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殺掉你們的恐懼

第087章 殺掉你們的恐懼

楚年一槍崩了諾林的分|身後, 感覺神清氣爽，多日來的郁結舒舒服服地一掃而空，投入到了王國重建工作中。

她走到哪兒都會引來路人的注目禮。她只能極力忽視這些令她壓力倍增的視線, 忙着手中的活。不時與趕來幫忙的黃金成員們搭話。

普力告訴她, 他們種的作物又收了一茬, 現在倉庫裏的屯糧夠用到明年。不過，現在王國裏的大多數從內城區遷徙回來的居民都處于饑一頓飽一頓的狀态，約翰提議給居民們再次分發糧食, 問問楚年怎麽想的。

楚年做了個簡單的計算，發覺如果只是分發糧食的話遲早坐吃山空。但短時間內* 讓這群養尊處優慣了的內城區居民自力更生, 也不太現實。

“明天開始發放三天食物。”楚年一邊說着, 一邊暗中觀察周圍偷偷圍觀她的居民們的表情, “但跟大家說清楚，這是最後一次發放食物了。我會跟約翰做出一份名單, 按人頭給大家劃分田地。以後大家要自力更生。”

普力點點頭，剛要再多問些事。一位衣着考究的男人走了過來，先是讨好地讪笑着打了招呼, 後問道：“楚年女士, 請問……呃……明年的公主排位賽是如何安排的。”

話音落下, 周圍的行人們紛紛湊了過來，顯然大家都很在意這件事。楚年望着他們那憂心忡忡的表情, 倒是能猜出他們在想什麽。

一直以來，公主排位賽的獎金是維持內城區居民們日常開銷的主要來源。過去巴克薩掌控着公主們的排名，斂取了大量的錢財，如今巴克薩倒臺, 黃金卻遲遲沒有就排位賽的事做出規劃，令衆人憂心不已。

楚年收回視線, 輕描淡寫地說道：“哦，多謝提醒。煩勞你們告訴所有人，明年起，公主排位賽将不複存在。”

衆人嘩然，那問問題的男人更是急不可耐地追問道：“什麽意思？”

楚年輕笑一聲：“字面上的意思。我将徹底終結公主排位賽。所以，大家還是盡快想辦法找個路子養活自己。”

說着她指了指王國外的方向：“想必不少人已經知道了。黃金在王國外的荒地裏開辟了田地，我會盡快把土地按照人頭發放給個人，你們以後需要種地維持生計。”

周圍靜悄悄得，衆人神色各異。有人驚訝，有人狂喜，還有人驚慌失措，顯然沒料到他們養尊處優數年，最後居然退回到了“農耕時代”。

楚年清了清嗓子，繼續說：“另外，我将按照曜國的法律管轄這片土地。凡是涉及到黃、賭、毒的生意全部關停。”

普力一哆嗦。他上禮拜剛買了張彩票，中了五個金幣。他不太确定彩票有沒有被楚年算在“賭”這個行列中。只能暗暗祈禱楚年千萬別大義滅親。

“可是……”男子急了，面紅耳赤地質問道，“可是我們不是農民，也不是工人，我們除了排位賽沒有別的收入來源，突然……”

楚年打斷了他，毫不掩飾地露出了嘲諷的笑容：“怎麽，靠着你的伴侶和女兒出賣色相掙來的錢，花得這麽開心嗎？”

男子頓時惱羞成怒，誇張地揮舞着手臂，擡高聲音喊道：“你不能侮辱我的人格。那是她們自願的！”

楚年聳肩：“哦，那你把她們叫來，我一起罵。”

說着她對衆人露出了禮貌的笑容：“很抱歉，我這人素質很低。如果有人看不慣我，可以跟我約個決鬥。另外我決定的事沒有人能改變，不要試圖對我浪費口舌。”

說着她繞過男子徑直就走，絲毫不顧及衆人的議論紛紛。

普力小跑着跟上她，低聲問：“他們要是搞暴|動怎麽辦？”

