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眼圈紅紅好可憐

第21章 眼圈紅紅好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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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裴渡舉了手。

物理老師擡了擡下巴，裴渡站起來，吊兒郎當地說：“老師，剛剛聞凇意同學還說我來着，說我物理好，為什麽數學成績差來着。你問他的問題，跟他問我的問題，沒什麽區別。”

物理老師：“.......”

物理老師瞥了眼聞凇意，好歹也是一個教了十幾年書的教師，他瞬間就明白了是自己的原因。

他忽略了聞凇意，把他和帶了兩年多的學生一視同仁。

聞凇意剛加入這個班級，還很“水土不服”，他忘了這茬。

征用聞凇意卷子的時候，時間還沒到，只是班上的同學們已經一個個率先提前交卷。

提前交卷，并不能說明就能拿滿分。

而他看了聞凇意的卷子，除了最後兩道大題詳細過程簡略扣了幾分，再給他點時間，一定能拿滿分。

物理老師想了想，詢問課代表同桌：“鄭佳錯幾題？”

課代表同桌緊張地站起來說：“報告老師，一道大題。”

物理老師心裏有了大概，把卷子還給聞凇意，趕在下課鈴響之前，布置好作業，話音一落，剛好下課鈴響了。

他把聞凇意叫到走廊，說了兩句，裏頭的同學好奇的要死，脖子伸得快趕上天鵝頸。

宋寧帆趴在聞凇意桌子，抓起了那張卷子，連連驚嘆：“牛逼啊，分數竟然比課代表還要高兩分。渡哥，你撿到寶了。”

裴渡也很納悶啊，聞凇意說自己高一高二沒上過，他媽的，測試卷一做就接近滿分，還是在時間不充裕的情況下完成的。

這B肯定上完高一高二課程了，擱這騙他呢。

到底誰騙誰啊。裴渡不爽地想。

.......

當聞凇意被裴渡扔進廁所隔間，鼻尖抵着鼻尖時，聞凇意仿佛看到一只炸毛的小獅子在考慮對着他哪裏下口比較好。

“給老子說實話，你是不是騙我了？”

聞凇意：“？？？”

嗯？怎麽反過來質問他了？他騙裴渡什麽了？

他問：“我騙你什麽了？”

天真無辜的語氣，柔弱隽秀的面容，裴渡被他噎了一下，直覺這個Beta在裝，在狡辯。

“你說你沒讀過高一高二，可你就花了一個星期，高中物理測試卷就能滿分，這不科學吧？”

聞凇意視線和裴渡對上，一瞬又很快垂落，看向了地面，盯着地上的某處黑點，嗓音有些喑啞：“如果不出意外，初三那年，我應該是可以直接保送煜大的。但是給我的名額，被人搶走了。”

“你不信就算了。我沒指望誰會相信我。”因為沒有希望，所以他離開那個噩夢般的地方，四處為生計、攢錢、勞碌奔波，不改姓不改名。

沒有人會在乎、關注，一個半大的孩子。

聞凇意眼圈都紅了，裴渡突然不敢去細瞧他眼睛，也不敢在這個問題糾纏，他退後幾步，嘴巴動了一下，想道歉的話堵在嗓子眼，始終吐不出來。

長這麽大，還沒有誰能讓他開口說對不起三個字。

裴渡不自在摸了摸鼻子，蚊子嗡嗡嗡似的：“對不起。”

聞凇意：“？”

“我相信你了。”

聞凇意側着臉，擦了擦眼睛，低低嗯了一聲。

兩人一前一後從廁所出來。

一個眼睛紅紅，一個耳朵紅紅。

一路從廁所回到教室。

那些Omega們天馬行空，架不住激動，在八卦小群裏八卦了起來。

【太刺激了，一下課渡哥竟然拉着那個轉校生Beta就去廁所，你們說說，得在裏面做什麽才能哭成這樣。】

【對啊對啊，Beta眼圈紅紅的，看起來好可憐，好想讓人狠狠蹂躏一遍。】

【渡哥終究是還是走上了找替身慰藉這條不歸路，嘿嘿嘿，我也好想對聞凇意這樣那樣啊，他好好看啊。】

【就你，得了吧，別一掏出來，你比聞凇意還短。那他媽就尴尬了，聞凇意頂多就瘦了些，人家不矮的好不，手指細長，唧唧肯定也很長。】

【姐妹，好好的，為什麽要讨論唧唧，真要比較，那肯定是渡哥和沈郁最粗最長了。兩人都是頂級Alpha，信息素都能随随便便壓制普通Alpha，唧唧肯定長得也不一般。】

【那麽問題來了，為什麽聞凇意還能走着回教室？步伐還很輕松，不應該一瘸一拐，或者被渡哥抱回教室嗎？聞凇意臉上也沒有什麽別的難受的表情，所以，他們根本就沒幹什麽！！！】

