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反常

第019章 反常

鳳鳴院裏,先前過來請安的人都走了之後,吳嬷嬷便和自家殿下說起了體己話。

“殿下,要奴婢說您就是太過容忍榮昭郡主了。她背後便是有顯親王府又如何?這成日裏嚷嚷着二房搶了長房的爵位,怎麽,難不成她還想着有朝一日三殿下若能榮登大寶,再把這爵位給搶回去!”

吳嬷嬷是真的覺着榮昭郡主越發猖狂了,若說早些年她那不知所謂的性子,吳嬷嬷還能找借口說是她年紀還輕,所以不知分寸。可近些年來,她冷眼瞧着,榮昭郡主非但沒有一絲的收斂,反倒是越來不把自家殿下放在眼中了,在殿下面前根本不知恭順為何物。

大長公主仿佛未有一絲驚訝吳嬷嬷對榮昭郡主的不滿,似笑非笑的開口道:“嬷嬷,你也看到了,太子雖是東宮儲君,可皇上到現在了都沒有讓太子學着監國的意思,朝臣們見狀便想讓皇上給太子恩旨,先往六部去歷練一番。可你看皇帝允了嗎?這帝心難測,東宮歷來又是靶子,皇上猜忌心又一日比一日重,便是我也有些說不準,這幾個皇子中,真正笑到最後的會是哪一個。”

吳嬷嬷聽着自家殿下這話,卻是有些擔憂道:“殿下,這早年的時候,端妃娘娘入宮,膝下一直未有子嗣,便有傳言說皇上猜忌我們信國公府,是以一直不肯給端妃娘娘一個孩子。可後來,皇上又把三皇子記在了端妃娘娘名下,如此心思深沉,不就是想讓長房那邊因着這皇子,再次有機會和二房相争嗎?”

“這誰都知道大老爺和端妃娘娘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若三殿下真有那個福分,就連奴婢都有些擔心,到時候殿下還能不能壓制得住長房。”

吳嬷嬷這些擔憂,其實大長公主未必不清楚。可也因此,她越發替自家主子為難了。

有了這個三皇子,不管是對于朝臣還是京城這些世家,在所有人眼中信國公府肯定是支持三皇子的。可若三皇子是條白眼狼呢?到時候若端妃娘娘成了慈寧宮太後,若重新提起爵位的事情,三皇子會給這個恩旨嗎?

可想到世子爺被逼着把爵位還回去那一幕,吳嬷嬷就覺着憋屈極了。

聽着她的擔憂,大長公主殿下卻是冷笑道:“信國公府以什麽起家,難不成長房拿了爵位回去,就覺着自己可以支撐門楣了?大老爺是什麽性子,方才你也看到了,跟我說話時還和小時候一樣結巴呢。至于大少爺,一個文弱書生,生來便不是上陣殺敵的料,将來即便爵位給了他,他能扛得住嗎?最終不還得靠二房。”

不怪大長公主言語間的不屑,實在是她覺着榮昭郡主若不是個蠢笨的,就該知道,信國公府有如今的顯赫和榮寵,是靠着軍功。若沒了軍功,如今的顯赫也不過是鏡花水月。

可道理是這個道理,想到榮昭郡主那滿心滿眼都是替兒子奪回爵位的樣子,大長公主一時還頗有些頭痛。

可她也沒什麽法子,當年皇帝把榮昭郡主指給大老爺,她便知道她這皇帝侄兒是用心歹毒。所以,只要榮昭郡主不鬧騰的太過,她是真的不想讓所有人都覺着信國公府家宅不寧的。

看殿下眼中的不屑,吳嬷嬷也知道殿下不想再談這個話題了,所以便轉而提及三太太。

“殿下,您方才微微表露出對顧氏另眼相看的意思,奴婢瞧着三太太就已經有些坐不住了。要奴婢說啊,三太太便是太計較一時的得失了。這阖府誰不知道您最疼世子爺,如今顧氏入府,哪怕是為了世子爺的臉面,這內宅的事情最終肯定是要交給顧氏的。可三太太,竟絲毫不掩飾對顧氏的敵意,生怕您愛屋及烏,多疼了顧氏。”

