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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事情的發展遠不及預期, 森鷗外對此略微感到苦惱,又覺得也并非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
“您早就知道那兩個孩子認識,不是嗎。”
這是一次秘密談話。
在港口黑手黨最高層的房間裏, 懸浮着的屏幕中出現種田山頭火的臉。他搖着扇子,見森鷗外露出無辜的表情,同樣無辜地笑了笑。
“森閣下, 想必您也應該意識到了, 和也君并不是那麽容易控制的存在, 更別說您還有[人間失格]這個麻煩在。”
“哎呀。”森鷗外的下巴點在手背,聽見這話勾起唇角,“這句話應該是我說才對, 你們在将和也君送去執行任務時有料到他會交到朋友嗎。”
“和也君的朋友很多。”種田山頭火阖眼道, “他基本每次卧底時都能交到朋友——單方面的, 不過像這次還會多管閑事的倒是第一次。”
“喔。”森鷗外眨了眨眼, “那就是他也不聽你們的話了的意思嘛。”
針鋒相對的氣氛彌漫開來, 作為異能特務課的領導者, 種田山頭火輕笑, 并沒有因為森鷗外的這句話而生氣。
他反而不緊不慢, 只一句話就将難題抛回了森鷗外的手裏。
“靠切斷別人的羁絆來确保忠心的方法是行不通的,至少在和也君活着的時候是這樣。”
違背了命令,私自幫助中原中也對自己的身世進行調查——旗會的行為在森鷗外眼裏無疑是種背叛。
和以往不同的是,森鷗外并沒有親自處理旗會的必要。因為作為超越者的魏爾倫來到了日本, 為了将中原中也帶回大洋彼岸, 他會不惜一切代價摧毀這裏值得中原中也留戀的存在。
包括旗會。
那裏有中原中也加入黑手黨以來交到的朋友。
“真是令人頭疼的結果。”
聽懂種田山頭火的話,森鷗外裝模作樣地抱怨道。
“你們就不能讓和也君提前結束任務, 把他關一年禁閉再放出來嗎。”
種田山頭火:“我要是能做得到的話,也不至于被他挂三個電話了。”
森鷗外:“打到第二個的時候不就應該有所預料了嗎。”
種田山頭火:“您看起來很有經驗嘛, 帶孩子很辛苦吧。”
森鷗外:“當然不比您的手段了,至少我可不會為了研究每天多抽太宰幾管血。”
“那是為了和也君的身體着想,畢竟不早點研究出解藥對我們而言都很麻煩。”
兩個人精你一言我一語地打着太極,互相都知道把對方惹急了都沒有好處。
雖說不知道飛鳥和也的記憶恢複到了哪種地步,但種田山頭火猜測,倘若中原中也的朋友出事,飛鳥和也肯定會違背命令擅自使用異能。
“那就還是和之前說的一樣吧。”森鷗外歪頭,若有所思地提議,“魏爾倫君已經來了日本,和也君的确在那幾個警察身上花太多時間了。”
“還有一件事。”
種田山頭火颔首,在達成協議前起身。
“之前也是,雖說安吾是我們優秀的成員,但偶爾也會有違背命令給那孩子寫信的時候。”
“這個計劃,不要讓安吾知道。”
-
松田陣平在抽煙。
突如其來的信息沖擊了他一直以來的認知,本來在此之前,他都覺得飛鳥和也只是個有點天賦,需要糾正方向的後輩而已。
“的确很久沒有看到松本前輩了。”
萩原研二垂眼,看着腳下滾落的石子。
“我記得以前他還來警校教過我們射擊課。班長前不久還問過我們他的下落,好像也在追查這個事情。”
“畢竟松本前輩犧牲的事情還不能公布,班長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屍體呢?”
“有專門處理屍體的人。”降谷零輕描淡寫,瞥了眼遠處忙着和蘇格蘭對口供的飛鳥和也,“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不把屍體交回去的話很容易引起懷疑。”
松田陣平忍不住啧了聲。
“既然這樣,突然把他派到警視廳裏來幹嘛?”
