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特權

第71章 特權

謝尋經過兩天的休整,已經接受了腿殘的現實,精神狀态還算良好。

見白樂陶與池漁來了,謝尋下巴揚的好高,好似很嫌棄一般:

“你倆怎麽來了?”

白樂陶進病房便是一頓咳。

謝尋指了指白樂陶:“就站那,別往前走了,別再把感冒傳染給我。”

白樂陶擺了擺手:“我這又不是病毒感冒,不傳染。”

白樂陶目光在謝尋腿上停了一瞬,又別開眼去,但很快他就向前走了兩步:

“謝尋,抱歉,都是我……”

謝尋撇了撇嘴:“得,你和我道什麽歉,又不是你叫我去你家的,不知道哪個狗東西在背後陰我。

要是我知道了是誰,非得把他牙給拔了。”

紮進游戲中的馳商擡頭,風涼道:“就你?那時候你不敢跑報警,你還想拔人牙,不自量力。”

謝尋随手抄起紙巾就朝着馳商丢了過去:“你閉嘴。”

馳商複又低頭玩起游戲,同時悶聲吐槽:“爛脾氣。”

這邊,謝尋打量了一下白樂陶與池漁,若有所思道:

“我記得你們兩個要造船?反正你倆工科男,應該也會造輪椅吧?”

白樂陶、池漁:“???”

謝尋從枕頭下抽出一張圖紙:“我設計了一個特別漂亮的輪椅,我讓我哥去給我定制材料,你倆想辦法給我組裝上。”

白樂陶率先反駁:“我不……”

還未等他說完,謝尋已經探身将圖紙塞進了白樂陶手裏。

白樂陶與池漁湊在一起看起了圖紙,連連嘀咕道:“不行,你這不對,根本就不符合組裝的規律。”

池漁小聲發表疑問:“這好像不像是輪椅,倒像個王座。”

白樂陶附和:“好誇張,花裏胡哨,還帶個王冠,真難看。”

聞言,謝尋立馬就炸了:“你們兩個懂什麽,文盲,這叫藝術,我不管,我就要這個。”

白樂陶:“我也不管,做不出來就是做不出來。”

謝尋:“你倆白上那麽多年學了,還是那麽好的學校,退學得了,不要浪費資源。”

與謝尋吵完架,白樂陶呼吸道的氣都順了,他好像超過20分鐘咳都沒咳一聲。

池漁在謝尋和白樂陶差點打起來之際匆匆離開,不過白樂陶與謝尋也不能真的打起來。

最後白樂陶還是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病房內,游弋已經煮好了梨湯,他将梨湯與保溫盒一同推到白樂陶面前。

白樂陶看了眼保溫盒,好奇道:“這是什麽?”

游弋:“你季姨熬了6個小時的湯,她讓我看着你喝下去。”

白樂陶戰戰兢兢的試探道:“是一定要喝嗎?”

白樂陶棕色的眼珠清澈透亮,看向游弋時似乎像是沒有母貓保護、獨自面對世道艱險的貓崽子,可憐兮兮的。

是以,游弋退了一步:“那你說要怎麽辦?”

說到這,白樂陶又來支棱了起來:“咱倆石頭剪刀布,誰輸誰來一小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游弋:“你确定?”

白樂陶沒有絲毫猶豫:“确定。”

他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自信的,關鍵是游弋貌似從來不玩這種游戲,白樂陶總認為自己贏游弋綽綽有餘。

然而,白樂陶一出手就輸了,他反悔道:“???三局兩勝,再來再來。”剛剛一定是自己沒發揮好。

可是白樂陶卻一連三輸,他對游弋持有懷疑态度:“你是不是作弊了?”

游弋已經慢悠悠往碗裏倒上了愛心煲湯:“我去年路過北面國家的一座古城,認識了一個小醜,小醜教我了一些小把戲,也包括石頭剪刀布如何取勝。”

說話間,游弋将湯遞給白樂陶:“喝吧,願賭服輸。”

白樂陶憤然将湯接過,故作灑脫的喝了一口。

這次湯的問題在于太膩,又膩又腥,應當是肉沒有處理好,又太肥,油脂溶在湯裏,宛若喝了半口油。

白樂陶真的不喜歡,他也不大舒服,還有點發燒,是以才抿了一口,便又直勾勾的盯着游弋看。

白樂陶想要端着,擺出不可一世、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但又遮掩不住一絲若有若無的讨饒。

游弋被白樂陶看得沒辦法,只得接過他的碗,随口說了一句:“還說自己長大了,不還是有事就找我。”

說着,兩人雙雙愣住,游弋說得其實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在游老爺子家那個家屬院,白樂陶那時還小,小胳膊小腿,而游弋已經隐隐有了青年的身形。

白文修與蘇景工作不在家,白樂陶偶爾會在游老爺子家做作業,吃午飯。

那時他經常追在游弋後面:“小哥哥,樹枝上有鳥窩,爸爸說鳥窩裏有鳥蛋,你能給陶陶抓下來嗎?陶陶要孵小鳥。”

“游弋哥哥,我想要最上面那只冰淇淋,你幫我拿。”

“游弋哥,我作業寫不完了,你能幫我寫嗎?不然老師要罰我站。”

……

都是些很久遠的回憶了。

游弋恍然發覺,好像自從白樂陶爸媽失蹤,他就很少求自己做事情了。

很少處于一種平等的位置,理直氣壯的要自己做這做那。

但是幸運的是,自己在好好改正一些陋習,白樂陶也漸漸找到了真正的他自己。

想着,游弋低頭喝了一口湯。

白樂陶特期待的問道:“好喝嗎?好喝嗎?”

游弋搖了搖頭:“不好喝。”

白樂陶有些得意,他還以為游弋多厲害,于是故作體貼道:“那就別喝了。”

游弋又低頭喝了幾口:“好歹也是季女士熬了一晚上的湯,怎麽也得意思一下。”

白樂陶低頭戳着被子,心裏默默吐槽游弋,游弋這樣說,襯得自己好不懂事。

可是自己生病了,就是喝不下去。

想着,白樂陶朝着游弋伸手:“給我,季姨心意我不能辜負。”

游弋:“你生病了,享有特權。”

白樂陶想生病好好呀,正确說是有特權的感覺蠻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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