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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第 34 章

會議結束後, 鄭崇森送走來訪的客人,轉而留下了蘇橋和紀南星。

紀南星對于退至二線指揮崗沒多大的異議,這會兒她只想趕緊回家睡覺, 被擾亂了作息時間, 她一個呵欠連着一個呵欠。

蘇橋接受領導的所有安排,也心知肚明, 離開刑偵隊兩年的真正目,在今夜的會議裏揭開面紗。

鄭崇森回到辦公室, 打量各懷心事的二人。

“你們倆可以提出想法, 我好向專案組提出方案修整。”坐進轉椅裏,他端起茶杯小綴一口,“南星, 你先打個頭。”

“我?我覺得挺好的, 看那江隊就知道不是善茬, 我沒異議。”紀南星草草收場,又打了個呵欠。

鄭崇森雙手交握,淺聊了幾句題外話:“江查有非常豐富的卧底經驗,早在幾年前被調到渝州參與北甸葛村販毒圍剿行動,那個地方可比軍火組織危險百倍,她能全身而退自然是有實力傍身,我是非常看好她的。”

說着, 他把更多的關注放到蘇橋的身上,“小蘇, 你呢?”

刑偵中心很多人都以為鄭局不待見這位副隊, 事實上, 這兩年他一直在打磨這把利劍。

如今,到了該出鞘的時候。

“我也沒多大的異議, 只是需要一份關于軍火組織的全面資料,以及至今為止的案情分析,盡快了解上手後便于等待上級的進一步指示。”

鄭崇森了然點頭,擡眸定定地看着她,“這兩年你準備好了嗎?”

這句問話更像是說給兩年前的蘇橋聽,就像那顆打穿敖淼腹部的子彈,如今打在了她的額心上。

她嘆出一口濁氣,鼻翼微微鼓起,垂頭點了點又很無解地搖了搖。

蘇橋現在都還記得,那天刑偵隊為敖淼舉行了一場隊內送別儀式,儀式結束後她被緊急召到鄭局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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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桌上擺着一份調職文件,在場的只有鄭崇森和王總隊兩人。

調職過審一向需要時間,來得這麽陡然必然事出有因。

蘇橋沒問為什麽,她沉默的在文件上簽字時,鄭崇森給荒唐又合理的解釋:你是因為在辦案過程中發生重大失責,才被調職到交警總隊,沒有上級召回命令,你只能是一名骁騎交警。

被王總隊帶走前,鄭局在她身後低語:“去蟄伏兩年,給南星一點時間,也給你自己一點時間。”

蘇橋知道這是保密任務,也知道在結束軍火案之前,她只能背負害死隊友的罵名,必須承受外界的指責。

事實上,敖淼的死大部分原因本就出自于她,她也沒辦法逃避。

“專案組還沒有開始行動前,你們手頭上的工作不能敷衍,年關将近,想辦法降低案發率,也是重要的工作。”鄭崇森揮揮手:“時間不早了,你們倆趕緊回去休息吧。”

紀南星:“明白。”

蘇橋:“鄭局辛苦了。”

二人穿過刑偵中心露天停車場,心照不宣的沒有聊及過去,她們也不會在別的場合談論機密工作。

等走到路邊攔車的間隙,紀南星縮着脖子閑聊:“我沒開車,不然就送你回家了。”

“就算你開了車,我也不會讓你這麽晚還送一趟。”蘇橋跺跺冰冷的腳,覺得拖鞋貴重,又愛惜的放輕了動作。

“你...”紀南星順着她的目光看向那雙價值不菲的拖鞋,猶疑着發問:“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別人八卦我理解,你怎麽也喜歡上吃瓜了?!”蘇橋一被問及感情問題,就跟炸毛的貓似的。

紀南星攤開手聳聳肩,用着專業的審訊話術調侃:“你知不知道你在的表現,就跟那偷了電瓶的賊如出一轍,光是問句偷沒偷,就把你詐回原形了。”

