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綁架

不知過了多久,雲姬意識慢慢回轉,她想起身,卻覺得身體仿佛放在籮筐之上,晃來晃去。

雲姬覺得不對勁,猛地睜開眼睛,入眼的竟然不是熟悉的緋色落賬,而是一輛馬車厚實的烏布棚頂。

“啊!”雲姬猛地坐起來,一個女子的背影出現在眼前。

“你醒了。”女子的聲音很冷,但卻十分熟悉。

她轉過頭來,一雙細長的眼睛盯着雲姬:“若想活命,便老實呆着,我能讓你活着從宮裏出來,也能讓你馬上死在這裏。”

“藍……藍月!”雲姬大吃一驚。

此時的藍月,一身青色布衣,頭發利落地挽成一個高髻在頭頂,別一支竹簪,平日裏一貫的妩媚嬌嗲蕩然無存,反而渾身籠罩着一層冰冷的殺氣。

“是你?”雲姬恍然:“那日在永巷胡同裏的,跟全嬷嬷和賈維密會的那個女人,就是你!”

藍月冷冷一笑:“現在才察覺到麽?哼!冰雪聰明的雲嫡妃,你還真是幫了我不少的忙。”

雲姬瞪大雙眼,難以置信:“那日齊建業遇刺,難道也是你……”

“不,齊建業不是我殺的。”藍月面色一沉:“那晚我的目标是司馬明昊,可誰知道卻被他利用殺了齊建業,還刺傷了我。哼!讓我抓住那個潛伏的細作,定将他千刀萬剮!”

雲姬渾身仿佛被澆了一瓢冰水,從頭冷到腳。她萬萬沒想到,這個慣會谄媚的藍月,竟然是宮中逆黨的首領!而且自己,竟然還一次又一次幫了她。

雲姬思慮翻湧,郁悶之極,只覺得懊悔自愧。突然胸口一甜,“哇”地吐上一口血來。

藍月皺皺眉頭,慌忙上前扼住雲姬的脈門,雲姬咬牙掙脫,厲聲道:“別碰我!”

“你不怕死麽?”藍月挑着細長的眼睛看着雲姬:“你身懷有孕,又氣血攻心,若我不管你,你或許活不過明天。”

“那就讓我死好了!”雲姬伸手将嘴角的血跡抹去,咬牙道:“我死也不用你這個廢帝的走狗來管。”

Advertisement

“哼!都到了這般時候,還嘴硬。”藍月說罷,馬車正好停了下來。她伸手撩開車簾:“先看看自己的處境,再逞英雄吧。”

馬車外面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荒涼的山脈,接着便是黑壓壓的士兵。

雲姬被藍月連扶帶拉地弄下馬車,驚慌地看着四周。

“張大人,人我帶來了。”藍月對一個迎上來的中年人道,那人正是張雲昌。

張雲昌看了看雲姬,點點頭道:“陛下在後面等着,帶她過去吧。”

雲姬聽到“陛下”二字,心沉到谷底。可她知道自己逃走是不可能的,也只得跟着藍雨和張雲昌走進眼前的那處破廟。

淨禪寺中,司馬明昊看着部下打掃戰場,此次突襲格外成功,不但将王靖調來的三萬軍隊滅掉兩萬,還順利地端了淨禪寺這個心腹大患。

突然,外面一陣馬蹄聲傳來,馬還沒站穩,就見指揮使張躍匆匆跳下來,跑到司馬明昊身邊喘着粗氣道:“殿下……不好了,東宮出事了!”

東宮之中,雎悅宮,司馬明昊面色寒冷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寝宮。身後跪着的鳳舞抽泣着道出事情經過,道:“殿下,你走之後,娘娘便一直心神不寧。連畫都沒有畫過幾張,只說要等您回來,有話要講,誰知道卻……”

司馬明昊眼神動動,看向靠在窗戶邊的書案,上面放着雲姬繪畫的東西。他走過去,随手翻了一下,面色一震,伸手從一摞廢稿中抽出幾張畫來。

那是幾幅一模一樣的小畫,小畫上的內容,司馬明昊再熟悉不過,那便是當年自己重金購買的雲姬随筆。

看來雲姬對于那幅畫被謝林媛撕壞,還是耿耿于懷,似乎正在重新畫。

翻到最後一幅,上面有一行字跡,司馬明昊看着,眼神中的複雜神情漸濃。

顯然畫到這副,雲姬已經沒了信心,用筆在畫上畫了個大圈,草草寫了行字:除卻“南山”不是雲。

司馬明昊驟然想起來自己那幾天的态度,顯然雲姬已經感覺到了。司馬明昊面色複雜地皺皺眉頭,剛要轉身叫張躍,卻聽見雎悅宮門口一陣騷動。

“什麽事!”路元裏低吼着跑過去,卻只見香荷哭着抓住兩個禁衛軍的胳膊道:“求求你讓我進去吧,謝側妃已經一夜未回宮了。”

司馬明昊眼中露出厭惡的神情,不知道這又是謝林媛的什麽把戲。路元裏知道司馬明昊的一絲,急忙低聲勸道:“香荷姑娘,你也看到了,現在不是謝側妃來胡鬧的時候。”

“不!殿下!謝側妃真的一夜未歸!”香荷嘶聲地喊着。

司馬明昊擡眼看去,只見香荷頭發蓬亂,雙眼紅腫,神色惶恐不安,并不像是裝的,便對路元裏使了個眼色,放香荷進來。

香荷幾乎是撲在司馬明昊的腳下,哽咽着道:“殿下,謝側妃昨天傍晚出門,至今未歸。奴婢找遍宮中裏裏外外,卻連人影也未見到。”

香荷可憐巴巴地看着司馬明昊道:“奴婢知道謝側妃犯了很多錯,但是殿下,她也是東宮的側妃,您不能不管呀。”

司馬明昊皺皺眉頭:“謝林媛昨日傍晚出宮做什麽?”