【哎呀，一個眼睛紅，一個耳朵紅，明顯就在廁所裏打個啵而已，大驚小怪。要是換成莫瑜，估計這會渡哥已經站在教導辦公室了。】

一個班級，四十個人，卻建立一百多個群，他們完全不在乎會被發現。

很不幸的是，高峰就在其中某個八卦群，他一臉“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忍不住為聞凇意發聲——

高峰：【你們要不要這麽猥瑣龌龊，就不能兩個人單純上了個廁所？信不信我截下來發給渡哥看。】

——群已解散！

看到消息的高峰：“.......”

媽的，這群人，動作要不要這麽快。

.......

放學後，司機小吳來接人，兩人一回到別墅，裴渡就把人推到客廳，丢下一句，老子做飯，就鑽進了廚房，噼裏啪啦一頓捯饬。

聞凇意生怕他把廚房炸了，但想到自己沒來之前，裴渡好像也是一個人過的，冰箱裏都是一些半成品，裴渡肯定是會自己動手做吃的，便放松了心态。

客廳電視屏幕很大，占了大半牆面，聞凇意脫了拖鞋，踩在綿軟羊絨地毯上，盤腿坐下靠着沙發，選了部老動畫片看。

畫質年代久遠，并不清晰，聞凇意從小就喜歡看，看多少次也不會膩。

裴渡端着兩碗牛腩面過來時，動畫片已經播放結束，屏幕停在相關動漫界面，聞凇意雙臂環膝，下巴抵着膝頭，黑色眼珠鍍了層電視熒光，認真安靜，似還在回味。

“吃飯啦。”

聞凇意準備起身，面前的茶幾就放了一大碗西紅柿牛腩面，他仰着臉看裴渡：“在這吃？”

裴渡轉身去拿勺子和筷子，勺身亮得能清晰可見一切照在它身上的事物。

聞凇意遲疑着接過，就見裴渡在他身邊坐下，取了遙控器，按了重播：“一邊看電視，一邊吃東西，才是最舒服的。你知道我為什麽不願意和我父母一起住嗎，他們很多事情由着我，但不允許我一邊吃東西一邊看電視玩手機，當然，邊吃邊聊天可以。”

聞凇意挑了一個答案：“因為一家人也就吃飯時間能好好坐在一起聊一聊嗎？”

“聰明。”

聞凇意：“........”有錢人家的基本操作好嗎。

聞凇意咀嚼着一塊牛腩，肉質軟爛又有嚼勁，牛腩味十足，面條裹着番茄汁，酸酸甜甜，聞凇意明知道牛腩番茄是提前制作好的，還是對裴渡說：“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番茄牛腩面了。”

裴渡：“你喜歡啊，我家裏的廚師做這道菜是一絕，以後每周都讓那邊送一次。”

聞凇意點點頭，認真吃面。

他吃飯時，不愛說話，白淨細瘦的手指捏着筷子夾面，閉着嘴巴咀嚼時，臉頰一鼓一鼓，一絲聲音也沒有。

反觀裴渡自己，吸面條的聲音呼嚕呼嚕的，等他幹完第二碗面條，癱在沙發不想動時，聞凇意才把第一碗的湯喝完。

聞凇意自覺地去洗了碗，等他擦幹手從廚房出來，裴渡已經關掉電視，把帶回家的作業拿出來做了，沒了那副又拽又傲慢的表情，聞凇意心說，要是裴渡一直是這個樣子的，莫瑜也不會嫌棄他态度不端正吧。

裴渡也不想啊，誰讓他中午把人給惹哭了。

這個Beta哭起來，好看是好看，就是破碎感太強了，他心髒也跟着不舒服。

至于為什麽心髒不舒服，裴渡不打算深究這個問題。

.......

