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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斷腳女的眼充滿了對按住自己的高大青年的痛恨,她刺耳的尖叫着，口不停的詛咒着神情呆板的青年。然而斷腳女并非是詛咒類的怨靈,她的詛咒對于青年來說完全不痛不癢,沒有效用。

青年對斷腳女的污言穢語充耳不聞，他擡起頭,看向面對着古裏婆的同伴，征尋着同伴的意見：“龍二，要殺了她嗎？”

他只是單純地提出疑問，按着斷腳女的雙之雷電閃爍，等待着花開院龍二的回答,或者說命令。

“啊。”花開院龍二不耐煩的應聲到,“殺了她，魔魅流。”

自家的這個兄弟為了保護柚羅變成了這麽副呆板的樣子,不知道到底是好還是壞。花開院龍二心裏有點兒不痛快，卻又無可奈何。

如果自己的實力足夠強勁的話，魔魅流是不是還會是從前那副陽光少年的模樣？他不喜歡魔魅流現在這副樣子。花開院龍二一邊想，一邊驅使着自己的式神“言言”從古裏婆的口侵入她的體內。

古裏婆想要反抗,但她的幹瘦矮小的軀體被另一只餓狼所束縛着，此時難以動彈。她未必沒有一戰之力,只是晚了一步,在此刻便受制于花開院龍二。

她的眼神陰狠，試圖閉嘴阻止水流的侵入,但這樣做無濟于事。古裏婆發了狠,同時連帶着對斷腳女也痛恨起來,要不是斷腳女的小把戲，她現在早就吃了那幾個人類治好了傷勢，早早的離開了這裏，哪還會落入陰陽師的。

古裏婆準備拼命。她的指輕輕顫抖着，不知道從哪扯出了一大塊頭發所編織而成的布料來，夾雜着點點幹硬的人皮碎屑，往上一揚，用以妖力一同覆蓋住全身，與束縛在她身上的水流餓狼相撞，發出被腐蝕的刺耳聲響。她拼命掙紮，竟是從松動了些許的水流當掙脫出來，跑向了名依舊被禁锢的警官。

她知道自己對上陰陽師沒有什麽好果子吃，絕大可能就是被陰陽師所消滅。說到底她也只不過是一個愛吃人皮喜歡用頭發編織衣服的妖怪罷了，算不上有多大的戰鬥力。先前對上醜時之女她一個人就夠嗆，要不是斷腳女吸引了醜時之女的絕大部分的注意力，她甚至打不贏醜時之女。雖然說不一定會死，但落敗是可以肯定的。

但即便如此，古裏婆也不甘心就這樣死去。她撲向了名警官，準備在臨死之前先把這幾個人類弄死，最好再咬上幾口人肉！

喉嚨的部位被什麽東西堵的難受，古裏婆并未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而是死死的盯着那幾名人類，在即将觸碰到時稍微露出了些欣喜的情緒。

只是下一刻，她的思維便凝固了。流水形态的式神沖破她的軀體，将她撕裂。黑色的液體濺落到警官們的臉上，衣服上，惡臭難聞。

“乖乖受死不就行了。”花開院龍二走上前來，毫不留情地踩踏過古裏婆殘破的軀體，将自己的式神收回到竹筒當，而後站在警官們的面前，解除了警官們的禁锢。

經此遭難，饒是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平日裏也常與死屍們多有接觸的警官們也不經有些腿軟。他們來不及向花開院龍二道謝，便先坐在了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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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得緩一緩，好讓自己回過神來。

而花開院魔魅流依舊按着斷腳女，雷光湧動。他那邊倒是簡單了許多。

即便斷腳女已經拼盡了全力，她也無法從花開院魔魅流的掙脫出來。此時她已經奄奄一息，從一開始的咒罵，變成了現在有氣無力的哀嚎。

瀕臨消散之際，斷腳女忽然擡起頭，露出了她沾染上血液的猙獰鬼臉，她看着花開院魔魅流，像是要将他的面容牢牢地記在心。

她扭曲的露出笑容，尖叫到：“我會記住你的，你還有他。”

“名字是龍二和魔魅流的陰陽師們！”

“我記住了！”

“我是不會死的！我會回來找你們的，會回來複仇的！”話音剛落，斷腳女的兩段身軀就緩緩消失在了空氣當。而在某一處不知名的黑暗山洞的軌道處，有一輛列車呼嘯着駛過，将一具剛形成的完整軀體碾成了兩段。

她在黑暗擡起頭，猩紅的眼裏散發出仇恨的光芒，腰腹斷裂處湧出粘稠的血液。斷腳女尖銳地笑起來，突兀地止住：“沒想到吧，陰陽師。”

“我是念縛靈。只要都市傳說還在，只要還有人因為這個傳說而感到恐懼，我就是不死的！”

她趴伏在地面上，帶着自己的下半身，哼着詭谲而輕柔的小調，朝着山洞外爬去。小調隐隐約約的回蕩在山洞，令人不寒而栗。

在處理完古裏婆和斷腳女之後，花開院龍二帶着花開院魔魅流朝着受傷嚴重的胧車走過去。

“哦，這裏還有一個嗎？”他的視線稍稍往旁邊瞥了一眼，而後收回眼神，對花開院魔魅流到，“動，魔魅流。”

