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出現又離開(3)
出現又離開(3)
新一年的電影暑假檔熱火朝天,蔣冬霓有幸參與了其中一部電影的社媒宣發,資源是畢彭牽線的,她貢獻了了,不過和她對接的工作人員很熱情,劇組要來她們所在城市路演的時候送了票,蔣冬霓和畢彭一起去到現場。
路演的電影院在一家大商場的頂樓,擠滿了粉絲,蔣冬霓頭一次親臨這種追星場面,做了心理準備也沒用,畢彭倒是很有經驗,不知道從哪裏還領了免費的應援物。
後來蔣冬霓才知道,原來除了電影主創團隊,現場還邀請了其他明星。
她們的位置比較後排,只見前排只要站起來一個人,鏡頭就擊靶似的猛拍,單聽聲音、單看背影,蔣冬霓一個都不認識,直到有一個穿黑色短袖、戴黑色鴨舌帽的男人站起來,“大家下午好……”
旁邊的畢彭意外了一聲,戳戳蔣冬霓:“張旬?”
蔣冬霓晃了晃,像個不倒翁:“嗯。”
她的聲音不高不低,但這才惹得畢彭多看了她一眼,蔣冬霓神情淡淡的,看不出來在想什麽,“你不知道他來?”
蔣冬霓奇怪:“我怎麽會知道?”
“真聽話。”畢彭誇獎她。
這說明什麽?說明這兩人的确斷了聯系,之前她多慮了,但誰叫蔣冬霓是個讓人無法放心的主呢。
張旬先是感謝了導演的邀請,然後分享了自己看這部電影的感受,再向其中一位前輩演員表示敬意,最後祝福電影收獲佳績,可謂有頭有尾、有理有據、頭頭是道……
蔣冬霓一開始聽出是張旬聲音的時候很不耐煩,暗道倒黴,後來都給她聽愣了,這場面話說得真好聽——怪不得她會被騙呢。
想溜溜不走,還是挨到了結束。
晚上蔣冬霓另外約了和許景恺吃飯,本來計劃是畢彭開車送她去店裏,但散場人流實在太大,一不留神兩個人就被擠散了。
人多到信號都變差,好半天,蔣冬霓才發出去消息,讓畢彭直接去地下車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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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冬霓頭一次來這個商場,電梯滿載,幾趟了她都輪不上,改道乘步梯,但這樣一來,她就找不到去車庫的路了。問了方向找過去,結果不知怎麽的,繞到了P1層角落的一扇門前。
推開門是樓梯間,聲控燈亮起,黑衣黑帽的男人靠牆在發消息,面無表情地看過來。四目相對,兩個人都是一怔。
蔣冬霓手還撐着那扇有點重的門。
她看了眼張旬的身後,她應該是可以順着這條樓梯下到地下車庫,但……這個情況,她是不是應該立刻把門關上,然後就當作從來沒有打開過?
不過這樣做,先不說她要另外找路,蔣冬霓那點固執的不甘心和不明白又冒了尖——憑什麽她要躲?張旬有什麽可怕的嗎?他還能收她過路費不成?
這麽想的蔣冬霓鼓起了勇氣,她松開手往前一步,門在她身後無聲合上,她無視張旬一瞬不瞬注視着她的目光,掠過他徑直往樓下走去。
樓梯間內隔音效果很好,腳步聲幾乎都有回響。
蔣冬霓剛走下不過兩個臺階,忽然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混雜着尖叫的震動,她驚惑地回過頭,細聽之下,那尖叫聲不像是害怕,聽起來反而很激動興奮。
蔣冬霓還沒反應過來,那扇灰色的門猛地被撞開,蔣冬霓被吓得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忘了自己并不在平地,踩了個空,整個人失去重心的時候,張旬一把抓住她撲騰的胳膊,進一步把她拽進懷中,随即護着她往樓下跑去。幾乎一步三個臺階,身後四五個人追着他們,快門聲此起彼伏。
“張旬!”
“快拍!”
張旬跑得太快了,兩個人步調不統一,蔣冬霓完全是跌跌撞撞地被他帶着跑,腳步踉跄,“喂,等下……”
眼前微暗,張旬把他的帽子摘下來戴到了她的頭上,五指緊扣住她的手,“跟我走。”
蔣冬霓:“……”
雖然但是,這些人是沖你來的吧?蔣冬霓氣喘籲籲地只能在心裏罵他,果然遇上他就沒有好事!
然而後頭如狼似虎,她已經被拖下了水,不得不跟着逃跑……
很快他們就跑到了地下車庫,張旬腳步微停,蔣冬霓一口氣都還沒來得及緩一下,張旬就帶着她往左前方一輛黑色保姆車跑去。
那輛車也反應極快地起步,甩着尾巴在他們面前剛一停下,蔣冬霓就被塞了進去,張旬緊跟着上車、鎖門,“砰——”的一聲,窗外好幾只手激烈地拍打着貼了防窺膜的車窗,與其同時司機一腳油門踩到底把人撇開了。
蔣冬霓收回往後看的目光,輕輕轉了轉自己被握得生疼的手,張旬注意到了,“抱歉……”
蔣冬霓打斷他,“沒事。”
坐在副駕駛的是一個中年男人,在他們上車的時候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蔣冬霓看向窗外,她此刻心情說不上的複雜混亂,無語又生氣,還有點不知無措。
等到車子開出地下車庫,傍晚城市的街景映入眼簾,蔣冬霓才從裝模做樣的鎮靜中真正平複些許。
“回家嗎?我送你。”張旬說。
“不用,前面找個地方讓我下車就行。”蔣冬霓說。
張旬卻直接向司機報出了她家的地址。
“好的。”司機應道。
蔣冬霓難以置信地看向張旬,後者表現從容。
行,蔣冬霓冷笑一聲,她報出要去的餐廳名字和地址,“我不回家,我要去這。”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後排一眼,張旬點了點頭,随後汽車改道。
蔣冬霓深呼吸了一口氣。
她拿出手機,鑒于有外人在場不方便打電話,只能給畢彭發微信,但久久停在聊天框,都不知道該怎麽和畢彭說。
說她上了張旬的車?因為不知道是私生還是代拍還是狗仔的人在追他們?她是無辜的?
