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奸計

一行人馬,打扮低調地悄悄出了京城,沿着山路急速奔馳。

大約兩個時辰,遠遠地一隊人馬攔在了山路上。

這邊人馬站住,一個騎手上前道:“淮南侯在此,特來見過赤帝陛下。”

山路上王靖的隊伍中出來一人,拱手道:“在下褚連橋,特來迎接淮南侯。”

齊天佑仰着頭從馬隊中走出來,摘下頭上的兜帽:“本侯就是,前面帶路吧。”

破廟之中,王靖面色陰沉地看着門口,只見褚連橋帶着兩個人走進來。

走在前面的,正是淮南侯——齊天佑。

齊天佑進的廟堂,對王靖拱拱手道:“淮南侯齊天佑,見過赤帝。”

四周王靖的親衛隊面色一變,因為齊天佑這禮節完全是平輩之禮,并非君臣。

不過王靖一個顏色組織了蠢蠢欲動的親衛軍,皮笑肉不笑地道:“淮南侯果然有膽色,還真敢只身前來見朕。”

“陛下這裏又不是龍潭虎穴,便是,本侯也敢闖一闖。”齊天佑依然昂着頭,顯然對于自己來談判的籌碼胸有成竹。

果然,一向陰鸷犀利的王靖竟沒有計較,只讓褚連橋看座。

齊天佑坐下後,打量下四周,冷聲道:“真沒想到山中還有這麽隐蔽的地方。陛下膽子也不小,剛剛被司馬明昊剿了淨禪營,還敢繼續留在此處。”

“哼!晉安本就是朕的,朕為何要走。”王靖冷冷地看着齊天佑:“希望你的計謀,能配得上你對朕的蔑視,否則恐怕你再也沒機會回晉安興風作浪了。”

齊天佑不慌不忙,沉聲道:“陛下真的以為,手中有雲妃,便能號令司馬明昊了麽?”

“哼!你以為朕抓了雲姬那丫頭,是為了威脅司馬明昊麽?”王靖雙目中殺氣乍現:“朕是為了讓他嘗嘗什麽是肝腸寸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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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明昊若敢帶着人來趕盡殺絕,朕便将雲姬一寸寸地割開來,送到司馬明昊手中。讓他也體會一下,什麽叫做鑽心的痛。”

陰狠如齊天佑,聽了這話也不由地面色一動。暗道:這王靖果然如傳說中一般陰狠荒誕,不擇手段。

齊天佑冷笑了一聲:“哼,陛下若真的如此做,想來不出一天,司馬明昊就能将您也一寸寸割了,拿去喂狗。”

四周的親衛隊“嗆啷啷”一聲,長刀都出了鞘,對準齊天佑。

齊天佑卻毫無懼色,繼續陰陰地道:“陛下應該知道,司馬明昊并非一般人,他自幼在沙場歷練,槊血滿袖。陛下是真龍天子,但他司馬明昊可是一條野狼。陛下現在是龍困淺灘,別說這麽一條野狼,就算是只貍貓,陛下也得三思不是。”

王靖聽了似乎有些動容,沉默片刻道:“那你有什麽好主意麽?”

“當然還是要利用雲妃。”齊天佑道:“陛下既知道雲妃是司馬明昊的軟肋,便當好好利用她給自己多争取勝機。”

“陛下原也有殘部在淮南,那裏也是本侯的地盤。淮南、泗水、沙洲一線前有大江天塹,後靠連綿深山,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

“現在那裏,本侯已經布置下人馬。若陛下能鼎力相助,雖收回晉安還亟待時日,但跟大魏劃江而治,卻并非難事。”

王靖鷹隼一樣的眼睛發出熠熠光芒,似乎對于齊天佑的話十分觸動。

思忖片刻道:“那這個計劃,跟雲姬有什麽關系?”

“利用雲姬,争取逃跑的機會和時機。陛下若固守在此,遲早被司馬明昊圍剿,若能逃過大江,我們的機會便來了。”

王靖卻不動聲色地看着齊天佑,沉聲道:“若朕幫了你,劃江而治,誰來做主?”

“當然是陛下!”齊天佑爽快地道:“陛下依然是赤帝,本侯只要淮南一地。”

“哼!你不願意在大魏做淮南侯,卻要跟着朕做?”

“當然不是淮南侯,本侯要的是淮南王,并且淮南州一地效仿周朝,作為西燕的諸侯國存在。”齊天佑盯着王靖的眼睛:“不知陛下可願意答應?”

王靖面色冷下來,雙方的目光在空氣中無聲地較着勁,一杯茶的功夫,王靖陰陰的聲音才從牙縫裏擠出來:“好,若能劃江而治,你這條件,朕答應!”

皇宮之中,張躍匆匆進到司馬明昊書房,将手中的紙卷遞上去道:“晉王已經得到邢铮的飛鴿傳書,王靖還躲在山裏,而且,雲妃也被關在哪裏。”

司馬明昊雙目寒光一閃道:“事不宜遲,本王立刻回禀父皇,親自前去。”

張躍愣一下道:“可是王靖如此做就是想讓殿下親自出現,肯定藏了陰謀。”

“本王不管什麽陰謀,若不能将雲姬親自救出,本王又算什麽?”司馬明昊冷聲道:“何況雲姬身懷有孕,那是大魏唯一的嫡皇孫,這已經是國事了。”

張躍立刻道:“是,屬下這就去準備。”

司馬明昊低頭看着書桌上那張從雲姬處拿來的小畫,伸手撫摸着那句:“除卻南山不是雲。”深深地皺起眉頭。

破廟之中,雲姬被從囚禁的房間裏帶出來,一直帶到王靖所在的那個房間。

雲姬一眼看見了坐在裏面的齊天佑,心中不禁“咯噔”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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