“還說我,你自己的稀飯吹涼了嗎,你跟顧小姐掰扯清楚了嗎?成天上演相看不順眼的死出,也不嫌膩。”蘇橋大喇喇地拍拍她的肩膀,這就叫以牙還牙。

紀南星被她靈魂兩連問,湊巧攔下駛來的出租車,一骨碌躲了進去,趕緊溜了溜了。

“啧,半斤八兩,誰還不是個正兒八經的死鴕鳥?”蘇橋瞧着留下一屁股尾氣的車影子,把紀南星吐槽一通,也沒把自己放過。

*

池珏進門後,第一時間躲進了浴室。

那份濡濕的黏膩着實讓她難受,一路上幾乎是踩足了油門火急火燎的馳騁。

她試圖靠泡澡緩解身體裏那團散不去的火。

空曠的浴室,只剩水滴清聆的動靜。

她疲憊地靠在牆邊閉目小憩,可滿腦子都是蘇橋蒙着領帶搔首弄姿的身影,撩得每根神經都在皮肉之下酥癢作祟。

軟糯又無可奈何的籲嘆從齒逢中擠出,怎麽也無法驅散那份燒不盡的欲.火。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浴缸裏的水溫逐漸失了熱度,但還是扯不回一星半點兒的理智。

她只能放走一半的水,重新蓄上半缸滾燙,似要快睡着時,被手機的震動聲驚擾。

怕錯過蘇橋的電話,她慌張起身拿起手機。

想的人适時出現,想的人跑進夢裏,想的人突然來電,皆是人生小确幸。

此刻,蘇橋的名字在屏幕上躍動,便是其中之一的愉悅。

池珏單手捧起水花,語調盈滿了笑意:“回家了嗎?”

“剛到巷口,我還猶豫有沒有打擾你睡覺,沒想到你接的這麽快。”

“那只能說明,你想我比害怕打擾我的分量更重,才會忍不住的撥出電話。”池珏垂眸看向水面的倒影,暗嘆自己陷入熱戀後的嘴臉可真是一點矜持都沒有呢!

“你怎麽還沒睡,很晚了。”

“因為我也在想小熊啊,想得太入迷,想得失了眠。”池珏擡起胳膊,目光凝在泛着水色的指尖,那股還沒燒頭的火又開始興風作浪。

“我就是給你報個平安,快挂電話趕緊睡吧。”

“你別挂,我想聽你的聲音。”池珏将手沒入水底,慢慢滑向潤澤的密林。

若是不把那團被蘇橋勾起的火驅散,今晚怕是讨不到好眠。

她覺得這樣的自己變态到無藥可救* ,可又憧憬着別樣的趣味,以至于語調滲出一抹哀求,“說點好聽的話逗逗我好嗎?我會幻想出你正抱着我,咬着我的耳朵說悄悄話...小熊...我想你了...”

蘇橋覺出不對勁,池醫生就算撒嬌時也不會是這樣的語氣,聽起來呼吸極不平穩,還泛着層層漣漪的水聲。

“你...”她咽了咽唾沫,似乎猜到了電話那頭正上演着怎樣的戲碼。

她很是懊惱,懊惱自己無法參與,只能勾着領帶結狠狠扯開。

為什麽會這麽熱,那種悶得滿身不自在的熱意,惹得她想立馬脫掉所有衣服躲進被窩,“我...我想要你...”

池珏得來一句值得品味的話,慢慢碾弄的指尖稍稍用力,捏着嗓子低語:“你想怎麽要我?”

“我想咬你的耳朵...我想...”蘇橋擡手護在唇前,濕熱的呼吸撲打在聽筒上,營造出她就在池珏身邊的假象。

池珏咬着下唇隐忍鼻息,心是空落落的,只能一邊撩着蕊心,一邊撩着小熊:“只咬耳朵還不夠...還想幹點什麽?”

“我想親吻你的背,然後順着脊骨一路吻到頸窩,再咬住你的肩頭,留下我的牙印...”蘇橋幻想着那澎湃血氣的場景,甚至想轉身打車沖到池珏面前,替她消磨那求得不滿的自撫。

池珏沒想到蘇橋會這麽配合自己,甚至聽筒裏傳來舌尖嚅動的動靜,難道那家夥在舔對話筒?

她輕笑着靠在浴缸裏,步步誘導:“你知不知道我們在玩什麽?”

