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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趙廣信和石亨在這邊糾纏, 那邊趙文骞已經悄悄護送李志遠去找巡撫大人了。
李志遠今天才剛能下地,趙文骞本來打算替他把證據交上去,但是他卻堅持自己來, 說要親手把證據交給林福清才能安心。
“林大人,下官是通州郎中丞李志遠,要告發趙廣信貪贓枉法!”
林福清似乎有些意外,“如果本官沒有記錯的話, 你是趙大人手下的官吧?”
他的話外之音是,既然趙廣信是李志遠的頂頭上司,那便是對他有提攜之恩, 他現在反過來要狀告上級,這聽起來就有點不合理了。
“回大人, 下官的确是趙廣信的下屬, 但下官奉皇上之命為國家守糧, 絕不能視他貪贓枉法之舉于不顧!”李志遠拿出那套備份的證據, “這裏是下官整理的所有有關趙廣信貪贓枉法的證據,下官保證所言句句屬實, 如有假話, 天打雷劈,還請大人過目。”
李志遠字字铿锵, 林福清也不由得有些動容, 他接過那證據,沒有翻看,就交給了身後的家丁, “你放心, 如果趙廣信真的做了這些惡事,本官定會嚴懲。”
終于得到了保證, 李志遠的眼中不由得閃過淚光。
“證據就只有這些了是嗎?如還有其他,可以一并交給本官。”林福清又道。
“回大人,這就是全部證據,先前我準備的那份已經被趙廣信銷毀了,這是我最後的備份。”
林福清點點頭,笑起來,“本官知曉了,你傷勢未好,就先在我府中休息,等運糧任務結束以後,我再差人送你回去。”
“多謝大人。”
眼見着事情順利解決,玩家們也很高興。
作為謝禮的背包他們已經拿到了,現在個個身後背着一個小書箱,簡直就跟他們的标志一樣。
他們還有運糧的任務在身,不便久待,告別李志遠之後,就去找石亨彙合了。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走後,從林福清的後廳又走出來一個人。
李志遠光是看見他,臉上便一瞬間血色全無,“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
取糧工作已經結束,運糧隊也準備出城回京。
“老趙,你們這學期期末的考試多嗎?”李丹青問。
臨近期末了,各個學校各個專業陸陸續續都開始進入到期末複習的階段。
他們現在每天還得上課、學習,只能抽時間玩游戲,要是等到了假期,那時間可就充裕了。
“多!”一提到這個趙文骞就耷拉下了腦袋,“我們不僅期末考試多,而且還考得早呢!我後天就要考試了,特麽的這線性代數和理論力學真是要我命啊!”
李丹青頗為認同地點點頭,“實在不行,你這兩天先專心複習,等考完試再玩呗。”
“不行,我可忍不了,再說了,要是我幾天不登陸,萬一系統給我判個活躍度不高,到時候給我號封了怎麽辦?”他接着道,“沒事,我已經想好解決問題的辦法了。”
“什麽辦法?”
“你看啊,反正外面的東西也能帶進來,大不了我把複習資料帶進來學習呗。”他伸手在身後的書箱裏摸出一份資料,“看,我已經拿進來了,一會兒路上就能看。”
“卧槽,你還真特麽帶進來了啊,你都讓我有點感動了,帶複習資料進游戲的,你得是第一人吧!”他伸手,“來,給我看看你們土木的都學什麽。”
趙文骞把資料遞過去,“我們學啥,其實我都不知道,理論力學這課我就沒有好好聽過,就靠這兩天創造一個奇跡了。”
李丹青翻看了兩頁,但是越看表情越不對,“老趙,你确定這是你的複習資料?”
“是啊,我特意找的一張宣紙寫的背誦內容呢,是不是特有感覺?乍一看跟李志遠那些要上交的證據差不多吧。”
“老趙,你這不是差不多,你這根本就是李志遠要交給林福清的證據啊!”
“不可能,你拿來我看看!”趙文骞接過那摞紙,看了上面的內容,大驚失色,“卧槽,完了,拿串了,那要是我這裏的是證據,那李志遠交上去的不就是我的複習資料了嗎?”
