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第66章 第66章

腦子裏的想法還沒成型, 喻京奈就被梁硯商拉進了房間。

今天上午梁硯商是有工作要忙,不過記挂着喻京奈還在酒店,不想她醒來身邊沒人, 加大效率完成後便急匆匆地往回趕。

從一開始,他就沒想獨留着喻京奈在酒店吃午餐。

有了之前幾次的經驗, 梁硯商對他們共同出游的行程安排有了更明确的認知和計劃。早在入住酒店之前,梁硯商就已經訂好了次日的餐廳。

“奈奈, 你先坐會兒。”梁硯商牽着喻京奈走到客廳內, 食指親昵地摸了摸她耳後, “我去換套衣服。”

粗粝的指腹碰到薄薄的皮膚上, 觸感分外明顯, 因為心裏那個不可言說的念頭,喻京奈頸側的皮膚溫度升起來。好在梁硯商的觸碰轉瞬即逝, 并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

直至看着梁硯商進入房間, 喻京奈也沒有尋到機會開口。不管不顧地撲上去她做不到,可是如果太含蓄,梁硯商可能無法知曉她的意思。

經驗太少, 所有實踐前的計劃均靠想象。

不過想象得太狂野, 喻京奈有賊心沒賊膽, 實施起來有點困難。

之前去青樾的時候因着時間緊迫, 喻京奈在看日落和出海這兩個項目中擇一選了前者。這回來雲港,梁硯商特意安排了出海海釣的行程,彌補上次的遺憾。

登船前,喻京奈看着帶有梁家标識的游艇停了停步子。京市和樟夏都不沿海, 除了旅行的時候, 喻京奈很少能看到大海,更別說出海海釣。

梁硯商這麽忙,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時間在雲港買了游艇,看他登船同她講解注意事項的模樣,應該是經驗頗多。

不過到底是圖個新鮮感,喻京奈對游艇比對海釣的興趣高多了。那時喻京奈想的是,這船不錯,她也要買臺游艇來玩兒玩兒。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手突然被人牽住。梁硯商牢牢拉着她,溫聲提醒,“小心腳下。”說完,冷不丁來一句,“喜歡嗎,送你,回去就辦手續。”

能在雲港這地界買這種規模的游艇,不用腦子想都知道是比天價。

不過梁硯商這什麽套路?給她砸錢?爆金幣?

喻京奈搖頭,語氣帶着點嫌棄的意思,“我不要二手的。”

聞聲,梁硯商低笑着,“行,那你挑,我買單。”

對于梁硯商這錢不當錢的大款行為,喻京奈嗤之以鼻,“梁硯商,你是不是忘了,我很有錢。”

“記得。”梁硯商從容點頭,掃了眼甲板的位置,“在你眼裏,我可能還沒這艘船值錢。”

“......”

這話幾分真心幾分調侃,說不上來是哪一種情緒更多。

明白梁硯商話下的意思,喻京奈偏開視線。因着周圍不止她和梁硯商,說話聲音也低低的,“可是你很有錢...”

所以身價自然水漲船高,在我眼裏也很值錢,你比船好。

然而如此迂回曲折的腦回路,梁硯商顯然沒理解到位,只是把字面消化了下,而後淡淡道:“屬于我的都是你擁有的。”

語态平靜,像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句寒暄,沒有分毫調情暧昧的意思。正經八百,讓人可以窺見話裏的真實性。

喻京奈沒接話,一方面因為梁硯商這句若有似無的表白稍有耳熱,一方面想狂罵梁硯商聽不懂話。

她都要懷疑那些說他手段雷霆商界奇才的報道是不是他找人寫的公關文了,明明腦子一根筋的很,什麽都看不出來!

不過好不容易有時間放松海釣,喻京奈沒把心情浪費在這種讓人怄氣的事上,玩兒的時候盡情肆意,才是她遇事的态度。

梁硯商确實比她要在行得多,甚至可以充當喻京奈的教練,多次幫她在和魚的拉鋸戰中奪得勝利。

今天天氣好,海上的浪不大,金燦燦的陽光灑在海面上,像鋪了層薄薄的金粉。梁硯商提前準備好了防曬衣和帽子,甚至連防曬噴霧都不落下,衣服是喻京奈的尺碼,東西也是她平常喜歡的品牌。

然而他的準備要比喻京奈想象的還要充實,在梁硯商從船艙裏拿了臺相機出來的時候,喻京奈是真的啞口無言。

彼時喻京奈玩兒累了在休息,看到梁硯商拿着臺相機走過來,登時來了精神,立刻站起身走過去,步子有點急,直接撲進梁硯商懷裏。不過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相機身上,自然沒注意到此刻的親密。