“不可以！”奴良鯉伴還沒說話，擔心朋友的醜時之女從樹後沖了出來，攔在了花開院魔魅流的面前。

在花開院魔魅流的掌即将觸碰到醜時之女的前一刻，花開院龍二終于開口：“停下，魔魅流。”

“是，龍二。”花開院魔魅流的掌穩穩地挺在了醜時之女的面前。

醜時之女額上幽藍的蠟燭鬼火飄蕩了一下，很快便回歸到了原位，只是鬼火不停地抖動着。

她伸開雙，一握着稻草人，另一只執錘，以保護着的姿态站在胧車的面前。盡管她已經害怕地發抖，但仍舊沒有挪開步伐。

“倒是意外之喜。”花開院龍二微微勾起唇，眼涼薄一片，“原以為是哪位陰陽師在此處，卻沒想到引出來一只妖怪。”

他再次打開了竹筒：“去吧，言言。”

這下一次奴良鯉伴終于出了，拔出彌彌切丸擋住了花開院龍二的式神。久賀秋音抱着南泉喵也從樹後走了出來。

現在已經沒有隐藏的必要了。

“花開院家的？”奴良鯉伴微微挑眉，看向花開院龍二和花開院魔魅流，一眼就看破花開院魔魅流将雷系的式神放進了自己的身體裏。

他在自己的世界時還算與花開院家交好，也帶着百鬼去花開院家白吃白喝，倒也見過這兩位小時候的樣子。沒記錯的話他們身後應該還有個黑頭發的小女娃，名字叫啥來着……好像叫柚羅？

此時兩人已經長大，樣貌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為了确認奴良鯉伴還是問了一句。

“龍二？”花開院魔魅流的心之又閃現出了雷電。

花開院龍二停頓了一下，随即伸敲了一下花開院魔魅流的後腦，道：“不用了。”

“不用什麽事情都來問我！”他有點兒暴躁。

花開院魔魅流收回，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有點不明白花開院龍二是什麽意思。奴良鯉伴似乎可以看見花開院龍二的身旁飄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妖怪，你是誰？”花開院龍二沒好氣的問到，暫時性的收。

“奴良鯉伴，奴良組的二代目。”奴良鯉伴說到，同時以彌彌切丸劃過地面，破壞了花開院龍二的暗布下的結界，“我無意與你們為敵。”

“該死。”花開院龍二的臉色驀然陰沉下來，眼裏是毫不掩飾對奴良鯉伴的敵意。

他沉默了一小會，最終還是放棄了與奴良鯉伴為敵，他衡量過雙方的實力，即便是加上魔魅流，他們此時也沒有辦法敵得過眼前這位滑頭鬼。

而且他們當下最為重要的是找柚羅，而非與滑頭鬼糾纏。要不是在途徑此處的時候聽到消息說有妖怪出沒，他們也不會來管這檔子的事情。

“嘁。”花開院龍二轉身就要帶着花開院魔魅流離開，而後像是想起了什麽，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我們一族流傳了幾代的話？”

“別在來我們家了，來也不給飯吃？”奴良鯉伴微笑的接了下去。

他聽過這句話，但是他還在平行世界的時候，每次帶百鬼去花開院家依舊還是有飯吃的。

像是沒能想到奴良鯉伴會知道這句話，花開院龍二不滿地“啧”了一聲，然後與花開院魔魅流走遠了。

“為什麽不戰鬥，龍二？”花開院魔魅流跟随在花開院龍二的身後，不解地問到，“我能打過他。”

花開院龍二緊緊地蹙起眉，回答到：“暫時不行。”

“但我絕對不會放過妖怪的！”

“妖怪是黑，我是白？”花開院魔魅流懵懵懂懂地說到，“妖怪就要消減？”

“對，魔魅流，你只要記住這個就可以了。”

而停留在原地的奴良鯉伴則是走到了胧車邊上，伸出對胧車進行了治愈。醜時之女和南泉喵站在奴良鯉伴的身側，看着胧車身上的傷痕逐漸地消失。

雖然惡靈已經被消減，沒了久賀秋音什麽事情，但她還沒忘記處理剩下的事情。她走到名警官的面前，笑眯眯地道：“已經沒事啦，警官。”

今晚的歷程已經超脫了他們的常識，警官們站起來，眼神警惕地看着奴良鯉伴和醜時之女。

對于奴良鯉伴他們感觀倒還好，除了對方有一頭逆天的發型之外還真看不出來哪裏像個妖怪，警官們反而對醜時之女和胧車充滿了警惕。

“不要擔心。”久賀秋音安慰到，“就像人類當有好人和壞人一樣，妖怪當也是有好的和壞的。”

她伸一指醜時之女：“是她拜托我們來救你們的，但是我們的慢了一步，最後是陰陽師救了你們。”

久賀秋音和奴良鯉伴打了個招呼，将警官們護送回警局，以防他們在夜晚又遇到什麽妖怪。

在胧車被治療的時候，醜時之女和胧車聊了起來。等到奴良鯉伴治療完畢收回，她們才一同看向了奴良鯉伴，眼神之有點小期待。

“奴良大人，我們能跟随您嗎？”

醜時之女小心翼翼地詢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