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賀新年

第52章 賀新年

52 -賀新年

臨近年節, 夏炎炎只在家裏幫着大掃除一番後，一家人便火速去了鄉下準備和爺爺奶奶一起過年。

開了一路車的夏爸爸遠遠地看見家的輪廓就喊夏炎炎：“醜寶, 到家了，你看你爺爺奶奶就在門口。”

販賣饅頭花卷與年畫對聯的小販在胡同裏穿行，喊出悠長的叫賣聲，大街小巷張燈結彩，有的人家已經在門口挂上了新燈籠。

爺爺奶奶一早知道了大孫女要來，把小院兒收拾得幹幹淨淨，并排站在門口揣着手迎接一年沒見的大孫女。

“奶奶！”夏炎炎下車就給了奶奶一個擁抱，然後圖窮匕見：“我下午能去釣個魚嗎？”

奶奶哭笑不得，指着自家老頭子說道：“你陪大孫女去你那個老夥計開的農家樂去。”

“好耶！”夏炎炎抱起奶奶就是一個硬舉。

雙腳騰空的感覺把奶奶都吓壞了, 連連說道：“快給我放下來！”

夏炎炎輕輕把奶奶放下，嘴上說道：“怕什麽嘛, 看你大孫女這一身牛勁兒！”說完就左右手都拎着行李進了小院，後背上還挎了個大購物袋。

夏炎炎回到家裏第一件事就是放行李, 第二件事就是去儲物間挑了個魚竿，裹得嚴嚴實實騎着三蹦子老頭樂準備帶着爺爺去附近的農家樂魚塘。

“爺爺，走走走, 我都想死釣魚了。”夏炎炎語氣興奮。

夏爸爸作證：“是呢, 回來的路上一路都在說說說, 我差點下錯高速路口都。”

爺爺聽了笑得一臉老小孩的樣：“不想爺爺奶奶, 就想人家家魚塘裏的魚啊？”

夏炎炎已經輕車熟路去房間裏拿出了三蹦子的車鑰匙：“都想都想嘛, 別廢話，快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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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媽媽故作嚴肅地打了一下夏炎炎的胳膊：“這孩子，怎麽跟爺爺說話呢。”

夏奶奶擺擺手：“唉！你打孩子幹啥！打壞了咋整？”

夏炎炎伸手比了個肌肉的動作：“奶奶, 我這個臂圍，我媽挂我身上都沒問題。”

爺爺已經穿好了長羽絨服、戴好了口罩帽子手套, 推着夏炎炎往外走道：“別廢話，走走走，中午還得回來吃飯呢！”

一上午，夏家祖孫倆收獲頗豐，釣上了六七條，開農家樂的爺爺執意要送給夏炎炎，夏炎炎連連推拒，直到花錢買下了才肯帶走。

“醜寶，這個魚你能吃嗎？”爺爺拎着水箱問道。

夏炎炎搖了搖頭：“我吃的肉都自己帶回來的，明年就奧運了，今年有個挺重要的比賽，穩妥起見還是不能亂吃。”

爺爺嘆了口氣：“太辛苦了哦，運動員咋這辛苦呢！”

“為國争光嘛！”夏炎炎笑笑，安撫着爺爺的情緒，又騎着三蹦子帶爺爺回家了。

“醜寶你這車技不錯啊。”

夏炎炎手扶車把，豪邁地坐在主駕駛大開大合地踩着加速：“這小破車還有車技可言啊？爺爺你也考個駕照，我給你買個更好的代步車。”

這個車冬天騎太冷了，非得教人一層一層裹得嚴嚴實實才能抵禦寒風。

爺爺聽了卻撇撇嘴：“不學，我都多大歲數了還叫我學東西啊，我對開那玩意也不感興趣。”

夏炎炎知道爺爺是心疼錢，摸了摸鼻子，撒了個謊道：“我今年有個商業比賽拿了個冠軍，贊助商是個車企，給獎了個車，我想的給你開嘛。”