蔣冬霓:你先回家吧,我打車過去就好。
畢彭:?
畢彭:不是說我送你嗎?我在車裏了,你人呢?
蔣冬霓:沒事,我已經上車了。
先這樣吧,不等畢彭回複,蔣冬霓把手機收起來。
期間,她感覺得到張旬一直若有所思、毫不顧忌地看着她,以靠着後背的放松姿态,這叫蔣冬霓非常的不舒服,嚴格來說,他的眼神并不冒犯,相反,還很靜,但就是這種靜,讓蔣冬霓有種站在了深水湖邊上的危險。
張旬見蔣冬霓終于敢和自己對視,便微笑地再次開口:“和朋友吃飯?”
那是一家開在景區湖上的私人餐廳,菜品和隐秘性都不錯,張旬不覺得蔣冬霓會舍得花錢,最大的可能是有人請客,而請客的人……
蔣冬霓受夠了張旬假裝友好溫柔的笑,想到她之前就是這麽被騙傻的,她翻了個白眼。
張旬:“你是專門來看電影的嗎?”
蔣冬霓不說話。
張旬:“覺得怎麽樣?”
蔣冬霓還是不說話。
副駕駛的中年男人這時候又回頭看她一眼,她看回去,對方朝她和善一笑。
蔣冬霓既不想搭理張旬,又不想為這份尴尬買單,而張旬似乎也是,即使接連碰壁語調都沒有一絲變化,輕聲說了一句“好久不見”後,寬敞的車內陷入了沉默。
遇上紅燈,劉昌豪默默擰開了車載廣播。
他們這輛車彙入車流中,同其他車一樣,沒有什麽不同。
蔣冬霓不認識路,但事先查過導航。餐廳距離電影院不遠,大約只要十五分鐘的車程,現在已經開過了一半,她本以為就能這樣平安順利到達目的地,于是分出了一份心思考慮下車的時候是說點什麽還是直接甩車門走人,這時汽車經過減速帶時幾下颠簸,她重心沒穩住,往旁邊滑了一點,張旬伸手扶住她。
“小心哈。”司機提醒道。
蔣冬霓:“……好的。”
又一個轉彎,這次換張旬倒向了她這邊,即使剛才的轉彎并不急速,但畢竟她剛也碰到了他,蔣冬霓憋了口氣,張旬向她挑不出錯地表示歉意。
最後短短一公裏,車子開開停停,該是遇到下班時間,到了一條最堵的路,又要拐彎的時候,一輛摩托車找準空隙,從他們這輛車前橫空而過。
一個急剎車,毫無準備的蔣冬霓整個人往前摔撲去,張旬一只手拉住她、一只手護在她額前。
“沒事吧?”
他幾乎是貼着她耳朵問的,溫柔炙熱的氣息拂過敏感的耳道,蔣冬霓生理反應性地微顫,四目相對,她能從張旬的眼睛裏看到自己。
他眼裏她是什麽樣的?
他是不是還覺得自己是個很好捉弄的對象?
前排司機鳴了下喇叭,連聲道着歉,旁邊的中年男人轉身關心他們:“诶,沒……”
後半句沒了,他扭回了身體。
蔣冬霓的臉在升溫,她覺得自己要被氣死了。
這一而再、再而三,她當然知道這不是故意的,但正是因為這不是能有意安排的,反而讓她更加抓狂,壓抑的情緒要被折騰爆發了。
搞什麽?
張旬放開她,“抱歉。”
蔣冬霓無比諷刺地想問他做錯了什麽嗎?為什麽要道歉呢?假惺惺地給誰看?
而張旬看到蔣冬霓眼裏不再掩飾的厭惡和煩悶時,他整個身體仿佛被刀割開,通體竟是一種暢快。
她想要不理他、想要視他為空氣,以此與他劃清界限,但原來只是這樣一點小麻煩,她都會暴躁,她向他單方面築起的防線竟然這麽不堪一擊。
他曾經試圖讓蔣冬霓喜歡自己,現在看,好像适得其反。
喜歡的反義詞是什麽?
他很忙,拍戲很累,偶爾想起蔣冬霓都是以很平靜的心情,那些對他自己來說都陌生的情愫和他赤裸/裸的無恥,像隔着玻璃板的一團火,他冷眼任憑這團火苗如何攢動,因為感受不到溫度,并不擔心會被舔舐受傷。
可當現在蔣冬霓就坐在他身側,繃緊了臉拒人千裏之外,那片玻璃隔板竟似冰一般化了。
張旬的心從未如此癢過,簡直就像有一捧流沙從心間漏下,所到之處密密麻麻都是欲/望。
他應該算了的,保持客觀的距離,讓一切定格于一個不會再發展結局。
可是原來她對他也并不是完全的無動于衷。
即使是煩恨與憎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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