楚年詫異地反問他：“我們的槍不是夠用嗎？”

普力尴尬地搓着手：“可是……他們不是巴克薩，是平民啊。”

楚年笑笑：“你怎麽知道他們不會成為下一個巴克薩呢？”

雷沙一開始也不是個毒枭，他只是個奢靡的富二代。就像楚年一開始也不是什麽“黃金的公主”，她就是個脆皮但難殺的普通女大學生。

沒有人從出生起就被定位。這群叫嚣着“我不會”“我不是能做這種事的人”，餓上幾頓，該會就會了。

另外，楚年不覺得自己有“仁君”典範。她的師父是以斯帖，一個為了報仇，路過的狗都得踹一腳的家夥，她跟着以斯帖能學着什麽好？她現在已經被帶進了溝裏，裹了一身的泥，心腸都黑了。

她想，沖突遲早會有，但沒有必要妥協。他們手裏有槍，而她又是個打不死的，到時候大不了殺一儆百。

就這樣，王國漸漸恢複了生機。商城沒有重建，想必國王沒打算出手。但零星開起來的兩家小超市外加幾個雜貨店滿足了居民們的日常生活。

街上的汽車消失了，因為沒了商城，無汽油可用。但在這麽個巴掌大的國家裏也不需要汽車。而且神奇的約翰老師很久前手搓了一家自行車小工廠出來，做了不少木制自行車和腳踏車，雖然穩定性很差，但足夠當代步工具了。

總之，在這個王國裏，離開商城，離開排位賽，想認真生活的人不會活得很富裕，但能活得很舒服。

楚年預料的矛盾沖突倒是沒有發生，只不過她經常看見酩酊大醉的男人或女人躺在地上指着她罵，說她破壞了美好的一切。

楚年懶得搭理他們。她要的是腳下的這片領土，領土上的人想好好過日子的，她欣然接受。自甘堕落的，那就爛死的泥裏好了，她又不是下鄉扶貧的幹部，還得挨個貧困戶走訪慰問。

很快，王國外的荒地被劃分給了每一戶人。種子也逐漸下發，大部分人對種地一事并不排斥，甚至有些躍躍欲試。畢竟這土地跟魔術師的帽子似的，挖個坑埋點土，種個種子等着日子就能收獲。甚至比在排位賽上奪名次還要簡單。

公交車司機們自發地成為了運輸糧食的主力。而約翰一直在分析公交車為什麽不需要汽油，如果是受國王的神力驅使，那為什麽國王不修複商城反而留下了公交車站。

“我估計車站是諾林創建的，國王無權過問。”楚年與正在啃薯塔的以斯帖小聲商量着，“師父，你得盡快拉出個警察隊伍來。最近王國裏出了幾起盜竊案。”

以斯帖哼了一聲：“雇誰？工資從哪兒開？連個監控都沒有，怎麽調查？”

楚年尴尬地笑笑：“那你說怎麽辦！”

以斯帖咔嚓啃了口薯塔：“每個人發一杆槍，讓他們自己保護自己得了。”

楚年皺眉：“槍支濫用了怎麽辦啊？”

以斯帖滿不在乎：“關我屁事。我又不打算留在這。”

楚年大吃一驚：“你不打算留在王國？”

以斯帖詫異地反問道：“難道你打算留在這裏？”

楚年噎住，她想了又想，覺着自己可能也不會留在這裏，畢竟這個世界還有很多秘密等她解開。但，離開這裏，該去哪兒呢？

“要我說，你真沒必要費這麽多功夫。”以斯帖大口嚼着炸得酥脆的薯塔，又悶頭喝了一大口啤酒，“不會真要在這裏建國吧？你要是被一個國家絆住了，再想做什麽事可就難了。”

楚年遲疑地搖搖頭：“可我放不下這裏……以斯帖，你知道嗎，有很多人不能離開這裏，比如普力。”

她低聲将普力的事告訴了以斯帖。見以斯帖陷入沉默，她又小聲說道：“而且這片土地除了可以避開監管者的監察，還能壓制設定。”

