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互相探視

互相探視

表面上看，休伯特似乎說了一句廢話，任何人員調動都需要經由梅瑞萊拉元帥，但是他并不是那種喜歡說廢話的人，他只是在暗示自己，梅瑞萊拉元帥有問題，又或許是斯芬克斯家族有問題。

威茲德姆有些走神了。雖然他這幾天都有些心不在焉。

還好元帥不在這裏，溫特看了一眼又一次走神的威茲德姆，在讓學生們休息片刻之後，就走了過去，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總算讓人回過神了。

“你在想什麽？再想下去你的士兵都要偷偷溜走了。”

溫特性格溫和，人緣不錯，也是威茲德姆難得可以視為朋友的人。

只是一見到他，威茲德姆就會想起弗拉明戈家族修理工的事情，繼而又想到了元帥，頓時心神不寧起來。

“你不會是擔心埃瑞斯家主吧？”可惜溫特并不知道這些，他只能想到那些八卦流言，“我聽說了他遇襲的事情，你是不是還為此請了假？”

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吧，威茲德姆別開臉，沒有說話。但這幅模樣落在溫特眼裏就是他猜對了，他繼續興致勃勃地說:“你可得把握好這個機會，我聽說有很多omega就是會在這種低落的時候喜歡上陪伴自己的人，要不要繼續請假？作為戰友，我可以幫你帶一帶你的班級。”

“不是因為這個.....”

威茲德姆話說了一半，忽然瞥見有人在鐵絲網外同他招手，他定睛一看，不是格羅瑞又是誰。

溫特長長地噓了一聲:“哦，看看吧，我覺得有戲。”

格羅瑞并不是心血來潮想要探望一下威茲德姆，他只是想來這裏問問過去的事，以格羅瑞·埃瑞斯的相關資料為掩護，調查威茲德姆，因為他有個難以置信的猜想，需要進一步核實。

面對自己正想好好調查一下的對象，格羅瑞沒由來地有些緊張:“你看上去很忙的樣子，我沒有打擾你們吧？”

看見烏索斯就在格羅瑞身後站着，威茲德姆放心了他的安全問題，他笑了笑:“現在是休息時間，問題不大。”

威茲德姆不會覺得格羅瑞來這裏是專程為了看望自己，他瞥了一眼格羅瑞手中的文件袋，就像是談論天氣一樣自然而然地問道:“您來這裏是有什麽要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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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關于我的哥哥的。”格羅瑞低下了頭，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一絲悲傷，“我來這裏取他的資料，我想......更了解他。”

不知道這個理由有沒有瞞過威茲德姆，反正在那聲不合時宜的哨聲吹響的時候，他就匆匆忙忙地告了別。

中央軍校歷史悠久，它甚至比最高議會還要老上不少，負責接待的巴別克小姐一邊向他述說着這段悠久歷史，一邊一層一層地打開檔案記錄。

“對抗蟲族是我們經久不衰的使命，無論社會變成什麽樣子，對于軍校的投入都不能減少，哪怕是在那幾次經濟危機時......哦，我好像記錯了，不在這個箱子裏。”

建校以來所有畢業生的資料都在這裏，哪怕是已經在這裏任職二十年的老職員都不一定能分清，雖然可以有更為先進的電子檔案，但是格羅瑞這次前來是想取回原始檔案，作為一個殉道者的家屬，也許他會把這些資料編入家族史冊，那就不是巴別克可以幹擾的了。

趁着這個機會，格羅瑞可以和巴別克閑聊一些事情，比如:“我都不了解哥哥在學校裏的事情，我聽說他很厲害，是真的嗎？這裏有他拿下的勳章嗎？”

“哦，當然。”巴別克一邊翻找着新的箱子，一邊回應道，那個時候她剛剛入職，記憶力也還不錯，“他不愧是埃瑞斯家族的後代，有幾項記錄到現在都沒有被打破。”

似乎是被誇獎了，格羅瑞面色如常，他擡起頭打量了一下這個略顯淩亂的工作環境，和龐大得宛如倉庫的檔案室相對的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從那裏可以看到操場上，而牆壁上挂着的是一些比較有紀念意義的照片。離他最近的那一張，就是攝影師抓拍的一個瞬間，但卻立刻引起了格羅瑞的興趣，因為主角是威茲德姆。