“你怎麽還帶了相機?”喻京奈滿面驚喜,鹿眼瑩瑩發亮,太陽的碎光映在她瞳仁裏,越發漂亮的不像話。

梁硯商攬住喻京奈的腰肢,半抱着,也是扶她站穩。他低下頭,注視着她的視線溫和至極,笑道:“給寶貝拍照啊。”

海風海浪交織成節奏不一的舞曲,男人的聲音被舞曲包裹,覆上層粗糙喑啞的質感,偏偏他語調輕緩,又仿佛帶着午後日光的溫暖,懶洋洋的撓人心癢。

聽着那句光天化日的親昵稱呼,喻京奈臉熱地踮腳捂住梁硯商的唇,壓低嗓音威脅着,“現在還在外面!”

游艇上還有船長和其他船員在,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聽得見。

梁硯商安撫地拍了拍她腰後,學着她的模樣壓低嗓音,“在外面我們也是夫妻。”

所以怎麽叫都可以。

喻京奈的手還壓在梁硯商的唇上,能感受他因為說話而觸碰到自己手心的唇,是鹹涼海風裏唯一的溫熱。

心髒砰砰的像按了加速器,喻京奈看着梁硯商,中午的那個念頭又冒出來了。

不過念頭還沒持續兩秒,喻京奈的手就被梁硯商拉下來。而後,梁硯商牽着她往甲板上去,“對了,奈奈。”

“嗯?”

“這相機我買是買了,不過還沒來得及學怎麽用,你可能得教教我。”

“......”

-

海釣結束後,一天的行程還沒完。梁硯商安排了私廚,把他們海釣所得上岸加工,以沙灘燒烤作為本次約會的最終環節。

海灘上應該是經過提前布置的,燒烤架,折疊椅,營地燈,天幕也挂了星星燈,地上還鋪設了燈帶,在距離燒烤架不遠的地方甚至還有簇篝火。

燈火變成立體的三角形狀,火焰一簇簇向上燃燒,似乎要把黑沉沉的夜燙出一個洞來。

海浪沒有節奏地沖擊着岸邊,卷動的浪花連同貝殼和砂石一起帶走。白日的喧嚣不在,留下的只有靜谧和松快。

飽餐一頓的喻京奈拎了瓶冰汽水,拉着折疊椅坐到篝火邊吹海風。她整具身體都歪在椅子上,肩膀陷進布料裏,拿了條梁硯商提前準備好的披肩裹在身上。

今天天氣好,夜裏可以看得到星星。

不多時,她聽到沙子下陷的聲響,有人走了過來,喻京奈不用扭頭就知道是誰。

梁硯商就坐在她邊上,手臂随意搭着折疊椅扶手。

海風吹過海面,帶來的鹹涼溫度很快席卷全身。梁硯商偏頭,把喻京奈掉在肩膀處的披肩往上提了提。而後,視線下落,停在她捏着汽水瓶口的手指。

“冷不冷?”梁硯商的手順着披肩布料挪到喻京奈清瘦的腕骨上,指背碰了碰,眉心微蹙,“手這麽涼還喝冰的?”

方才喻京奈尋個爽口,直接喝了小半瓶橘子汽水,現在滿口都是淡淡的橘子果香,酸甜清涼,刺激得舌根都發麻。口腹之欲倒是得到滿足,不過在這樣的氣溫下,确實有點發寒。

她擡了擡手腕,用瓶底撞了撞梁硯商掌心,“不喝了。”

梁硯商笑,從她那裏把汽水接過來,另一只手順勢牽過她那只冷冰冰的手。

冰涼的手指落入溫暖的掌心,很難逃離對它的吸引。喻京奈只有瞬間的不自然,也沒看人,條件反射地往梁硯商掌心鑽了鑽。

海風大了些,容易吹亂人的思緒。

喻京奈的視線停在遠處黑深的海面,心髒的跳動卻不比此刻海浪的動靜小。

男人的指腹溫熱,輕輕摩挲着她的骨節,虎口,甚至還往她指縫裏蹭。溫度慢吞吞傳過來,沿着兩人相觸的皮膚,到四肢百骸。

“對今天的安排還滿意嗎?”梁硯商問。

羞赧作祟,喻京奈故意不松口,佯裝自如道:“還行吧。”

話聲落下,海風持續了五秒,沒有人聲。

梁硯商:“看來是不太合你的意。”

語氣平淡,說不上是陳述還是失落的控訴。

“沒有。”嘴巴的反應比腦子快,喻京奈偏過頭,話聲脫口而出,對上梁硯商視線的那刻,才發覺男人眸中的笑意,清淺的,早有預料的。

果然還是被下了套。

這招以退為進,梁硯商跟誰學的?