“沒有證據的話,治不了趙廣信的罪的,我們得把證據換回去!”
趙文骞都要被自己蠢哭了,“肯定的啊,沒有那摞資料我期末肯定得挂了,我必須得拿回來!”
他們倆這邊的聲響驚動了石亨。
作為營隊的将軍,趙文骞他們幾個不安分的早就已經進入了石亨的“重點關注對象”的名單了,注意到他們倆的動作,石亨走了過來。
“你們倆怎麽回事?”
趙文骞急死了,“我複習資料跟李志遠要告發趙廣信的證據弄混了!”
石亨皺了皺眉頭,“何為複習資料?李志遠的證據又是怎麽回事?”
趙文骞不得已只能跟他簡單地講述了一下李志遠的事情,又順便解釋了一下他的複習資料是怎麽回事。
為了讓石亨意識到問題的重要性,他故意往大了說,“我後天就要參加考試了,考試知道吧?就是你們不也要參加科舉嗎?現在考試的內容被我給弄丢了,我得回去找!”
然而石亨的反應卻是,“你後日就要參加科舉了,你今日卻連考試內容都沒有看完?你确定你能考得過嗎?”
石亨一副“你心真大”的表情狠狠地傷害了趙文骞幼小的心靈,他小聲嘟囔着道,“那……那不是還有兩天的時間呢嗎?”
“平時不努力,看你整日嘻嘻哈哈的,有時間搶本将軍的雞腿,卻沒有時間複習你的考試?這是你懈怠的借口嗎?”
趙文骞:“……”
汗流浃背了、真的汗流浃背了。
趙文骞突然有一種被老師訓話的感覺。
等等,不對,怎麽說到雞腿了?
他充分懷疑石亨就是因為他曾經搶過他一個雞腿而懷恨在心。
“那你說怎麽辦嘛,我反正肯定是要回去把資料取回來的!”趙文骞道。 “我倒是覺得不必了,我看你資質一般,就剩下這兩天也難以通過考試。”
趙文骞繃不住了,就算他偷吃他一個雞腿,也不能随便詛咒人家考試不過吧!
他就想要個六十分,難道很過分嗎?
趙文骞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你才資質一般,你全家都資質一般,我這次考試肯定能過!”
他竟然被一個游戲裏的NPC給嘲笑了,這像話嗎?
趙文骞越想越氣,“你們游戲的舉報電話是多少來着?我要舉報,太TM氣人了!”
李丹青按住他的動作,跟石亨好商量着道:“除了他的複習資料以外,還有李志遠呢,如果沒有那份資料,治不了趙廣信的罪,他肯定要被牽連的,難道你忍心看着這種悲劇發生?”
“世間像這樣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遠的不說,就說近的,光是死在王振的讒言下的大臣就有多少?那些死在土木堡的士兵又哪個不無辜?難道你們都能管得了嗎?”
“你這就是典型的悲觀主義了,能管一件是一件。”趙文骞也不管那麽多了,直接坐在地上不動彈了,“我不管,反正你要是不同意我去,我就不走了。”
李丹青也舉起手,“那個,我陪他。”
他也跟着趙文骞一樣坐在地上,兩個人背着同款的小書箱,別說,甚至還有點可愛。
石亨板起臉,“再不走,軍法處置了啊。”
趙文骞直接擺爛,“你處置吧,大不了就把我殺了,到時候于大人知道你濫殺無辜,看他能不能饒得了你。”
李丹青在旁邊點頭,“就是就是,于大人愛兵如子,這麽多人整整齊齊地帶出來,結果回去的時候少了幾個,看你怎麽交代。”
他們知道石亨傲氣得很,一般人他根本瞧不上,唯有于謙。
石亨在軍營這麽多年,無論多混多倔的兵他都能給他治得服服帖帖的,但是面對他們倆,他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到辦法。
講道理不聽、打殺也不怕,簡直就跟兩塊滾刀肉一樣。
前面的隊伍見石亨他們沒有跟上,停了下來,湯節在前面問,“出什麽事兒了?”
