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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冷風稍歇, 這下黑的時候,反而讓人沒覺得太冷。
“來京城,原就是想着找我姨母, ”袁瑤衣說着,聲音細細柔柔,“姨丈一家是今年才來的京城,所以我并不知道他們的住址。只知道家裏開了間布莊,聽玉蓮提起過常寧坊,便想過去找找看。”
事情其實也沒那麽複雜,只是不知道如何對他說而已。
詹铎聽着, 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臉上:“你當日離家的那封信, 便是你姨母的?”
那團被袁僖撕碎的紙片,後面她一點點拼湊起來。是否,她那日回門便只是為了信?
袁瑤衣點頭:“她對我很好。”
心中還想着離開的阿兄,這廂又說着姨母,總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兒。
“因為她會幫你。”詹铎道,看得出她信任姨母,要不然也不會一再打聽。
袁瑤衣垂着眼睑,纖長的睫毛顫了兩顫。要說姨母幫她,應該會的, 但她并不想就此依賴上, 到後面還是要靠自己,只是有時候身旁有個信任的人, 會覺得心安。
見她不說話, 詹铎又問:“你說說, 想讓她幫你什麽?”
“想,投靠她, ”袁瑤衣微低着頭,視線中不大的地方,有男子的袍擺,“我還想問下公子,當初的聘銀是多少?”
她這樣小聲說着,詹铎已經很清楚她的意思。她是想走,想離開國公府。
“我确實不曾注意聘銀有多少,”他淡淡道,語氣中沒有喜怒,“你去投靠姨母,便是不想留下嗎?”
袁瑤衣沒想到他這般直白問出,擡眼去看他,便對上了那雙古井無波的深眸。見他也看着自己,好似在等着她的回答。
“當初的事是意外,公子與我都知道,”她低下頭,抿了抿唇,“如今公子進了樞密院,以後大好前途,府中又要為公子議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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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麽?”詹铎打斷她的話,不禁笑出了聲,“一個女子家的,擔憂這些做什麽?”
進了樞密院如何?議親又如何?怎麽還養不了她一個小女子了?
瞧她這支支吾吾的樣子,莫不是那日紀氏對她說了什麽吧?如此想着,不由臉色一凜。
袁瑤衣話沒說完,唇角半張着,有些不明白詹铎話的意思。他這是明白了她話的意思嗎?
“瑤衣,”詹铎喚了她一聲,“我問你,若是你姨母不在京城,你會不會跟着我來京城?”
“會。”袁瑤衣想也不想的颔首。
她當然會跟着來京城,家裏沒有路給她走,她只能離開,不管姨母在不在京城。
詹铎的唇角勾出淺淡的弧度,眸中亦是柔和了些:“好了,我會幫着打聽你姨母的消息,所以不必什麽事兒都憋在心裏。”
要說她在京城人生地不熟,想找個信任的親人實屬正常。一個人到了新地方,難免會有這種情緒。
就如在軍營裏,那些剛入伍的毛頭小子會想家,甚至還有想逃離的。更何況是一個小女子?
袁瑤衣眨了下眼睛,好像是聽明白了詹铎的話,可是又覺得事情并沒有理清順。
比方他沒說聘銀的事兒,也不問她怎麽離開……
他都這般說幫她找姨母,她反倒不好在過多去問,畢竟都問過兩次了。或者,那點兒聘銀,他實在懶得去管吧。
詹铎眼看着面前的女子一絲呆愣,眼中布着一抹迷糊,竟覺得有些好騙,不是一直表現得很聰慧嗎?
略一想,她不過才十五歲,沒怎麽見過外面,怪叫人憐惜的。
“怎麽不說話,想什麽?”他見她抿着唇不語,問了聲。
袁瑤衣看他:“想我阿兄,天這樣冷,他回書院那樣遠的路。”
年底了,那樣遠的路程,萬一碰上亂事兒,心中總有不踏實。阿兄離開時,與她說過住的客棧,說想走就去找他。
她沒想過跟着走,只是很想去看看他,再多說會兒話,畢竟分開太久了。
“這樣,我派人将他護送回墨河。”詹铎道。
他能在她的聲音裏聽出不舍,但是不想讓她出去。一些事又不難,他來做便好。
袁瑤衣搖頭:“不用,阿兄他自己回去就好。”
要是詹铎派人去,阿兄只是更擔心,事情不如簡簡單單就好。也罷,今日已經去過一趟常寧坊,不好再跑去客棧。待過兩日,給阿兄寫封信,兩廂報個平安。
“不打攪公子,我先回去了。”她道了聲,對着面前的人彎腰一福,準備離開。
“留下吧,”詹铎道,“晚上在這邊用膳,不回德琉院。”
袁瑤衣才退開一步想轉身,聞言擡起頭,他說讓她留在這兒,書房?