所謂“設定”，是指先驅者們的“人物設定”。普力的病情沒有惡化，以斯帖沒有一直滿世界追殺仇人巴蘭，似乎都是這片土地的功勞。所以她很想把這片土地當成一片實驗田，想辦法拓張領土，一點點覆蓋整個罅間。

但此舉先不說可行性，一旦被監管者們發現異常土地的範圍擴大，他們肯定會采取特殊行動。所以楚年一直在苦思冥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目前全無頭緒，她只能先想辦法保住這個王國再說。

想至此，她默默握了握脖子上的項鏈，這麽久過去了，李朗依舊沒有任何的回應，而她也漸漸接受了李朗可能已經死了。而她冷心冷肺的，難過了那麽幾天，情緒就淡了下來。

“我前幾天看見了諾林在皇宮裏。”以斯帖打斷了她的思緒，“婕拉說你把他爆頭了一次。怎麽，他也是不死的？”

楚年搖頭：“這個我不清楚。我殺的是他的分|身，他的本體在我找不到的地方。”

以斯帖扔了串薯塔的簽子：“我們還需要利用他，你……嘶，我不知道該怎麽說好。”

以斯帖想勸她別被仇恨蒙了眼，但又覺得這種話說出來太混蛋了。那個叫李朗的混血小子可是實打實得死了，楚年表現得再鎮定，心裏頭肯定有個窟窿眼一戳就疼。

然而楚年比他想象中更冷靜：“這個不用急。我有契約在手，我贏了排位賽，他就必須現身。”

以斯帖睨了一眼她脖子上的項鏈，嘆了口氣：“你要是實在不舒服……算了，當我什麽都沒說吧。”

說着他跳下土包，随手彈了楚年一個腦瓜崩：“一切事等抓到了諾林後再商量。現在先去籌備那個最後的排位賽吧。”

楚年揉了揉腦門：“好好好，其實沒什麽可籌備的……”

她把後邊的話咽了回去，因為她能感覺到有人正支棱着耳朵偷聽他們講話。至于這群人到底是好奇還是報以惡意，不必深究，人們總是會追随勝利者，只要把那皇冠捧回來，質疑的聲音就自動消散。

……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離又一年的排位賽只剩下了一個月。

王國的氣氛也變得沉重了許多，不少人跑來黃金打探口風，想問問這回是怎麽在排位賽上分配投票的，卻始終沒探出個所以然。

“想讓所有人都給你投票，有點難。”以斯帖叼着香煙，不時吐個煙圈，“首先，雷沙還在皇宮中。其次，那些公主的家人們會給她們投票，畢竟沒人敢拿生命做賭注。”

楚年默默點頭：“我知道。所以我有個計劃。我要消除大家對于國王的恐懼心理。”

以斯帖頓時來了精神：“你打算怎麽做？”

楚年托腮問他：“師父，你怕死不？”

以斯帖警惕地向後縮了縮身子：“怎麽？你想拿我練刀了？換個人吧，你看你約翰老師沒事兒幹。”

只是路過的約翰猛然擡頭：“啊？”

楚年擺擺手：“他不行。師父，你跟我去幹票大的。”

以斯帖背後涼飕飕得直起雞皮疙瘩：“你要幹什麽？”

楚年笑容純善：“排位賽前國王會派人來殺我。”

以斯帖不解：“你怎麽知道的？”

楚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看到的。”

她最近沒事兒就站在婕拉家的哨塔上眺望皇宮，漸漸地，她的視線距離越來越遠，且能穿透厚重的城堡牆壁，直達皇宮內部的房間裏。

她費了一番功夫尋找國王所在的房間，最後終于找到了正躺在地上醉生夢死的國王。國王的旁邊跪着兩名她沒見過的女人，那女人穿着侍者服，低着頭，面無表情，像是被控制了精神一樣對國王言聽計從。