玩家們也都一起瞧過來。
石亨至今還沒有已經摸清這幫“天兵”的性子,他害怕趙文骞一嚷嚷起來,恐怕到時候就不是趙文骞自己賴着不走要回通州了,剩下的人也得一樣跟着他胡鬧。
石亨沖着前面揮了揮手,“無事,你帶着部隊接着走,我有些事情要處理,稍後就跟上。”
“好。”
石亨有點頭痛,“你們倆給我起來。”
趙文骞開始耍賴,“不起不起就不起。”
“我答應你們的條件還不行嗎?”
趙文骞停下撒潑的動作,驚喜地問:“真的?”
“本将軍什麽時候說過假話?不過只有這一次,下不為例。”
“好的好的,我就說我們石将軍最英明神武、氣度不凡了!”
大學生們就是這樣,為達目的的時候可以撒潑,目的達到了,馬屁拍得也快。
而石亨明明知道他們說的是阿谀奉承的假話,但是拿他們也沒有辦法。
趙文骞和李丹青從地上爬起來,“石将軍,那我們就趕緊回去了啊。”
“等等,我跟你們一塊去。”
“你為什麽要一起去?”
“我不跟着,誰知道你們還能捅出什麽簍子!”
趙文骞:“……”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
通州撫衙中。
李志遠驚恐地看着趙廣信一步一步地向他走來。
“你怎麽會在這裏?”他立刻面向林福清道,“林大人,趙廣信就在這裏了,您快将他治罪啊!” 林福清假模假樣地感嘆了一句,“李志遠啊,你不應該這麽做啊。”
李志遠還沒搞明白他的話是什麽意思,就看見林福清把那摞李志遠上交的證據交給了趙廣信,“已經問過了,這是他最後的證據,趕緊燒了,以後小心點兒,要是再鬧到我面前,你就自己看着辦吧。”
趙廣信微微一笑,“下官知道了。”他又從袖中取出一打銀票,“多謝巡撫大人。”
“嗯。”林福清收下銀票,看也不看李志遠一眼,“他就交給你了,吃一塹長一智,這回處理幹淨點兒。”
“下官知曉。”
李志遠恍然大悟,原來趙廣信在巡撫府衙中的眼線不是別人,就是巡撫林福清。
他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行為竟然如此可笑,他那麽努力地收集證據想要把它們交到林福清的面前,結果是他從一開始就注定錯了。
這整個通州早就已經在趙廣信的勢力之下了。
趙廣信笑着看着李志遠一點點由震驚到崩潰的樣子,笑道:“李志遠,我早就跟你說過,你逃不出本官的手掌心,就算你能讓石亨和楊洪幫你,那又有什麽用呢?還不是白白浪費力氣。”
“你……你是何時和巡撫勾結上的?”
趙廣信:“也不怕告訴你了,我的親妹妹是林大人的外室。”
仔細算起來,趙廣信算是林福清的小舅子,他早就說過無論是“官商結合”還是“官官結合”總是有好處的。
“不承想這通州城竟然已經黑成這樣了。”李志遠此時已經萬念俱灰,頹喪地跌坐在地上,“來吧,我累了,要殺要刮随便你吧。”
他是真的累了,不止是身上的累,更是心理的累。
就好像他用盡力氣想要跑完一座山,結果到達山頂了才發現,自己原來只是在山腳。
趙廣信笑笑,“這個不急,我還有一事想要問你,你與那石亨和楊洪是什麽關系?為何他們會幫助于你?”
趙廣信對這事仍舊耿耿于懷。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李志遠就是一個小小的通州郎中丞,怎麽可能接觸和認識到石亨那種人物呢?
“你想知道?”李志遠不屑地道,“你做夢,我不會告訴你的!”
“哎,怎麽又來這股倔勁了,我上次在柴房能讓你全部招了,這次一樣有法子。”他摸摸腰間的玉佩,漫不經心地道,“你們家在趙府外不遠處還有一座老宅對吧?你的弟弟和爹娘現在都在那裏。”
“你別動他們!”李志遠雙眼通紅,猶如困獸一般。
“我不喜歡聽拒絕的話,我再問最後一遍,你和石亨、楊洪到底是什麽關系?”
