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重新認識(5)
重新認識(5)
“真的。”
蔣冬霓感謝覃思正,讓她找到了話題能夠轉移,所以她有意把覃思正逆襲的故事說得繪聲繪色。
“他高中的時候不是戴那種黑色方框眼鏡嗎——哦對,你不記得他估計沒印象,反正就挺普通的,但是後來,”蔣冬霓換了語調,“他大學來我學校找我玩,對我室友一見鐘情,然後我室友是個超級大美女,為了能夠配上她,他也開始學會打扮自己了,沒想到摘掉眼鏡換個發型簡直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你知道嗎?其實我高中的時候就覺得他底子挺好的,但沒想到這麽好!”
張旬笑了笑,“那他最後追到了嗎?”
“追到了啊。”蔣冬霓掰着指頭,“追了三年。”
見張旬面露訝然,蔣冬霓緩緩點店頭,這種事對他這種人來說的确猶如天方奇譚。
“久吧?”蔣冬霓感慨,“不過我真沒想到他能成功,而且還成了交往最久的一個。”
“為什麽?”
“因為我室友以前交往的都不是覃思正這種類型。”
即使覃思正逆襲後外形上和畢彭變得登對,但本質上還是那個有點死腦筋的呆子,比喻為一盤菜,就是碗白粥,但畢彭唯愛嗆口辣椒,她的某幾任男朋友,潮得蔣冬霓都有點不敢直視。
誰能想到大學都快畢業了,畢彭突然給了覃思正一個機會。
蔣冬霓一度覺得畢彭是一時興起想嘗鮮。
兩邊都是朋友,蔣冬霓因此很是為難過,她都可以想象到覃思正被甩後頹廢買醉的凄慘下場,既然如此,何必給人希望呢?
畢彭說,她有數。
後來她才和蔣冬霓承認,她最初的确是抱着玩玩的心态,誰想到後來玩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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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兩個人能在一起這麽久,說明其實很合适吧。”張旬說。
“是挺合适的,但一開始誰都沒想到嘛。”
高中那會覃思正人如其名,是會拒絕把作業借給別人抄的“奇葩”,但問他題目怎麽寫,他必傾囊相授,正直固執到蔣冬霓都有點受不了的程度,結果遇上畢彭,原則盡丢,随叫随到,唯畢彭是從,反而歪打正着,完全滿足了畢彭的掌控欲。
這些細節,就不好和張旬分享了。
張旬還在那裏說雞湯:“能遇到合适的人很幸運,在沒有遇到之前,其實都是在組合自己的幻想。”
氛圍聊開,蔣冬霓重新拿起了筷子,揶揄他:“你很有經驗嘛。”
“這是我演的一部電影裏的臺詞。”
蔣冬霓:“……很好的臺詞。”
張旬微微一笑。
“不過我真的想說的是,”蔣冬霓煞有介事地正了臉色,“這兩三天,我對你的印象的确……有改變。”
張旬認真地等待她的下文,蔣冬霓還是略過了具體何種變化的細節,“其實如果你沒有出車禍還記得我,估計也會覺得我變了很多,畢竟我們高中畢業都多少年了,但不管怎麽樣,也是緣分了。”
隔着一個餐桌的距離彼此對視,張旬的臉端正得讓蔣冬霓有種在和他對戲的感覺,他一瞬不瞬的眼睛慢慢彎起,“是啊。”
蔣冬霓這才真正舒了一口氣,“祝你早日澄清謠言,恢複清白之身?”
“謝謝。”
蔣冬霓安心繼續啃排骨。
吃飯完,蔣冬霓想把自己的碗洗了,張旬依然攬了去,整得蔣冬霓空手在客廳了轉了一圈,幹脆回卧室躺着去了。
正巧飯桌上的話題人物給她發消息:過段時間去找你玩。
蔣冬霓:好啊,什麽時候?
畢彭撥來視頻。
屏幕裏畢彭一邊敷面膜一邊說:“七月覃思正堂哥——”
頓了頓,轉向一邊,“是堂哥吧?”
确認無誤,畢彭重新開始:“七月覃思正堂哥結婚,他回去當伴郎,我想着我也一起去好了,還能和你碰一面。”
“好啊。”
“歡迎我不?”
“熱烈歡迎。”
敷面膜不能有表情,畢彭小眼神一瞥,“那到時候我住你那?”
“……啊?”
“啊什麽?”
“你不住覃思正那嗎?”
“才不要咧。”畢彭說,“婚禮覃思正自己一個人去就是了,我這趟其實算是專程過去見你的,怎麽,沒房間?你養野男人了?”
蔣冬霓:“……”
她像被鐵板壓住的裏脊,“滋——”的一聲,後背冒汗。
“不是吧,你真養野男人了?”
“……沒有,只是我住的老房子,附近都沒有什麽好玩的,我怕你住不習慣。”
“我哪有你說得那麽嬌貴。”畢彭說,“總比我一個人住酒店強。”
蔣冬霓不是沒想過和畢彭還有覃思正說張旬的事情,但至少此時此刻,她不能說她家多了位25歲的男房客。
說不定等畢彭和覃思正來的時候,張旬可能都已經搬走了呢?