喻京奈氣悶地轉回去,硬是要在“滿意”中挑刺,“有一點,比如現在我就覺得很無聊。”

說完,喻京奈擡頭看着黑沉沉的天空,說了個此刻絕不可能實現的話,“要是有煙花就好了。”

尾音落下,空氣果然沉默。

然而喻京奈還沒來得及高興扳回一局,旁邊的梁硯商突然開口:“數十秒,你的願望可以實現。”

“嗯?”喻京奈再次扭頭對上梁硯商的眼睛,笑出聲:“你開什麽玩笑?”

然而梁硯商只注視着喻京奈,沒說話。

四目相視,唯海風吹動的發絲浮動在空氣中。篝火搖曳,在男人黑深的瞳孔裏影影綽綽,喻京奈的身影就在那簇火光中,與焰芒交疊,暧昧從生。

喻京奈的心髒跳動着,似乎在倒計時。

三,二,一。

“砰——”

猛然一聲響動刺破靜谧,天空乍亮,在漆黑的夜幕上綻放出第一朵煙花,璀璨的光火劃過天際,留下一道道漂亮奪目的弧線。緊接着,越來越多的煙花綻出來,爆裂聲接連作響,交織如畫的星雲,在夜空中揉亂所有色彩,猛地釋放後又簌簌墜入海面。

黑藍的海面像被染了顏色的畫布,變幻出不同形态,海天漂亮的擾人眼睛。

整個沙灘陷在一場夢幻旖旎的風暴裏,人在其中被這五光十色撞得暈暈乎乎,喻京奈有瞬間的屏氣凝神,心髒收緊又松開,反反複複在胸腔震蕩。整個人像被丢進了頭頂某片五彩斑斓的雲朵裏,暈乎乎的,還被迷了眼睛。

喻京奈震驚地看向梁硯商,迎上他的視線。

他的目光從不在絢爛夜空,一直都在喻京奈身上。

耳邊還在砰砰砰地跳躍着煙花聲,喻京奈瞳孔驚愣地怔縮,有點不知道說什麽。

男人瞳孔中的煙花一朵朵盛放,又一次次隐沒在深黑的瞳色下。他靜靜地注視着喻京奈,語速緩,聲音比海風溫柔。

“奈奈,你說我老土,古板,不懂風趣,不知情調,我都承認,但我可以去學。”

梁硯商的掌心用力握了握喻京奈的手,“你想要的,我都能為你做到。”

短短幾句,卻像滾燙的煙花掉落在喻京奈的心髒,熾熱的讓人心尖發顫。

“嗯…”喻京奈頭一回感到語塞,幹巴巴地說着,“謝…謝謝…”

似是沒想到喻京奈會說這個,梁硯商愣了下,繼而輕笑出來,玩笑道:“奈奈,你這句謝謝好像有點沒誠意。”

盡管知道是玩笑話,喻京奈還是認真思考了。

怎麽算有誠意。

心口處異樣地,快速地跳動着,幾次要冒出來的念頭再次湧上來。

喻京奈緊緊攥着披肩,眼睛緊盯着旁邊的男人。

“還不看煙花嗎。”梁硯商摸摸她的手指,“一會兒結束了可別怪我。”

話聲從左耳到右耳,只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喻京奈沒把意思消化掉,只覺得心口酥麻得很。

她是喜歡梁硯商的。

這樣的結論清晰地坦蕩地沒有閃避地出現在她腦海裏。

下一秒,喻京奈把梁硯商拉着她的那只手往回收,傾身靠過去,擡頭,碰到他的唇。

輕輕的一道啵聲。

“這樣算有誠意嗎?”

男人卻沒有動作,在她吻上來的瞬間,笑容也凝在臉上。

不算嗎?

見梁硯商不說話,喻京奈想了想,又湊上去,在還有幾毫米的時候停下。

靠得這樣近,喻京奈臉熱,聲音卻沒停,故作鎮定,溫吞道:“我要親你了喔…你不能推開不能…不能沒反應…”

不然那多丢臉。

警告完,喻京奈的唇再次碰上去。

閉上了眼睛。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