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59章

江忍冬看着裴良夜大步離去強撐着的身子瞬間軟了下來,無力地捂住自己的臉,靠在了牆壁上。

“真是個瘋子。”

臉上還火辣辣的疼裴良夜這一巴掌是真沒有收着力。

她沉默了很久看着昏暗廊道裏的小小窗口,還在綻放的煙花。

煙花一朵朵炸開絢爛卻又只是瞬間的美。

只是那個一起看煙花的人已經不在了。

“我也是個瘋子。”她按着自己的臉,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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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蔡世宜找到裴良夜時她拎着空了大半的酒瓶,靠在大橋的欄杆上一口口喝着悶酒。

“她人呢?”裴良夜仿佛背後長了眼睛,當蔡世宜走近時,輕聲開口問。

“走了,嘴裏罵罵咧咧的搬東西,好像是住到了離這裏最遠的一個酒店,說是連夜買機票,明天就飛走。”

“戴口罩了嗎?”裴良夜看了看自己的手。

自己的勁兒她知道也知道自己真的沒收手。

恐怕會留印子。

“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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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良夜點點頭,不再說話。

于是兩人之間又沉默了下來。她又喝了口酒從口袋裏掏出了個小紅盒子打開。

裏面是一枚做工精良的戒指。

這才是她今天大早上就要出門的原因。

她又默默蓋上苦笑一聲輕聲感慨。

“是啊她那麽喜歡天空喜歡自由又怎麽會戴上腳鐐呢?”

她擡手用力,将紅盒子甩入了滔滔江水中。

滾滾江水彙總,紅盒子不過是砸起了一個小水花,随後就再無聲息。

“我和她的關系,有時候就像這樣,”裴良夜指着已經重回平靜的江面,“就像是投入江中的一顆小石子,有回應,但也僅僅只是有個回應。”

蔡世宜靜靜看着面前這個散發着悲傷的女人,張張嘴。

“抱歉,我,我……是不是做錯了?”

“你沒有做錯,你做錯了什麽?”裴良夜輕笑起來,又喝了口酒,“一開始錯的是她,她不該向我勾勾手指,我那時也是年輕,就這麽輕而易舉被她釣了上來。”

“後來錯的一直是我。”

将瓶中酒飲盡,她将酒瓶随手放在欄杆上,伸了個懶腰,拍了拍精致昂貴,此時卻皺巴巴的正裝。

“蔡世宜,你回香江吧。”

蔡世宜神色不愉,“你都說了我沒有做錯什麽,所以你也不能趕我走。”

“但是,你繼續待在我身邊,應該是得不到你想要的回應的,甚至連個水花都沒有,”裴良夜轉身,背靠在欄杆上,眯着眼睛吹風,“不用在我身上花費太多時間。”

“巧了,我也是一個很倔的人,我也不介意一顆顆扔石頭,”蔡世宜學着她的樣子靠在欄杆上,“我不僅倔,我還倔得看見南牆也要把牆撞破,到了黃河也要把河填喽。”

“我會站在你的世界外,等你,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你以為你是誰?”裴良夜失笑,“拯救失足少女……呸,失足姐姐的天使麽?”

“不是所有沉溺在黑暗中的人都願意被拯救的,”她懶散地說着,“我在黑暗裏就很舒服,一點都不想走出舒适圈。”

蔡世宜笑了笑,倔強的性子上來了。

“沒關系。”

“我答應了左止元,不騷擾你,我跟着裴總學點東西不行嗎?”她微笑着,“說不定到時候我膩了,我自己先走了呢?”

“我這個人可是标準的三分鐘熱度。”

裴良夜扭頭看着她,看着這個比自己小了十三四歲的小姑娘。

“你會後悔的。”她認認真真說。

“學東西嘛,怎麽會後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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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濕潤,帶着葡萄汁的清甜和芬芳。

左止元輕輕觸碰着饒聽南的唇,從唇角移到唇珠,輕輕舔舐吸吮着。

饒聽南閉着眼睛,睫毛顫動得極為劇烈,左手擡起,搭在左止元肩膀上。

“饒聽南,”左止元離開了那柔軟如櫻花花瓣般的唇,聲音沙啞,低聲哄着,“你再說一遍。”

饒聽南幾乎是閉着眼睛的,聲音宛若蚊蠅。

“喜歡你。”