“情話play不違法,頂多算小衆情.趣游戲。”蘇橋笑着吻了吻手機,“我沒你想象的那麽單純,我也是成年人好不好?”

池珏不想太快丢了身子,便放慢了速度,閑聊着:“這會兒不是3歲小熊了?”

“這會兒是30歲的蘇橋,正取悅着她的池醫生。”蘇橋疾步爬着樓,鼻息帶喘倒是應了景,“唔...繼續...好麽?”

“你喘得比我還狠,但是我喜歡聽~”

“我的喘息讓你想到了什麽?”蘇橋編織着彼此構架的虛幻,她無法想象平日一本正經又清冷的池珏,會用怎樣的話來撕破那份僞裝。

“我想到...你把我抱到餐桌上...像吃一塊奶油蛋糕..然後吃掉我...我還想到你把我關進櫃子裏,我們擠着一只小兔子形狀的玩具...”池珏的語調越發紊亂,斷斷續續的,最後只剩低聲細喘。

她在幻想裏,被蘇橋狠狠揉丢了身。

蘇橋捂着手機,低聲請求:“明天晚上,我們見一面好不好?我回買一塊奶油蛋糕~”

*

翌日,清晨。

池珏比以往都起得早,昨夜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着的,只記得一直和蘇橋通着電話,聊着聊着就夢游周公了。

這一覺睡得格外安逸踏實,以至于醒來時不會賴床,神清氣爽來得特別快。

只是回想起浴室裏那段荒唐的對話,她羞紅了臉蛋不敢多想,甚至不敢想今晚見到蘇橋時,該以怎樣的姿态去面對她。

她就着勺子搗了又搗加熱的臘八粥,扶額埋頭咂摸不出太多的滋味。

自己築起的清冷人設,在昨晚已然塌得滿地稀碎。

驅車趕到人民醫院。

她推開辦公室的門,蕭明皓拿着一份術後病歷跟了進來。

“早啊,池主任。”

“早。”

蕭明皓将病歷放到桌上,順便拉來椅子坐定,“昨天的手術還算成功,孩子還在ICU觀察,不至于癱瘓,只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做康複治療。”

池珏聽到孩子不會癱瘓,本能的籲出一口氣,“人沒事就好,昨天謝謝你幫忙。”

“這是我的分內事,換做任何一個醫生,都會有臨危受命的覺悟嘛。”他難得收到池珏的感謝,笑容輕松些許,“你還好嗎?我是說除了受傷以外的事。”

池珏穿上白大褂,回頭朝他展顏微笑:“我心理承受能力沒你想的那麽差。”

“我聽說今天督查科的人會來找你,昨天他們已經找我問過話了,我是如實解釋前因後果的,所以特意來給你說一聲。”

“好,我知道了。”池珏沒對這番主動坦誠表現出多大的反應,只是看看時間,覺得差不多該巡查病房,便邀約着:“走吧,一起去住院部。”

“你不會怪我說太多實話吧?”蕭明皓跟在她身後追問,但又覺得自己的行為顯得多此一舉,“我覺得你有錯的地方,但你也是為了負責任才激将了孩子的父親,似乎這也不算錯。”

池珏覺得蕭明皓有時候特別擰巴,既想當一名剛正不阿的醫生,可又左右搖擺着立場,她除了搖頭表示別多想,實在找不到更多的話去接茬。

可路剛走到一半,迎面走來的督查科人員将她攔住了去路,“池主任是要去巡房嗎?”

“嗯,有什麽話等我忙完了再說吧。”池珏自然是把病人放在第一位的。

“怕是要勞煩蕭主任幫你巡查了,院方昨天進行了開會讨論,對你做出停診的安排,這是全院通告的文書。”督查科的人展示手中蓋了公章的文件。

池珏緊皺眉頭,立馬提出質疑:“你們并沒有第一時間找到我了解情況,為什麽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私自做出決定,這不合規矩。”

“這是院領導讨論後的決定,如果池主任有異議,不妨去找肖院長問一問?不過現在需要占用一下你的時間,請跟我們到督查科做一下書面解釋吧。”

