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阿燼驚!被霧喵咬了手指
第40章 阿燼驚!被霧喵咬了手指
“霧霧?”
謝燼野聽到雲霧憐咳得劇烈,正輕輕拍着他的背,他擔憂地偏過頭,正想看看雲霧憐的情況,目光忽地觸及到沾血的紅唇,瞳孔一震,頓時心如刀割,連聲音都在顫抖。
“霧霧……”
“是不是很疼?我、我馬上給醫生打電話!”
剛要去拿手機。
擡起的手就被雲霧憐滾燙的手腕壓住了。
“沒……”雲霧憐舔去血絲,喘着氣睜開眼,對上謝燼野那雙滿是擔憂的眸子,輕輕搖頭:“沒事,只是咳得太用力了。”
“還沒事?都吐血了!”
謝燼野緊皺着眉,心疼地捧起雲霧憐的臉,聲音啞了幾分,悶悶的:“都是我的錯,早知道就不讓你來了。”
話音剛落。
拇指指尖就被咬住了!
力道很輕。
對謝燼野來說跟撓癢癢一樣。
他盯着雲霧憐的唇,任由小竹馬咬着,神情有些錯愕,大腦飛速運轉,開始自我反省。
“霧……霧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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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寶為什麽咬我?
是覺得我這個護花使者做的不到位嗎?
那該咬,使勁咬!
謝燼野覺得雲霧憐力道太輕,都不痛,正想讓他把手指吐出來,自己用犬牙使勁咬,跟着一起流血痛。
可還沒來得及開口,病恹恹的美人就輕喘擡起了眸。
雲霧憐臉頰一片酡紅,額頭上貼着藍白色的退燒貼,鴉羽長睫濕成墨線,眼中仿佛下着煙雨,卻冷着臉在瞪他。
“我想來的,想跟你在一起。”
“你要是再……再亂認錯,我就狠狠咬你,咬哭你,把你的耳朵尾巴都咬下來……泡酒喝!”
他冷哼了幾聲,就埋頭進了謝燼野懷裏。
像只傲嬌衿貴漂亮的小病貓,揮了揮爪爪,奶兇奶兇叫了兩聲,又黏糊糊纏着人不放,生怕被抛棄一樣。
謝燼野怔了怔,心房瞬間塌陷融化成了春泥,他擡起手,一下一下,輕輕揉着小竹馬的腦袋。
“報告霧長官,我身後好像沒有大尾巴?”
生病的霧喵喵根本不聽。
“就有,就有!”
謝燼野低笑出聲,把毛毯往上拉,緊緊裹着雲霧憐,寵溺應道:“好好好,我是帥嗷嗷,有毛茸茸的大尾巴!”
“你是笨汪汪!”
雲霧憐說了兩聲,又開始咳了。
謝燼野心疼極了,順着小竹馬的話點頭:“好好好,汪汪汪,大狗狗不會瞎自責了,小貓貓不舒服就閉上眼,睡一會兒好不好?”
“……”
雲霧憐頭很疼,睡不着。
他虛弱地趴在青年肩上,眼簾低垂,等着退燒止痛藥發揮作用,恰巧這時,餘光掃見了腳腕上的紅繩。
平安扣玉石在燈光瑩潤剔透,訴說着青年對他的祝願。
【歲歲平安,長命百歲,一步一個小幸運。】
還有昙花銀河相框胸針——
【昙花不再一現。】
還有火壺表演——
【火除邪祟,平安快樂。】
阿燼這個月送他的禮物都離不開兩個字,平安。
生病的時候人都會更敏感脆弱,容易亂想,雲霧憐微微蹙眉,想着要平平安安的,腦海卻浮現了一道白發蒼蒼的身影。
十歲那年,他跟父母去寺廟上香,還沒走到寺廟就遇到了一個仙風道骨的算命先生,算命先生擋住他面前,搖晃着手裏的半仙旗子,說他很餓,求一點吃的。
他拿出了一盒準備上供的糕點。
誰想,算命先生摸了摸胡須,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沒有拿走糕點,只是盯着他,深深嘆了一口氣。
算命先生說——
【孩子,你命格全陰,先天體弱,好似花種困于深水陰木之下,難以萌芽綻放,這是命中有劫啊,恐怕……你活不過二十歲。】
雲霧憐聽完沒反應。
這話他聽多了。
每次進ICU病房就有護士醫生這樣說。
當時楚爸楚媽皺起了眉,詢問算命先生解救之法,算命先生依舊搖頭嘆氣。
一旁的謝燼野氣得大罵騙子,折了根竹棍,追了算命先生半座山,吓得林裏的鳥雀四處亂竄。
緩緩收回思緒,雲霧憐捂着唇咳了咳,他不信鬼神,不信玄學,可病恹恹的身體又總讓他恍惚不安。
如今在病痛的折磨下,身心更加脆弱。
就像被沖入海裏的浮萍,沒有根,孤單弱小,只能随波逐流,任憑命運擺布,遇到一艘小舟便會拼命貼上,緊緊黏着。
他用力抱着謝燼野,使出了所有的力氣,随即,蹭着青年的脖頸,忍着喉嚨灼燒的刺痛,緩緩開口:
“阿燼……”
“嗯?”謝燼野原本正在拍肩哄睡,猛地察覺到纏着自己的四肢在用力,眉頭上挑,手臂微微用力,回應着小竹馬的不安,軟着嗓音問:
“怎麽了?頭疼睡不着嗎?”
