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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首發

步入五月, 天氣漸熱,下過兩場新雨,枝頭的栀子花也依次冒出青色花苞, 幽香淡雅。

距秀女們進宮已過去月餘, 皇帝卻仍舊獨寵雲氏貴妃。

其他嫔妃就像被他全然抛到腦後, 便是有一兩個膽子大的,主動去紫宸宮送湯送點心,或是在皇帝必經之路來個“偶遇”, 不是被拒之門外,就是被皇帝下令懲戒——

按照司馬濯的本意, 是要把那不知好歹的妃嫔拖下去打個三十大板, 還是李寶德在旁勸着:“陛下, 貴妃娘娘是個軟心腸,她若知曉您這般處置,怕是又要多生煩憂。”

司馬濯做事向來獨斷,放在從前李寶德這樣勸,他定然将李寶德拖下去一起打。

可現下李寶德提及了雲绾。

一想到那個小廢物對誰都一副柔軟菩薩心腸, 若是知道後妃被打, 九成九會與他起争執。

“也罷。”司馬濯擡手揉了揉眉骨,看都懶得看一眼那吓得哭哭啼啼的妃嫔, 語氣不善:“罰跪一個時辰,再禁足三月。”

那逃過三十大板的妃嫔叩地謝恩,遠遠瞧見禦駕走了,才劫後餘生般癱倒在宮女懷裏。

自此一招殺雞儆猴,後宮妃嫔再不敢主動招惹這位不知憐香惜玉的皇帝陛下, 想去那位貴妃探探虛實, 更是連關雎宮門都進不去。

兩條路都走不通, 後妃們只好将苦水倒給娘家,想借前朝之力叫皇帝雨露均沾,莫行專寵之事。

朝野內外見雲氏貴妃這般受寵,也不禁揣測:雲家莫不是要出第四位皇後?

就連司農寺裏,雲七爺的同僚私下裏都滿臉豔羨與他道:“世人都重兒輕女,可你們雲氏的女兒個個都了不得。若你這位侄孫女能給陛下誕下一兒半女,他日怕是真的要封皇後了!雲老兄,我先在這與你道賀,他日飛黃騰達,可莫要忘了老弟。”

聽到這話,雲七爺心頭五味雜陳,連敷衍的話都說不出來,只幹巴巴笑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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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宸宮內,金嵌藍寶石葫蘆式香爐裏青煙袅袅,空氣中彌漫着清幽檀香。

丞相石汝培及一幹大臣議罷政務,本該退下,卻并未行禮告退。

兵部尚書及另外兩位大臣,齊齊将期待的目光投向丞相。

石相蒼老的眼皮垂了垂,而後提步上前,對禦案拱手拜道:“陛下,老臣還有一事要禀。”

“石相請講。”

石相正了臉色,肅聲勸谏:“陛下既選納妃嫔入宮,便該以皇嗣繁衍為重,雨露均沾。現下後妃們入宮有些時日,陛下卻專寵貴妃一人,此非明君所為。”

聽到這話,上一刻面色還算溫潤的年輕帝王,這會兒眯起黑眸,神情清冷地掃過下首衆人,“後宮之事你們也過問,手未免伸得太長了些。”

目之所及,大臣們紛紛畏懼地垂下腦袋。

唯獨石相腰杆子挺得筆直,正氣凜然引經據典,例數歷代寵妃禍國之事,末了,深深一拜:“還請陛下以史為鑒,莫要因一時貪歡枉顧後宮安定,危害國本,禍延社稷。”

“危害國本,禍延社稷?”

皇帝冷嗤,再看下首那鬓發霜白的兩朝元老,眸光漸漸釋放出冷戾的兇意:“石相真是給朕扣了好大一頂帽子。”

殿內一幹人等都聽出陛下這話裏的肅殺之意,齊刷刷跪在地上,低埋着腦袋,瑟瑟發抖。

只石相站着,環顧左右,皺了皺眉頭,再看向上首,絲毫不懼:“老臣句句肺腑,皆是為您、為大晉社稷着想,忠言逆耳,還請陛下明鑒!”

皇帝冷眼看向這個茅坑頑石般又臭又硬的倔老頭,默了片刻,轉動手中扳指:“石相須得弄清楚,朕可沒有先皇那般好脾氣。你若是叫朕不痛快,朕可容不了你。”

這話已是再直白不過的警告,兵部尚書等人都不由擡起臉,低聲喚着石相,示意他莫要再與陛下對着來。

然而石汝培此人也是個不怕死的,梗着脖子道:“陛下,古今聖明君主皆是虛心納谏,獨斷專行、不聽勸谏實乃昏君之舉……”

在場衆人倒吸一口涼氣,這石相真是不怕死麽!

