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知你共我
☆、知你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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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倒是升了一級,這異次元殺陣驚悚片的次世界所給獎勵簡直太少,而且幾乎全程沒有什麽豐厚的支線。被他們所救的劇情人物,很多到現在他們也不知道是怎麽救了的,還有很多劇情人物只能看着他們死去,而吳邪張啓山也做不了什麽。
這樣比較起來前導章,狂蟒之災給的積分獎勵經驗實在是豐厚的很。
吳邪匆匆把油條塞在嘴裏,張口就要把粥悶了,在張啓山慢點吃的囑咐下還是迅速的咀嚼,吞咽下去。
“我覺得我們應該換個思考模式。”吳邪清了清口,說。
“你吃東西說話就行,只有咱倆沒那麽多講究,”張啓山看吳邪吃東西太快,都怕他噎到,先回了這麽一句。
吳邪笑着點頭,接着說,“我一直覺得都是物理對抗類次世界,比如打僵屍啊,打怪獸或者是變異動物之類,我完全沒往這種純粹的求生方面去考慮過。”
“然後呢。”張啓山手指敲着桌面。
“所以我剛才沖涼的時候讓光幕給我展示了一下現有影視小說的分類,愛情紀錄片都不說。我猜怕是逃生類、末世類、靈異類、密室逃脫甚至星際對戰,科幻機甲等等都有可能會分配給咱們。”
吳邪想了想,接着“現在次世界度過後所給的固定獎勵積分已經大幅度降低。雖然你我的積分看起來還相對充足,但也只是在咱們對內和林雨姜賀做比較得來的。對外咱們等于是一無所知,還要防備不知道什麽情況下會出現大幅度消耗。除了需要預留以防萬一的部分外,強化方向是否需要做調整。之前我們得到了新的技能和職業,可以說是被迷花了眼,很大程度上加強了對法術職業的依靠,所以在試煉之地中我們除了技能的常規升級外是否還要有所側重?”
“直接給我你的結論,”吳邪的聰慧,張啓山是認可的。
張啓山多的不過是軋壓過亂世的經驗,他三十多歲的時候可沒辦法布出那樣缜密,完全解釋不清的局,圈住上上下下好幾代人。他最多算是個有強勇略有謀的将軍,深思熟慮的有,但更多的時候只需要将自己的身軀擋在家國之前沖就行。不過這也是和吳邪做比較而已,張啓山并不是無知無畏的莽夫,他有他自己入世出世的道理方式和原則,否則也不會再集權的時代一路高升做到領導者左右手的高位。
“我覺我們一步不要跳的太遠,先走再跑。每日分出一半時間在試煉之地刷技能做熟練配合順便打點積分和材料。另外一半時間進行傳統強化,包括體力、耐力、意志力甚至肺活量反打擊能力。我覺得可以讓姜賀帶隊,用現在軍隊裏的方式訓練我和林雨。”
“還有我,”張啓山接着說,“早年的軍隊訓練方式與現在的有很大的不同,我雖然有訓練張家外家的經驗,但畢竟和國家機器的培育方式有所差異。國家的訓練方法,可以用最短的時間将一個人脫胎換骨,快速的将人力備于戰時所需。這種能力,是任何其他機構組織都沒有的。”
張啓山也一樣需要強化和訓練,他只不過仗着30歲強健的身體和多年的應激反應。畢竟他已經有超過40年沒有正兒八經的戰鬥,高官厚祿差遣随人的生活其實磨掉了他一部分的反打擊能力,讓他變的自大。這一次的經驗教訓讓他知道,他再也不是那個在權力核心擁有一切資源的人,更沒有目空一切的資本。他現在只有他自己,只有他強,才有可能保住想保住的人。
“嗯,好。”吳邪拿了塊馬卡龍塞進嘴裏,他早年不喜歡吃甜的,可最近覺得腦容量都不夠了,急需甜食補充,“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大道空好像是在調教咱們,有一條被埋好了暗搓搓的方向,可我想不通這個方向到底是通向哪裏。再說我們的時間那樣有限,我總又怕我們選擇将一部分時間抽出來煉體又反而會折損我們的對戰能力,前路茫茫,所遇又敵友難辨。”
吳邪是個有了目标就很堅定的人,也足夠聰明,可以說是比絕大多數人都聰慧。甚至在某種情況下,他都可以被稱作是個智者,不然當年他怎麽會有那麽大的韌勁去布那種龐大瑣碎的局。可是自從進入大道空,他就變得左右搖擺,驚慌無措,患得患失,甚至畏畏縮縮,疑天疑地,貪生怕死。
“小邪,我希望你知道一件事,”張啓山伸手抹掉吳邪嘴邊的點心渣,拿紙巾擦了擦手指,定睛看着吳邪,“這個地方,完全不能用常理做任何推斷,你的腦子再強,也不可能在大道空中光靠分析就找到出路。”
“以前,往上推到天,頂多是需要應對汪藏海那一批已經作古的不知道什麽玩意。現在你在這裏,天在哪呢?對着汪藏海你還算是個人,對着大道空,我們……”張啓山扯了扯嘴角,些許無奈,“怕只是掙紮的蝼蟻。”
“小邪,現在不需要你在迷茫中找方向,不需要你解密不需要你的對錯。你只要選擇好邁那只腳前進,那腳下的每一步都會是出路,”張啓山向前湊了湊,眼神堅定“我們可以死在抗争中,但別死在自己的猶豫裏。”
張啓山可以承認自己能力不夠,可以承認自己弱,但絕不會在任何情況下認輸。熱血可以流盡,但頭顱一分都不能低。只要掙紮過,扛過,用盡力氣,哪怕是錯了方向,死了也沒什麽所謂。
吳邪被張啓山的無畏打動,确實,何必自怨自艾自我懷疑,就往前走,就不回頭,等到真的翻天動地那一天,所有的謎團就都會自動的被揭開。
“你就放心的往前走,後面有我。”張啓山摸了摸吳邪的頭,然後站起身雙手揣兜透過窗子看遠處的回箱。
他張啓山兜得住吳邪,就兜着,兜不住,不就賠上個張啓山。他不茍活,就不算對不住兄弟吳老狗,也不算辜負了張家,也沒有怠慢了族長。時而命也,奈何。
吳邪看着張啓山的側臉,手指握緊了杯子把手,指骨泛着白,說不上心裏什麽感受,張啓山啊,張啓山。
吳邪猜不透自己的心思,但卻覺得豁然開朗。他沒有方向,可卻有了希望。智力不夠努力湊,能活着固然好,但就算死了也沒什麽可懼的。
生來孤獨,并肩死去,何哀何懼?
不知今日何日,不知今夕何夕。唯有知你知我,唯有共你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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