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三十五】

齋藤一被STK了。

從昨天早上開始一路尾随，而且還尾随得特別明顯！

搞什麽啊！他明明那麽明确地告訴了筱原瞳，他不可能教她劍術！她自己提出的一系列理由，什麽為了生存下去啊為新撰組出一份力啊防身之道之類的，這些理由都完全沒辦法成立！誰不知道筱原瞳口齒伶俐以理服人，還能單挑小混混，讓小混混喊她大姐頭之類的，這種事情伊東甲子太郎已經吃驚好幾天了啊！

何況，土方歲三讓他稍微盯緊筱原瞳，畢竟這個人知道的事情太多，未來會倒向哪一方還不知道。

到底，筱原瞳為什麽這麽執着地想要他教她劍術？

真正的理由是什麽。

真的是那些她說的理由嗎？

他想知道。

“筱原。”

“在！”

筱原瞳迅速地從角落裏蹦出來，擺出一副非常乖巧的樣子看着齋藤一：“齋藤先生願意教我劍術了嗎？”

“……你說呢？”

齋藤一真的非常佩服筱原瞳，這麽明目張膽的跟蹤也确實不需要在發現的時候畏首畏尾，但是他就是沒辦法理解，到底這樣做的意義在哪。

“我說你已經答應了~”筱原瞳回答道，微笑着，“齋藤先生應該會覺得很開心才對，願意跟着你學習的人一定是看中你的能力才選擇你的不是嗎？像我，像為三郎，因為齋藤先生給我們一種非常可靠的感覺，所以我們選擇跟着齋藤先生。也不是說其他人就不可靠了，而是我們都選中了齋藤先生，堅定了立場，如果被齋藤先生拒絕了就灰溜溜逃跑，再也不提這件事的話，那先前說的向你學習劍術這種話也是一拍腦門就決定的，三分鐘熱度的東西。我想證明，我是真心想要向你學習的。”說着，筱原瞳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至今，大家都還沒有完全信任我不會出賣新撰組，這我無話可說，畢竟我這種身份出現在這種時代攤上這樣的事情結識了你們這樣的人，哪怕我做得再好也沒辦法讓土方先生相信我這輩子就這樣了，我值得他信任之類的。但是我發誓，為了一開始對近藤先生許下的承諾，也為了總司，我會終老在新撰組。我想向你學習劍術，只是為了不久的将來能夠幫上新撰組，也為了自保，就是這麽簡單。”

說得好像是這麽一回事一樣。

齋藤一打量着筱原瞳，無奈的嘆了口氣，将腰間別着的另外一把刀抛給筱原瞳。還真是被她說對了，他确實答應了，只是想知道筱原瞳能夠撐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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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的重量，記清楚了嗎？”

“突然扔過來萬一我接不住怎麽辦啊真是！∑”筱原瞳手忙腳亂地接住了齋藤一抛過來的刀，小心翼翼地呈着,“挺重的。”

“刀這種東西，你想用來保護什麽人的話，也就是說要用它來掠奪別人的生命。”齋藤一看着筱原瞳，表情嚴肅，“你已經做好這種覺悟了嗎？”

“殺人……嗎？”

齋藤一點了點頭：“遲早有那麽一天。”

筱原瞳抓緊了刀鞘，點了點頭回答道：“我知道的。”

“那麽你可得聽好了，我可不會因為你是女孩而在訓練的程度上給你放水之類的，畢竟這是你自己求我的，我會像對待自己那樣去指導你如何使用刀。并且，”齋藤一朝筱原瞳走過來，拿走了她呈着的刀，“你可千萬別以為訓練途中喊累或者哭泣我就會讓你休息。”

“嗯，我知道！”筱原瞳本來就已經做好覺悟的，所以——

媽的！這身體怎麽說都不是自己原來的那具，哪怕鍛煉了大半年，只是揮個刀就累得氣喘籲籲滿頭大汗！搞啥！到底搞啥！

“呵，已經累到不行了吧？”齋藤一撇了筱原瞳一眼，環着手臂将目光移向別處，“已經很努力了。”

