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江行厲說:“顧彤,你不是在意我跟別的女演員演過吻戲嗎?我也可以跟你演。”

他說的一臉嚴肅一本正經,顧彤從他表情中,看不出任何破綻來。所以顧彤不确定,他到底是真的怕自己吃醋所以才屈尊來跟自己演這場戲,還是說,他是不願自己跟別的男人演吻戲,這才遷就的。

但不管是哪一種,顧彤都有些接受不了啊。

不是他不好,而是他太好了。他太好,所以跟他演戲,她非常有壓力。

如果讓他的那些粉絲知道他們演了吻戲,那她就完蛋了。

江行厲像是知道她心中擔憂一樣,又提醒說:“劇組的人不說,沒人會知道。你也放心,這些人不傻,不會随便說出去。”

“對劇本吧。”

雖然顧彤剛剛那一場戲,得到了包括在副導演之內的很多人的認可,但江行厲覺得,她或許還有提升的空間。他看得出來她對演戲十分熱愛,既然如此,他也願意幫她提高自身業務能力。

江行厲手裏拿了支筆,在手中劇本上勾勾畫畫,在給顧彤說自己的分析見解。顧彤認真聽着,聽完後陷入了沉思,演戲是感性的,她還是第一次見有人看劇本拍戲用這麽理性的思維去分析。

不可否認的是,聽了他的分析,顧彤覺得自己對劇本和接下來拍戲所要掌握的尺度,有了一個更高層面的理解。

真是業界大佬啊,她激動得想當場拜師。

演戲這個東西,天賦很重要。有些人學了一輩子,說不定也只能模仿到別人的皮毛,而有些人,随便看看學學,就可以驚為天人。所以說,很多時候,老天爺在造人的時候,都是偏心的。

聽他講解的越多,顧彤心裏對他的崇拜也就越多。之前雖然也合作過,但他這個人高深莫測又不愛搭理人,所以,演技上的切磋,除了開拍後外,戲外基本上沒什麽交流的。

顧彤聽得十分認真,加上她也是有些天賦的,她也是個情感比較豐富的女演員。本來演剛剛那場戲的時候,顧彤還有些藏着掖着,并沒有外露太多,但這場跟江行厲搭戲,她自是調動一百二十分的謹慎小心,不敢有絲毫怠慢。

所以導演一喊開始,她就立即進入了狀态。

李婉順迎到了門口,立在屋檐下。外面院子裏,早已就淋了一身雨的吳王正快步朝這邊走來。

李婉順唇邊淺淺勾起一抹笑意來,意思着迎了兩步。等吳王走近了,李婉順先是依着規矩行了一禮,而後才說:“今兒這麽大的雨,三哥怎麽也來我這了?回頭小心叫淑妃娘娘知道。”

“母妃不會知道。”

吳王了解她,知道她說這一句話的真正意圖。或許是有些關心他的意思吧,但更多的,還是怕母妃知道後她會為難。

她在宮裏的日子不好過,有這種想法是很正常的。吳王身為兄長,自然頗多照拂。

吳王沒有立即進屋,而是立在廊檐下将被雨淋濕了的披風脫掉。又抖了抖身上的雨珠,而後才舉步朝殿堂去。

大殿內烤着火盆,李婉順又吩咐紅櫻去把剛煮好的姜茶端來。吳王一進大殿,就看到案上上次兩人未下完的那盤棋,腳下步子漸漸止住,目光垂落定在棋盤上。

手緩緩朝腰後背去,目光輕垂,若有所思。

順着他目光看去,李婉順輕柔笑着:“上次跟三哥對弈,只對了一半,三哥有事就先走了。”一邊說,一邊已經撩起裙擺于桌案一側坐了下來。

吳王見狀,也于她對面坐下。

外面天暗沉沉的,烏壓壓一片,還沒晚,天就要黑了。

紅櫻端了姜茶來,吳王眼神示意她擱在一邊。李婉順說:“三哥,要不要繼續?”

一場棋局下來,少說也得一個時辰。眼下天晚了,若是真坐下來對上,怕是今晚走不了。

吳王心思通透靈慧,又極懂察言觀色。李婉順這話才一出口,才思敏捷的吳王便知曉了她心中所想。

他不想去猜測她的心思,他也不管她有什麽心思、什麽算計,在他眼裏,她永遠都是從前那個單純的小女孩。如果她真有心盤算,那他也心甘情願。

他是清醒着讓自己淪陷,并且甘之如饴。

外面天很黑了,雨卻還沒停。吳王與李婉順二人還在下棋,紅櫻青梅擺了飯來,二人都說不吃了。

幾乎是同時出聲,說完後又默契擡眸望了對方一眼,而後,兩人相視一笑,繼續下棋。

李婉順執黑子吳王執白子,吳王落下一子後,淡聲啓口:“婉妹今天的棋藝,似乎比往日的要好。”

“多謝三哥教導有方。”李婉順沒有絲毫被識破後的慌亂,依舊不緊不慢忙着自己的事兒。甚至,連朝對面看去一眼都沒有。

倒是吳王,聞聲又看過來一眼。

燈下的女孩子,皮膚白淨,五官的每一處都生得恰到好處,連眼皮雙的都十分好看。吳王多看了兩眼,心下自是十分欣賞。

夜深了,外面雨還在下。兩個丫鬟一個太監早已困得不行,各自找了角落打了盹兒。

室內燭光昏暗,又安安靜靜的,安靜得似乎能聽得見彼此輕微的呼吸聲。李婉順落完一子後,似是覺得哪裏不對勁,忽的又伸手朝棋盤探去,而此刻,吳王正欲落子,而他欲要落子的地方,正是李婉順手探去的地方。于是,兩人的手就交疊覆蓋在了一起。肌膚相碰的那一刻,兩人似乎都愣住了。