左止元又吻了上去,這回比上次更用力,更霸道,惹得饒聽南委屈巴巴的輕哼一聲,表示抗議。

嘴角真是太疼了,不知道破皮沒有。

左止元唇再次離開,身子卻挨得更近了,眼睛裏都是閃亮亮的笑意,“饒聽南,你再說一遍好不好?我還想聽。”

饒聽南賭氣般地扭過頭去,“不說了。”

于是一只手擡着她的下颚,将她的腦袋撥回來,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這次,左止元不複方才的溫柔,吻得霸道。

大概是因為很久沒吻過了,兩個人都有些生澀,甚至是笨拙,小心翼翼地接觸。

饒聽南想着:我大概是喝醉了。

盡管她只喝了幾杯葡萄汁。^_^

她只能放縱着麥芽和酒精的香味侵入自己的領地。

良久,唇分。

“好甜,我說的是葡萄汁,”左止元在她脖頸旁蹭了蹭,輕笑着,“我覺得我也開始喜歡喝葡萄汁了。”

令人上瘾沉迷的味道。

饒聽南用力擰了把她的臉,惹得年輕女人驚呼失笑。

“我還想親一親,可以嗎?”年輕女人擡起頭,笑盈盈地看着饒聽南,懇求着,“再來一次。”

“不行!”饒聽南擡起手,豎起食指擋在了兩人唇之間,歪了歪腦袋,将被這人咬破皮的地方展示給她看,委屈極了,“疼。”

左止元看着那破皮的紅唇,抿抿唇,微微退後了些,一副乖巧的模樣。

饒聽南松了口氣,卻又有些悵然若失。

等到自己搬出去了,下一次親吻,卻又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左止元眯起眼睛,察覺到了饒聽南這細微情緒的變動,心中有了底。

“饒聽南,我記得你以前說過,”她慢慢靠近,“這個時候的話,要反着聽。”

“我什麽時候這麽說……唔!”

“每次。”左止元含着她的唇,嗓子裏咕哝着。

第四次,是最溫柔的一次,她極力邀請饒聽南的共舞。

流連在她的唇齒之間,感受着她的溫暖與香甜。

左止元微眯起眼睛,攬着饒聽南的手臂用力,站起身。

“呀!”饒聽南被她單手抱了起來,驟然騰空帶來的失重感讓她像樹懶一般,整個人纏上了左止元,也脫離了方才那個吻。

“抱緊點。”左止元低笑着,邁出一步。

“左止元!你幹嘛!”

“上樓啊!”左止元一步步邁向主卧室。

“上樓幹嘛?!”

“我也不知道,我喝醉了,我是個醉鬼,醉鬼什麽都幹得出來。”

饒聽南腦袋死死埋在了她的頸窩,臉紅得像只煮熟了的螃蟹。

左止元顯然也這麽覺得。

“你怎麽紅得像個螃蟹似的?”

從耳廓到脖頸,一大片一大片的紅粉。

“喝啤酒不能吃螃蟹的!”饒聽南的聲音都在發抖。

“那不吃螃蟹,吃小貓咪可以嗎?”左止元輕笑着,走到自己的主卧,背朝床,躺下當肉墊,但兩只手依然沒松開。

“……也不行!”饒聽南有些崩潰地大喊着。

左止元思索了一會,摟着饒聽南的手收緊。

饒聽南哼唧一聲,卻依然動都沒動。

左止元知道了答案,于是膝蓋提起,輕輕磨着。

“左止元!你至少先去洗個澡!”身上人在顫唞。

左止元極為舒心地輕笑着,“一起?”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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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聽南喘了口氣,任由自己的身體沒入浴缸中的溫熱,臉紅撲撲的,大抵不是因為蒸汽的緣故。

左止元終究還是沒有一起進來,進行荒唐的共浴,她跑到了另一個房間洗漱。

“你真是瘋了,”饒聽南搖着頭感慨,忍不住笑,又忍不住輕拍着自己的臉,“居然答應了這種請求。”

明明理智想要離開的不是麽?

但是,很顯然,剛從老家回來,剛進行完坦白局,剛被吻得腿軟的饒聽南,此時并沒有什麽理 智可言。

她擡起右手。

因為過去一個月因為骨折,腕部都帶着擋板,所以那兒與其他地方的膚色形成了反差,是一種近乎病态的白。

饒聽南試着握拳,最後,艱難地成功了。

就算她年輕恢複好,就算骨折程度并不嚴重,那畢竟是一個實打實的骨折,傷筋動骨一百天,而她現在才一個多月,還在進行康複訓練。

反正,右手是肯定指望不上了。

饒聽南擡起左手,仔細打量着。

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指尖圓潤,指甲被修剪得整整齊齊。

再加上這一個多月的使用,也算得上靈活。

你可要争氣啊!