“那到時候看吧,都行。”
畢彭這才滿意,聊起近況,她提到前不久的大學聚會,蔣冬霓沒來錯過了好多精彩限制畫面,“所以到底為什麽突然辭職,還把手機卡換了?”
“回來了,換張本地的比較方便。”
蔣冬霓還是不正面回答,縱使畢彭心裏猜了個七七八八,也沒有強迫朋友一定要把煩心事說出來的道理,她換了個話題,“你想想到時候我來了帶我玩什麽吧,覃思正說沒什麽好玩的。”
蔣冬霓:“的确沒什麽好玩。”
“那你還回去?”
“我又不愛玩。”
“都沒人約你出來玩嗎?”
蔣冬霓搖頭。
她宅得令畢彭發指,“怪不得你和覃思正能成朋友,算了,等着,到時候姐來帶你飛。”
“好啊。”
“不過你們高中要是這時候能辦場同學會,肯定很熱鬧。”
蔣冬霓假裝不懂:“……為什麽?”
“你們那位大明星同學啊,”畢彭說,“不過覃思正說是假的,還讓我在你面前別提,避免掃你的興。”
視頻裏,可以看見一個身影默默從畢彭身後走過。
蔣冬霓:“……”
高中那會覃思正一度不解蔣冬霓的不爽,按他的邏輯,都是無聊取樂的緋聞,和他的就沒關系,和張旬的為什麽要生氣。
蔣冬霓選擇放棄與他溝通,沒想到後來畢彭知道了,也同樣不明白。
蔣冬霓說:“說我各種暗戀癡戀,很丢臉诶。”
畢彭說:“可是說你暗戀覃思正你為什麽不覺得丢臉?雖然我知道他高中的時候很挫啦,但暗戀一個挫男不是更丢臉嗎?”
多傷人的話啊,蔣冬霓都替覃思正慶幸他當時不在場,“因為和覃思正的一聽就是假的啊。”
畢彭:“是啊,所以你這不是心虛嘛。”
蔣冬霓難以置信畢彭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畢彭還替張旬說話:“而且這也不能怪張旬吧,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又管不了,總不能冒出來說‘你們不要再說啦,蔣冬霓不喜歡我’吧,你看人家後來當明星了,背地裏肯定不知道被多少人罵,他也不能出來解釋,像我們這種萬人迷有時候也挺無奈的,莫名其妙被人喜歡、莫名其妙被人讨厭,都沒處說理去,長得好看是我的錯嗎?”
蔣冬霓:“……”
的确沒處說理,是她沒處說理。
覃思正從不會在她面前提起張旬,但畢彭不在乎,她大學時就是小有名氣的時尚博主,偶爾還會向她分享張旬的最新的雜志大片。
“你們這高中同學鏡頭感不錯。”畢大小姐曾經如是評價。
蔣冬霓好奇問:“覃思正為什麽說是假的?”
“為什麽說是假的……我忘了。”畢彭再次扭頭,問屏幕外的覃思正,“你為什麽說是假的?”
覃思正湊過來,露出半張臉,反而問蔣冬霓:“你真信?”
換做一個星期前,蔣冬霓絕對說她信,為什麽不信,但剛吃了當事人做得飯,吃人嘴軟,她還真一時語塞。
覃思正對她貌似失望地搖了搖頭,走開了。
蔣冬霓:“……”
畢彭摘下面膜,啧啧道:“你對昔日同學的人品真的沒有一點信任诶,幸好沒有那種媒體采訪老同學的環節。”
蔣冬霓确認,她沒有說她和張旬住在一起,是正确英明的決斷。
“不過不管真的假的,就算是假的,你也不要氣餒,說不定哪天就又塌了。”畢彭安慰她,“不過霓啊,我覺得你也別太放在心上,畢竟高中那時候你已經當面嘲諷了他一頓,相信我,感覺丢臉耿耿于懷這麽多年的應該是他不是你。”
剛還和人握手言和,轉頭關上房門就好像在講壞話,兩面三刀得蔣冬霓有些良心不安,但這一刻她實在憋不出什麽不突兀的好話來,有些奇怪:“他耿耿于懷什麽?”
“你被傳個緋聞就氣了這麽多年,他被你這麽劈頭蓋臉損了一頓不得記上一輩子?”
“啊?不至于吧?”
“是我我肯定會記一輩子,但我表面上肯定不會表現出來的啦,我會假裝自己根本不記得你這號人物。”
蔣冬霓:“……”
視頻通話到最後,蔣冬霓被畢彭說得毛骨悚然。
她拿睡衣準備去洗澡清醒一下,看着自己亂糟糟的房間,又順手理了下——衣服該挂起來的挂起來,該洗的收進髒衣簍,沒用的東西扔進垃圾桶。
這樣打開門,裏外視覺差異不至于太大,否則覺得自己好像在《楚門的世界》的片場。
蔣冬霓洗完澡出來,經過客廳,張旬在陽臺曬衣服。
室內的燈光照亮了陽臺的白牆,映下婆娑的影子,像一個未聚光的舞臺角落,張旬将白色的短袖輕輕一抖,撐上衣架,挂上晾衣繩,藍色的夜風吹起他衣角,雙臂的肌肉結實流暢。
蔣冬霓迷迷糊糊地想,他到底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啊?
別在她家和她演八點檔狗血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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