爺爺忍着刺骨的寒風拿出了手機，夏炎炎用餘光看到爺爺的動作，連忙降低了車速，好讓風能小一點：“爺爺你幹嘛？”

卻見爺爺已經把手機舉到自己的耳邊：“喂！喂！唉！是我！老李，你那個，你那個駕照擱哪兒學的啊，有沒有熟人優惠、老人優惠、運動員家屬優惠啥的啊？”

“是啊，可不嘛，我大孫女，冠軍獎了個車，非要孝順我啊，這孝心，這都孝心。”

夏炎炎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拉着爺爺趕快回了家。

下午是村裏年前的最後一次趕集，雖然沒什麽好買，但夏炎炎還是三蹦子拉着爺爺奶奶去湊了個熱鬧。

新農村集市就開在村頭小廣場旁的一條街上，吃喝玩樂的東西一應俱全，擺攤的也多些是中老年。

在快速發展的鋼鐵北京，農郊的小村好像還葆有着最後一絲年味。

不遠處是新鮮出爐的米花，酥軟的淡淡香氣飄在帶着寒意的空氣中，夏炎炎的記憶也被帶得很遠。

還是小不點時的自己最喜歡跟着爺爺奶奶趕集，仗着自己長相讨喜，在各個攤位前都能混個小零嘴，爆米花、蜜薯片、橘子、鹽焗瓜子......老板還會笑眯眯地逗她：“小丫，好不好吃，好吃讓你家大人給你買！”

那時候，每次趕集回來夏炎炎都能吃的肚子圓滾滾。

想到這，夏炎炎忽然嘆了口氣，可惜現在不是無憂無慮的小孩子，也不能随便吃東西了。

看到夏炎炎嘆氣，爺爺連忙順着她發呆的目光看去，正是新鮮出爐的軟米花筒。

“醜寶想吃米花啊，爺爺買！”說完，爺爺就走近攤位，從羽絨服口袋裏掏出一沓零零碎碎的紙幣數了起來。

直到爺爺買完回來，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一臉緊張又後知後覺地問了一句：“這個，可以吃嗎？這個沒添加那些爛馬七糟的。”

夏炎炎抿着嘴點了點頭：“能吃。”

爺爺臉上這才露出笑容：“哎呦，差點以為這錢白瞎了。”

奶奶在旁邊撇撇嘴：“咋？我不能吃啊，給我吃就白瞎了呗？”

爺爺嚷嚷：“你少撇嘴，你那都糖尿病，我上次饞冰糖葫蘆買了一個回家，你那個嘴也這麽撇，我買也不對，不買也不對。”

夏炎炎連忙挽住爺爺奶奶的手：“買完東西沒，回家了回家了，明兒就過年了，別吵吵！”

其實爺爺奶奶也不是真生對方氣，他們已經這樣吵吵鬧鬧了五十年，早就樂在其中。

莫名地，夏炎炎忽然想到了元新穎和從開宇，好像也是這樣的相處模式。

夏炎炎拍下爺爺奶奶拌嘴的視頻發到了三人群。

[不聊就互（3）：火翻天：看我爺爺奶奶，跟你倆還真有點像]

[不聊就互（3）：火翻天：視頻]

那倆人在家也無所事事地等着大年三十，在群裏幾乎是同時秒回。

[不聊就互（3）：元炸天：叫奶奶～]

[不聊就互（3）：宇逆天：叫爺爺。]

[不聊就互（3）：元炸天：@宇逆天 ？？？想死？占我便宜？]

[不聊就互（3）：宇逆天：@元炸天 ？？？太自戀了吧某人！]

夏炎炎忍不住笑出了聲，把手機調到靜音模式後塞回了口袋，任由兩個人吵他們的。

回家後，爺爺就去找他考下來駕照的老夥計聊考駕照的事兒了，夏炎炎和媽媽乖乖地幫奶奶準備着明天早上要吃的茶葉蛋。

奶奶是個能幹的，從冰箱裏專門分出了兩個抽屜用來放夏炎炎吃的肉蛋奶，還貼心地在上面貼了兩張小女孩頭像的貼畫。

大年三十，鄉下的年味總是格外濃厚。

夏炎炎剛醒，就收到了爺爺遞過來的糖葫蘆：“我早上起來遛彎，擱村頭看見的，別讓你奶奶看到了，不然又得流口水，你一個，我一個，你爸你媽我都沒舍得買。”