她想着想着,臉愈來愈紅,也……越來越不敢出去。

二十多分鐘後,門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洗了個戰鬥澡的左止元披着件浴袍,帶子松松垮垮的系着,輕輕敲門。

“饒聽南,你好了嗎?”

“你急什麽?”饒聽南沒好氣地回複,身子又往浴缸裏沉了沉,抿着唇,做着一些基礎練習。

屋外的人仿佛熱鍋上的螞蟻,轉了好幾圈,卻又只能按下性子等待着。

又過了十多分鐘,她終于耐不住了,敲敲門,“饒聽南,我進來了。”

“喂!你!”饒聽南慌得整個人沉入了浴缸,只留一個腦袋在水面上,氣急敗壞地看着闖進來的年輕女人,“出去!”

左止元方洗完澡,肌膚嫩得能掐出水來,臉也紅撲撲的,站在浴缸前,看着裏面縮成一團的饒聽南,低聲抱怨着,“怎麽還泡澡?”

“沒見過你這麽樣的!”饒聽南色厲內荏地瞪她。

左止元輕笑一聲,半跪下來,撐着浴缸邊緣,低頭,找到了她的唇。

“唔……”饒聽南下意識閉上眼睛。

只是這個吻并沒有持續太久,左止元很快就離開了她的唇。

随後她瞬間被抱了起來,左止元帶着水珠的手穩穩托着她,在她的驚呼聲中,一手攬緊她,另一只手順手扯下一旁寬大的浴巾,将懷裏的女人包成個蠶寶寶。

“饒聽南,你太輕了。”她甚至能掂量掂量懷中人的重量。

“你……你。”饒聽南瞳孔地震,看着單手将自己抱住大步向外邁的左止元,卻說不出一句話。

好像從自己搬進來開始,左止元已經很多次展現了她的力量——兩人吵架而導致有肢體沖突的時候,自己總是輸的那一方。

以前自己還沒注意,總覺得是因為自己手骨折了。

但現在,左止元能單手抱一個快百來斤的人,這是什麽概念!

她還沒想明白,就被被左止元尋到她的唇。

左止元用力吻着她,指腹摩挲着她的紋身——那紋着大片大片的,鮮紅的薔薇的紋身。

那曾經是饒聽南傷得最痛的傷疤,是她最不願言說的過去,是自己碰不得也問不得的東西。

左止元感受着,指尖傳來的,紋身處那與其他地方細膩肌膚截然不同的粗糙觸感,那曾經被撕開,被灼燒,被血淋淋暴露出來,又被她自己紋上火紅薔薇掩蓋錯誤和過去的傷疤,心一抽一抽的疼。

她注意力有些許的不集中,緊接着,饒聽南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左手握住了她的下颚,眯着眼睛,捏了捏她胳膊上淺淺一層卻極有力的肌肉。

“老實交代,”她磨磨牙,“是不是有偷偷健身?”

“有健身,但不是偷偷。”左止元老實回答。

嘴中說着,她心中卻有些感慨——或許,饒聽南的确是放下些了吧。

還好有我!成功打開了她的心結。

我真棒!

“或許你知道,良夜姐是柔道黑帶,而事實上,這是左家防綁架課程的必修課。”她低笑着解釋。

“所以,嗯,我其實也是柔道黑帶。”

防綁架課程?柔道黑帶?什麽玩意?

饒聽南還沒反應過來,虛握着左止元下颚的手就被迅速拆開,左止元扣着她的手腕壓過頭頂。

手臂,是現代人為數不多的攻擊手段,而當手腕被扣住,就意味着面前人所有的脆弱都暴露了出來。

左止元吻着她的脖頸,吻着她的鎖骨,吻遍她的眉眼,吻她濕漉漉琥珀色眸子裏的星星。

“饒聽南,留下來住怎麽樣?”

“不。”

“一定要搬出去麽?”

“對。”

左止元嘆了口氣。

第二次。

“饒聽南,留下來住吧。”

“不,不行。”

第三次。

“饒聽南,留下來住好不好?”

饒聽南用力搖搖頭。

-------------------------------------

“留下來!”

