不是最後一道流程新加裝了安檢電子設備,後果不堪設想。
監獄政委随即停止了他們幾個實習生手頭的一切工作,召集起來,進行安全規範教育。
先是看紀錄片,主要是各種監控拍下的片段,都是由于獄警玩忽職守造成的惡□□件。最嚴重的是獄警在監管犯人勞動時不小心睡着了,被犯人用座椅活活砸死。
還有的獄警違反監獄操作放風時走在了罪犯前面,被犯人從背後用手肘當場勒死。
随後政委就給他們每人發了一本小冊子,上面印着近年來獄警渎職的判決書。
這本書被陳渝戲稱為“警服換囚服的一千種方法。”
高材生們也終于知道政委的口頭禪并不是危言聳聽,而是發自肺腑的善意和提醒。
“看守們身上的衣服叫官袍。”孫康磁性的聲線把陳渝九霄雲外的思緒拉了回來,“你其實是想殺雞儆猴,讓其他人也不要再犯,對不對?”
陳渝心裏一暖。
孫康拿過陳渝手中的空茶杯,随手擱在案上。
“你随我仔仔細細在诏獄裏走一趟,發現的問題事無巨細都記錄下來,回去整理好了呈報我。”
陳渝心裏一驚,這麽快就給她布置任務了?這位廷尉大人可真是工作狂,抓起壯丁來毫不見外。
“大人的命令,小女子莫敢不從。只是我也有一點難處,還望大人體恤。”
陳渝靈機一動,見縫插針,準備給這位興致勃勃的廷尉大人澆盆冷水,順道要些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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