待到石相說完,偌大金殿之內陷入死寂般的靜谧。

良久,上首傳來皇帝恣意的笑聲:“好好好。既然石相覺得朕是昏君,那朕便當一回昏君,先摘了你這鐵骨铮铮老忠臣的腦袋,可好?”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其餘臣子紛紛磕頭求情。

就連李寶德也趴在地上勸道:“陛下息怒,還請三思……”

石相卻是氣得胡子發抖,盯着上首的帝王,字字铿锵:“先帝是何等賢明仁君,不曾想陛下竟如此狹隘昏聩!我石汝培一生為大晉鞠躬盡瘁,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陛下若想摘老臣的腦袋,那便摘去罷。”

說着,他一臉孤傲地擡起手,取下頭頂的官帽。

“呵,還真是有骨氣,那朕就成全你。”

司馬濯語氣輕柔含笑,可越是這般口吻,越是叫人毛骨悚然:“來人——”

就在他吩咐李寶德将人拖出去之時,一只通體雪白的獅子貓從禦座後那高達八尺的錦繡河山象牙雕花屏風跑了出來。

那貓兒生的一雙鴛鴦眼,跳到殿內,喵喵直叫。

方才還凝肅窒息的金殿,因着這只名貴漂亮的貓兒出現,打破了僵局。

幾位大臣面面相觑,目光裏透着疑惑:紫宸宮裏怎會有貓?

偏那只貓還半點不怕皇帝,朝着皇帝喵喵叫了兩聲,又咻一下跳到皇帝的禦案前。

皇帝淡淡瞥了眼趴在桌上的懶貓,又偏過頭,朝屏風看了眼。

沉默許久,他擡手摸了摸那貓兒的毛腦袋,沉聲道:“石相年歲已高,也該回鄉頤養天年了。”

石相渾身一僵,詫異看向皇帝。

皇帝卻沒擡頭,仿佛一心逗着貓兒,語調也放緩了些:“今日就到此為止,朕乏了,你們都退下。”

話已說到此處,衆臣忙不疊磕頭告退,見石相還站着,與他交好的官員趕緊扯了扯石相的袍擺。

石相這才重新戴上官帽,深深朝皇帝一拜,與衆人一同退下。

一直到出了紫宸宮,幾位大臣才舒了口氣,擡袖擦着冷汗。

“石相,方才實在是太險了!”

“咱們這位陛下年輕氣盛,您怎可與他對着來?唉,若非那只貓兒跳出來,您怕是……唉!”

“話說回來,陛下何時養了貓兒?”

“呵,那貓兒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那檔口出來,諸位以為是如何呢?”

衆人互相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面色悻悻,也不敢在宮闱之內多說,連忙散開。

*

大殿之中,聽到臣工們退下,一襲柳青色織金飛鳥染花長裙的雲绾從屏風後走出。

“還請聖上恕罪,我一個不留神,就叫雪團溜了出來。”她袅袅婷婷行了禮,擡手就要将司馬濯掌下的小貓抱回來。

手才伸出去,細腕就被男人的大掌扣住。

蝶翼般卷翹眼睫輕輕顫動兩下,雲绾擡眸,便對上那雙透着審視的幽深黑眸:“是不留神,還是有意為之?”

那洞若觀火的銳利叫雲绾喉頭發啞,她實在無法在他的注視下撒謊,垂眸支吾道:“我…石相他是個忠臣,你不該對他那般。”

“朕叫你在後頭歇着,你竟敢幹預朝政。”

司馬濯扣緊她的手腕,嗓音磁沉:“真是好大的膽。”

雲绾眼皮跳了跳,看到男人沉冷的臉色,心裏也緊張起來,屈膝就要告罪。

不料膝蓋才彎,腕間受了一陣猛力,她一個不防,直接朝身前男人的懷中栽去。

“啊!”她驚呼。

“喵!”那喚作雪團的貓兒也驚吓地跳下長桌。

雲绾跌坐在司馬濯堅實的大腿之上,頰邊因慌亂泛起些許緋紅,待坐穩後,她驚疑不定看着那張近在咫尺的俊顏:“你…你做什麽?”

這是禦書房,左右還有那麽多宮人!

司馬濯瞟了一眼李寶德,李寶德會意,很快殿內再無旁人,連帶着那只貓都被抱了出去。

“那倔老頭罵朕昏君,狂妄至極,朕摘他腦袋理所應當。”

司馬濯掐了下掌中細腰,語氣不悅:“你倒好,胳膊肘往外拐,還替他說話?”

雲绾被他掐住腰間的癢癢肉,不禁扭了扭,窘迫道:“他就是這樣的性子,從前在先帝面前也是這般直言不諱,先帝也被他氣倒過幾次……啊!”

這次他下了狠手,把她腰肢掴斷般,雲绾吃痛看他。

司馬濯陰着一張臉,語氣冰冷:“坐在朕的懷裏,還一口一個先帝,你想死不成?”

雲绾:“……”

兩道柳眉也不禁皺起,只覺這人實在有病!他既這麽忌諱她提先帝,就該離她遠遠的才是。難道她不提先帝,他就能否認她曾經嫁給先帝的事實嗎?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然而想到石相那顆腦袋,雲绾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道:“好吧,我不提先……他了。”

她試圖從司馬濯懷裏坐起,但他不讓她起,她只好維持這般暧昧姿勢,心平氣和與他講道理:“石相方才說的也沒錯,你既将那些如花似玉的小娘子選進來了,總不好就這樣晾着她們,這大好的青春年華,怎忍心空耗?且為着你的子嗣着想……”

話沒說完,那扼在腰間的大掌就挪至她的腹間。

雲绾愕然:“你作甚?”