時間仿若靜止了一般,誰都沒有先動一下。

兩人四目相對,或脈脈含情,或含羞帶怯。外面突然一道閃電劃過天空,李婉順最怕閃電打雷,驚得立即抽回手來捂住雙耳,吳王起身繞了過去,将她整個人抱進了懷裏。

只要閃電,卻沒有打雷,時間再次靜止了。

李婉順要掙脫開,吳王卻不讓了。兩人一個推搡一個用力擁着人不肯撒手,卻都不敢弄出動靜聲響來,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吳王見她眼眶漸漸紅了起來,似是要哭了一般,他心中越發心疼。他雙目也一點點紅了,卻難得第一次不聽她的話,他面上微怒,心中也似是憋着口氣。

在她再次開始掙紮的時候,他直接按住她亂動的腦袋,唇壓了上去。

時間再次靜止。

李婉順吓着了,忘記了掙紮。等她反應過來,難得失态對他又踢又打的時候,他卻更深一步索取。

那道防線一旦被攻破,其實也就沒什麽節操可言了。

吳王失态了,可李婉順卻是理智的。她不敢出聲,卻咬破了他唇,漸漸的,血腥味四下彌漫開來。

吳王是感覺到了疼,這才漸漸找回了理智。

松了她,他擡手擦了擦唇上殷紅的血,眉頭微皺。

脫了束縛,李婉順頭回有些不知所措。匆匆退後幾步離他很遠後,這才別過頭去,冷硬趕客道:“三哥請回吧。”

吳王望了望外面的天,又收回視線來,目光定定落在她秀美的側臉上:“我現在無處可去。”

語氣柔軟,也有些可憐兮兮的,這是一個男人在讨好心愛女人的時候才會流露出的示弱語氣。

李婉順慌了心神,卻堅持說:“三哥可以去淑妃娘娘那裏。”

吳王:“過了子時,宮裏各門都關了。我現在除了呆在婉妹這裏,別的地方哪都去不了。”

李婉順回過頭來,看着跟前的身姿挺秀的高大男人。她似是漸漸找回了自己,鎮定說:“三哥方才失态了。”

吳王低頭立即承認錯誤:“是我的錯,我向妹妹賠禮道歉。”

室內安靜得很,只聽得蠟燭噼裏啪啦燃燒的聲音。吳王指了指一旁桌案:“繼續吧。”

李婉順卻沒有再繼續下去的意思:“我累了,先回屋休息。”

最後一個鏡頭,停在女子翩然離去的背影上。女子身形瘦削,儀态卻很好,她是個才情出衆又高貴的女人。

再樸素的衣着,也不能遮掩住她真正高貴的靈魂。

畫面定格在這一幕,副導演似是有些舍不得般,但還是喊了“停”。

這麽長的一條,竟然一次性能過,副導演覺得自己明天可以在高導面前好好吹吹牛逼了。

江行厲替戲,自然很多人圍觀過來看。拍攝的時候沒人敢說話,但這會兒結束後,圍觀的人立即圍了來。

戲中飾演男主角的正一本正經又态度嚴肅的在跟江行厲請教演戲上的問題,而其他一些,則圍住了顧彤。

“你緊張嗎?”說話的是楊落缤。

楊落缤是女一號,平時比較獨來獨往。難得的,這次竟然主動跟顧彤說話,顧彤覺得自己這是沾了江行厲的光了。

“還好。”顧彤笑着,不失禮貌,卻也不卑微,“江總會帶戲,主要是江總帶得好。”

楊落缤點點頭,表示認可顧彤的說法,但也誇了顧彤:“你也不錯。”

顧彤立即說:“多謝楊老師。”

已經是晚上九點,大家都還沒吃飯,江行厲帶着幾個晚上沒戲的出去吃飯了。當然,顧彤跟湯圓也在其中。

吃飯的地方離拍攝現場不太遠,大家都是走着過去的。江行厲被一群資歷較深的演員圍在中間,顧彤則牽着湯圓的手落在後面。走了幾步後,江行厲忽然停住腳步,朝後面落後幾步的顧彤看來。

顧彤見他望過來,腳下步子立即停住了。

但江行厲依舊站着沒動,仿佛在等她。顧彤想裝作不懂他的意思,但又怕過于扭捏反倒是會讓個懷疑,于是就大大方方走了過去。

“顧小姐的戲不錯。”見她過來了,江行厲便與她并排,繼續朝前走,接着,像是一個長輩關心小輩一樣問,“哪個院校畢業的?今年多大了?”

顧彤老老實實回答:“海市戲劇學院大四在讀,96年的。”

“不錯。”江行厲并不吝啬誇贊之詞,“未來可期。”

江行厲誇顧彤,旁邊個個都是人精,立即跟着一起誇起來:“小顧是不錯,又會演戲又低調。現在年輕人都太浮躁了,難得有像小顧這樣認認真真拍戲的。”

旁邊一個自認為算是幾人中比較年輕的,立即反抗起來:“這跟年紀大小沒關系,也有那些年紀大的不懂事,騷操作一樣一樣的。小動作再多,戲演不好,也不管用啊。”

這話是拉踩齊盈,顧彤聽出來了。顧彤相信,在場的肯定都聽出來了。

江行厲沒說話。

跟着大佬吃完飯後,顧彤帶着湯圓回了酒店。已經夜深,顧彤洗洗準備睡了。

深夜十二點,她才剛剛躺下來,就收到江行厲發來的一條微信:多穿點衣服,到陽臺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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