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真相,遺憾

第53章 真相,遺憾

午時過後,前院宴席散了,鎮國侯和長公主過來詢問情況。

趙錦俞剛哄睡了小孟桢。

現在小孟桢也願意與她親近了。

趙錦俞沒說淮王的事兒,只說孩子皮,跑到外面玩,下人一時沒看到,慌了。

鎮國侯和長公主看小孟桢沒事,囑咐了幾句,離開了。

韓胥審了侍女。

侍女為二十兩銀子,将人放進了栖雲閣,後來發現事情失控,才跑去前面報信。又不敢說人是她放進去的,便借口說孩子不見了。

韓胥将她交給了管家處置。

大概會灌啞後發賣掉。

他将結果告訴了趙錦俞。

趙錦俞不放心,将栖雲閣的下人全部查了一遍。确保留下的,全是知根知底的忠仆,又調來暗衛加強守衛,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小年這天,趙錦俞收了蘇玉卿的來信。

洋洋灑灑好幾頁,寫了滿瑣碎的日常。

蘇家那邊一切都好,孫縣令勾結鄉紳,貪贓枉法,定了數條罪名,臘月前斬首了。新上任的縣令,是他同窗,以後許多事情都方便了。

還問她年後可有空。

上次去黃山,沒能欣賞到黃山美景,邀趙錦俞年後再去徽州,看一看黃山的美景。

韓胥黑着臉,從她手裏抽走了信紙。

“沒空,不去!”

趙錦俞去奪韓胥手裏的信:“我還沒看完呢,你站在我身後偷看我的信,有沒有點規矩了?”

韓胥不給,把信折吧折吧,塞到了自己衣袖中:“你請家法吧,我不給。”

耍賴耍的理直氣壯。

趙錦俞氣笑了。

那雙明亮的眼眸,幽幽的盯着他,威脅道:“你當我不敢請家法是嗎?”

韓胥:“反正快過年了,你将我打了,我就頂着傷去給父母親請安。”

趙錦俞:“……你信誓旦旦的說以後都聽我的,合着是愛聽的聽,不愛聽的不聽是吧?”

韓胥把信拿出來,還給了她。

抿直的唇,吐出幾個字來:“你看信就看信,不許笑。”

她對着信笑,他就覺得她在對着蘇玉卿笑。男狐貍,人都走了,還不叫人放心。

趙錦俞:“……”

拿過信,橫了他一眼:“你還想管着我了?”

韓胥管不了,上前抱過她,一張俊臉蹭在她肩上,嗓音低低沉沉的:“不去,好不好?求你了。”

竟撒起嬌來。

趙錦俞愣是被他磨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好,好,好。”她托着他下巴,試圖将他的腦袋從自己肩膀上推走:“不去,不去。”

韓胥幽邃的眼底閃過一抹精芒。

發現這招竟管用。

繼續磨她:“別看了,暮澤苑備了席面,母親差了人來叫我們過去用膳呢。”

“我看一眼,有沒有什麽事。”

“他能有什麽事?全是些雞毛蒜皮的,菜園子裏蘿蔔熟了,信裏都要與你說一說,怎麽,他是畫社牆角那紙簍嗎?廢話這麽多。”

“……你就是對他有偏見。”

“他觊觎我夫人,我還得敞開心胸歡迎他來?”

趙錦俞實在不想大過年的與他在這裏鬥嘴,且一般重要的事兒,蘇玉卿都會寫在第一頁,後面基本都是家常。她幹脆将信收了起來:“行,不看了。”

韓胥心滿意足。

回東廂房接上小孟桢,三人去鎮國侯和長公主住的暮澤苑。

今兒是小年,只有他們家人和苻景一家,坐了張小桌。

沒有太多恭維客套的話,一頓飯吃的溫馨舒服。

席間,又提到了孩子的問題,因為苻景的媳婦兒懷了第三胎。

第二胎才半歲,這又有了。

于是鎮國侯和長公主不由自主的,就朝韓胥和趙錦俞看了過來。

侯爺道:“若不然,請寧先生給瞧瞧?”

他以為是是兩人身體的原因。

韓胥話到嘴邊,趙錦俞不樂意了,對自家爹爹道:“上次娘親說了不着急,爹爹不準催。”

鎮國侯:“爹爹也不是催你們……”

長公主推了推他手臂,示意他別說了,接過話茬道:“你們還小,現在不催你們。等過陣子,你們自己想要了,再要也不遲。”

鎮國侯明顯不太贊同長公主的話。

但又不好駁夫人的面子,只能順着她的話往下說:“現在不催,明年這個時候還沒動靜,可別怪爹啰嗦了。”

韓胥:“小婿記住了。”

飯後一家人坐在一起說話,韓胥對鎮國侯道:“小婿有一事,求父親解惑。”

鎮國侯:“何事?”

韓胥聲音不大:“有關于……前太師宋珏的。”

鎮國侯聞言色變。

目光不輕輕掃過在逗弄小孟桢的長公主母女,又看了眼不知說到什麽,正掩唇輕笑的苻景夫婦……最後,才輕嘆了聲,道:“你是想問,當年他留下的那份名單?”

韓胥點頭:“父親知道了?”

鎮國侯肅穆的面上閃過幾分複雜的情緒,道:“侯府雖非鐵桶,可也不是市井小巷,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前陣子有人頻繁潛入侯府,想來當年之事,快瞞不住了。”

頓了頓,他又道:“也罷,有些事,總該要水落石出。”

韓胥猶豫後,問出了一直想問的話:“小婿唐突,還有個疑問。父親聽了若不想答,便當是小婿失禮。”

鎮國侯:“問吧。”

韓胥:“當年您救下師娘時,她可是有孕在身?”

鎮國侯眸中有些驚訝,只是片刻,便化作一片釋然,他笑了笑:“難怪,你當初答應入贅俞兒,老夫還覺得納悶,原來是宋兄當年收的那個小弟子。”

他長舒了口氣,像回憶起一段悠遠的故事。

目光寧靜而深遠:“想來你與他們一樣,覺得俞兒是宋兄的遺腹子。确實,我救下她時,她已有身孕。但經歷了家中巨變,她郁郁寡歡,孩子生下時,便是個死胎了。”

“俞兒是我與長公主的女兒。當時她還未到日子,因見着金婕生下的死胎,受了驚吓,小産了。”

“也是因此,她傷了元氣,後來再未有過身孕。”

原來是這樣的。

韓胥心情複雜。

趙錦俞不必面對父母非親生的痛苦,他有慶幸。恩師無後,鎮國侯也因此沒了繼承,他又覺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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