她聽不到國王在說什麽，但是她記下了那兩個女人的容貌。而就在今天上午，她發現那兩個女人出現在了外城區，只是行走在外城區的街道上，不時側耳傾聽居民的攀談，應是在收集情報。

楚年明白，國王要出手了。但國王知道她是不死之身，派人來殺她也只是拖住她的行動而已。

所以，楚年篤定，國王是想讓這兩個女殺手在排位賽前暗殺她，讓她無法準時參加排位賽，繼而出局。

她有點好奇國王為什麽這般等不及。按理說，雷沙在皇宮裏，只要雷沙不出席排位賽，她就無法得到所有人的投票，照樣還是輸。

難不成雷沙死了？或者出了什麽意外？

有可能是諾林除掉了雷沙。因為諾林雖然惡劣，但确實希望她能贏下比賽，而且他也說了，雷沙和國王破壞了游戲的公正，他不介意殺掉雷沙。

當然，這些都是她的推理。在沒看到雷沙徹底死亡前，不能掉以輕心。

“你希望我做什麽？”以斯帖探究地問着。

楚年沒回答他，而是兀自上了基地二樓。良久後，她拖着一柄巨斧下了樓梯。

這斧子是上次她在皇宮裏從那護衛手中搶下來的，由于攥得太緊，被以斯帖一路帶了回來，擱置在二樓倉庫，很占地方。

楚年拖着比她高了不少的斧子走出基地，在大街上招搖過市。路人們詫異地望着她，只見她與普力耳語了幾句，普力當即跑去抓來了個精瘦的男子。

男子是最近他們剛抓住的一個竊賊。這男人是瘾君子，不思進取久了，冷不丁要他去種地，他自然不肯，便動了歪心思，天天偷別人家的糧食，剛剛被抓住打了一頓，正躺在後巷裏挺屍。被普力冷不丁揪了過來，對着楚年手裏的斧子吓得小腿肚子打顫。

楚年沖他笑笑，遞給了他一把槍。他呆愣地接了過去，旋即又吓得差點跪下，哭喪着臉不知發生了什麽。

“看見那個人了嗎？打她。”楚年指着坐在長凳上的一個女人，而那女人正是國王派來殺她的兩個女殺手之一。

男子驚慌失措地連連搖頭。楚年架住他的胳膊，強迫他握住槍，對準了女人。

“不行，不要！！”男子失聲尖叫，“她是公主！我會死的！我會引來護衛的！”

“不要怕。”楚年笑容不減，“我來解決護衛。”

說着她強行按着男子的手指，扣動了扳機。

随着砰得一聲槍響，男子癱倒在地，抱頭慘叫。而那坐在長椅上的女人被打中了胳膊，卻跟不知疼似的，只是慢悠悠地站了起來。

槍響聲引來了居民們，所有人茫然地望着楚年和她腳邊正在痛哭的男人，有人嘀咕了句“偷東西罪不至死吧？”，引發了衆人的小聲讨論。

男子面如死灰地趴在地上，不敢擡頭。楚年則望着那女人，一言不發，手裏攥緊了斧子。

良久後，那女人才後知後覺地張開嘴，喊着：“護衛！”

話音落下，噴泉附近瞬間出現了一名護衛。衆人頓時倒吸一口冷氣，紛紛躲避，而男子則在楚年的腳下爬動着，絕望地嚎啕大哭：“不是我啊！是她逼我的啊！是她逼我開槍的啊啊啊……”

護衛一步步逼近，不少人不忍再看，也有人指責楚年太殘忍。漸漸聲讨聲大了許多，這其中故意煽風點火的不在少數。

以斯帖和約翰他們聽到聲響趕了過來，冷不丁對上護衛後止住腳步，緊張地望向楚年。卻見楚年慢慢擡起斧子，對他們笑了笑。

護衛近在咫尺，碩大的陰影遮住了光線，男子如無頭蒼蠅在地上亂爬，褲子上濕淋淋得尿了一大片。

護衛舉起了斧子，男子發出了垂死般的哀嚎，哪知下一瞬，楚年竟突然暴起，掄動着巨斧，迎着護衛沖了過去。

護衛的眼中似是根本就沒有她的存在，楚年一躍而起，斧子劈砍向護衛的脖頸，輕而易舉地砍斷了護衛的脖子。護衛的空心腦袋飛了出去，瞬間止住了腳步。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看呆了衆人，除了那個已經暈過去的男人，所有人都發出了驚呼聲。楚年一腳踹倒了缺了腦袋的護衛的身體，咣當一聲濺起了塵土，大喝道：

