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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沒有人知道東京的這場暴\亂為什麽而起, 但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結果需要面對。
總監會隔岸觀火,除去個別沒能自保的監察喪生兩面宿傩的術式下,幾乎沒有什麽損失。且重大災害事故給了他們與非術師進一步談判的底氣。一來一去, 反而是得了利。
高專衆人幫助疏散人群,祓除低級咒靈, 沒有受到戰場中心的影響。乙骨憂太在與裏梅一役中只受了輕傷。總體來說, 這一次高專也并未受到重創。
盤星教作為事發地, 是整個事件中受創最嚴重的。深夜突發, 沒有任何預兆與反抗之力。盤踞教會的衆人無一幸免,夏油傑帶着傷與菜菜子美美子彙合, 暫時隐匿起來。
被強行喂下宿傩手指成為受肉.體的粉毛少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被總監會暫時帶走關押。
五條悟确認名為虎杖悠仁的少年和宿傩的靈魂融合在一起後, 沒有繼續跟進這件事。應該說,他暫時沒有心情管詛咒之王。并且總監會那一串家夥要怎麽處理,他也還沒想好。
咒術界各懷鬼胎,非術師的世界驚恐萬分, 人心惶惶。巨大的負面情緒讓平靜的東京被咒靈包圍。
卿鳥于第二日中午醒來, 她感覺腦袋非一般的沉重,坐起身就是一陣眩暈。
于是卿鳥抱膝坐在床上讓自己冷靜一會兒。
長發埋進頸窩, 她奇怪地嗅了嗅。然後扯住自己的袖子布料用指腹細細摩挲。
眉頭輕蹙,她疑惑:“怎麽都是五條老師的氣息?”
算了,頭還是太暈,沒辦法思考太多。卿鳥又一次躺下,既然如此就再睡一會兒吧。
渾身都是那個男人的咒力氣息,大概是她腦袋壞掉後的幻覺。
五條悟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字面意義上的那種“處理”, 不解決問題內核,而是直接把整個事情處理掉的那種……灑脫。
總而言之, 好似工作了一下午的男人回到咒術高專。彼時卿鳥已經睡了兩個回籠覺,坐在長廊邊和家入硝子聊天。
不可逆的大腦損傷聽來抽象,實際感受也很抽象。不是疼痛那種具體的感覺。會卡殼,會影響思考、說話速度等等一系列日常行為。
吵鬧的鳥忽然有點癡呆。
“這樣的狀況不會維持太久,注意好好休息。”家入硝子向卿鳥解釋她現在的大致情況。“這期間,絕對不可以再用術式,哪怕想象一只螞蟻都不行。”
卿鳥點點頭。大腦的上傳速度和下載速度顯然有偏差。
“……那什麽時候才能再用術式?”
家入硝子猶豫一瞬,準備開口講出實情。依據她的判斷,以及借助非術師儀器照出來的CT片,硝子認為卿鳥或許這一生都不能再用術式,至少是無法戰鬥的。這樣的損傷再來一次,難保她還能不能再蘇醒。
“嗯……”
“哦呀,小鳥醒了?”
硝子的話語被站在長廊盡頭的五條悟打斷。男人上一秒還插兜站在遠處,下一秒便瞬移至長椅邊。他湊近卿鳥打量了一會兒。
後者大概是想躲開的,但是反應遲鈍了很多。于是在五條悟看來就是卿鳥呆呆地偏過頭,愣愣地凝視他。
“……”
五條悟唇線輕抿,強壓下心頭的不爽與怒意。
家入硝子借口自己晚上還要去醫院值班,先行離開原地。留下漫長的時間與安靜的空間給這對忽遠忽近的別扭師徒。
“傑還好嗎?”
五條悟在硝子方才的位置坐下,聽到卿鳥輕聲緩慢的提問,眉梢輕挑:“傑?”
“唔……狐貍教主。”
“藏起來了,不知道呢。不過如果是那個家夥,應該過幾天就沒事了吧。”會沒事嗎?那麽多同伴喪生,那個偏激的家夥估計會做出報複行為吧。五條悟兩手撐着長凳,以一個相對放松的姿勢擡眸望向層層疊疊的雲。
“那家夥居然連反轉術式都不會,這十年白活了。”卿鳥跟着吐槽。
罵得好。
“……”五條悟側頭看向身邊的少女。怎麽回事,他怎麽覺得卿鳥對那個愛出風頭思想偏激的家夥……有擔憂和關心?
