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鹿禹稱本來就比她高一頭, 此刻她靠着牆, 重量一大半都交付在他手上, 更是要仰頭才能望進他的目光, 屋內只有稀疏星光照亮,許是她又喝了酒的緣故,她覺得看鹿禹稱像是隔了大霧, 看不真切,而他的眼睛是霧中的指明燈,引着她往深處去。
鹿禹稱貼心地垂眸注視着她, 黑眸在淡淡星光下愈發幽深, 他看着陸之暮迷茫地神情,眼睛一下一下地眨巴着,放慢的動作, 長長的睫毛像是纖細的羽毛,一下一下撩撥着他的心間。是那樣癢。
鹿禹稱聲音低沉, 如暮鼓:“陸之暮,我是誰?”
許是覺得仰着脖子累了, 陸之暮微微低下頭去, 鹿禹稱擡上一只手來, 扶住她的臉龐,拇指緩緩摩挲了一下,她不得不又看向他。
她聲音連同思維都聽話得像個孩子:“鹿教授……”
“陸之暮。”
陸之暮覺得眼前越來越模糊, 眼前的人似乎又湊近一份, 讓她因酒而燥熱的胸前更加燥熱, 她仰頭等待他的指令。
鹿禹稱依舊不動聲色的靠近,像是怕驚醒了她,讓此刻暧昧的氣氛更加濃密:“叫我名字。”他說,鼻尖貼着她的鼻尖。
陸之暮腦子裏過了一遍,開口:“鹿……”
鹿禹稱突然偏頭啄了一下她的唇瓣,快得像是飛鳥略過湖面,一瞬間又遠離。
“……禹稱。”
思維處于遲滞狀态的陸之暮緩緩說完了他的名字,因為被他那若有似無的一吻隔斷,後半段聽起來像是她親昵地喊着自己戀人的名字。
鹿禹稱由不得彎了唇角。她的滋味,即使隔着原先讓他讨厭無比的燒烤味和啤酒味,仍舊讓他心間震顫,想要深品。
陸之暮喝了不少酒,此刻口幹舌燥,下意識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唇。
鹿禹稱眸色更深。
“陸之暮,”鹿禹稱聲音暗啞,手掌還停留在她的臉頰,鼻息交融,引誘她,“你知道接吻是什麽滋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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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之暮仰着頭嘴巴微張,不明白為什麽呼吸有些灼熱,看着鹿禹稱的眸光也變得迷離,老實搖頭:“不知……”
下一秒,她眼前的鹿禹稱的面容模糊到她只能看到他輕顫的睫毛,而這睫毛在她跟前緩緩晃動着,剛剛因為幹燥被她舔得微微濕潤的唇上貼上來一個柔軟而更加濕潤的東西,一點一點,輕柔而占有性地緩緩描摹着的唇形。
陸之暮腦袋暈乎乎地,片刻後才反應過來這是鹿禹稱的唇。
他在吻她。
陸之暮覺得本就暈沉的腦袋似是一下子炸開了,讓她更加迷糊着深陷沉淪,她覺得酥麻的感覺從唇部蔓延開來,讓她渾身發軟,本來就沒費多少力氣的腿幾乎軟得發顫,站不穩,而身下鹿禹稱的腿讓她忌憚,陸之暮本能地擡手,死死握住鹿禹稱捧着她臉的手,另一只手落在他的肩上。
鹿禹稱身體靠得更近。
陸之暮覺得胸腔的空氣被他一點點擠走,讓她呼吸變得困難,她開口喊他,想讓他停一下:“鹿……”
話音未出一半,鹿禹稱的舌頭卻像是伺機而待的獵手,迅速地鑽了進去,柔軟濕滑得不可思議,在她口中像是個新生的孩子般不停探索。
轟——!
陸之暮腦袋徹底炸了,一瞬間變得一片空白,她想尖叫,腦袋裏有個聲音早已在那一瞬間不停尖叫,讓她頭皮近乎發麻,她覺得自己像是溺了水,掙紮不得救,緩緩地在迷蒙中失了呼吸,失了意志,直到死前的最後一絲求生意志将她喚醒。
鹿禹稱吻得全情投入。他從不知道,原來被荷爾蒙驅使着,接吻會是一件這樣美好得不可思議的事。
她的唇瓣因他變得溫暖柔軟,接納着他,承受着他,讓他滿足,又更加不滿足。
驀地,陸之暮冰涼的手掌從他手上挪到他的額頭,一瞬間兩手抵着他的胸膛發力,猛地将他推開。
鹿禹稱睜開雙眼,翟黑的眼眸不滿地望着她,黑着臉,呼吸沉重,薄唇上沾着水光。
陸之暮大口大口喘着氣,眼神有一瞬間的清明。她的唇瓣嫣紅水潤,似乎還有些微紅腫。
像是被人欺負了的孩子,陸之暮皺眉瞪着他,張了張嘴卻氣得什麽也沒說出來,擡起手背擋住自己的唇,濕涼的觸感讓她的臉因羞恥感一瞬間爆紅。只留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瞪着控訴着他。
鹿禹稱……他、他怎麽可以伸舌頭!
被打斷的鹿禹稱顯然是不悅的,可他看着陸之暮一臉受委屈的表情,想了一下,覺得也許是自己太急躁了。
他單手撐着牆壁看着擋着嘴一臉戒備的她:“不喜歡我吻你?”
陸之暮搖頭,不是吻的問題啊大佬,這跟你先前說的不一樣!
鹿禹稱皺眉,問:“那是?”