“師父！拿他的斧子！”

以斯帖回過神來，跑過去撿起了護衛的斧子，吃力地拖到一旁，白着臉苦笑：“你別告訴我你打算殺光侍衛。”

楚年笑得勢在必得：“你以為我中午吃了三碗飯是為了什麽？”

很快，第二個護衛出現了。不等楚年擡手，以斯帖一斧子将他的腦袋砍飛了出去，又解決一個。

“約翰！媽的！你也來！”以斯帖罵道，“把有力氣的都叫過來！”

護衛倒在地上後，盔甲自動四分五裂，成了一灘爛鐵。衆人看着空空如也的鐵盔甲，這才回過神來，爆發出了陣陣歡呼：

“他們殺了護衛！！”

“護衛是可以被殺死的！國王的神力被打破了！！”

随着第三個和第四個護衛出現，楚年和以斯帖只用了幾秒就默契地解決掉了他們。斧子一掉在地上，就被躍躍欲試的普力給拖走了一個，結果他力氣太小根本就揮舞不起來，只能讓給了別人。

就這樣，一場酣暢淋漓的“屠殺”在廣場上愈演愈烈。護衛一個接一個刷新，每一個刷新的護衛都像是個固定木樁，看不見別人也不會防禦，只知道奔向地上的男子，因為他們只會執行規則下的命令。

而那掉落的巨斧成了衆人眼中搶手的武器，力氣大的人們全都沖了過來，互相争搶。每殺掉一個護衛都會傳來喝彩聲，所有人都沉浸在興奮中。昔日夢魇般的“鐵甲惡魔”一個個倒下，被砍斷的鐵盔甲滿地滾動，很快堆積成山，約翰偷偷拿走了一個侍衛的腦袋去研究。其他人則喊着“這可是鐵制品啊”，撿回去打算融了做用具。

狂歡進行了整整三個小時，楚年粗略估計了一下，他們殺掉了整整二百一十三個護衛。殺到最後時她明确地感知到護衛的刷新速度變慢了，可能是國王洞察到了端倪，但已無力阻止。

終于，在太陽即将落下之際，一個比任何護衛都大，都高的鐵甲怪物出現在了人群中，這次它沒有奔向那男子，而是對着人群舉起了斧子。

可惜它太慢了。無數把斧子舉了起來，對準它砸下，随着一陣叮叮當當的打鐵聲，這護衛眨眼的功夫就被拆成了碎片。“腦袋”滾出人群，紅色的小圓點似的眼睛在頭盔下閃爍了幾秒，攸地熄滅。

衆人氣喘籲籲地握着斧頭等待着，臉上皆洋溢着興奮。直到等了半個小時，還沒有護衛出現，終于有人顫巍巍地問：“護衛……殺光了？”

楚年拄着斧子笑了笑：“不清楚，不過，他們出現又如何呢？我們能殺死它們。”

話音落下，不知是誰突然張開胳膊嘶吼着：“殺了護衛！殺了國王！！”

繼而一個又一個人喊了起來：“殺國王！殺國王！！！”

“殺國王！殺了他們！！”

“沖啊！燒了那該死的皇宮！！”

“黃金的公主萬歲！！萬歲！！”

呼聲越來越響亮，最終如海嘯席卷向了皇宮。楚年擡頭望向皇宮的尖塔，正瞧見國王站在鐘樓上，面如死灰，雙手死死握着欄杆，如一條爛魚癱軟地跪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