一連二十多天，聞凇意和裴渡都是這樣的模式。

聞凇意還挺納悶呢，裴渡一開始，怼他跟怼仇人似的，如今溫柔體貼起來，把他當結婚對象似的，認真地絲毫不讓人覺得他是在演戲。

早知道流幾滴眼淚，就能讓裴渡乖乖學習，不針對他，不暴躁發瘋，他當初就應該對着裴渡痛哭流涕才是。

聞凇意曾在十五歲那年，大哭一場過，那年他失去最愛的親人，保送生的名額被奪走，他被迫像條喪家之犬，四處流浪。

十八歲這年，遇上裴渡，似乎是幸運的開始。

聞凇意希望，這樣的幸運，能一直維持到爸爸出獄，他們不用再流浪。

......

假期徹底放完，新學期來臨，新生報名，高三部放假一天。

聞凇意自從知道裴渡的成績不差後，沒再拘着他，他想幹嘛就幹嘛去。

裴渡好不容易從不容易從Beta流淚的噩夢裏脫身，心上的枷鎖沒了，立刻放飛自我，拉着沈郁一行人去了山頂賽車。

一行人暢快淋漓地跑了幾圈，靠在車前聊天。

沈郁噸噸噸喝完水，一抹嘴巴，感慨說：“你不在，我連比賽都不敢贏黎括那家夥。贏了他，他就沒完沒了一直比下去，我又打不過他，煩都煩死了。熊孩子都沒他難纏。”

“最近倒是不見他來玩了，聽說把自己關家裏備戰高考呢，家庭教師換了一批又一批，驚露市輔導機構的老師們現在一聽黎家兩個字，就頭疼得不得了。”

裴渡挑了下漆黑的眉，坐在機車上，長腿支地，手搭在眉眼間，眺望着蔥蔥郁郁的山腳：“聽說了，那孫子，也不知道抽什麽風，跟我比什麽不好，非要比學習。老子是懶得學，不然認真起來莫瑜都不一定是我對手。每次重要考試，他非要說我作弊，煩也煩死了。”

沈郁卻知道，裴渡不是在吹牛。

有一種人，天生就是當學霸的料。

普通人憑努力，都不一定能當上學霸。

而有天賦的人，随随便便就能拿滿分。

裴渡不僅不認真學，上課睡覺下課玩，把學校完全當第二個家，但一旦面臨考試，他總能把分數控制在合适的點上。

是的，裴渡還他媽控分。

沈郁對這點是咬牙切齒啊。

問他理由。

他說追人總要拿出點态度來，成績總蓋過莫瑜，他肯定是沒面子的。

沈郁就呵呵了。

裴渡十五歲來到的驚露市，一眼就看上了莫瑜，追人追了兩年，心血來潮送束花，不想追的時候把人抛之腦後，連人莫瑜從他身邊經過，都不見他回頭看一眼的。

偏偏在學習上，他倒是有紳士風度了。

裴渡總說黎括有病，沈郁覺得裴渡恐怕也病得不輕。

聊起成績，沈郁又不得不提莫瑜，他說：“你對莫瑜到底咋想的，說你真喜歡他吧，又搞個假的在身邊，說不喜歡吧，你又把自己困在學習裏又是寫作業又是考試的，連車也不愛玩了。變了個人，變了個态度。都不像你了。”

“誰讓莫瑜是最優秀最完美的呢，全驚露市也找不出第二個這麽厲害的Omega了吧。我将來的妻子，必須是莫瑜。”

沈郁承認，莫瑜是很優秀厲害。

但這位大哥，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麽，未來的妻子必須是莫瑜，你又搞個假的在身邊，你這是什麽狗屁不通的理論。

而且，就因為莫瑜優秀這點，就是喜歡的理由，會不會太單薄點。

沈郁又故作不經意地提起聞凇意，說：“那個Beta也挺優秀完美，除了來路不明，就沒什麽瑕疵了。”

裴渡不喜歡來路不明這個詞，他收回目光，放下手，摸了摸車把手，說：“我上次差點把他欺負哭了？”

沈郁來勁了，鏡片後的一向懶懶散散的眼睛睜大了許多：“欺負？詳細展開說說。”

語氣逐漸興奮。

裴渡沒好氣白他一眼：“你能不能思想不要這麽龌龊。”

沈郁端莊地承認：“如果對黃色好奇也是一種罪，那我認了。”