“你還是關心好你自己吧。”男人莫名吃了個飛醋。他慣性擡起手想要揉亂她頭頂的長發,卻在接觸到卿鳥走神的目光後緩緩把手放下了。
這只鳥的腦袋現在是重點保護對象,碰不得。
“小鳥最近留在高專吧,公寓沒有這裏安全。”
“好。”
“……”五條悟也曾想如果卿鳥能“乖”一點,可如今她坐在自己身邊,又笨又乖的模樣,卻分分秒秒挑戰着他的理智與情緒控制。
兩人同時陷入沉默。走廊沒有亮燈,卿鳥整個人掩在陰影裏,五條悟身上則落下一道淺淺的月色。
她就坐在他的身側,再挪半分距離就能與五條悟手臂相貼。但就是保持着微妙的,若有似無的距離。
五條悟看似雙眸正對月光,但實際掩在繃帶後的目光,一刻也沒有從卿鳥身上收回。
“老師,我想喝可樂。”
不能用術式強迫五條悟跑腿,這下就只能單純用語言提出需求了。她還處于頭重腳輕的狀态,不太想移動身體。
要不怎麽說,人與人之間的良好溝通勝于一切呢?五條悟居然沒有任何反駁,起身去買可樂了。
咦?這是什麽後輩的戰損buff嗎?
卿鳥歪頭。
待五條悟帶着已經拉開鐵環的可樂回來後,她再次開口:“老師,我想吃仙臺的毛豆生奶油喜久福。”
……
呵,腦袋都轉不過來了還想着惡搞他。可以,不愧是他的“得意”學生。
還沒能喝上一口冰可樂的卿鳥,忽然被曾經的老師彎腰打橫抱起。
卿鳥:咦?!
“別用術式。”五條悟生怕懷裏的家夥一個應激反應就不受控的用術式反抗,于是出聲提醒她。“毛豆生奶油喜久福,小鳥親自去挑吧。”
……
咦?!
五條悟分了三段距離使用瞬移。三段相對安全的路程。
但這樣的趕路方式多少還是有點冒險,所以瞬移的時候,五條悟下意識擡手将卿鳥的腦袋護在了胸口,緩和瞬移時的沖擊與慣性。
卿鳥可以清晰聽到五條悟的心跳聲。
貼在耳邊的砰砰心跳,穿過鼓膜直達心底。那是她不曾有過的安全感。哪怕被五條悟護在身後,在沙發上與他擁抱也沒有現在這樣微妙的親近感。
即便只有三秒。
夜間的仙臺商街熱鬧非凡,售賣喜久福的店鋪甚至三三兩兩排起了隊。
四周行人往來,五條悟放下卿鳥,複又擡手攬住她的肩。怎麽說呢,她的大腦現在被非術師撞到也會影響恢複。現階段是一級保護動物。
兩人買了四盒喜久福。卿鳥記得渡邊學長也喜歡吃仙臺的喜久福,準備給曾經的學長和學姐各帶一盒。
“哈?為什麽要給他們帶伴手禮?”
無良白毛聽後,對于卿鳥居然記得渡邊源一喜歡吃毛豆喜久福這件事表示抗議。
然後被駁回。
“嗯……剛才頭暈眼花好像和肚子餓也有點關系。”補充了糖分的卿鳥精神比方才好了不少。
五條悟單手托腮看着對面的少女,好像是真的餓了,吃得急咽得快。衣服口袋裏的手機不合時宜,十分煞風景地震動起來。
“……”五條悟按下通話鍵。
“五條先生,您還在東京嗎?”
“不在哦。”
“诶?有任務嗎?”
沒等五條悟回答,伊地知又着急地繼續說道:“東京片區發現可疑咒力殘穢,需要您……”
“不去。”
“……”伊地知以為自己聽錯了:“嗯?”
五條悟沒有再重複,掐斷電話後直接長按關機。幼稚又帶了脾氣的行為被卿鳥看在眼裏。
“誰惹老師生氣了?”
五條悟收起手機看向卿鳥,眉梢輕擡——你居然好意思問。
“那肯定不是我。我只是一只餓扁了的鳥。”卿鳥低頭繼續吃好吃的。
“……”
餓不餓扁的,五條悟有點想把她壓扁。
---
從小吃店出來,屬于鬧忙城市的霓虹暗淡了一些。這座城即将陷入睡眠時刻。
五條悟站在信號燈邊,卿鳥在他身後站定腳步。
空蕩蕩的馬路沒有行人,不用擔心會有不長眼的人撞到她。
卿鳥看着五條悟的背影輕眨了一下眼眸。屬于這個男人的落寞背影,她見過很多次。哪怕是在平行世界,也會偶爾夢到一閃而逝的熟悉畫面。
五條悟知道卿鳥就站在自己身後兩步距離的地方。
前者沒有回頭,那樣就再也無法克制,也無法藏起自己心底那份生根發芽,扭曲的詛咒情感。
後者沒有上前。無法再使用術式的她,這應該就是他們二人世界之間,永遠的距離了。
信號燈由紅轉綠,又從綠燈跳至紅燈,輪番變化。
良久。
“小鳥。”五條悟喊她。
“嗯?”
五條悟轉過身來,朝她伸出手。“回去了。”
他一直都是一個人奔波向前,是學生與同伴眼中沒有感情或是不懂感情的“怪物”。不曾想,身後也有了牽挂。
“回去好好休息,然後想一想,這件事需要誰‘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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