李志遠還沒回答,門外就有小厮跑進來:“報告大人,石将軍求見。”
林福清有點疑惑,“石将軍?哪個石将軍?”
“就是剛剛才離開不久的石亨将軍。”
林福清驚得一下子站起來,“他怎麽又回來了?”他看了一眼李志遠,“難道是他知道了什麽風聲?”
趙廣信也不知道,他現在光是想到石亨那張臉就頭疼,“怎麽辦?”
“你先帶着李志遠進去,堵住他的嘴,切記不要被發現。”
趙廣信點點頭。
等一切準備妥當以後,林福清才讓小厮把人給請進來。
林福清硬擠出笑臉,“拜見石将軍,您不是已經出城了嗎?怎麽又……”
石亨現在的表情不是很美麗,他看了一眼身邊的趙文骞,“問他。”
趙文骞急迫地問:“林大人,李志遠交給您的那份證據呢?能不能給我看一下?”
他上來就要那份證據,林福清還以為他發現了什麽,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不知為何要看啊?”
趙文骞都要急死了,“我有重要的事情,總之你就給我看一眼吧,實在不行,你把李志遠叫出來也行。”
那份證據早在剛剛被趙廣信一拿到就給燒了,李志遠也是萬萬不能叫出來的,林福清眼睛一轉,道:“李志遠剛剛已經叫本官派人送回家了。”
“送回家?你騙誰呢?”趙文骞的眉頭皺了起來,“我剛剛在外面碰到李志文,他一直都在門口等他哥出來,他說他哥從進來開始就沒有出去過,還叫我幫忙問問呢。”
趙文骞沒有經驗看不出來,但是石亨已經浸淫官場多年,自然看得出林福清支支吾吾的隐藏下一定另有隐情。
“到底怎麽回事?”
石亨不怒自威,林福清也就是在通州百姓面前能耀武揚威,但是真正到了“硬茬”的面前就厲害不起來了,“是,是……”
就在這時,李志遠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一股勁兒,趁着抓住他的小厮們放松警惕,掙脫了牽制,從後面跑出來,大喊道,“林福清和趙廣信是一夥的!”
趕出來想要抓住他的小厮已經來不及了。
李志遠看向林福清,“你跟趙廣信是一夥的?”
“我……”
林福清不知道該怎麽說,就見趙廣信從後面走了出來。
林福清一看見他出來了就知道自己全完了,“你出來幹什麽?非要害死我不可嗎?”
他現在就是無比後悔,竟然因為一個女人,跟趙廣信同流合污了。
到了現在了,趙廣信反而冷靜了下來,他瞥了林福清一眼,“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難道還沒看出來只有殺了他們才能破局。”
林福清不敢相信他竟然這麽大膽,“殺了?”
趙廣信冷笑,“只有他們三個人來了,出了什麽事情對外只說是意外就可以了,只要抹去了所有的罪證,我們就還能活。”
石亨聽見這狂妄的話笑了,“就憑你?”
“就憑我,別人尊你為大将軍,你不也就是個從前線逃回來的逃兵嗎?有何畏懼的。”
林福清沒有他那麽大膽,到現在還在猶豫不決。
趙廣信又加了一把火,“如果被抓,不但你的巡撫做到頭了,就是姓名保不保得住都兩說,你還要猶豫嗎?”
“哎呦,你真是害死我了。”
雖然嘴上是這麽說的,但其實已經是默認趙廣信的處理辦法了。
一時之間場上的氣氛十分緊張,唯有一個人還在狀況外,那就是趙文骞。
現在到底誰要打誰,他根本就不在意,反正就是一個游戲而已,他真正關心的只有自己的複習資料。
他看向李志遠,“你交上去的那個證據呢?我們拿錯了你知道不?”
李志遠愣了愣,“已經被燒了。”
“什麽!?你說什麽!?”趙文骞已經要飙淚了,“你再說一遍,怎麽了!?”
李志遠沒看過這樣的趙文骞,都有點被吓到了,“燒……燒了。”
“誰燒的!?”