司馬濯皺眉:“怎的還沒消息?”

雲绾:“……?”

她臉頰發燙,擡手拍開他的手掌:“我與你說正事,你別打岔。”

“怎麽叫打岔?朕與你說的就是正事。”

司馬濯擁着她:“你争點氣,快快懷上,那些老頭子也就不能拿子嗣一事啰嗦朕了。”

雲绾噎住,又見他那一本正經的模樣,更是語塞。

他竟真想要她懷上?

“司馬濯。”她肅了神色,定定看他:“我真搞不懂,那麽多嬌美如花的妃嫔你不寵幸,為何就盯着我一人不放?你可有想過,從我肚子裏誕下的孩子,身體裏會有一半雲氏的血脈。你不是最恨雲家人了麽?”

望着她那張一張一合的嫣紅小嘴,司馬濯擰起眉頭。

為什麽,為什麽,她哪來那麽多為什麽。

他想要她,便要了。想要她生,她就得給他生,哪來諸多廢話。

“住嘴。”

他掐住她的臉咬了口,那雪白頰邊立刻出現一道淺淺牙印。

司馬濯盯着那道他留下的印記,喉頭滾了滾,內心深處那頭暴戾邪惡的獸在叫嚣着,占有她,最好在她身上留滿屬于他的痕跡。

但小姑娘害怕閃動的烏眸喚回他的理智,粗粝指腹摩挲着她細嫩飽滿的頰,他低下頭,在那個牙印上親了親,嗓音喑啞:“再多說一句,朕現在就要了你。”

雲绾背脊僵住,這人怎麽……怎的這般無恥!

一張雪白臉頰布滿羞惱緋紅,她緊咬着唇,不敢違逆他的命令,畢竟那抵在身後不容忽視的存在,明明白白告訴她,他沒在跟她開玩笑。

也不知抱了多久,她都快在他懷裏睡着了,頭頂才響起男人聽起來還算正常的嗓音:“再過三日便是端午,朕帶你去曲江看龍舟?”

按照習俗,每年曲江池畔都會舉行盛大的官辦龍舟賽,屆時兩岸人山人海,鑼鼓喧天,熱鬧非常。

雖已經三年沒去曲江池畔,但雲绾對龍舟賽的熱鬧盛景卻記憶深刻,還未出閣時,她每年會與家中兄弟姊妹去湊熱鬧。

想到那繁華勝景,雲绾一顆心蠢蠢欲動。

然而,理智提醒她謹記此刻的身份,最好待在關雎宮裏,少出去抛頭露面為妙。

雲绾垂下眼皮,盯着袖口繡着的折枝玉蘭花,“還是算了吧。”

“為何算了。”

她既沒立即否決,想來是願出去的。司馬濯捉住她的手,放在掌心把玩:“本就不聰明,再成日在宮裏悶着,豈不是要變更傻?”

雲绾聞言,不服氣仰起臉,烏眸圓瞪着他:“誰變傻了?”

司馬濯看她這副氣鼓鼓的鮮活模樣,唇角微勾:“誰急了誰傻。”

雲绾一怔,而後腮幫子鼓得更圓:“既嫌我傻,那別碰我了。”

說着擰腰就要從他懷中離開,才起個身,又被男人勾着腰拉了回去。

“說一句就急眼,倒将你慣得愈發嬌氣。”

他按着她的肩膀坐下,見她仍一副生悶氣模樣,黑眸輕動,而後壓低聲音道:“你就不想見你爹娘?”

男人嗓音本就磁沉,這般刻意壓低,尾音都似挾着鈎子,帶着蠱惑人心的力量。

雲绾的心就蠱住了,怔怔望向這張如玉俊朗的臉:“你……什麽意思?”

“端午随朕出宮,朕若是心情好,可安排你們見上一面。”

“真的?”

“騙你作甚。”

雲绾心說,你這僞君子從前嘴裏可沒一句真話,陽奉陰違之事更是沒少做。

面上卻是不顯,飛快思索兩下,她點頭道:“好,那我與你去。”

她入宮這些時日,爹娘肯定在外面牽腸挂肚,此番見面報個平安,也能叫他們安心一二。

見她一聽到雲家人就改了口,司馬濯哼笑一聲,揉了揉她的發,提醒她先決條件:“朕說了,得朕心情好。”

雲绾愕然看向他。

“何必這樣看着朕?”

司馬濯眉梢挑起:“你很清楚,如何才能叫朕心情好,不是麽?”

迎上那灼熱直白的目光,雲绾心口咚咚直跳,又羞又惱,也不知哪來的膽子,擡頭在他肩頭咬了一口。

趁他愣怔之際,她脫兔般從他懷裏跑開了。

作者有話說:

當晚,雲小兔被濯太郎從上到下咬了一遍(√)

二更在12點前,大家九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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