夏炎炎點點頭，示意爺爺快點關門，爺孫倆好一起躲在房間裏偷吃冰糖葫蘆。

酸甜交織的味道讓她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窗外，雪花輕輕地飄落。

“下雪了？”夏炎炎嚼着糖山楂，含含糊糊地問道。

爺爺吃得也很香：“可不嘛，瑞雪兆豐年，大年三十下雪，好兆頭哦，醜寶新的一年肯定能拿冠軍、拿金牌，健健康康的。”

夏炎炎感覺鼻子有些酸：“小的時候爸媽工作忙，還是你跟奶奶照顧我呢，我那個時候天天都去少年宮打球，沒有你倆，我也走不上職業這條路。”

爺爺卻無所謂地說道：“是你厲害，有沒有我倆，你都能打職業為國争光啊，因為我大孫女是天才！”

在夏炎炎沒打出來的20歲黃金年齡，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仍然堅定地認為夏炎炎就是天才。

廚房裏，奶奶忙碌的身影穿梭其間，她拿出夏炎炎專用的鍋，畢竟孫女吃的東西要格外注意，一直都是單做。

專屬夏炎炎的鍋裏炖着的番茄牛腩散發出誘人的香氣，那是她的大孫女最喜歡的味道。

等夏炎炎出門準備貼對聯的時候，才發現爸爸媽媽已經把對聯窗花都貼好了。

不過下一秒夏炎炎的手中就爸爸被塞進了一把鐵鏟：“雪停了，天氣預報說不下了，麻溜兒的快掃雪！”

夏炎炎把爺爺勸了回去，和爸爸媽媽一起把小院裏的雪掃了個幹幹淨淨，還在院裏堆了個醜醜的雪人，夏炎炎靈機* 一動，回廚房裏拿了個胡蘿蔔插在雪人的鼻子上。

雪後的冬日陽光帶着一種澄澈的暖意。

夏爸爸在院裏搬了一張搖搖椅，又鋪了個軟墊，正準備躺上去時，卻看到夏媽媽抱着平板搶先一步躺了上去：“謝謝啊。”

夏爸爸正欲說些什麽，平板裏的聲音就傳來了“熹妃回宮”的聲音。

夏炎炎見狀無奈笑笑，回去幫奶奶打打下手去了。

天黑的早，但年夜飯仍等到8點央視春節聯歡晚會直播時才開始。

用爺爺奶奶的話說，沒有春晚當年夜飯背景音，還真有些不習慣。

飯桌上，一家人圍坐在一起，爺爺舉起酒杯，用那略帶沙啞的聲音說：“新的一年，希望我們一家人都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我跟老婆子呢不讓你們操心，兒媳婦呢開開心心，大孫女健健康康拿冠軍圓夢！”

夏炎炎也跟着舉起了手中的果汁，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好的！奪冠掙錢，帶家裏人過好日子！”

吃過晚飯後，夏炎炎還幫忙包餃子，雖然包得不夠完美，但圖一個好玩嘛，奶奶也就由着她胡鬧。

臨近12點，帶着硬幣的餃子已經包好了，夏炎炎來不及洗掉手上的面粉，給沈清越拍去了一張照片。

[火火：還有1分鐘就12點了，看我包的餃子！裏面有硬幣哦！]

[沈清越：好棒！]

唉？竟然秒回？

[火火：看我的手掌心，全是面粉。]

[火火：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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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越：夏炎炎，新的一年，大步向前走吧！新年快樂！]

[沈清越：請問我可以預定你的第一個新年祝福嗎？]

沈清越有些喜歡過年了，在中國人的認知裏，新年是一年到頭最重要的節日，他可以理所當然地給最在意的人發去祝福，還可以理直氣壯地索要一句來自于最在意的人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