應該是還在軍校時期拍的，照片上的人比現在稚嫩不少，但攝影師很會抓拍，他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景，威茲德姆眼神依然銳利，好似還沒有從戰場上脫離下來。表情很兇悍，和他印象裏的威茲德姆完全不一樣，和烏索斯描述的小時候的威茲德姆更是天差地別。

也許是他盯着看得太久了，巴別克以為他對這張照片感興趣，便貼心地解釋道:“是不是很有感染力，我記得這是梵妮拍的，她拍過很多照片，你甚至可以在她的作品裏看到自己上學的樣子。這張照片好像是一次競技賽上，威茲德姆中将打破了梅瑞萊拉元帥創下的記錄，一分鐘擊敗了三十二只模拟蟲族。”

格羅瑞點點頭，給出了由衷的評價:“很厲害。”

“這也是他努力的結果。”巴別克接着道，“我記得剛入校的威茲德姆中将體質很差，差一點就沒達标，我都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選擇來中央軍校。好在他非常勤奮，模拟訓練室5幾乎被他一個人包了，有時候我收拾資料太晚了，十一點過還能看見訓練室亮着燈。”

剛入校的威茲德姆格羅瑞确實不了解，他只記得對方的高光時刻，他猶豫了一下，繼續問道:“他這麽優秀，為什麽沒能去第一星系呢？”

格羅瑞會去第九星系實在是因為埃瑞斯家族的歷史沿革，但是威茲德姆會去第九星系是他沒想到的，按理說，他這麽優秀的畢業生，應該能有更多的機會去建設更完善待遇更好的第一星系才對。

巴別克搖搖頭:“哦，那誰知道，本來是定的第一星系，元帥親自敲定要的人，誰知道他自己要求更改了。”

格羅瑞還想着或許是因為政治原因被故意分配去的第九星系，一聽到是他主動要求的，他便閉了嘴，沒再多言。

格羅瑞的探視讓溫特對那些留言更加相信了，一結束訓練，他就迫不及待地趕來想同威茲德姆說些什麽，畢竟在他們看來，威茲德姆能有緋聞簡直是天方夜譚，這個緋聞似乎還要成真了。

“不過我還是有一件事很好奇。”溫特一邊吃着許久不見的軍校食堂的飯菜，一邊神神秘秘地問，“你難道不會覺得有點別扭嗎？不是我說，伊果·埃瑞斯真的......太像了，雙胞胎都這樣嗎？”

威茲德姆面色如常，好似自己不是其中主角，他眼也不眨地否定:“你誤會了，我對伊果·埃瑞斯并沒有那個意思。”

溫特狐疑地看着他:“真的嗎？我可不相信。”

見威茲德姆還是那副樣子，他便将信将疑:“好吧，其實我也覺得......反正我看着他的臉很難不去想上将，要是想着和上将談戀愛.....饒了我吧，這太恐怖了。”

格羅瑞還不知道和自己談戀愛已經被列為恐怖事件了，他手裏拿着自己的檔案袋，卻想着別的事。

雖然不知道主人的煩惱，但是烏索斯還是可以給出一個萬能的建議:“或許梵妮·尤尼克爾有更多的作品呢。”

這倒是提醒了格羅瑞，只是.....他忽然産生了退縮的想法，有些東西不知道是否就可以當做不存在，從未發生過呢？

但是貼心的管家已經将頁面找了出來，更貼心的是已經拉到了相應的時間段，只需要格羅瑞低下頭去看一眼。

“......你太過負責了，烏索斯。”格羅瑞并沒有接過管家遞來的手機，他沉浸在感情用事裏太久了，現在才覺得大腦逐漸清醒了過來，“冷靜點吧，無論事情真相是什麽，我都不能忘了自己的目的。”

烏索斯收回了手機:“您的意思是？”

“就算他知道了我是誰，他也并沒有和我相認的打算，他打算瞞着。”格羅瑞冷靜道，“那我為什麽要去戳破呢？唯一可能影響我的判斷的是關于他是否可信，畢竟......無論他是何種目的，愛和恨往往就在一念之間，這也是一個危險因素。”

對于家主的抉擇，管家并不打算幹涉，他坐直了身子，坦然接受:“這是您的選擇自由。”

把無關的東西全部甩出腦子後，格羅瑞撿了些正經事問問:“軍部有把我的遺物送來嗎？”

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他們反複做許多遍機密篩查了，格羅瑞都快懷疑他們是不是忘了。

烏索斯搖搖頭:“完全沒有消息。”

“是嗎？”格羅瑞回過頭，看着西沉的落日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