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遷怒
第017章 遷怒
見三太太一直緊緊盯着顧潆,三老爺哪裏能不知道自己夫人心裏那些計較,那些小心思。所以,忙拿起茶水輕抿一口,之後對着陳硯青笑着開口道:“硯青,三叔看你這媳婦是個懂規矩的,你可不能糊塗,讓這樣的人兒獨守空房啊。”
三老爺原就是風流的性子,平日裏說話也随意慣了,所以瞧着顧潆這麽一個美人,昨個兒卻獨守新房,随口便說了這話出來。一時間,空氣像是凝滞了一般。
大長公主也未想到,自己這不成器的兒子竟然如此不知輕重,可沒等她想好怎麽替小兒子圓了這話,就見陳硯青眼眸沉了沉,聲音冷冷道:“三叔還是先管好自己院裏的事情吧,侄兒的事情不勞三叔費心。”
陳硯青畢竟是晚輩,平日裏雖對三老爺的風流韻事頗有看法,卻也并沒有出言不遜過。可現在,因着三老爺一句話,就惹了他動怒,在場的人不由暗暗想着,這世子爺莫不是對顧潆并非全然無情,畢竟顧潆長的一等一的美貌,是個男人都會動心的吧。
可若是如此,昨晚如何還能冷着顧氏呢?
不過即便有這樣的揣測,衆人也知道這樣的可能性不大。畢竟陳硯青不近女色多年,這些年三老爺也不是沒有想要送了美人給自己侄兒,可每次,陳硯青都不為所動。所以,就只有一個可能,這男人都是要面子的,三老爺方才那番話,多少有冒犯顧潆的意思,陳硯青這當夫君的,自然是占有欲作祟,沉不住氣了。
這樣的尴尬中,還是侍奉大長公主多年的吳嬷嬷先打破了平靜,開口道:“這敬茶禮既是結束了,那便讓世子夫人和各房的妯娌姑娘少爺們互相認認吧。”
信國公府三房,長房榮昭郡主先後育有一女一子,女兒陳愫已經出嫁,嫁的是武陵侯府的嫡幼子,兒子陳煜也就是長房大少爺則娶了內閣大學士謝家的姑娘謝氏。
上一世,顧潆見着長房大奶奶謝氏這個妯娌,心裏很是自慚形穢,畢竟若沒有她和陳硯青自幼的婚約,陳硯青該也娶謝氏這樣的高門貴女的。
可重生一世,知道了謝氏上一世結局的她,卻覺着謝氏太可憐了。
榮昭郡主這些年費盡心機想奪了爵位回去,她指望不上大老爺,就只能把所有的壓力給到大少爺身上了。
可她也知道,只要有大長公主殿下在這一日,她不會有多大的贏面。可這上面她贏不了,她可以在子嗣上先二房一步啊。
所以,自打謝氏過門,她便日日盼着能得個大胖孫子,而等到謝氏生了女兒後,榮昭郡主心中別提有多不喜了。而且,在謝氏即将誕下女兒的那些日子,榮昭郡主不知怎的開始犯了頭疾,等謝氏這女兒降生後,不知哪個亂嚼舌根的人,竟說這女娃和榮昭郡主命裏犯沖。
榮昭郡主聽着這說法,可不就愈發不喜這孫女了。甚至取名的時候,直接就給這孫女取名陳憐。謝氏本就在月子中,如何能不受委屈,聽說差點兒哭成了淚人。
可即便是滿腹委屈,她又如何敢真的因此冒犯了榮昭郡主,所以為了不再讓女兒遭了榮昭郡主的不喜,她便把孫女交給了奶嬷嬷養着。
可人都是迎高踩低的,她安排娶照顧陳憐的仆婦知道陳憐被榮昭郡主嫌棄,連謝氏這個生母都像是丢棄了她一般,可不就做起了奴大欺主的事情。
顧潆若沒有記錯,她似乎是嫁過來不過半年,就聽聞陳憐染了風寒,夭折了。
謝氏聞着這消息,本就傷心欲絕,等她發現女兒小小的身子上竟滿是淤青,竟有人敢奴大欺主,暗中故意虐待陳憐,謝氏直接就怒急攻心,氣暈過去了。
一時間,信國公府上下,可以說是一陣唏噓。
可比起衆人對這事的唏噓,顧潆卻是有幾分感同身受。畢竟,她小時候便是被徐家大夫人虐待過的。
許是感同身受,顧潆上一世還特意去寺廟給這孩子點了長明燈。