裴渡：“.......”拳頭硬了，好想打人。

其實，沈郁興奮的點，不是裴渡把人欺負哭了，而是裴渡語氣，罕見地出現了煩躁。

他把不順眼的人打得跪地求饒，眉頭都未必會皺一下。

裴渡踢飛一塊石子，落入雲霧缭繞的山澗，欲言又止好半晌，還是決定說，他都快被憋死了，跟宋寧帆那個二百五說不着，跟林北司說，又怕他嘲笑，林北司那人，最是深沉，剩下的就只有沈郁了。

“聞凇意跟我說，他只讀到初三畢業，高一高二沒有上，然後物理測試卷，時間都不夠，他接近滿分，我質疑他了，然後他就委屈地眼睛都紅了，你能想象，連續二十多天，夢裏全是他要哭不哭的樣子。他媽，吓得我都不敢睡了。”

“哦，就這樣啊。”

過了幾秒鐘，沈郁突然反應過來，一臉夢幻地盯着裴渡看，嗓門大了些：“等等，你在說什麽鬼？聞凇意高一高二沒讀過？然後物理考試，随随便便拿了滿分？兄弟，你轉述有問題，還是我聽岔了？有這麽牛逼的人？這不比莫瑜還牛逼大發了？”

裴渡沒好氣地說：“他不但物理滿分，英語模拟卷也滿分，還花時間給我總結了每個科目的重點，劃出一些必考題型，關鍵是，周考考試還真就考這些。”

“操！這是學霸成神了吧。”沈郁沒忍住，爆了粗口，“他初中讀的哪所學校啊，怎麽舍得早早放他出來混社會啊。”

裴渡說：“我沒問，但他說他本來是直接中考完保送的，保送名額被搶走了。我小爸和裴總手裏肯定有他的資料，我回頭找他們要去。”

沈郁也有些手癢了，想看看，聞凇意這麽牛逼，是怎麽還混得這麽慘。

和別人跑完一圈，壓彎回來的宋寧帆摘了偷窺，撒腿朝他們跑來。

裴渡噤了聲，沈郁自然也不再追問。

宋寧帆撈過沈郁車上的水，一口氣幹了半瓶，上氣不接下氣說：“渡哥，你怎麽不玩了？和我們再比一場嘛。”

“不想跟你們比，沒意思。”裴渡往頭上戴了頭盔，把着油門轟了兩聲。

宋寧帆也知道自己被嫌棄了：“渡哥，你怎麽這樣，黎括上次和我們比賽完，贏了還罵我和他們是垃圾來着，”

裴渡目光掃過他，勾了勾唇：“那你打回去沒？”

宋寧帆不吱聲了。

先不說能不能打得過黎括，光是他帶來了二十多個小弟，就夠他們喝一壺了。

而且，怎麽打？他敢打嗎？他是真打不過黎括。

若是裴渡在還好，他至少敢在混戰時，奮勇殺敵，因為有威脅，裴渡總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及時救他。

裴渡不在，他就算縮成烏龜，也不敢和黎括動手，怕成那家夥的沙袋。

沈郁平時蔫壞蔫壞的，遇到黎括這種頭腦簡單只知道暴力解決的Alpha，也是能躲則躲，能讓則讓。

瞧他那沒出息的樣，裴渡懶得說他：“行了，下回再碰到，收拾他。”

宋寧帆瞬間脖子也不縮了。

渡哥牛逼，渡哥萬歲。

.......

一行人玩了一早上，商量好下午去網吧打游戲。

裴渡覺得把聞凇意一個人孤零零丢在別墅挺可憐的，連個招呼都沒打，半道上就開着車，往別墅方向開，回去接聞凇意。

宋寧帆：“？？？”

不是說好打游戲嗎？渡哥上哪去啊。

沈郁：“.......淡定，回去接個人而已。”

林北司：“.......”

在別墅刷卷子的聞凇意更一臉莫名其妙，他好好地在家裏蹲着，裴渡非要一陣風似的刮進來，拉着他就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地震了。

聞凇意扯着栅欄門不放：“我不會打游戲，我不去。”

裴渡一手抱着他腰身，一手掰開他手，恨鐵不成鋼說：“難怪你他媽只有成績好，你連游戲都不會打。”

開着擺渡車經過的保安：“？？？”成績好也有錯？

“不僅不會打游戲，你還不會打球游泳，後院泳池都長草了也沒見你下個水。只會看那三歲小孩都不願意看得動畫片。你瞧瞧你這點出息。”

聞凇意：“......”