見她略有迷惑的樣子,詹铎薄唇一彎:“好幾日了,我是不是該檢查下你的字練得如何了?”
說話的功夫,掌燈的下人已經将書房內外點亮,于這湖邊,顯得更加靜谧。
袁瑤衣跟着又進了書房,才一會兒,婆子便将飯食擺上了桌。
起先她會奇怪,為何詹铎不與家人一起用飯,而大多時候自己在德琉院或者書房用。現在明白了,他和家人是真的生疏,大概唯一親近的就是老夫人了吧。
至于邺國公詹韶康,她倒是遠遠看見過一次,是個俊秀儒雅的中年男人。
當時父子倆站在一起,詹韶康臉色不好,而詹铎一張冷臉沒有情緒,任父親如何說話,便就是不回應。看着,倒真不像是一對父子。
詹铎淨了手,坐到飯桌前:“你喜歡吃甜,這有松子蜜汁藕片。”
他拾起筷子夾了一片藕,放去小碟裏,然後送到袁瑤衣面前。
兩人相鄰而坐,袁瑤衣道了聲謝,然後看着小碟。
其實并沒有覺得餓,一來回府的車上吃了一些。後來是阿兄的事兒,心口處塞得滿滿的,什麽也吃不下。
見着詹铎看她,便拿起筷子,夾了那藕片小小的咬了一口:“好吃。”
她笑笑,嘴裏的甜味兒蔓延着,不知是不是蜜放得多了,舌尖覺得膩。
才要放下筷子,便見碟子裏又送來一塊藕片。是詹铎,挑了一片最大的給她。
本就吃不下,這廂又給她,眉間不禁輕蹙了下。
“你這樣瘦,得多吃些。”詹铎道,視線落在女子的唇間。
她的唇是月季紅色的,看上去既軟又易破,如今染了層蜜汁,浮着淡淡光澤,想用手指去點上。
看她小小的咀嚼着,安安靜靜,像個精美的瓷娃娃。
不由,詹铎想起水師營時,一幫大男人聚在一起,除了吹牛便是聊女人。
他們說女人很軟,壓着人做那事兒的時候如何快活,那唇兒如何好吃,叫的聲音越大便是越喜歡……
“怎麽了?沾東西了嗎?”袁瑤衣見詹铎盯着她的唇看,下意識拿手指抹了下。
這一抹,倒是直接抹出嘴角去。
“別動。”詹铎笑了聲,遂擡起手來。
袁瑤衣看他,然後試着他的手輕觸上她的臉頰,然後貼上包裹住,不由脖頸一僵。他的指肚略略粗粝,擦着她的皮膚有種微微的麻癢。
下一刻,嘴角處被抹了下,是他的拇指指肚擦過。
頓時,她身子往旁側去,躲避開他的碰觸:“我自己……”
“好了。”他打斷她道。
袁瑤衣唇角微張,看去他的手指,上頭站着粘膩的蜜色。
“嗯,”她別開視線,遂把筷子放回去桌上,“我吃飽了。”
詹铎颔首,手收回,拿一方帕子擦了擦。只是視線仍留在她的唇角處,那兒,被他拿手指抹過的地方,此刻浮出一抹紅痕。
分明他動作很輕了,竟還将她肌膚弄紅,當真是嬌嫩。
飯後,仆從在外廳的軟塌上擺了矮腳書幾,袁瑤衣便坐在這裏寫字。
詹铎則去了裏面的書房,積攢一天的公文和信箋需要他處理。他坐在書桌後,正對着門扇,也就能看到榻上寫字的女子。
他教她的握筆姿勢,如今她已經習慣。
雖然她沒怎麽讀過書,琴棋詩畫更是不會,但是乖巧聽話,确也不錯。
收回視線,他開始處理自己的事,打開一本公文,裏面是密密麻麻的字,需細細的看,仔細批注。
“必須寫完,若寫得不好,會被罰。”他低着頭道了聲,嘴角帶着抹愉悅的笑。
即便不擡頭去看,也知道她正往他這裏瞅。