“趙廣信。”
趙廣信只覺得後背一涼,趙文骞盯着他的眼神可以說是“面露兇光”。
“你……你看我幹什麽?就是我燒的又怎麽樣?”他沖着外面喊了一句,“來人,把他們給我抓住了!”
石亨和李丹青都已經擺好了戰鬥的姿勢,但是趙文骞卻突然伸手攔住了他們。
兩個人疑惑地看向他,只見趙文骞無比悲痛地擡頭,“你們都不要動手,我自己來!”
懂不懂複習資料在大學生心裏的分量啊!
還是考試前兩天的大學生!
趙文骞看向趙廣信,“就是你燒的是吧?你個破NPC敢燒我作業,我今天非要跟你拼了不可!”
說罷他就沖了上去。
在趙廣信之前還有很多家丁護着他,這些人日常就是被當作打手訓練的,身手很不錯。
但是架不住趙文骞打不死啊。
他現在完全化悲痛為力量,被打趴下就重新爬起來,嘴角流血了,用袖子抹一下就接着沖上去。
到了後來,那些跟他打的家丁都害怕了,這到底是人是鬼?
趙廣信的面前再也沒有任何阻礙,他想要逃,卻被趙文骞一把拽住,“你再給我說一遍,你把我的作業怎麽了?你敢燒我的資料,你信不信我把你給燒了!”
要知道那厚厚的一摞資料裏,除了他的複習資料,還有他手寫的要上交的思想彙報,整整一千五百字啊,天知道他東拼西湊了多久,就這麽沒了!
趙廣信剛剛有多鎮定,現在就有多慌張,他是最貪生怕死的,“求求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我不殺你可以,你趕緊給我把思想彙報寫了!”
“什麽是思想彙報?”
趙文骞繃不住了,直接來了一個淚灑當場,“你特麽連思想彙報是什麽你都不知道,你就敢燒?一看你就是個沒有組織、沒有信仰的人!”
事情的最後,是趙文骞以一己之力就擺平了這場戰鬥,石亨和李丹青根本就不用出手。
石亨對趙文骞的印象也有所改觀了,之前于謙告訴他們這幫天兵天資聰慧,只要好好加以訓練和利用,定能在抗擊瓦剌之時發揮奇效。
他原本還不相信的,畢竟天兵們之前在京城總是給他一種“不務正業”的感覺,直到剛剛,他見識到了趙文骞的戰鬥力。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旁邊的李丹青,“趙文骞剛剛說的那個什麽思想彙報是什麽東西?”
李丹青也不知道怎麽去向一個人物背景是明朝的NPC解釋到底什麽是思想彙報,斟酌了一下語句,最後道,“大概是一種忠誠的信仰吧,能在關鍵時刻給人以巨大的力量。”
石亨點點頭,他剛剛已經感受到這個“思想彙報”的威力了,他決定回去就要問問趙文骞,最好能在全軍隊中普遍地搞一下那個什麽思想彙報,提高戰鬥力。
趙廣信、林福清等一杆人等全都被制服,先将他們下獄,通州城暫時由別的官員來管理,等到他們回去上報了朝廷,再派遣新的官員來。
兩次死裏逃生,李志遠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千言萬語都濃縮在他深深的一躬裏,“多謝幾位,志遠感激不盡、終身難忘。”
趙文骞還沒有在痛失“思想彙報”和期末複習資料的陰影中走出來,興致缺缺的,李丹青代替他回答,“沒事沒事,你是一個好官,以後好好造福百姓就行了。”
“志遠定當不辱使命。”
……
處理好了通州城內的事務以後,石亨三人再次趕上了大部隊。
北京城到通州的這段距離,如果步行,再考慮其中休息的時間,大概需要一天。
就在他們走到一半路過一處平坦開闊的平原地帶之時,意外突然發生了。
突然之間,遠處天際線上揚起一片塵土,伴随着馬匹的嘶鳴和鐵蹄的踐踏聲,一群騎着高頭大馬、身着厚重鐵甲、手持長槍和彎刀的士兵氣勢洶洶地沖向運糧隊伍。
石亨看着那些人的打扮,心下一涼,完了,遇上瓦剌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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