陸之暮想了一下,人家小說裏電視裏不都是說初吻要蜻蜓點水的麽,一點一點唇瓣貼着唇瓣,然後分開……可他……
陸之暮解釋得嘟嘟囔囔斷斷續續:“鹿……鹿禹稱,你、你剛剛怎麽……那怎麽能算是吻……”之前喊了他的名字像是驀然打開一個開關,點亮了她一個新技能,還……挺好用的樣子。
鹿禹稱一下子黑了臉。她居然否定了這個吻?她在質疑他的能力?剛剛他只是随着自己的意識就那樣做了,可作為天才的鹿大天才可受不得這委屈,這世上沒有什麽是他理解不了學不會的。
他腦內過了一遍,立刻就打了臉。
嗯……不知道在陸之暮眼裏什麽樣的吻才算是吻?法式的?
于是面色深沉,虛心求教:“那什麽樣的才叫做吻?”
陸之暮說完話手背就又捂了上去,支吾半天,想不好要怎麽說,更多原因是,太羞恥了啊這讓她怎麽說!欲哭無淚。
鹿禹稱卻被挑起了好奇和好勝心,他看着陸之暮眼珠咕嚕嚕轉,想着該不會他自己從來沒體驗過,陸之暮卻早已是接吻屆的老司機了?一想到她可能吻過好多人,甚至認定他是裏面最差的一個,鹿教授臉都氣綠了:“你來示範一下。”
陸之暮捂着嘴,猶猶豫豫,半晌,看着他面色不悅,緩緩放下手來,因為單腳不便,她的手搭在他肩上借力,緩緩湊近,像是個膽小害羞的小獸,飛快地在他唇上碰一下,然後很快離開。
陸之暮靠回牆上,繼續捂着嘴,仿佛剛剛被吻了的又是她,一臉委屈,臉頰紅彤彤的。
鹿禹稱愣了一瞬,看着她的表情:眼眸水潤微紅,初嘗某事的興奮和緊張,因這件事是吻而害羞着,眼神躲躲閃閃不敢直視他。兜兜轉轉,他這才明白人陸小妞的眼裏,吻要蜻蜓點水若有似無,要吻在意境而非感覺……
開什麽玩笑?他又不是柏拉圖。
鹿禹稱覺得自己都要被身體裏的火燒透了,這個女人中途打斷他的享受,一盆冷水潑下來,帶着他一會兒山頂一會兒谷底,然後要跟他談意境。
被陸之暮死死糾纏這麽久的鹿禹稱第一次意識到,原來人家還是個臉皮極薄的姑娘,也第一次意識到,原來男人女人的思維在某件事上可真是有不小差別。
唔,不過,看在她也是初吻的份上,就姑且原諒她吧。大不了以後由他來學習,然後親手,唔……親嘴教給她。畢竟他是家裏最聰明的,當此重任理所應當。
——
放水給陸之暮洗了澡,鹿禹稱自己去沖了個澡,才覺得身體裏的燥熱緩緩沉了下去。他苦笑了一下,不知道這是幸還是不幸。以前他的身體和思維從不會這般失控的,可以前……他也從來沒有體味過那樣美妙的滋味。
不敢再往深想,鹿禹稱身側的浴室門打開,陸之暮頭發也沒擦好,身上攏着霧氣,又被他吓了一跳。
鹿禹稱将她抱坐在一旁的蛋型小沙發裏,拿吹風機給她吹幹頭發。
要抱陸之暮回房間睡覺的時候,她卻死活不肯了。
兩手死死摟着他的脖子不放,眼神裏有着驚慌又有着祈求,夾雜着委屈:“你說過不讓我睡床的……”
鹿禹稱無奈地輕嘆一下:“我現在允許你睡了,睡哪張都可以。”他之前哪裏能想到自己會喜歡她?
陸之暮依舊死死抱着他脖子,咬着嘴唇,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起來很可憐。
鹿禹稱強迫自己不去看她,推開客房的門,以為她是今天被他吓到了,擔心某些事的發生,聲音輕柔地寬慰她:“我們不睡一起。”
陸之暮垂下了頭。
鹿禹稱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突然揪了一下,猛然想到餘響調侃的話,說他這是栽了。他是栽了嗎?鹿禹稱有些疑惑。
喝醉了的人會對某件事特別在意或者執着,就像是某層潛意識被喚醒,主宰了思想。
想着,鹿禹稱轉移話題,想讓醉酒意識迷糊的陸之暮得到安慰:“陸之暮,你不是想要每晚一個故事嗎?你乖點,我講給你聽。”
陸之暮眼神一下子亮起來,聲音也輕快了一瞬:“真的?”
鹿禹稱點頭,推開客房的門,陸之暮環在他肩上的手驀地收緊,整個身體都向他貼近,頭迅速背過房間,藏在他的肩後。
以為她怕黑,鹿禹稱微微轉了個角度,用抱着她背的指尖戳開了燈。
陸之暮的身體輕輕顫了一下。
鹿禹稱抱着她大步往前走着,走到床沿。
她卻忽然又緊張起來,摟着他的脖子語速飛快,近乎哀求:“故事要聽,床不要睡!”
鹿禹稱輕輕把她放在了床沿讓她坐定。
聽到她這句,緩緩擰起了眉,聲音低沉:“為什麽?”
陸之暮身體接觸到床,卻像是再也聽不進鹿禹稱說的任何話,眼神下意識地左右瞟着,手指收緊,幾乎是在下一秒就猛地站了起來,往他身後快步走着,卻因為腳上打着石膏走不穩,猛地向前栽了一下。
鹿禹稱立刻扶住她。
陸之暮死死抓着他的手腕,擡眸看她,鹿禹稱皺着眉,眸色深沉。
眼睛看向她,像是懷疑,又像審訊。
陸之暮的神情也被鹿禹稱通通收進了眼底:她的眼睛瞪大,瞳孔收縮,眼底寫滿了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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