如他所料,袁瑤衣是往裏間的書房看了眼,見着詹铎正拿筆寫着什麽。然後低頭看着自己的字,還是原來的樣子,并沒有多少長進。
字要寫得好,很大一部分關系是幼時的培養,她如今開始練,總歸更加吃力。
而且,她現在并不想寫,心裏總是想着阿兄。短暫的見面,他要回書院,要是給他準備些東西帶上……
她捏着筆,無法靜下心來,自然寫不下去,可詹铎要她寫完這些。
深吸了一口氣,她硬落下筆去寫字。
幾上擺着一只掐絲葫蘆香爐,正往外冒着縷縷煙絲。
熏香并沒有緩解袁瑤衣的情緒,反而胃腹有些不舒服,不知是不是那藕片的原因。
她拿手揉揉腹部,皺了下眉便繼續寫。好一會兒,終于算是寫完。
從榻上下來,她将紙上墨跡吹幹,看着上頭不算規整的字,遂走進裏間書房。
在外廳坐了半天,這是她頭一次真的進詹铎的書房。書桌後面是一排高高的書架,牆上挂着書畫,在靠窗的地方支着一方琴架,上頭擺着一把古琴……
“我寫好了。”她道聲,雙手往前一送,端着寫滿字的紙。
書桌後的男子手持朱筆批注着,淡淡應了聲。待他寫完,才擡起頭來。
“我看看。”詹铎放下朱筆,接了那張紙過去,然後眉間皺了下,“這些字……”
他擡頭去看她,一桌之隔,她就站在那兒,臉靜靜的略有些蒼白,不知是不是因為怕被罰,而緊張。
“還行,比上次好。”他道,然後就看見她似乎小小的松了口氣。
他哪裏會真的罰她?她又沒做錯事,多認點兒字,以後他談論什麽,她也不至于什麽都不懂。
這廂,袁瑤衣是真真的松了口氣,要是罰她重寫,還不知能不能寫出來。
“既沒有事,那我先回去了。”她道,白日跑了不少路,又來了阿兄的事,現在胃腹也不對勁兒,只想快些回去。
詹铎拾起朱筆,重新打開了一本公文:“不急,你去外面等着,吃些東西,一會兒我這邊處理完,一起回去。”
他寫了兩行,擡頭發現她并沒有走開,還站在那兒。
“我想先回去。”袁瑤衣道,現在就想回去,不想留在這兒。
詹铎看她,放下筆從桌後站去,然後繞到桌前來。
“怎麽了?”他問,“不會讓你寫字,也不會罰你。”
“我困了。”袁瑤衣說着。
他就站在身旁,似乎說話間,氣息都能感覺得到。這般低着頭,地板上是他倆疊在一起的影子。
“我當什麽呢,”詹铎笑,面前人兒柔柔弱弱的,叫人想伸手攬住,“累了便躺榻上休憩下。”
說着,他的手落上她的肩頭,帶着她轉身,并往外間走。
袁瑤衣看他,這是一定要她等着嗎?
她重新坐回榻上,詹铎拉開邊上的毯子給她蓋上,然後重新回去了裏間書房。
袁瑤衣身子斜斜倚着,眼睛看着緊閉的屋門,外頭驟然風急,搖晃着梧桐光禿的枝丫,在窗紙上印下猙獰的畫面。
心中不禁祈願,明日天氣晴朗,這樣阿兄趕路就不會太遭罪。
迷迷糊糊的,她被詹铎喚醒,說一起回德琉院。
袁瑤衣從榻上下來,找了自己的鬥篷披上,腦中還在半懵半醒間,見到詹铎走了出去,她也便跟着走了出去。
這種才睡着便被喚醒的感覺很不舒服,加之她本來腹中就有些難受,因而走得略慢。
已經是深夜,整座府邸安靜下來,結冰的湖面黑黢黢的,讓人覺得發瘆。
“瑤衣,”詹铎步伐放慢,特意等着她跟上自己,“找你的姨母,你想的是什麽辦法?”