“你以為你唱鳳凰傳奇啊,我還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呢。”困意已經湧上饒聽南的腦海。

“答應我嘛~”身上人在撒嬌。

良久,饒聽南哼唧出一個鼻音。

“嗯,好。”

-------------------------------------

翌日,饒聽南慢悠悠醒來,還不願睜開眼,就覺得身上哪哪都疼。

她忍不住又往那個溫暖的懷抱裏鑽了鑽,試圖用溫度纾解疼痛。

沒有用。

于是她伸手,用力掐了把始作俑者的腰。

“醒了?”耳旁傳來吃痛的聲音,緊接着是愉悅的笑意。

饒聽南睜眼,看着面前女人餍足的笑意,磨牙,張嘴,扒拉開她的睡衣,用力咬上了她的肩膀。

“嘶……饒聽南,你屬狗的?”左止元抱着她,哭笑不得。

饒聽南這一口可是結結實實,根本沒留勁。

“你真是只禽獸,”饒聽南松開口,聲音沙啞,紅着臉評價左止元的所作所為,“不過……”

“是只好禽獸。”

左止元似乎很滿意這個評價,腦袋擱在了她肩窩處,舒舒服服地蹭着,“你記得你答應了我什麽嗎?”

“不記得了。”饒聽南嘴硬。

“那再回憶一下?”

“你還能???該死,記得,”饒聽南想跑,被左止元撈了回來,忿忿不平地看着面前低笑的女人,“趁我那個時候……騙一個承諾,算什麽英雄?”

“你都說了我是只禽獸了,”左止元輕笑着,“那我們明天就把行李都搬回來吧,房也退了。”

“不退,”饒聽南瞪着美眸,“要是哪天你惹我生氣了,我就再搬走。”

“好好好,不過我怎麽可能惹你生氣,”左止元沒脾氣,懶洋洋地說着,打了個哈欠,手臂摟緊了饒聽南,“還睡一會。”

睡意似乎是能感染的,饒聽南胡亂點點頭,感受着身上清爽的觸感和穿戴整齊的衣物,又忍不住往左止元懷裏鑽了鑽。

再醒來時,饒聽南是被餓醒的。

她委委屈屈地睜眼,看着面前早就醒了坐着看書的左止元,手指戳了戳。

“我以為我醒來能看見一頓可口的早餐。”她也掙紮着坐起來,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落在地上的浴巾和浴袍,垃圾桶裏滿滿的紙團,忍不住臉上一紅。

想當年,自己都是将一切準備得妥妥的。

唉,果然年下還是思慮不夠周全。

在某些地方找到了優越感的饒聽南瞟了一眼身旁的左止元。

“我這不是想讓你一醒來就看見我麽?”左止元合上書,輕笑着端過來一杯溫水,“而且,事實上,是下午茶。”

饒聽南小口小口抿着溫水,緩解嘶啞的嗓子,聞言瞳孔地震,牽過左止元的手腕看表。

下午兩點。

昨晚,昨晚持續到什麽時候?

饒聽南不記得了,但好像确實挺晚。

“你真是一只禽獸。”她幹巴巴地評價,将喝完的空杯遞還回去。

“謝謝誇獎,準備吃飯吧。”左止元輕笑着,屈膝下床,繞過來,将伸手要抱抱的饒聽南抱起。

饒聽南理直氣壯地縮在她懷裏,根本不在意在過去的許多日子裏自己才是更1的那個。

“要我幫你擠牙膏嗎?”▃

“要。”

“……要不我幫你把牙也刷了?”

“不是不行。”

左止元心情愉悅地承擔起了幼兒園阿姨的責任,照顧着這位饒三歲,洗漱完之後,又将人打橫抱起,下樓。

“你的手,完全不酸嗎?”饒聽南若有所思,“我不是也該去練個跆拳道柔道什麽的?”

其實很酸。

但不能說。

左止元輕咳一聲,跳過這個話題,“想吃什麽?”