“……抱歉,這個不能回答你。”
降谷零無視松田陣平的問題,随手打開冰箱:“咖啡還是茶?”
松田陣平:“其他的呢?”
降谷零:“……”
其他的被飛鳥和也以不準喝可樂為由送給鄰居小孩了。
降谷零無語,合上冰箱的門:“說來話長。”
說到底,他本來也不想把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這兩個人扯進來,可這兩個人都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說不定還會私底下偷偷調查。
“所以那家夥說的總是欺負他的哥哥是假的?”松田陣平擡手,接過降谷零抛來的咖啡,“那那個背着來福槍的男人是怎麽回事,也是卧底?”
“來福槍?”
“頭發大概到這裏,戴了個毛線帽。”
“……你怎麽連他都見過了。”一想到萊伊就來氣,降谷零想起前幾天和對方在基地門口的争執,無情地否認了松田的話,“他很危險,總之不是什麽好人,下次見到離他遠點。”
松田陣平單手打開易拉罐的鐵環,看到降谷零的動作眉尾一揚:“你們的生活還真是豐富多彩。”
這句話怪陰陽的,降谷零沒有反駁的空間,只能說“多虧了和也,大家一點緊迫感也沒有”。
“警視廳那裏怎麽說?”他走過來,提到前幾天的意外,“這家夥估計還要休息幾天才能回去,風見說被個什麽人壓下了,一直沒往上報。”
“啊……”松田陣平喝了口咖啡,在這件事上沒有多談,“大致和你們現在的任務聯系上了,安達警視比較堅持,估計要親眼看到他人才會罷休。”
“抱歉。”萩原研二說,“雖然打斷你們不太好,但我有個事情想問。”
“不是之前就有的。”在萩原研二驚愕的視線裏,降谷零直截了當地回應了他的問題,“和你們沒關系,這次是因為遭到了攻擊,他的處境特殊,傷沒好就被拉去了訓練。”
再深層的降谷零沒說。
什麽研究之類的,反正說了也沒用。
宮野明美失蹤,他現在也沒有見到宮野志保的機會。降谷零不是沒有試過偷偷潛入研究基地,但核心的地方有萊伊和庫拉索在,幾次行動都以失敗告終。
“果然小加藤之前說的故事也不是完全捏造的。”萩原研二神色嚴肅,“他才幾歲,這樣下去可能沒兩年就會留下後遺症,我說怎麽第一次見到他手上纏着繃帶,現在還一直纏着。”
“到底是什麽樣的組織才會讓他去當卧底啊,你們公安嗎?”
降谷零:……
異能特務課的存在是個秘密。降谷零沒告訴他們異能力者的事,只說那顆炸/彈是飛鳥和也動的手腳。遇見飛鳥和也以後,降谷零覺得自己編故事的能力越來越好,原本每次給琴酒寫彙報時還需要冥思苦想,現在打開電腦都是信口胡謅。
“……公安的口碑有這麽差麽。”降谷零想到這裏,語氣幽幽的。
“不是差不差的問題。”萩原研二皺眉,很快抓住重點,“他這個年紀本來就應該在上高中,這麽說來,小加藤之前說的在國外讀書也是假的吧,在國外的時候也在做卧底任務?什麽沒人性的家夥才能想到讓小孩子去做卧底。”
沒有正确的引導,也沒有社會化訓練,每天眼睛一睜就待在陌生的環境裏,換成誰都被逼成精神病了。
萩原研二說完,深吸一口氣。
“抱歉。”他說,“不是對你生氣,zero,你是不是還瞞着什麽?我就是想不通,這種危險的任務為什麽非他不可。”
降谷零沒說話,視線又挪回遠處的飛鳥和也身上。
收益是100%,損失是0%,假設這世界上存在怎麽也死不了的人,理論上降谷零也會做出類似的選擇。
為了大部分人的利益而做出的犧牲,在公安眼裏是絕對正确的。
可當這個少部分人變成自己的朋友以後,又很難不懷有私心。
別說萩原研二了,降谷零自己都想不通。
“到此為止吧。”降谷零語氣平淡,“再追究下去你們也會有危險。”
松田陣平:“說的好像有我們害怕的時候一樣。”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之前才避免聯系你。”降谷零無語地從他身邊走過,“還讓他注意安全呢,你們兩個也注意一下自己行不行。”
毫無帶頭作用。
降谷零認識的人裏都是這樣,別人沖鋒陷陣就先把別人罵一頓,等到別人反省了,一轉頭自己又沖鋒陷陣。
難道說是當初警校的招生方式有問題?不然整個班為什麽每一個省心的。
降谷零無奈地嘆了口氣,聽見遠處飛鳥和也和蘇格蘭的對話。
“你反思了嗎,蘇格蘭。”
“……嗯。”
“你反思了什麽?”