提到姨母,袁瑤衣精神稍稍清明起來:“我會繼續打聽。”
她在京城沒有認識的人,也沒有別的門路,只能一步步打聽。當然,砌州布鋪的女掌櫃,也是可能給她消息的。
“這樣是最直接的辦法,但是不一定有效果。”詹铎道,見她的鬥篷兜帽有些歪,便伸手過去給她整理。
袁瑤衣只覺眼前一暗,兜帽沿兒已經卡下來,直接遮到眼睛上方,便只能擡高下颌去看他:“我知道。”
她倒不認同他所說的沒有效果,任何事情,只有你去做了,才知道有沒有效,哪怕是最笨的辦法。
這時,她的發頂上一重,是詹铎的手并沒有收回去,而是停在耳側上方那兒。
“我想到一個辦法。”詹铎說道,眼簾半垂。
“什麽辦法?”袁瑤衣問,而她頭頂上的手并沒有拿開。
反而不知為何,能試着他的手指在用力,明明隔着厚厚的布料。
“後面我告訴你。”詹铎道,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笑。
袁瑤衣嗯了聲,故意将頭低了下。這樣,果然試到他的手擡走,只是似乎擡走前揉了一把,很輕,或者只是錯覺。
回到德琉院,兩人進了正屋。
袁瑤衣道了聲安好,便往自己的西間走去。
詹铎看着那抹身影進去,繼而看看自己的東間卧房。他如今是她的夫主,又住在一間屋中,于情于理,他可以叫她去自己房中過宿。
如此想着,他腳步竟也不自覺往西間走去。
可才走幾步,西間裏的燈熄了,那間房陷入黑暗。
他心中一笑,轉而大步往浴間走去。總歸把她留下了,有些事情順理成章就好,也不急于一時。
。
離着年節越來越近,府中開始為年節做準備。陸續的,會有東西分發道各個院中。
袁瑤衣沒什麽事,有時候天暖,就拿着書在院中坐着看。
就算不出去,也會有不少消息進到耳中,比如詹铎在朝堂上的事跡,他算是自軍中出來的,所以在以文臣為主的朝堂,時不時會遇到反對,可巧的是他又有榜眼郎這個名頭,算是既文又武,到最後那些反對的文臣也不知自己在反對什麽。
再有,關于他議親的事,漸漸地會聽到是哪家的千金。
當初在來京的船上,侯府招嬷嬷曾說過,耿家和詹铎不會議親,果然在那幾個名字裏沒有耿家大姑娘的。
她翻着書,邊上是玉蓮将在外面聽到的說出來。提到元洲侯府,不免就想起耿芷蝶,不知道小姑娘現在如何了。
還有阿兄,現在應當已經回到書院了吧。
“娘子,走吧。”連嬸從夥房中出來,手裏提着個食盒。
早上尤嬷嬷來過德琉院,說是想袁瑤衣了,讓她過去坐坐。現在是過晌,料想老人家已經午睡起來,過去正好。
她做的紅豆酥糕正好出鍋,便讓連嬸撞進食盒,一起帶過去。
這是第一次去老夫人的念安堂,一進院子,便被尤嬷嬷領進了屋去。
“瑤衣見過老夫人。”袁瑤衣盈盈上前,對着軟塌上的來人行禮。
詹老夫人笑着道:“坐下吧,原來早想讓你過來,只這兩日頭疼,今日好歹輕些了。”
“您不舒服?”袁瑤衣往老人家臉上看去,的确見着精神差些,應是和頭疼有關。
詹老夫人道聲:“老毛病了,許是當年不小心着了風,後來經常便犯,有時候吃藥都壓不下。”
“要不我幫你揉揉頭頂,興許能舒服些。”袁瑤衣問。
詹老夫人知道她懂些醫理,便讓她過來,給自己揉頭:“讓你過來說話,如今卻成了你幫我揉頭。”
袁瑤衣站去老人家身旁,利索了衣袖,拿手指輕輕落在人的發頂:“小的時候也會給祖母按,有幾次她不知不覺都睡了過去。”
“有你這樣的孫女兒,她定然喜歡。”詹老夫人笑,同時頭頂感覺到幾根細細的手指刮過,不算重也不算輕,就像梳頭發一樣,接着又來一遍,如此反複。
高門中親情淡薄,大多是利益争奪,所以她喜歡聽家人和美的事情。
“老夫人,是不是總是這裏疼?”袁瑤衣的幾根手指尖摁着老人家的頭皮,感受到對方的緊繃,便能猜到幾分。
聽到對方回答說是,她便兩只手并着摁在那處,然後像梳頭那樣适度的快速按摩,一遍又一遍。
詹老夫人的頭疼得到舒緩,不禁喟嘆一聲:“倒叫你累着了。”
邊上,尤嬷嬷見狀道:“娘子對老夫人您上心,若這頭疼好了,可免不得好好獎賞娘子。”
“那是自然,”詹老夫人笑,而後問袁瑤衣,“你有什麽想要的嗎?”
“我?”袁瑤衣應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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