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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非人類先生到底是依靠什麽立足于此呢？

畢竟江戶川亂步完全是個普通人, 毫無突然覺醒異能力的可能。與之相同的，萩原研二、松田陣平和雨生涼子，這三個也是絕對的普通人。

“唉……”碧眸青年不輕不重的嘆了口氣, 對現狀的混亂産生了一些苦惱。

雖說總體還是按照他的謀劃行進，但是脫離掌控的細節太多, 這讓一直站在全知位置的江戶川亂步先生有些陌生。

所以, 果然還是握在自己手上更好。

他沒有在意費奧多爾那莫名的笑意, 轉而看向咬着手指正在思考的澀澤龍彥。

“……兌現我的諾言, 我将告知你所渴望的答案。”捧着浮動書頁的非人類先生語氣平靜。

這讓他像是恩賜一樣居高臨下的言語都有了理所當然的回轉餘地。

赤紅色的眼眸恍惚地看向無波無瀾的碧綠。

澀澤龍彥停頓了一下, 狂熱的渴望上湧，壓下了對其餘事物的在意。

他問：“世界的本質、生命的奧妙，我所渴求的真正光輝在哪裏？”

幾乎沒有任何思考的間隙，“江戶川亂步”這個名字原生的主人流暢的回答：“他的名字是中島敦, 生活在孤兒院的少年，你們在命運中有一次相遇。”

“接下來, 我要向您收取報酬。”他仍然很禮貌, 幽寂的碧色眸子一瞬不瞬鎖定着目标。

但是澀澤龍彥作為直面着這人的當事者, 他卻比誰都早的本能意識到了不對。

白發白衣的異能力者無知無覺的喃喃：“原來如此、你是……不，這才是……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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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說……什麽來着？

自诩天才的高危能力者思維一點點凝固遲緩下來, 全身像是被凝固的焦油包裹, 直至某個節點……“啪”——斷片進入了黑暗。

屬于澀澤龍彥的個人視角告一段落，江戶川亂步淡淡的收回了視線，不再關注。

“啪啪——”

清脆的掌聲不緊不慢的響起, 笑容奇異的魔人感嘆：“還真是無情啊, 江戶川亂步君。”

所有人這才驚醒, 愕然的看向不斷瘋狂呓語着什麽的澀澤龍彥。

太宰治聊勝于無的笑容完全消退，化作冷硬：“亂步君, 你違背了之前的承諾。”

費奧多爾卻在江戶川亂步之前便站出來搖搖頭，他狀似好心的幫忙解釋道：“太宰君，這就完全是誤會了，亂步君可不是那樣的人。”

“澀澤君恐怕直到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秒才知曉自己異能力的本質吧……真是連我都沒能看出來啊。”費奧多爾半真半假的感嘆。

異能特務科對澀澤龍彥的【龍彥之間】有着官方的定義。

他們都知曉這份危險的異能力可以将異能力者的異能力剝離，促使雙方自相殘殺。

但是實質呢？

這份外顯力量的成因是什麽呢？

那就是江戶川亂步站在這個位置的原因。

【龍彥之間】并不是針對異能力者衍生的異能力，而是針對澀澤龍彥此人的欲望行事的力量。

這是一份當之無愧最接近超越者的力量。

只可惜，這個答案在浮出水面的那一刻就派不上用場了。

費奧多爾也不得不有些遺憾。

要是早點猜到，他也不會将澀澤龍彥這個潛力無限的工具随手下在棋盤無關緊要的位置，而是創造更多的利益了。

不過比起無法挽回的白發異能力者，費奧多爾此刻更加關注的當然是給他帶來驚喜的江戶川亂步。

他有預感，他所追求的某個答案能夠在此得到解答。

紫發俄羅斯人的耳畔環繞着瘋狂者的呓語碎念，在其中零星透出的字眼是：世界、是他……秘密……

費奧多爾情不自禁的再次加深了毫無虛假的笑意。愉快、當然是十分愉快的。

江戶川亂步瞥了一眼神情詭異的費奧多爾，他摩挲着脖子上閃爍的深紅結晶，卻仍然沒有多餘的行動。

他垂首，露出了顯而易見的等待姿态。

這本無可厚非。

只是……這份無動于衷搭配着他身側瘋癫的澀澤龍彥，極靜與極動相碰撞，顯得颠倒錯亂，荒誕至極。

哪怕是知曉最多的太宰治，他看着江戶川亂步逐漸逾越的行動也不由心下一沉。

可是太宰治對自己“背叛者”的身份很有自知之明，他不能再出言刺激江戶川亂步了。年少的幹部閉了閉眼，不得不在心底祈禱某個綠眼的小朋友速度快點。

不然……

他怕這位對自己所作所為毫不收斂的大人君真的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