“我什麽都想吃,”饒聽南摸了摸幹癟的肚子,“我好餓,我覺得我能吃下一頭牛。”

“呵,你能吃兩碗飯都了不得了,還吃一頭牛。”左止元笑罵着,進廚房。

“你看我能不能吃得下!”饒聽南宛若一個賭氣的幼稚鬼。

左止元翻着白眼,端出了一個碗。

“土豆炖牛腩。”

她再進再出。

“文火老鴨煲。”

“紅燒獅子頭、松鼠鳜魚、蒜籽燒裙邊、雞汁松茸、杏仁豆腐、青檸明蝦……”

在饒聽南震驚的目光下,她端出了最後一大盆東西,“吶,魚翅撈飯。”

饒聽南看着桌子上滿滿當當分量十足的八個菜。

“和一頭牛也差不了多少了,”左止元施施然坐下,擡下巴示意,“吃吧。”

“你你你,你會分身術嗎?”饒聽南瞪大了眼睛,“你什麽時候準備的。”

“是啊,我會分身術,”左止元眨眨眼睛,狡黠笑着,“只告訴你一個人喲,別說出去,我會被切片研究的。”

饒聽南:“……”

在饒聽南鄙視的目光下,左止元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過于幼稚了,輕咳一聲緩解尴尬,手指了指,“大部分是我點的外賣,但鴨湯是我早上起來開火煲的,牛腩也是那個時候開始炖的。”

“說起來,你睡得和個小豬似的,根本沒察覺到我走了一會兒。”

饒聽南磨牙,夾向明蝦的筷子卻很誠實地轉向鴨湯,舀了一大勺。

左止元心中有些感動。

在将所有菜色嘗過一遍後,在左止元的期待目光下,饒聽南咂咂嘴。

“還是飯店裏的好吃些啊。”

身前的禽獸摩拳擦掌。

饒聽南輕笑着,又夾了一筷子牛腩。

“不過我還是喜歡你做的。”

被安撫下來的左止元滿意點頭,心中有些無奈的感慨。

饒聽南還真是把自己拿捏得死死的。

“等會做什麽?”饒聽南含糊不清地問。

“你想繼續運動嗎?”

“……禽獸。”

左止元輕咳一聲,自己也夾了一筷子魚,“二樓有私人放映廳,一起看部電影吧,有沒有興趣?”

饒聽南狐疑地看着她。

“我怎麽覺得你還是想運動?”

私人放映廳耶 ,多麽暧昧的地方,再看部愛情電影醞釀一下氣氛,她總覺得下一秒就可以開始運動了。

左止元:“……我怎麽覺得想運動的其實是你啊!”

面前人眼神游離,面色紅潤,看起來可口極了。

“我沒有,我不是,你別瞎說。”饒聽南否認三連,迅速扒着飯,“就這麽定了吧。”

饒聽南最終還是沒把一頭牛分量的菜消滅完,不過很堅定地吃了兩碗飯。

左止元調整着放映廳的燈光,饒聽南則拿着遙控器百無聊賴地搜索着片子。

“你想看什麽?”

左止元湊過來,“看部老片子吧。”

“泰坦尼克號?”

“……看過好多次了,更老一點吧,魂斷藍橋或者亂世佳人之類的。”

“怎麽都是悲劇啊。”饒聽南感慨。

左止元坐下,攬着她的腰躺在寬敞的軟椅上,舒舒服服地蹭着,“愛情電影嘛,哪有什麽好結果?好結果哪裏配得上那些自命不凡自诩看透世間百态的導演發揮?”

“更何況,悲劇更具有故事性,而好結局嘛……”左止元親了親饒聽南蹙起的眉,輕笑着,“好結局往往在現實生活中。”

“被你安慰到了。”饒聽南嘆口氣,随意點開了一部老片子,上個世紀的影星在黑白的畫面中熠熠生輝。

左止元靜靜欣賞着電影情節,沒過多久,肩膀一沉。

饒聽南靠在了她的肩上,沉沉睡去。

左止元失笑,換了個姿勢,讓饒聽南能躺得舒服些,拿過遙控板,調小了些音量。

饒聽南不安分地皺起眉,手揪着了自己的衣擺,嘴裏嘟囔着什麽。

“做噩夢了?”她輕嘆一聲,将懷中人抱緊了些。

低得聽不見的呢喃聲響起,幾乎要被電影的聲音蓋過去了。

“你說什麽?”左止元卻輕易就從那呢喃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湊過去仔細聽。

“左止元……”饒聽南在夢呓,“對……起。”

左止元沒聽清,皺緊眉。

“左止元,別走……”

這回她聽清了,神色也變得溫柔,在饒聽南額上印上了一個吻。

“我不會走的。”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小左獲得新名字!左禽獸~

也希望我們的饒貓同志抓緊時間複健啊喵~

接下來,見家長和火葬場,都該提上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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