聽着這話,大長公主暗暗嘆息一聲道:“薛氏這些年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巴巴惦記着我那些私房錢呢?我也不是老了,瞎了,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可我總想着,老三性子風、流,到底是讓她受了委屈,所以平日裏便多給她些體面。”

提及三老爺這個幼子,大長公主也頗為不解。按說她膝下兩子一女,尤其兩個兒子當年的教養方式都是一樣的,她并未因着三老爺是幼子,便如旁的侯門貴族偏寵了他去。可偏偏,三老爺自幼性子浪、蕩,和二老爺的沉穩可以說是南轅北轍。

為此,大長公主沒少暗地裏落淚。

可每每老國公爺見她這樣,反倒是笑着安慰她:“這龍生九子,還各有不同呢。所以你也別太傷心了。何況,老三平日裏雖不着調,可除了性子風、流,倒也未有什麽不好的嗜好,未真的闖出什麽天大的禍事來。”

“你想想,他若是嗜、賭成性,或者喜怒無常性子暴虐,亦或是和別的纨绔子弟一樣,仗勢欺人,欺壓良民,你可不得更加頭痛。而且到時候就不僅僅是頭痛了,說不準你還得為了他求到皇上面前,往大理寺撈人呢?”

老國公這番話說下來,大長公主直接就給逗樂了,伸手掐了掐老國公的胳膊,佯裝生氣道:“你真是老不正經,有你這麽哄人的嗎?”

可也因着這事兒,等老國公爺去了之後,大長公主雖還是有無數次覺着三老爺不着調,卻也未曾真的責罰了他。反倒是對三太太存了補償的心思,如此三房也還算是安穩。

所以,聽着吳嬷嬷提起三太太對顧潆的敵意,大長公主暗暗嘆息一聲,開口道:“我老了,也管不了那麽多事情了。”

吳嬷嬷侍奉大長公主身邊多年,哪裏能不知道,大長公主嘴上說是不願意管這些瑣事。實際上,應該是存着歷練顧氏的心思呢。

顧氏畢竟是世子夫人,自然是要好生歷練一番,才配得上世子爺的。

這樣想着,吳嬷嬷笑着道:“殿下,這世子爺還未大婚前,外頭把世子夫人傳的那般不堪。可見傳言未必就是真的。便是奴婢瞧着世子夫人方才那沉穩落落大方沒有一絲怯場的樣子,都有些驚訝呢。”

吳嬷嬷不知道的是,上一世顧潆為了配得上這信國公府的世子夫人,跟着宮裏的教導嬷嬷學過多少規矩。何況她還是重生一世,原先讓她膽怯的事情,她怎麽着都該學會應對了。

聽着吳嬷嬷誇顧潆,大長公主殿下笑道:“你當我為什麽會答應這門婚事?早在顧氏的身份傳的滿城皆知那會兒,我就差人調查她了。這孩子,是個苦命的人,卻不失善良的本性,性子瞧着也格外的沉穩。所以我便想着,這姑娘未必就不适合硯青。就硯青那清冷的性子,若取回榮昭郡主那樣性子的人,後宅可要亂了。”

吳嬷嬷知道大長公主言語間有調侃的意思,可她更知道,大長公主這麽說,看來确實也是看好顧潆的。

她剛想接話哄自家殿下開心,卻在這時,有丫鬟進來回禀道:“殿下,吉安過來了。說是世子爺的意思,想請吳嬷嬷親自挑選兩個丫鬟往世子夫人身邊侍奉呢。”

這丫鬟說完,便把窦氏派了身邊的丫鬟折秋和折冬給顧潆的事情也一并回禀了。

吳嬷嬷聽着丫鬟的回禀,半晌才回過神來,笑着對大長公主道:“殿下,世子爺慣是清冷的性子,按說不該是插手內宅事情的性子。可世子爺既然插手了,可見多少有些護着世子夫人的意思。”

吳嬷嬷之所以這麽說,實在是她也拿捏不準,世子爺到底是生氣窦氏插手他院裏的事情,借此讓窦氏知道分寸,所以動了怒。還是說,比起這個,他更多是想護着顧氏。

吳嬷嬷也算是自幼看着陳硯青長大的,往日裏便是她瞧着世子爺都有些太過于清冷了,所以想到若顧氏真的能讓世子爺動容半分,日後世子爺房裏能有個知心知意的人陪着,這可是一件難得的事情呢。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