也是同一日,她遇見了同樣去給女兒點長明燈的謝氏,謝氏當時詫異極了,自打出事之後,阖府的人也只是嘴上同情她,她心裏哪裏不知道這府中哪個是人哪個是鬼,哪裏有誰會真心替自己女兒傷心的。
所以見着顧潆時,她竟是在顧潆面前哭了出來。
她先是哭那些仆婦奴大欺主,要把她們都杖斃了,之後又哭自己命不好,有榮昭郡主這麽一個強勢的婆母,重男輕女,才鑄成大錯。最後,她似乎是眼淚都哭盡了,才有些自我厭惡的開口道:“這事哪裏真的能怨別人,其實我才是那個罪魁禍首啊。若我有勇氣護着憐兒,在郡主給憐兒取名陳憐時就鬧騰起來,憐兒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結局。是我不好,她托生在我的肚子裏,是我對她不起啊。”
那一天,顧潆只記得自己緊緊抱住了謝氏,她只字未言,沒有說榮昭郡主的不是,也未寬慰謝氏,她只是靜靜地陪着謝氏。
而經此一事後,她再次見着謝氏這妯娌時,便多了一些心照不宣的意味。
兩人雖未明面兒上走近,可彼此卻是知道,兩人有那麽一分交情在的。
上一世,顧潆以為,在信國公府她能有謝氏這麽一個算不上朋友的朋友,多少算是幸事了。
可誰也沒想到,謝氏竟是在陳憐去世不過兩年,也跟着去了。
死因是難産,而之所以難産,府中有傳言說是謝氏在再次懷了身孕時,被榮昭郡主偷偷在吃食中摻和了一舉得男的秘藥。
內閣大學士府謝家聞着這消息,如何能善罷甘休,這可是他們謝家嬌滴滴養大的嫡女啊。上一世,顧潆一邊傷心于謝氏的突然離開,卻又覺着謝家上門鬧騰一場,謝氏總歸不至于太過凄慘,畢竟,她即便是死了,娘家人還是愛她的。
可諷刺的是,不過鬧騰了十幾日的功夫,便傳出謝家準備送了嫡次女給大少爺做繼室,準備繼續這門姻親。
回想着這些,再看着此刻站在自己面前,和自己互相見禮的謝氏,顧潆到底沒忍住,紅了眼睛。
謝氏哪裏能看不到顧潆的變化,畢竟方才她給大長公主敬茶都未有半分的慌亂,怎的見着自己,竟然突然就紅了眼睛了呢?
可即便心中詫異不已,謝氏也只能壓下滿心的疑惑,畢竟長房和二房有舊怨,榮昭郡主可不會樂見自己親近這顧氏的。
顧潆卻是因着謝氏上一世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好在有陳硯青陪在她身邊,接下來的見禮還算順利。不管誰對她有什麽想法,也都不會在面兒上讓她難堪。
而等到一切見面禮結束,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大長公主也有些乏了,直接便打發了衆人下去。
顧潆和陳硯青出了鳳寧院,只是顧潆不知道是因着自己再次見到謝氏,想到謝氏上一世的結局,然後不由又想到自己上一世也不必謝氏好多少,她的兒子雖平安長大了,可和自己卻是丁點兒不親近,甚至是嫌棄自己聲名狼藉,對自己心存怨怼。
顧潆以為自己這一輩子只要安穩度日就足夠了,可見到謝氏的那一刻,那些她竭力不去想的事情,卻是再次出現在腦海中,瞬間讓她覺着怒火洶湧。
她似是不願意多看陳硯青一眼,冷冷的開口道:“世子爺,你公務在身,就先去忙你的事情吧,無需再陪着我。”
饒是陳硯青性子清冷,不懂得女人的心思,這會兒也知道顧潆言語間有對自己的厭惡和怒火。
可怎麽會呢?
自己方才明明也護着她了。
顧潆見他眼中的詫異,一時間覺着無力極了。
是啊,眼前的陳硯青,又哪裏會知道上一世發生的事情呢?
想到這,顧潆眼睛更紅了,不等他發話,直接就離開了。
身後,緊緊追随她的倚春吓都要吓死了,“姑娘,你這是怎麽了?我怎麽覺着你有些發作世子爺的意思?”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