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
第 19 章
19、病中
周拓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也不知道,就是聽同事說的,具體情況并不清楚,要不你問問先生吧。”
楚新确實有沈溪亭的聯系方式,只是自加上後,兩人沒聊過一句。
去學校美食街給學生補習的路上,楚新終是沒忍住給王伯發了消息,詢問沈溪亭的情況。
消息發出去幾分鐘,沒等到王伯的回複,倒是等來了沈溪亭的通話邀請。
楚新驚了一跳,周拓瞄了一眼楚新的手機頁面,又看看站立不動的楚新,疑惑道:“怎麽不接?”
楚新握着手機的手微微收緊,他的右手拇指懸在手機上方,卻并未急着接聽,而是把目光投向周拓。
周拓立刻道:“我懂得,你們聊。”他十分有眼力的退後數步,确保自己不會聽見他們的談話內容。
楚新這一眼的本意本是為難求救,卻沒想到周拓立馬閃人。
楚新深吸一口氣才按下接聽:“沈先生,找我什麽事?”
聽筒中傳來一聲低笑,沈溪亭的嗓音聽起來有些沙啞虛弱,一聽就是在病中,但依然很動聽。
沈溪亭含笑道:“這話應該我來問才是,找我直接聯系我就好,不必讓王伯傳話。”
楚新閉起眼睛,心跳微微加速,他現在有些慶幸沈溪亭撥的是語音,而非視頻。
沒有等到楚新的回答,沈溪亭“嗯?”了聲,“怎麽不說話?”
“……我聽周拓說,你生病了。”楚新重新睜開眼睛,視線落在美食街邊的一家鋪子上,那是一家炒栗子店,焦糖和栗子的味道彌漫整個美食街。
他問:“嚴重嗎?”
“沒事,就是有點着涼。”沈溪亭說完就忍不住咳嗽起來。他咳嗽的動靜不大,應該是用手掩住的緣故,即便如此,楚新還是感覺到他的心微微揪了起來。
止了咳後,沈溪亭問:“今天還去給你的學生補課?”
楚新說是。
不遠處的栗子店門口排起了隊,多是出門約會的小情侶,也有老人帶着孩子在等。每個人臉上都帶着笑。
楚新的目光落在那些人的笑臉上,心情是明快的。
他想,他跟沈溪亭不住在一起,卻對彼此的動向都很清楚。他的心中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可惜他抓不住那是什麽,也無法形容。
楚新覺得不能再聊下去了,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失控,他眺望眼前的長街,找了個借口:“我到了,進去給學生上課了。”
“好。”沈溪亭很幹脆的說:“那你忙。”
在楚新挂斷前,沈溪亭又加了句:“最近降溫,天寒,記得多穿點,別着涼了。”說完又忍不住壓抑的咳了兩聲。
沈溪亭止了咳,又沖着電話道:“別跟我一樣,要風度不要溫度,遭報應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依然帶着笑,楚新沒能理解他的幽默,而是匆匆挂斷了通話。
擡手摸摸臉頰,有點燙。
**
沈家,沈溪亭挂斷電話後,看向立在床邊的王伯。
王伯在收到楚新詢問沈溪亭的消息後,第一時間就過來跟他說了。
沈溪亭是知道王伯心思的,王伯盼着他能跟楚新早點在一起,明裏暗裏做了很多努力,所以當王伯說楚新問他情況的時候,沈溪亭第一反應是懷疑,覺得王伯騙他。
王伯就把手機拿給他看,上面确實是楚新發來的消息。
沈溪亭目光向上,聊天頁面上還有幾條信息,多是王伯的絮叨,叮囑楚新注意保暖,好好吃飯。再往上是一張照片,雖只能看到底下一小部分,但他确定那是他的照片。
沈溪亭心中無奈至極,為什麽他的管家主動去做楚新的眼線啊。
确定是楚新詢問他的病情後,沈溪亭在王伯催促的目光中,用自己的手機給楚新彈了語音邀請過去。
語音挂斷後,一旁的王伯焦急又滿懷期待的問:“怎麽樣,楚新晚上回來嗎?我讓人安排晚飯,再把樓上的房間收拾一下。”
沈溪亭放下手機道:“他忙着呢,王伯,你不用張羅這些。我睡一會兒。”
王伯眼底有些失望,但還是點點頭,朝門外走去。
沈溪亭閉目養神,忽覺眼前白光一閃,然後是“咔”的拍照的聲音,他睜開眼睛看向門的方向,就見王伯正站在門外,一手抓着門把,一手拿着手機對着他。
王伯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忘記設置相機,被抓了個正着。對上沈溪亭的目光,王伯呵呵幹笑兩聲,關上了房門。
不必想,沈溪亭也知道王伯偷拍自己是發給楚新的,他再次确定,他是自己掏錢養了個眼線在身邊。
但沈溪亭并不生氣,作為覺醒的書中角色,身邊的人是什麽秉性他一清二楚。
若說這個世上,最愛他最忠于他的人,那非王伯莫屬。
所以對王伯平日裏的一些行為,沈溪亭都是由着他去做的,他心裏知道,王伯絕不會害他。
沈溪亭靠在床頭,看着天花板,回想着剛剛的情況,忍不住笑起來。
這日子過得還挺有趣,就是他怕是要讓王伯失望了,他與楚新之間,注定不會擦出火花。等一切麻煩結束,他們再不會有交集。
不過楚新今天能主動詢問他的身體狀況,沈溪亭還是有些意外的,他心裏越發覺得楚新這人很不錯,別人對他一分好,他總是記在心裏的。
自己其實并沒有做什麽,卻能換來楚新這般溫和的對待,沈溪亭也是沒想到。
他想,大概因為楚新本身,就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吧。可惜被放到如此狗血的劇情中,所以性格才會有那麽大的變化。
沈溪亭覺醒之初時對楚新的忌憚戒備逐漸散去,他抽出墊在身後的枕頭,閉上眼睛休息,竟然真的睡了過去。
沈溪亭睡了兩個多小時,再醒來外面天色已經暗了,莊園內燈火通明。他坐起身,恰在此時,王伯推門進來,見他醒了就笑道:“先生,楚新來了。”
沈溪亭更意外了,他沒想到楚新真的會來。
王伯十分高興,說道:“我讓他進來?”
“不用,我出去。”沈溪亭的性格讓他無法做到在卧室裏接待客人,那樣會顯得弱勢,他不喜歡。
忍着身體上的不适,沈溪亭換了衣服,洗了臉,看着精神了些才出了房門。
楚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腰背筆挺,看起來賞心悅目。他不是空手來的,還帶了糖炒栗子和烤雞。
糖炒栗子和烤雞不愧是風靡全球的美食,隔得老遠,沈溪亭就聞到空氣中飄蕩的食物的香味,且兩種美食各香各的,互不影響。
沈溪亭走上前,笑說:“來了。”
楚新回頭,看到沈溪亭出現,眼神微微一亮,緊接着他注意到沈溪亭的狀态,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沈溪亭穿着淺灰色的衛衣,他應是在發燒,臉頰泛着不正常的紅,就連嘴唇也是紅的。
剛睡醒的緣故,他的頭發稍微有些亂,人看起來還算精神,但也明顯能讓人感覺到他在病中。
楚新想知道沈溪亭的具體病情,是低燒還是高燒,但不知怎麽,就是問不出口。所以他就拿一雙眼睛盯着沈溪亭,像是這樣就能知道他的具體病情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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