Beta的力氣，終究沒有Alpha大，聞凇意成功被拖走。

在車上，聞凇意不情不願環着裴渡的腰。

裴渡看向腰間的一雙手臂時，閃過的念頭，卻是，難怪聞凇意腰那麽細，連手臂都跟竹竿一樣。

那種一個手臂就能環過來的感覺，還挺不錯的。

......

一進網吧。

宋寧帆就跟招財貓似的，伸手召喚。

聞凇意也只對沈郁和宋寧帆熟一點，對林北司，是全然陌生的狀态。

裴渡領着聞凇意過去坐下，正好是五連坐。

因為等裴渡的緣故，沈郁他們沒開戰，電腦桌面都是各玩各的。

聞凇意掃了眼沈郁，嗯？五子棋。

掃雷？嗯，很符合宋寧帆。

當看到林北司的電腦桌面，聞凇意抽了抽嘴角：“.....”

玩的啥玩意，一個堂堂男Alpha，竟然在玩換裝游戲。

沈郁先關了界面：“人到齊了，整活。”

宋寧帆起先還小心翼翼地掃，一聽可以開戰，對着鼠标就一通亂按，成功點到炸彈，轟一聲，結束游戲。

林北司不慌不忙，深沉皺着英俊的眉毛：“等等。再給我一分鐘。”

聞凇意：“......”

裴渡他們似是習以為常了，眼也不擡地回應了他，真就耐心給他一分鐘。

林北司的視線，在泡泡袖紗裙和V領公主裙之間，搖擺不定，糾結地仿佛在面臨高考數學選擇題。

“你們覺得哪件好看？哪件穿上能拿高分？”

沒人搭理他。

林北司：“諸君為何一言不發？”

裴渡：“滾！”

沈郁：“呵呵！”

宋寧帆：“發不了！”

聞凇意：“.......”

媽的，你們剛才答應給他一分鐘時的态度可不是這樣的。

林北司大概真的面臨很難的抉擇，他竟将目光，放在了聞凇意身上。

聞凇意：“......”

他也不知道怎麽想的，有點想笑，伸手，指了指V領公主裙，試探地給意見：“要不，就這件吧。”

林北司很嚴肅地仿佛在請教學習問題：“為什麽選這件？理由是什麽？”

聞凇意：“......”

裴渡一臉幸災樂禍，很快，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那個不知羞恥、不知矜持為何物的Beta，一臉坦坦蕩蕩地說：“哦，因為衣服的顏色和裴渡的眼睛一個色，好看又漂亮啊。”

沈郁：“......”

哇哦，這個Beta也太會撩了吧，他不會不懂，誇一個Alpha眼睛好看代表着什麽意思吧。

裴渡臉紅了又紅，耳朵尖更盛，血色飙升，就停不下來，他一巴掌拍在林北司背上，粗聲粗氣地說：“有完沒完，還玩不玩了你。”

林北司差點被這一巴掌拍岔氣，他利索把那件公主裙往小人身上穿，下一秒，屏幕裏就發出了令人羞恥的喝彩聲：太棒了，主人，我的排名現在是第一了，相信在舞會上，一定能成功吸引王子的目光。

林北司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還特意朝聞凇意笑了笑。

聞凇意：“.......”好踏馬幼稚，好踏馬尴尬，好踏馬想挖個洞鑽進去。

因為一個建議，林北司對聞凇意釋放了最大的善意，他掏出手機，點出了加好友的二維碼，說：“你加我微信，我以後拿不到主意就找你參考。”

聞凇意：“......”見過那麽多請教問題的，就你他媽最特別。

聞凇意看向裴渡。

裴渡被看得手心都出汗了，粗聲粗氣地吼聞凇意：“看老子幹什麽，你想加就加。”

聞凇意掏出手機，加了林北司的微信，宋寧帆和沈郁趁機也掏出手機加聞凇意。

裴渡見狀，心裏又不爽了。

媽的，老子花錢買來的人，還共享上了。

......

加完微信，一個個都登上了游戲，聞凇意對着空白的電腦，遲遲沒有動作，四臉同時轉頭看向他。

聞凇意點了點鼻尖，不好意思地說：“嗯......我吧，沒有游戲賬號，我也......”不會打游戲啊。

多大點事兒啊！

宋寧帆激動地站起來，拉開椅子，就跑到聞凇意電腦前，從自己無數個小號裏，挑一個段位高的，登錄上。

“可以啦。”他沖聞凇意露出一個燦爛的笑，絲毫沒有打斷他說話的尴尬。

聞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