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夢中人(3)
夢中人(3)
蔣冬霓宿醉醒來。
好消息:昨天晚上沒有做夢。
壞消息:斷片了,頭還有點疼。
她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自己還被換上了一套睡衣——因為這種體驗前所未有過,她的腦海裏不受控制地飄過了不健康的畫面。
她心想:不會吧?
想到她是和畢彭和覃思正一起喝的酒,蔣冬霓心放下來了些,而且身上……除了腦袋沉重,并沒有什麽異狀,但聽到衛生間傳來的水聲,她的心又被提了上去。
蔣冬霓找到自己的手機,十點多了,昨天晚上張旬給她打了三個電話,她一點印象都沒有,但蔣冬霓記得她本來的計劃是回家的。
畢彭擦着頭發從浴室走出來,瞥一眼蔣冬霓:“你這什麽表情?”
看着穿着和自己同款不同色睡衣的畢彭,蔣冬霓劫後餘生般長長舒了口氣。
“想什麽呢你?”畢彭好笑地戳了戳她的臉。
反應過來的蔣冬霓佯怒,“你昨天給我灌了多少酒?”
畢彭打開吹風機,她的聲音被嗡嗡風聲吹得膨脹:“沒有啊,就一點,你自己喝多的。”
“頭痛死了。”蔣冬霓抱怨,“你幹嘛灌我!”
“誰叫你不和我說實話——”畢彭大聲說,然後猛地把吹風機開關關了,把筒嘴對準蔣冬霓,“酒、後、吐、真、言。”
蔣冬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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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風聲又響起。
畢彭對着鏡子一絲一縷把頭發吹得半幹後,關掉吹風機,看到蔣冬霓還坐在床上,。
看得出來,她在思考。
她看向她,臉上神情透露出來的想法像調色盤似的,疑惑、後悔、尴尬……一塊一塊的都非常清楚。
“我說什麽了?”蔣冬霓小心地問。
畢彭得意洋洋:“你說呢。”
“我……”蔣冬霓開了個頭,止住了,“……我說了?”
畢彭愛莫能助地朝她點點頭。
蔣冬霓捂住臉,哀嚎:“我下次真的不喝酒了。”
畢彭一聽就察覺到不對:“怎麽,除了昨天晚上,你什麽時候還喝多過了?”
蔣冬霓立刻把手放了下來,“沒有啊,我是說我下次不喝了。”
“蔣冬霓,你不對勁啊。”
“什麽什麽不對勁。”蔣冬霓說。
“你還有什麽瞞着我的,快說。”
“你不都知道了嗎?”蔣冬霓投去懷疑的眼神,“你不是又騙我吧?”
“我只知道你和張旬同居了。”
蔣冬霓擡頭看了眼天花板,欲哭無淚:好吧,她還真招了。
喝酒真的誤事啊……
她虛弱地糾正:“不是同居,我是他房東,他交我房租我才讓他住我那的。”
這畢彭倒是不知道,“他說他地址被洩露了,沒地方去,所以你收留了他。”
“……差不多吧。”
畢彭心思轉了轉。
她雖然花言巧語、坑蒙拐騙自有一招,但特別是遇上蔣冬霓這樣的,她通常懶得使,可昨天在張旬那只笑面虎那兒一無所獲,現在只能從傻兔子這裏下手了。
畢彭煞有介事地說:“你昨天喝醉了,我們又不知道你家住哪裏,帶你來覃思正這和我們一起,你還不肯,吵着要回家。”
蔣冬霓頭歪了歪:是嗎?不記得了。
“我問你回去幹嘛,你說家裏有人等你。”
蔣冬霓:“……”
畢彭高深莫測地笑,等蔣冬霓開口。
蔣冬霓抿嘴:“不可能。”
她不可能說這話。
畢彭在床沿邊坐下,不急不慢地給頭發抹精油,淡淡的香氣一點點彌漫開來,”你自己說的,但你醉得要死,我們就只能把張旬給你叫來了。“
蔣冬霓瞪大了眼睛。
“真的,叫過來之後你吐了他一身,“畢彭指了指陽臺,“吶,覃思正的衣服借他換了,他換下來的還挂在那裏呢。”
蔣冬霓順着畢彭手指的方向心驚膽戰地望過去,當真有一件她熟悉的黑色短袖在她感受不到的流風裏輕輕飄動。
她有點慌了。
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會在酒後吵着要見張旬,怎麽可能呢?可是那件黑色短袖像一面黑色旗子似的,在她眼前、心口都蒙上了一層戰敗的陰影。
蔣冬霓試圖趕走這可怕的跡象,但最近的那些夢緊跟着跑馬燈般在她的腦海中旋轉,她再想否認,都覺得太自欺欺人。
她怔怔出神,甚至臉色都有些白,像是恍然,又像是後怕,這完全脫出了畢彭預想的羞澀煩惱亦或是斷然否認,她伸手在蔣冬霓面前一晃,“冬霓?”
蔣冬霓回過神,不死心地再次求證:“……我真說要回去?”
畢彭:“……”
她摸了摸自己頭發,怎麽辦,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玩笑好像開大了?硬着頭皮,觑着她小聲道:“……sorry。”
蔣冬霓一把拉過被子蒙住臉躺倒,在被子裏尖叫、亂踹。
畢彭連忙站起身避開,又去扯被子,喊道:“不過張旬真的來了,我和他說……”
……這個還是跳過吧。
“你也真的吐了他一身!人昨晚來了就沒走,現在還在隔壁房間呢!”