說罷。
他開始幫雲霧憐揉太陽穴。
“不是……”
“有件事,想問問你。”
“好,喵喵問,汪汪答。”謝燼野聽到雲霧憐聲音沙啞,還不忘擰開保溫杯,遞到唇邊,哄道:“來,先喝一口潤潤嗓子,慢慢說。”
雲霧憐輕輕吐槽了一聲幼稚。
随即。
乖乖張嘴,喝了口水。
他舔了舔唇,擡起眸,迎上青年的目光,濕潤的長睫顫了顫,眼底罩着一層水霧,神情很認真。
“阿燼……”
“自從我過完19歲的生日後,你送的禮物基本上都是有關祈求平安的,長命百歲的,你是不是也記着那算命先生的話?”
聞言,謝燼野臉上的笑僵了一瞬,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漆黑的瞳孔倏然暗沉,閃過心疼,但很快,他就嚴肅地搖了搖頭:“什麽算命先生?乖寶,那些都是封建迷信,騙人的,不能信!”
雲霧憐沉默片刻,忍不住問。
“可如果……”
話剛開頭,謝燼野直接抱着他躺了下去!
宿舍的木板床很窄,兩個人平躺面積根本不夠,謝燼野為了讓雲霧憐睡着舒服些,幹脆躺在下面,用自己做墊子。
“沒有如果,沒有如果!”
“霧霧,不要相信騙子的話,我們要相信科學,相信中醫,周爺爺不是說你的身體好轉了,脈象越來越平穩了嗎?”
“我們信周爺爺就對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次生病只是因為你太累了,畢竟從市裏坐車到這兒都要幾個小時,然後你又是陪着我走了那麽久的路,晚飯也沒吃好,還吹着晚風看了表演,所以……”
話語倏然一頓。
謝燼野眼尾泛起了紅,緊緊抱着雲霧憐閉上眼,語速很慢,聲音特別溫柔,只是尾音帶着一絲喑啞的哽咽。
“所以着涼很正常,絕不是什麽狗屁的劫難!”
“乖啊,我們要相信周爺爺,相信科學,什麽算命先生,都是想訛錢的害人精,我見一次揍一次!”
“霧寶,等軍訓結束會有一兩天的假,你想去哪裏玩?我都陪你,都陪着你好不好?”
謝燼野一遍又一遍重複着。
雲霧憐始終沒回應。
等謝燼野說得嗓音啞了,埋頭朝懷裏一看,雲霧憐長發散亂,閉着眼,趴在他胸膛上睡着了
雪白的臉上紅暈散了幾分。
顯然藥起作用了,體溫在慢慢下降。
只是……
他的胖喵喵眼尾挂着一道淺淺的淚痕。
順着濕潤的痕跡往下,淚凝聚在殷紅的唇角,上面又是血絲,又沾着幾根碎發,瞧着可憐極了。
“霧……”
霧霧哭了?!
謝燼野瞳孔一震,顫抖着伸出手。
小心翼翼、滿帶憐惜的落在了雲霧憐濕紅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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