“走吧。”池珏不想浪費時間,但這樣的通告也在她的意料之外,督查科的人提及肖院長,她便意識到事情沒那麽簡單。

督查科的盤問一向繁瑣,會在芝麻細小的事件上大做文章,反反複複糾結着同樣的問題,所以大多數的醫生寧願受盡委屈吃虧,也不願攤上這樣的麻煩。

“同樣的問題,你們已經問了我不下十遍,我的解釋不會有第二種,你們确定聽明白了嗎?”池珏傷神地倚靠在椅子裏,扶着額心漸漸失去了耐心。

“池主任稍安勿躁,我們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的原委,當時你為什麽要正面和患者家屬起沖突,又為什麽最後同意患者出院?

這件事往輕了說,孩子出現醫療事故多少和你沾了邊;往重了說,萬一家屬一直跑來醫院鬧,會影響你的前程。

我們問得越細也是為了保護你權益,如果要打官司,總還是要有理有據才行,對不對?”

這樣的解釋聽起來令人毫無反駁,實際上是磨洋工,無非是想讓當事人認同自己的錯誤。

池珏嗤笑,拿起自己寫的書面解釋輕輕放到工作人員的面前,“我該解釋的都解釋了,甚至幫你們羅列出了前因後果的邏輯鏈,至于你們怎麽起草那是你們的事,但最終成稿的內容有失偏頗,別說會不會跟家屬打官司,你們怕是先要跟我交手,不奉陪了。”

池珏有足夠的底氣跟督查科的人硬碰硬。

她從不怕事,若真要撕破臉皮,舟海有頭有臉的律師會趕着趟來當她的訴訟代表。

離開督查科,池珏長驅直入,省了敲門的功夫,直接推開肖啓書辦公室的門。

肖院長正和別的醫生聊着事,見池珏黑着臉闖入,便示意醫生先離開。

待到房門被關上後,他笑着起身準備茶水招待:“你說你,進來也不敲敲門,萬一我有重要的會客怎麽辦?”

池珏不搭話,這還是她第一次破防的失了禮節,但也有合理的原因。

肖啓書深知貓的毛要順着撸,索性端着杯子走到她的面前:“別幹巴巴的杵着,坐下喝杯茶消消氣,我知道你想說什麽。”

池珏沒有接過杯子,而是冷冷反問:“我就問一句,是不是池祈年施壓讓你做出這樣的決定?”

肖啓書見她無動于衷,只能自己喝上一口茶水,咂咂嘴坐回到辦公椅,索性不裝了,“嗯...搞得我們昨天加班開會處理呢。”

“人民醫院是公立醫院,他一個私企老板有什麽權利幹澀醫院內部事宜?”池珏前所未有的發火,池祈年幾乎成了她的火藥庫。

“你先冷靜點。”肖啓書依舊一副和善的表情,“你被家屬推下樓的事鬧得人盡皆知,即便你占理,暫時停診的安排也是避不開的,我們不只考慮事件對醫院的影響,也考慮到你的心理創傷和身體創傷,這樣的安排難道不合理嗎?”

池珏不認同這樣的說辭,極力反駁:“那至少也要等到督查科出結果,再進行全院通告,可你們連問都沒有問過我一句。”

肖啓書當然明白,這樣的安排他不占理,只能打太極,“你每年的假期都沒休過,現在趁機補一補,待在家裏做做課題、講座研究,寫寫學術報告,這也是一種自我提升的好機會嘛。”

池珏不作回答,目光攜着刀鋒,就這麽直勾勾地盯着院長。

肖啓書被她盯得實在難受,只能換個說法解釋:“昨天你的視頻被人傳到網上,老池看見後跑來醫院找你沒找着,才跟我面談了一下。回趟家吧,他比你想象的要在乎你。”

“在乎?”池珏冷哼,“跟他搭了邊,這詞都成了貶義,除了聽他反反複複的說教,我實在想不到回那個家有什麽意義。”

“就算爛成了泥,那也是你的家。”肖啓書無奈嘆息,起身走到池珏身後拍拍她的肩頭,“你看到的任何事與物,該是什麽樣子都取決于你的主觀,就好比你覺得一臺手術能成功,那成功的幾率往往大于你的預判,你覺得他們不愛你,那也是因為你覺得。”

池珏受不了肖院長的絮絮叨叨,負氣起身準備離開,“不打擾你了。”

肖啓書又趕忙叫住她:“昨天做了全身檢查沒,有沒有大礙?不舒服千萬別憋着,隐傷可不是鬧着玩。”

“死不了。”池珏哐的一聲甩門離去。

肖啓書瞅着門都關上了,還抻着腦袋追問:“你跟那喻醫生怎麽樣了?哎喲這孩子,真是犟得像頭牛!”