“奴婢不知,娘娘不讓跟着,說是很快回來。”香荷抽泣着道:“奴婢問遍了宮裏,除了歌舞司的小太監說看見過娘娘,其他人就沒有注意到的。”

“歌舞司!”司馬明昊看了一眼張躍,張躍壓低聲音道:“殿下,謝側妃會不會跟藍月……”

司馬明昊冷聲道:“本王希望不會,你派人去查查。”

“是!”

司馬明昊回頭看看跪在地上的香荷,冷聲道:“謝林媛除了昨晚,近些日子還有什麽異常舉動?”

香荷抹抹眼淚想想道:“要說不尋常的,倒是曾經有一天,娘娘突然在禦花園裏見了瑄華宮的全嬷嬷。”

“全嬷嬷?”司馬明昊皺皺眉頭:“謝林媛跟瑄華宮一向毫無來往,怎麽會見全嬷嬷?是打聽雲姬的事情麽?”

“不是,好像是給全嬷嬷看了一幅畫。”香荷努力回憶着:“那天娘娘很奇怪,她一向只畫山水,卻不知為何畫了全嬷嬷,但是畫的真的很好,很像。”

“畫全嬷嬷?”司馬明昊莫名地問道:“畫她做什麽?”

香荷搖搖頭:“奴婢也不知道,當時娘娘将奴婢支出去換手爐裏的碳,奴婢回來的時候,只聽說好像什麽宴會、糕點什麽的。全嬷嬷不知道為何臉色特別難看,還跪在地上跟娘娘求饒。”

司馬明昊雙目一亮,追問道:“那幅畫可還在?”

“不在了,當時就被娘娘扔進炭盆燒了。”

“那你可還記得畫的內容?全嬷嬷在畫上做什麽呢?”

“全嬷嬷……”香荷想了想道:“好像是在端糕點給誰……啊,好像是給淮南侯……”

司馬明昊“騰”地站起身來,對傳話回來的張躍道:“馬上傳本王命令,圍住瑄華宮,緝拿全嬷嬷!”

張躍愣了一下道:“可是殿下,瑄華宮是禦林軍的轄區。”

司馬明昊雙目冷冷地瞪過來,張躍立刻抱拳道:“是,屬下領命!”

瑄華宮中,全嬷嬷正端上一碗燕窩給齊玉珠,齊玉珠嘗了一口贊賞道:“全嬷嬷,還是你親自炖的燕窩好吃。長此以往,本宮小廚房的廚子們,都該恨你了。”

“娘娘說哪兒的話,都是服侍娘娘的奴婢,哪裏還分彼此。”

這時候,突然宮外一陣喧鬧,齊玉珠面色沉下來,斥道:“哪個奴才這麽不守規矩,喧鬧如此。”

卻見掌事太監匆匆地跑進來道:“啓禀娘娘,太子殿下帶着禁衛軍包圍了瑄華宮,氣勢洶洶地闖進來了。”

“什麽!”齊玉珠拍了下桌子站起來道:“他司馬明昊這是準備反了麽?居然敢如此對待本宮!”

話音沒落,卻見門口幾個禦林軍從門外一下子滾進來,顯然是想攔阻着誰,卻被一腳踢開。

不過答案馬上就揭曉了,司馬明昊渾身裹挾一陣着寒風大步邁進來,身後是虎視眈眈的張躍和禁衛軍。

齊玉珠臉都青了,渾身氣得發抖,指着司馬明昊嘶聲道:“太子!你太過分了!居然擅闖瑄華宮,還将本宮放在眼裏……”

司馬明昊卻理都沒理她,對張躍使個眼色,張躍帶着禁衛軍便準備上前抓住全嬷嬷。

卻不料全嬷嬷見了這陣勢,早就知道是沖着自己來的。趁着齊玉珠頤指氣使的時候,偷偷拿了桌上剪燈花的剪子,一下子抓住還在叫喚的齊玉珠,把剪子對準了她的喉嚨。

齊玉珠鐵青的面孔立刻變得煞白,顫聲道:“全嬷嬷,你瘋了麽?”

“哼!我是瘋了,居然屈居來服侍你這個逆賊的妃子!”全嬷嬷咬牙道:“我可是服侍過太後老人家的,連皇後我都不放在眼裏,你一個妃子還如此嚣張,我早就看不下去了!”

說罷手中的剪刀狠狠抵住齊玉珠的脖頸,一道鮮血順着雪白的肌膚流下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