雖然沒有達到齋藤一所說的500下揮刀檢測，但是她已經超過齋藤一本來預計她耗光力氣的額度，還真是了不起，居然撐了300多次。

“你誇我啊？”

“……誰讓你停下來了？繼續！”

“我！我知道的啊！1！2！”筱原瞳趕緊恢複狀态繼續揮刀，還有100多次就能結束了，啊——手快擡不起來了啊。

“聽說你還真的找阿一學劍術了啊？”沖田總司靠着欄杆說着，輕蔑地笑着，“怎麽突然想學劍術了？”

“自保不行哦！”

“你這點功夫，還自保？”沖田總司掐住筱原瞳的手臂，“刀還沒□□就已經被人殺掉了。”

“放手！”

“怎麽，手疼啊？”沖田總司見筱原瞳擺出一張扭曲的囧臉，就忍不住地想要好好欺負她，他緊緊地抓住筱原瞳的手臂把她拉近自己，笑着說道，“真沒想到你還能說出自己可以成為阿一引以為傲的徒弟這種話，你能做到什麽？就這點程度的訓練你都已經這樣了，哈哈哈哈真是笑死小爺了，自己幾斤幾兩自己是清楚的吧？我猜你這手啊~”說着，沖田總司湊近筱原瞳耳邊小聲地說道，“明天連筷子都拿不起來了吧？唔哦——”

“你少小看人！”筱原瞳狠狠地推開了沖田總司，瞪着他，“別小看我！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的！”

“噗哈哈哈~”沖田總司看着筱原瞳離開的背影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喂喂，筱原瞳你可得注意着點啊，別把自己累壞了，你可還要照顧我呢~可別指望我會反過來照顧你哦~喂你聽見了沒啊！混蛋你朝我豎什麽指？你找死啊！”

“略！”

筱原瞳還居然朝沖田總司擺了個鬼臉就跑，真的是找死。然而筱原瞳現在心裏頭可委屈可生氣了，簡直不能說怒罵沖田總司幾回就能洩氣的！沖田總司，原諒不能！

“啊？阿瞳？”

“誰！”筱原瞳猛地回頭看着說話的人，瞬間就轉了個态度，恭敬地，“山南先生下午好。”

“看樣子又受了總司的氣吧？”山南敬助無奈地微笑着，側身擺出一個請筱原瞳過來的手勢，“下午沒事的話過來我的房間裏坐坐吧，有些事想交代你。”

“啊……下午确實沒有什麽事來着，有什麽事情要交代我嗎？需要我去泡茶過來嗎？”筱原瞳問道。

山南敬助只是搖了搖頭，眯着眼微笑道：“無妨。”

也就是說不用的意思咯。

山南敬助的房間裏有一股很好聞的墨水味，怎麽說呢，就是有種特別清新的感覺，不像土方歲三的房間一樣充滿了煙味，擺設什麽的也特別講究，一看就知道是個搞文學的家夥。山南敬助是已經泡好茶水的，就是說一開始就打算喊她過來聊聊的意思嗎？

什麽事呢……

“總司最近身體還好吧？”

“總司的身體很好。”筱原瞳點了點頭，“按時吃藥也遵從說好的那些，就一定不會出事。”

“有你在總司身邊就好了。”山南敬助微笑着，“阿瞳對屯所搬到西本願寺有什麽看法嗎？”

“西本願寺？”筱原瞳放下茶杯搖了搖頭，“沒什麽意見，畢竟現在人挺多的，而且平助那邊也還有一些新的隊士好像打算最近就回來的。八木家的房子好像已經沒辦法容納更多人，搬到其他比較大的地方也是不錯的選擇。我聽說，山南先生反對搬到西本願寺是嗎？”

“那是寺廟啊。”山南敬助說着，無奈地嘆了口氣，“一開始只是覺得把寺廟作為屯所，把那些法師之類的趕走有點過分，後來聽說和長州那邊是有些許聯系的，竟然有人說出了那就在那裏給長州人一些顏色看看。總覺得到時候會有很多不友好的事情發生。所以想問一下阿瞳你，對這件事有什麽看法。”

