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原來如此

第20章 原來如此

回到寧氏院子裏，寧氏看着滿臉是傷的蘇玉卿，心疼不已。

“怎麽傷成這樣？”

面對母親的關心，蘇玉卿已經沒了太多感覺，只是淡淡回道：“我沒事，這幾日殿下的起居就有勞母親費心了。時辰不早，兒子先告退了。”

寧氏心疼兒子，卻又不知該如何說。

偷偷抹了把眼淚。

趙錦俞送蘇玉卿到門外，問道：“你該知道我身邊有長風保護，不會真的遇到危險，為何還要與他們硬剛？”

蘇玉卿垂着眼簾。

墨玉般的眼眸中，湧動着不甘、憤怒，甚至是恨。最後，一切情緒都化成了面對現實時的無力，嘴巴扇翕，讪讪的道：“我不敢賭。”

不敢賭……

三個字落在趙錦俞心中，沉甸甸的。

吩咐春水取了一個藥瓶過來，遞給蘇玉卿：“這是寧先生配的跌打藥，特別管用。我小時候皮，磕傷碰磕都是用它。今天擦上，明日就能好個七七八八。”

“多謝殿下。”

蘇玉卿接了藥，便要離開，趙錦俞默然片刻，道：“以後，別做這種傻事了。”

她身邊不只有長風，還有暗衛。

莫說小小的蘇家，便是高手雲集的京都，想傷她都不是什麽容易的事兒。

Advertisement

蘇玉卿聞言，卻是異常認真的道：“如果再來一次，玉卿還是會做和今日一樣的事情。玉卿不怕挨打，怕的是，殿下真的遇到危險。”

“知道了。”趙錦俞道：“以後再做什麽，我會提前告訴你。”

送走蘇玉卿，趙錦俞回了屋裏。

寧氏眼眶泛紅，一看就是哭過，強打着精神來招呼趙錦俞：“房間給殿下收拾好了，我帶殿下過去吧。”

趙錦俞：“怎好勞煩夫人？”指着婢女：“叫她們帶我過去就行。”

寧氏确實也沒心情，順水推舟道：“也好。”

吩咐身邊丫鬟紅柳：“你帶殿下過去吧，一應物品都與殿下交待仔細了。”

紅柳福身：“是。”

引着趙錦俞往隔壁房間去了。

趙錦俞故意走的很慢，裝作不經心的問道：“夫人院子裏如何這般冷清？身邊侍候着的人，瞧着還沒姜姨娘那邊多。”

提到這個，紅柳就來氣：“堂堂的正牌夫人，不讓管家，把家交給一個姨娘來管。這就算了，吃穿用度還得姜姨娘那邊說了算，殿下您是不知道，這些年夫人帶着大公子吃了多少苦。”

趙錦俞：“夫人沒反抗過嗎？”

紅柳怒氣更重：“怎麽沒有，公子小時候生病了，姜姨娘攔着不讓看醫生，夫人跟她吵了起來。殿下您猜怎麽着？老爺知道了，不但不怪罪柳姨娘，還将夫人給罵了頓，還關了禁閉。好在我們公子命大，扛過來了。要不然，公子命都沒了。”

說完，她忽然慌裏慌張的捂住了嘴。

求饒般對趙錦俞道：“是奴婢多嘴，夫人之前說了這事不準再提，殿下可千萬別讓夫人知道，奴婢跟殿下說了。”

趙錦俞點頭：“我不說。”

紅柳這才放下心來。

趙錦俞見她不開口了，繼續問道：“我聽說夫人也是出身名門，當初還是下嫁，如何會遇到此番待遇？”

提到這點，紅柳一整個炸毛了。

“還不是因為……”吼到一半兒，她忽然又想起夫人交待過的話，及時的閉了嘴：“夫人也不讓說。”

趙錦俞循循善誘：“事情憋在心裏久了，會生病的。我瞧着夫人面容憔悴，便是心思郁結之狀。你把來龍去脈跟我說清楚了，興許我還能幫夫人排解心緒，讓她健康起來。你摸摸心口，你将這些事情留在心裏，不也覺得沉甸甸的，難受嗎？”

紅柳摸了摸心口。

那些個事兒一想起來，确實壓的心裏難受：“殿下真有辦法幫夫人？”

春水跟在趙錦俞身後，聞言道：“你今日也見到我家殿下打蘇家家主了，連家主都治得住，你說我家殿下有沒有辦法幫蘇夫人？”

紅柳确實看到她打蘇世平了。

當時蘇世平氣的臉都變成了豬肝色，卻拿趙錦俞一點辦法都沒有，給她爽壞了。

當即竹筒倒豆子，把知道的全說了。

和趙錦俞知道的差不多。

寧家滿門被誅，家産全部查抄罰沒，寧氏一夜之間從“下嫁”的名門閨秀，變成了罪臣之女。若不是“三不出”裏面有條無娘家可歸不能休，蘇世平早就将她休了。

說到最後，紅柳眼睛都紅了，憤憤的道：“他們就是欺負我家夫人沒了依靠，也無處可去。”

趙錦俞：“你對蘇夫人這般情真意切，可是跟着夫人一起嫁過來蘇府的？”

紅柳點頭：“正是，奴婢打小就跟在夫人身邊侍候，原本和奴婢一樣陪嫁的還有好幾人。姜姨娘掌家後，找這樣那樣的理由都給打發走了，如今只剩下奴婢一個了。”

趙錦俞問出心中疑惑：“夫人剛嫁過來時，也是這樣怯懦的性子嗎？”

紅柳搖頭：“不是，夫人從前可開朗了，夫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在徽州詩會上得過頭籌。是娘家出事後，老爺又時常來打罵夫人，夫人護着公子不敢還手，慢慢的，就變成這樣了。”

她看着趙錦俞，眼中全是渴求：“殿下，奴婢求您了，您幫幫夫人吧。今日公子挨打，夫人不是不想幫忙，是因為從前只要夫人阻攔，老爺只會打公子打的更狠，後來夫人才不敢攔了。夫人不是不心疼公子。”

原來是這樣。

趙錦俞長吸了口氣。

能在這樣的家中長大，尚保留一份純良，蘇玉卿已經很不容易了。

她對紅柳笑了笑：“你放心吧，我會讓夫人好起來的。”

紅柳感動：“紅柳替夫人和公子謝郡主殿下，只要殿下能幫夫人脫離苦海，紅柳以後銜草結環，也一定報答殿下的大恩大德。”

轉過天，趙錦俞帶着一堆禮物，去了姜姨娘院子裏。

說是謝她昨晚扶自己回房休息。

姜氏一臉費解。

蘇玉卿也将趙錦俞要在府中辦宴，宴請太平縣知縣老爺的事兒，跟蘇世平說了。

蘇世平跟姜氏一對，二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