也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停診休假得耗上多久,池珏回到辦公室,招來所有的助理醫生,有條不紊的安排完後續工作。

準備離開醫院時,派出所的人又趕着趟湊熱鬧。

“池醫生你好,我們是轄區派出所的民警。”

來的正是昨天那兩位處理現場的民警,今天的态度倒是好得不得了。

“蘇隊特意打了招呼,說你受傷不方便走動,讓我們上門了解情況,沒打擾到你吧?”

“你們請坐,想了解什麽?”池珏聽到是蘇橋的安排,語調稍許緩和。

“........”

警察的問訊比督查科的還要繁瑣,上午的時光一溜煙的功夫全沒了。

送走兩位民警,池珏虛着身子趴在辦公桌上,她突然想把回家的選擇交給蘇橋,瞧着已經是午餐時間便撥通了電話。

在心裏默數到第三秒時,小熊接通了電話。

“池醫生想我了嗎?”蘇橋大概是在吃飯,嘴裏發出細細咀嚼的動靜,但也藏不住萬分的雀躍。

池珏心情不好,所以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埋怨:“是不是我不給你電話,你就不會主動問候一下?”

電話裏的人頓了頓,但又笑呵呵的解釋:“哎喲喲!興師問罪來了?不是我不主動,是我怕你忙嘛,萬一你在手術呢,萬一你在接診呢,萬一你在開會呢,萬一...”

池珏被蘇橋輕松的語氣逗笑,好像心情也沒那麽糟糕了,她掩嘴偷笑着反問:“萬一我在想你呢?”

蘇橋大概是被一句簡短的情話直擊心靈,又暗暗頓了神,随即關心着:“吃飯了嗎?”

“今天好糟糕哦,簡直糟透了,實在沒胃口吃東西。”池珏低聲洩出不快樂,轉而問着:“你在吃什麽,吃得這麽香噴噴?”

“我在吃食堂餐,有小雞炖蘑菇、小炒肉、炝炒白菜、酸辣土豆絲,還有一例海帶排骨湯。”小熊回答的很認真,生怕沒把菜單報全,大概是想證明她把自己照顧的很好,不用池醫生擔心。

“你們夥食挺好的嘛...哼,但是我現在更生氣了,我沒胃口你卻吃的那麽香!”池珏皺皺眉頭,倒也不是真的生氣。

“哈?那我不吃了。”蘇橋慌忙放下筷子,還真不吃了。

“逗你玩的,你吃香點給我聽聽,說不定一會兒我也就餓了。”池珏起身脫下白大褂,拉開房門是問起主題:“我爸想讓我回家,你覺得我該不該去?”

“所以今天糟糕透頂,是因為這件事?”

池珏撇撇嘴:“不,更糟糕的是我被停診強制休假了。”

“哈?為什麽?”

“醫鬧給鬧出個休假,我也不知道這算因禍得福還是因禍得禍,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聽筒裏傳來蘇橋嗯了半天的聲音,池珏耐心等了好一會兒,才得來她正經的回答。

“我覺得你該回去一趟,總還是要跟家人好好溝通的,咱要是實在待的不開心再離開也不遲嘛,到時候你給我電話,我去接你啊~帶上奶油小蛋糕~”

蘇橋一提起奶油小蛋糕,池珏臉上驟然浮起紅暈,昨晚好不容易在浴缸裏滅掉的火又被點燃了。

她懊惱自己的輕浮,又假裝正經的輕咳兩聲,“好,大事聽我的,小事聽你的,保持電話通暢。”

“嗻~小熊子随時等待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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