“嗯……”筱原瞳側着頭眨巴眨巴眼睛，愣是半天沒想起這是個什麽橋段，“我想，應該沒事吧？”

“既然阿瞳說沒事的話就真的沒事了。”山南敬助微笑着，“現在，新撰組裏的風氣大不如前了啊。土方君處理事情的方法，讓我感到擔憂。”

“永，永倉先生他們沒事吧？”

之前聽說近藤勇發放酬勞不是很公平還有近藤勇的态度大家看上去不是很順眼，然後他們就一張紙把近藤勇告到了松平容保那裏，後來好像是和平調解了，然而那個幫忙寫書狀的人前些日子才被勒令切腹。

該不會土方歲三事後想想不太解氣，又要抓誰切腹吧！

“沒事，新八和左之助他們都很好，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覺得恐怕會出現混亂。”山南敬助低頭看着手背，“法度，是針對新撰組全員制定的，新八和左之助都是幹事長老級別的隊員，在這次事件上只是被禁足反省，而讓代筆的新隊士切腹，新加入的隊士會怎麽想，新撰組的法度形同虛設，只是表面上說的嚴格而已，事實上是拿我們新隊士開刀而已。阿瞳如果是新隊士，會不會也這麽想。”

“本就是法度本身的問題，這種法度真的很殘忍，當初大家讨論出這個結果的時候都沒想過萬一哪天自己違反了法度要切腹這種事情嗎？”筱原瞳激動地說道，“為什麽當初不附加一句視情節嚴重程度加以懲罰，這樣的話……”

“大家會覺得我這麽做也不過分啊情節挺輕的，不就是禁足嗎，沒事~然後變本加厲，這樣的話新撰組就亂了。你有想過這個問題嗎？”

“這……”

山南敬助微笑着看着筱原瞳，端起茶杯：“阿瞳你真的太天真了，新撰組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這裏非常的複雜。留在這裏的話，遲早會有一天會出事的。”

“我……知道啊，土方先生都說過我只能死在新撰組了，就算我說我不幹了，也沒什麽地方可去，而且我……”筱原瞳低下了頭，“我逃不出這裏的。”

沒錯，從一開始就逃不出去，現在就更加逃不出去了。

“阿瞳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山南敬助看着筱原瞳，微笑着，“我想聽阿瞳說幾句告誡之類的話。”

“告誡？”筱原瞳疑惑地看着山南敬助，老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麽，需要說什麽對吧，需要說什麽呢？“山南先生……”

“原來是這樣啊……對你來說這樣或許是好事也說不定。”山南敬助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然而筱原瞳只能一臉懵逼地抓抓頭發。

“算了，阿瞳無話可說的話，我也不勉強你說了。我真的希望你能活下去。”

“诶？”筱原瞳眨巴眨巴眼睛，不解的看着山南敬助，點了點頭，“我知道，我會的。”

“還有好好照顧總司，總司他或許啊——”山南敬助打量着筱原瞳，滿意地點了點頭，“如果是你的話，我還是很滿意的。好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不斷成長成能獨當一面一樣，這麽說的話，我算不算是一位好父親呢？”

“哈？？？”

“沒什麽，當我在自言自語吧。總而言之，總司我就拜托你啦。啊啊，差不多要三月了呢，天氣也快要變暖了吧~三月，一起去放風筝吧？”

“可……可以嗎！今天什麽時候來着！還有挺長一段時間呢！啊……我去找材料制作風筝！到時候叫上為三郎他們一起w”

“嗯~現在就去啊？”

“當然了！萬一趕不及呢！我先告辭啦！啊，茶很好喝！”

離開山南敬助房間之後，筱原瞳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心裏頭有點方方的，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啊？是什麽事情啊……在這種關鍵時刻，筱原瞳腦子裏卻一片空白，只能歪着頭表示：？？？

感覺，有點小糟糕啊！

作者有話要說： 筱原瞳記憶減退老年癡呆【不！

沒錯，筱原瞳知曉的那些關于未來的記憶會因為某些原因随着時間流逝而慢慢遺忘——嗯，就是這麽殘忍的設定

啊——我好困啊！！！今天接電話接到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