“……我在呼吸?”
蘇格蘭第n次向自己的幼馴染投去求助的視線,然而後者投以無能為力的目光。
和松田他們猜測的不同,作為諸伏景光的蘇格蘭實在不擅長對付飛鳥和也。上次對方溺水時他還以為對方是在搞抽象,被報複了幾次後,蘇格蘭索性也就放棄掙紮随他了。
應該反思什麽?
上次狙擊的時候陪着可樂酒一起煮火鍋嗎?
抽象果然是需要天賦的,蘇格蘭沒有這種天賦。
“那不就是一點都沒有反省嘛!”眼見蘇格蘭自暴自棄,飛鳥和也氣急敗地回道,“比如你什麽時候知道的我是卧底?難道是我告訴波本的第二天?”
“卧底之間還是不要互相知道比較好吧。”蘇格蘭沉默幾秒,說出自己的想法,“不是不信任你的意思,這是我們的規定。”
“……那你為什麽告訴波室透。”
“我和波……我和zero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
“其實我還懷疑過他是雙面間諜來着。”飛鳥和也發出譴責的視線,“你也太信任別人了,蘇格蘭,就算小時候認識,要是他現在反水了你怎麽辦。”
降谷零本以為諸伏景光會堅定地回一句“zero不是那種人”,結果他的好友眼睛一閉,開口就是“你說得對,我應該反省”。
……你随波逐流的速度是不是比他當初還快啊。不要放棄啊hiro!這樣他以後就會覺得你很好欺負了!
降谷零的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插進他們的對話。
“誰教你的挑撥離間。”降谷零說,“說到這個,那你怎麽不懷疑那個叫太宰治的?還有那個叫中原中也的?你不是很多事情都記不清了嗎。”
聽見陌生的名字,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豎起耳朵。
然而飛鳥和也雙手交叉,對此只有深沉的一句:“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我正在糾正蘇格蘭的思想。”
松田陣平:……
降谷零:……
到底誰是大人啊!
這兩人的表情看上去很想一人一只腳把飛鳥和也提起來,看看到底能從他的腦子裏倒出什麽東西。
“既然是大人就把你的計劃告訴大家吧。”降谷零說,他的一只手按在飛鳥和也的肩上,似乎是在防止他逃跑,“我聽說朗姆最近失去了那位的信任?你的下一計劃是什麽,讓琴酒也失去boss的信任?”
金毛警官在說這話時俯下身,刻意用了松田他們聽不見的音調。
“那好像不太現實,可樂酒,你知道為什麽boss減少了我的任務量,特意讓我去琴酒那裏接你嗎?”
雖說他平時和別人說話時總是湊得近近的,但飛鳥和也總覺得現在氣氛不太對。
他向後仰了仰,拉開和波本的距離。
“……為什麽?”
