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世界的真相？

第012章 世界的真相？

李朗将楚年和南瑤送進了醫院。楚年傷得不重，南瑤則需要住院觀察，醫生說她肋骨和小臂均有骨裂。楚年為南瑤辦理了住院手續，又處理了一下自己的傷後坐在醫院的走廊長凳上發呆。

李朗全程陪同，但始終一聲不吭。直到楚年忙完了南瑤的住院事宜，他坐在楚年的身邊低聲問：“你有什麽不良反應嗎？”

楚年覺得他這話問得有點驢唇不對馬嘴，悶悶地回了句：“鼻子疼。”

“除此之外呢？”李朗的語氣竟透着股小心翼翼的意味。

楚年沒給他半個眼神：“有點惡心想吐。”

李朗嗯了一聲，不再言語，但視線始終往她身上瞥，似乎想關心她，又似乎想求證些什麽。

楚年忍了幾分鐘後終于被他看煩了：“你想問什麽就問吧。”

她并不打算告訴李朗她把南瑤的丈夫砸到在地，力道之大高低得判個腦震蕩，因為她篤定南瑤的丈夫不可能主動報警，畢竟她只是自衛反擊。

當然，她也不指望李朗能公正地判罰。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李朗望着她，眸子幽深似是藏了不少心事，“真的沒事嗎？”

楚年一愣，旋即皺起了眉頭，沒聲好氣地回道：“有事的不是我，是南瑤。現在她都被丈夫打住院了，還不能立案調查嗎？”

李朗頓了頓，緩緩搖頭。

楚年差點沒咬碎了牙，怒聲質問道：“為什麽！”

李朗凝視着她，忽然前傾身子，在她耳邊以極低的聲音輕聲說：“因為我做不到。”

楚年如遭電擊般渾身一顫，瞪大雙眼呆望着李朗。李朗的表情沒有大的波動，唯獨眼睛格外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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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年瞬間明了——李朗也“覺醒”了！

“你知道的，對不對？”楚年因過度激動而鼻音濃重，語調破碎地追問道，“你知道一切都……”

“噓……”李朗忽然捂住了她的嘴，眼睛微眯。

楚年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差點觸犯了“規則”，那就是不能告訴別人這個世界是假的。

“第二次。”哪知這時李朗突然微笑着伸出兩根手指，“你有三次機會，因為你是特別的。”

李朗的聲音低淳且嘶啞，令楚年一陣恍惚，懵懂地回憶着自己到的第一次機會是怎麽被浪費掉的……

等等，在警察局的時候我就說漏了！

楚年驚恐地向後仰去，靠在了冰冷的牆上。心道她在警察局只說了“懷疑這個世界是虛拟世界”，可從來沒咬死這個世界是“假”的。難道說，裝瘋也會被“重置”嗎？！

“我，我怎麽，特別了。”楚年膽戰心驚地小聲問着。她覺得李朗肯定知道些什麽，只要避開“虛假世界”這個話題，他們可以用比較隐晦的句子來交流情報。

果不其然，李朗并沒有岔開話題，而是回道：“就如你想得那般，你很特別。”

楚年抿了下嘴唇。她沒能把悠悠帶進醫院，而是讓它留在了警車上。所以說，從她看見悠悠的頭上有了心動值開始，她就是“特別”的了！

“我是……最特別的嗎？”楚年想問的是“我是不是主角”，可她不敢這麽問，因為她怕這也能被引申成暗指這個世界是虛假的。

李朗點了點頭：“目前為止，你是最特別的。”

楚年緊張地正襟危坐。目前為止？也就是說以後還會有“主角”或者說“玩家”進入到這個世界嗎？！

她慌忙小心編織着句子，避開所有的危險選項，問道：“我和你，不同嗎？”

李朗點了下頭：“是的。”

楚年捂着胸口，将氣順勻了才繼續問：“我有我的任務，是嗎？”

李朗默默望着她，瞳孔有一剎好像變暗了許多：“這取決于你。”

楚年不安地舔了下嘴唇，舌尖品到了一抹血腥，許是剛剛不小心把嘴唇咬破了。

如此，她已經确定了三個有用的信息。那就是目前為止的“主角”只有她一人，李朗不是“主角”，李朗很可能跟那早餐店老板一樣是位意外覺醒的“NPC”。

而“任務”的接取取決于楚年的自我抉擇。如果她不接任務，也可以像NPC一樣安穩地活下去，但如若她接取了任務……

游戲才正式開場。

“救下南瑤，是我的……”楚年小心翼翼地左顧右盼，靠近李朗猶豫不決地問，“職責嗎？”

李朗的眼睫顫了下，眼底含着楚年看不懂的情愫：“這也取決于你。楚年，一切都取決于你。”

取決于我……

楚年不由自主地攥緊了衣襟。果然，南瑤也是任務的一環，而這個世界只有她楚年能拯救南瑤了。

“那你的作用是什麽？”楚年問出了她目前最想不通的問題。如果說這個世界的事态發展的選擇權在她的手中，那李朗的作用是什麽？是約束她的行為嗎？準線是什麽？

李朗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慎重地組織合适的回答。楚年期待不已地死死盯着他，渴望能從他口中得到一個滿意的答複。