被子裏動靜停了。
三秒鐘後,蔣冬霓從被子裏露出一雙眼睛,“真來了?”
“真來了,我把他騙過來的。”
蔣冬霓重新坐起來,恨恨道:“你騙他過來幹嘛?”
“這麽大——一件事,”畢彭比劃,“你說完倒好直接暈了,我還不得想辦法了解下前因後果?”
“那你剛才又騙我!”
“我這不是……”畢彭一頓,反應過來,解釋的話掉了個頭,“不過你反應真的有點大哦?”
蔣冬霓:“……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為什麽?”
“這有什麽為什麽。”
畢彭湊過來,眼睛直盯着蔣冬霓,“你心裏有鬼。”
蔣冬霓不想說話了,又想拉過被子把自己躲起來,畢彭先一步抓住,她也收起玩笑的心思,“好好說說吧,你是不是傻,這麽好心留人家住家裏幹嘛?就算照片上的人不是他,但你不是很讨厭他嗎?”
“因為我見錢眼開,收他房租。”
“多少?”
“五千一個月。”
“真給了?”
“真給了。”
“怪不得。”
“而且他不記得我了。”
“啊?”
“他說他之前拍戲受傷,之前的一些事情都不記得了,所以他不記得我們是高中同學了。”
畢彭認真地看着蔣冬霓,“……你別告訴我,你真信了?”
蔣冬霓聳聳肩。
“昨天我看他見到覃思正也沒什麽不對啊。”
“我和他提過覃思正。”蔣冬霓說,“反正就這樣了。”
沉默了一會,畢彭試探:“你昨晚真沒有想他?”
蔣冬霓扭頭嗤笑。
“你昨天晚上沒回去,他打電話來找你,我讓覃思正和他說你找他,他就過來了。”
蔣冬霓的笑還挂在臉上,她想問畢彭,和她說這幹嘛,是想看她什麽反應?也想罵畢彭,亂說什麽話,現在好了,搞成這樣了吧?但那笑是茫然又有些不知所措的。
畢彭伸手戳了下她的腦袋,蔣冬霓配合着像個不倒翁似的腦袋歪過去再正回來。
“你又不是會玩的人,以為能把自己摘得很幹淨?”畢彭有些嘆氣。
蔣冬霓語氣随意,“這和會不會玩有什麽關系?”
“別老是這麽心軟,又栽跟頭了吧?”
“哪有。”
“其他的呢?還有什麽?”
蔣冬霓揪着被子,半晌,悶聲道,“……最近晚上會做夢。”
“睡不好?”
蔣冬霓搖頭,“還行,挺好的。”
“夢見什麽了都?張旬?”
蔣冬霓看畢彭一眼,“不知道,看不清臉。”
“然後呢?”
“也沒什麽,就是會夢見有個人像你現在這樣,坐在床邊看我睡覺。”
“怪吓人的。”
“是有點哈。”
畢彭細細打量蔣冬霓,忽然伸手勾了勾她的下巴,“聽我的,人走了之後就別聯系了。”
蔣冬霓說:“肯定的啊,不會有聯系的。”
“他找你你也不要理他。”
蔣冬霓讓畢彭放心:“他不會找我的。”
“你之前不還挺讨厭他的嗎?”
“冰釋前嫌,反正現在不讨厭了。”
畢彭停了停,“相處久了肯定有些感情,別看得太重,過段時間就好了。”
蔣冬霓輕輕應了一聲。
她知道畢彭是怎麽想的,她怕她變成一個傻女人,悲劇地喜歡上與自己距離相差甚遠的男人,雖然她應該不至于,但愛情這玩意兒,就是一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陷阱。
蔣冬霓自認為自己的确不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但張旬也不是如何的高不可攀,他們之間的差距和故事并不是這樣的。
她也覺得自己對張旬的那點好感非常普通,人之常情,最開始,她真的只是單純的心軟而已,唔,外加受到了一點金錢的誘惑,現在另外有點好奇夢裏的人到底是誰,如果是張旬,為什麽會是他。
但兩條交叉線明白着将漸行漸遠,即使飛機停滞的時間很久,即使越是等到要起飛的階段起步越為艱難,像是什麽舍不得的東西在拼命挽留它,可一定是要沖上雲霄朝既定的方向而去的。
畢彭今天的計劃本來是在這座城市逛一逛,蔣冬霓宿醉醒來精神萎靡,等稍微喝了點畢彭端來的粥後,她又犯困了。
畢彭拉上窗簾,讓蔣冬霓躺下再睡會,“我和覃思正出去玩就行,省的你發光發亮,哦對,還有個張旬,我讓他直接先回去吧?”
“随便。”
畢彭想了想,“要不你幹脆到我們那玩幾天?等到他走。”
蔣冬霓拉過被子,“我的家,為什麽要讓給他?”
她還怕他不成。
“行——”畢彭拉長音,“那你睡吧。”
等關門聲響起,蔣冬霓才翻了個身。
畢彭窗簾沒有拉緊,這一翻身,她一眼望去,剛好可以透過縫隙看到陽臺那飄飄的短袖衣擺,陽光一片明媚,當真蕩漾。
蔣冬霓起身趿上拖鞋把窗簾壓實,這才重新躺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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