降谷零微笑,引誘般地說道:“看吧,這點程度就害怕了,還大人呢。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和也君,這句話還給你。”
……他好欠揍啊。
做了這麽多任務,飛鳥和也還是第一次發現有和太宰治一樣欠的人。
降谷零直起身,似乎心情很好:“不過剛剛說的也是真的。他們可能是擔心你失去掌控,覺得要是我們能建立特殊關系,只要我待在組織裏一天,就能成為控制你的雙重保險。”
飛鳥和也:“……”
飛鳥和也:“那你有什麽可高興的?”
“喂,蘇格蘭,你管管他,他好像已經瘋了,你看到的,這回和我沒有關系。”
降谷零的手指動了動,他按下飛鳥和也指着自己的手,語氣輕松:“因為這點也是可以被利用的,沒有人比我更熟這其中的套路了。”
飛鳥和也腦袋都當機了。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就算你想和雪莉對話,盯着你的人也不必是琴酒。”降谷零說,“畢竟自從上次你開了那個弱點探讨大會以後,除了我也沒有人敢私下和你待在一起。”
飛鳥和也悟了。
他發出感慨:“你好邪惡啊,波本。”
“那庫拉索他們那邊怎麽辦?”
“找個理由支走不就好了。”降谷零盯着他,“還是說你想讓他們留下來?萊伊又哄騙你叛變了?”
飛鳥和也哽住:“萊伊他其實……”
“別給他找借口。”降谷零認真地打斷他,“我在和你讨論計劃,和他沒關系。”
飛鳥和也瞥了旁邊無奈的蘇格蘭一眼,給對方比了個[他們之間有什麽仇]的口型。
蘇格蘭聳肩,說上次萊伊看到了他沒收的書,在波本面前說fbi的話至少比日本公安有點用處,從各自的破案率比到制度,再從制度比到美軍在日本境內設置了軍事基地。
[追根究底,還是因為日本的自衛隊和警方都太弱了]
飛鳥和也懂了,這句話的殺傷力就等同于太宰當初在他面前說……
嗯?說什麽來着?
飛鳥和也皺眉,揉了揉有些發疼的耳朵。
[2383行]
[你的任務是記住這2383行數據]
[……]
[暴動!暴動!啓動應急程序!……&%*(……為什麽無法幹涉意識!是誰告訴他魏爾倫的事情!]
[是蘭波殺死了魏爾倫!你清醒點!]
劇烈的爆/炸聲。
可聲音并不是從耳朵裏傳來的,更像是從腦子深處傳來的。
穿着白大褂的人站在遠處,驚恐地隔着玻璃門看他。
“怎麽了?”
飛鳥和也從這樣的記憶中驚醒,擡眼看見降谷零摸了摸他的額頭。
“又發燒了?……你不可以再吃藥了。”
左邊是和松田陣平胡編亂造他為什麽總是會突然發燒的蘇格蘭,右邊是建議他回房間裏休息并用眼神質問降谷零剛剛到底說了什麽的萩原研二。
飛鳥和也忽然有些恍惚。
他記起了更早以前在擂缽街以外的事——他坐在旁邊河邊,有人摸了摸他的腦袋。
那是個黑色長發的男人,旁邊金色長發的青年垂着眼睛,從西裝地口袋裏掏出個禮盒。
[你吓到他了]
[他沒說被吓到]
[小聲點,我們這個時候應該在做任務]
[……不是你非要趕回來的嗎]
黑色長發的男人嘆氣,從旁邊的青年手裏拿過禮盒,然後塞到了他的手中。
飛鳥和也看不清他們的臉,只聽到有人喊了聲“蘭波”。
[又和研究員吵架了嗎,下次不要偷偷跑出來]
[不對,本來不是想說這個的……]
影子用手帕擦了擦他的臉頰,然後将他單手撈起,抱在了懷裏。
聲音輕輕的,雖然飽含笑意,但語氣像是安慰,又像是告別。
男人将他塞到了金發青年的手中。
[生日快樂,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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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