然而，李朗卻給了她一個意想不到的結論——

“我要保護你。”李朗說着，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拇指在她的手指關節處輕輕摩挲，“楚年，你是，最特別的。”

楚年茫然。保護我，你保護我什麽了？保護我的不是我那争氣的手機，和我那不争氣的狗嗎？

“一個阈值。”李朗頓了下，忽然與楚年十指相扣，将她手翻了過來，觀察着她的手背，緩緩說道，“楚年，你要注意，不能讓你身邊的人超過那道阈值，否則你遲早會暴露的。”

楚年一頭霧水，露出了大學生獨有的清澈的愚蠢問道：“你能再深入解釋一下嗎？”

李朗搖了搖頭：“不能。不過我可以問一下，你的願望是什麽嗎？”

楚年咽了口吐沫，恨恨地說道：“殺光天下謎語人。”

李朗眼皮子微跳，鄭重地晃了晃她的手，仿佛小孩子在拉鈎鈎：“你最好不要殺人，會很麻煩* 。”

楚年翻了個大白眼：“警察都成了擺設了，我還不能當張三了嗎？”

李朗忽然松開了她的手，将她攬入懷中。楚年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他的胸口上，很沒出息地狠狠眨了一下眼睛，心髒跳到仿佛是小鹿撞上了高鐵，血肉橫飛了二裏地。

“安慰你一下，你會好些嗎？”李朗的很是僵硬地輕輕拍了拍楚年的後背。

楚年已經快被沖擊到昏過去了。天地可鑒，帥哥的殺傷力是很可怕的，制服帥哥的殺傷力更可怕。而當“禁欲”“制服”“黑發”“溫柔”這四個詞組合在一起後，堪稱古神低語般毀天滅地。

“你……我……我好多……了……”楚年一邊說着，一邊狠狠吸了一口氣，把已經飙上了黃土高坡的血壓給降了下來。

“那就好。”李朗默默松開了手，“總之，你要小心，不要制造麻煩，不然會被發現。”

楚年弱弱地擡起眼皮：“被誰發現？”

李朗低下頭，以一個極其暧昧的角度俯視着懷裏的楚年：“被……程序員。”

……？？？

如果這是在漫畫的話，楚年頭上的問號或許已經擴散出了畫格。什麽玩意？程序員？所以這世界還真是個游戲嗎？

我要小心程序員……呃，所以說，我不能讓程序員發現我已經覺醒了？

“不是……”楚年也顧不上欣賞帥哥了，按住李朗的肩膀露出了便秘般的苦笑，“大哥，也不是我想在這破世界蹦跶的！能給我送回去嗎？”

李朗側眸看了一眼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沉穩地回答道：“不能。”

“為嘛啊！”楚年急了眼，就差上手掐李朗脖子了，“那你能告訴我，我留在這的意義是啥嗎？！”

正常穿越者不該一進這世界就獲得了主線任務，或者系統和金手指嗎？！

李朗默默抓住了她的雙手，壓下：“你只能留在這裏。”

楚年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我不要！我要回現……不是，我要回到爸爸媽媽身邊。”

李朗忽然綻開了那招牌營銷師的微笑：“你沒有爸爸媽媽，你也沒有可回去的地方，你只能留在這裏，請不要嘗試離開。因為你已經……”

他忽然用手在楚年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楚年的血都涼了，拔涼拔涼，仿佛剛從冰窖裏拿出來的冰棍兒，不敢置信地質問道：“我真si……”

“哎。”李朗又捂住了她的嘴，“這種事，也不能跟別人說。”

楚年眼淚簌簌地掉了下來。完了，合着她還真是标準的穿越女主開局呗？爹死娘亡，在現實世界裏肉身毀滅，來到這破世界開始了新的生活？！

可問題是，別的女主都是跟男主甜甜蜜蜜，怎麽我他媽天天上演午夜兇鈴啊！

“我不行。”楚年扒開他的手，“同志，我不行！我能不能申請一個系統啊！金手指！或者你給我一個龍傲天似的男主也行啊！”

李朗的笑容大了一圈，竟透出了幸災樂禍的意味：“不行。“

楚年崩潰地抓起了頭發：“為什麽！我不是唯一的女主角嗎！我為什麽不能……”

“因為這裏不是那種……”李朗無辜地歪了歪頭。

楚年按住他的肩膀嚎啕大叫：“那這裏到底是什麽！”

李朗又把話題抛給了她：“你怎麽想，它就是什麽樣。”

楚年一僵，突然一陣頭暈眼花，躺回了李朗懷裏，任他跟撸狗似的緩緩揉她的頭發，嘴裏還嘟囔着：“乖。”

楚年呆滞地望着走廊上成排的燈，忽然很想沾着鼻血在地上寫個“死”字。

完了，這世界真是恐怖游戲。所以她不是那種跟男主香香甜甜過情侶二人世界的言情女主，而是要跟鬼玩秦王繞柱或者躲櫃子的炮灰女主？！

“我何德何能。”楚年噙着淚，發出了吶喊，“有沒有天理啦！法律啦！難道是我生前作惡多端終于落到了如此皆大歡喜的境地嗎？！”

李朗哼笑了一聲，小動靜還挺好聽，叫楚年止不住支棱起了耳朵，然後她就聽到李朗很是愉悅地說：

“加油，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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