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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65章
看着眼前輕輕吸着鼻子的女孩, 陸北嶼眼底苦澀加重,終還是沒忍住,朝她靠近一步, 嗓音越發的啞。
“可是姜頌,不是當初你說, 要一直一直喜歡我的嗎?”
“……”
他一步一步朝她靠近,直到他走到她面前,俯下身, 雙手把她沾滿淚痕的臉托起來, 他眼底的悲傷如海般彌漫,全部呈現在她面前。
姜頌睫毛輕輕一顫。
陸北嶼閉上了眼, 褪去了往日所有的強勢,露出脆弱和傷心的一面,和她互抵着額頭,眼眶通紅。
在阖上眼的那一刻, 他的眼角也有濕潤劃過,說話時帶有顫意。
“不是你說,你會一直陪着我不會分開的嗎?””
他每說一句話, 姜頌的鼻頭就酸重幾分。
過去高中發生的種種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讓她心頭仿佛灌上了鉛。
等他最後一個字音落下,姜頌的淚珠已經控制不住地吧嗒吧嗒落了下來, 全都落在了陸北嶼的手掌中。
她搖了下頭:“我只是不想讓自己愛到最後,變成了另一個模樣。”
很多時候, 愛到最後, 不過是粉飾太平, 抑或歇斯底裏。
沒有誰比她更珍視這段感情。正因為如此,她才不想再那麽幹耗下去, 不如直接了當地結束這段感情,好過一直蹉跎消耗。
正如那句歌詞“為将來的難測,就放棄這一刻。”
她哽咽着開口,把藏在心底裏的話托盤而出:“陸北嶼,你知道我從什麽時候就開始喜歡你了嗎?”
姜頌擡起眼,滿含淚水地望向他,輕輕地說:“比你以為的要更早,更簡單。”
兩個人現在的距離不過咫尺,說話時,鼻間的熱息全都噴灑着,與滾燙的呼吸相纏,濕潤的淚水相融,到底分不清屬于誰。
她深呼一口氣,想起自己過去在高中時候做的事,又心酸又感覺好笑:“所以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我做了很多很多大膽又幼稚的事,就是想讓你更多的注意到我,喜歡上我,但更多的只是弄巧成拙罷了。”
“追逐你,幾乎成了我整個少女時期的英雄主義,幸好,我還是成功了,我成功追上了你。”
她微微彎着唇,似是想要給他頗為自豪地笑一笑,但現在實在太難受了,她的唇角抽動着,卻是向下垂落着,發着扁,委屈又難過。
“我比誰都更期待我們之間的愛,可是,陸北嶼,愛不是我想的那樣。”
她閉了閉眼,輕輕啜泣了聲,語氣緩慢:“我們不是生活在只存在浪漫與理想的烏托邦,我想要你把所有的偏愛都給我,我想要你的世界只存在我。”
說到這裏,她突然哭起來,充滿了鼻音:“可是陸北嶼,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所以和你分手後,我也在一直努力,我努力讓自己變成更好的自己,我不想讓咱們倆的未來充滿羁絆……”
“夠了。”陸北嶼閉了閉眼,輕輕喘息着吐出這兩個字,他托着她的臉,低頭把她眼角流出來的淚水吻去,嗓音變緩“我明白,我明白的,但這些你都可以交給我……”
“不是的陸北嶼。”姜頌後退一步,擡起手抹了吧眼淚,仰起臉,認真地看向他,緩緩搖了搖頭,一字一頓地說着,帶着倔強和堅定:“我想要的,一直以來都是我們兩個人共同努力去創造屬于我們自己的未來,你明白嗎?”
的确,她渴望愛,期待愛。但是她對愛,有着自己的執着和堅定,還有最基本的底線。
姜頌一一說着,把之前的那些誤會糾結全都說出來:“所以我不想讓你自己一個人承擔那麽多,你有什麽苦什麽難處你都可以告訴我,你全都藏起來獨自去解決,這讓我很沒有安全感你知道嗎?”
她眼裏再次慢慢蓄起淚水:“這樣我總覺得,你可以随時抛下我,可是既然喜歡的人在一起,不就應該一起去面對嗎?”
看着眼前仰着臉一眨不眨地望向他的女孩,眼圈通紅,緊抿着唇的模樣,陸北嶼沉默了,搭在身側的手緊握又松開,最後,他終還是上前一步,把正在無聲哭泣的女孩摟入懷中,沉聲說了句:“對不起。”
他自嘲地開口說道:“我一直覺得,把一切都交在我這邊,是給你最大的安全和保護,卻沒想到,适得其反,把你推的越來越遠。”
他擡起手,一下又一下撫着懷中女孩的脊背,反複重複着那三個字,最後,他閉了閉眼,把下巴搭在女孩的頭發上。
“姜頌,你還愛我嗎?”
不等她回答,陸北嶼就先自顧自苦笑了下:“還記得那次遇見孫川,他說在朋友圈看到我發你畢業的照片嗎?”
姜頌不說話,但她抓緊了他的衣服。
陸北嶼扯了扯唇,開口慢慢說道。
當初得知她畢業典禮的時間,他不想錯過她這個重要的人生時刻,盡管前一天做實驗做到晚上三點,但還是買了早上六點的票飛到了昌城。
他想親眼看到她。
不出意外,那天的姜頌穿着黑袍灰領,戴着學士帽,很漂亮,正在和旁邊的朋友們言笑晏晏,不知道在談論些什麽,帽檐邊上的穗跟着她轉頭的動作一甩一甩的,看上去活潑又可愛。
她把頭發剪短了些,比之前看上去更精神些,但卻瘦了很多,但目光看上去很有神,和人說話時總是笑吟吟的。
而他戴着鴨舌帽,穿着簡單的灰色短袖,在人來人往的校園中,站在樹背後安靜地看着她。
看到她臉上發自內心的笑,他也忍不住掀唇笑了。
因為,他知道她考上自己夢想中的大學了。
他也在真心為她高興。
他給她訂了一大束桔梗花,綠白相間,生機勃勃,總有着昂揚向上的風頭。
姜頌從送花的人手裏面接過花的時候,眼裏率先閃過的是欣喜,還有怎麽也遮擋不住的喜愛,再然後就是疑惑,問送花的人沒有問出來,她下意識擡頭向四周掃過來,陸北嶼頓時神經緊繃,連忙閃身躲在了樹幹背後,再一擡眼,遇見了來祝賀姜頌畢業的江橙澄,她也抱着一束花。
江橙澄瞥見了姜頌懷裏的花,看向陸北嶼,語氣很淡:“你送的?”
陸北嶼沉默了幾秒,随後點了下頭。
江橙澄想到什麽,頗為譏笑:“早在姜頌和你分手後,就下定決心說要考研的時候,我就警告過你,既然分手了,那就不要再來打擾姜頌,你這是又來幹什麽?”
陸北嶼抿了抿唇,他身形筆直修長,此刻卻神色很暗淡。
他嗓音有些低:“我來……看看她。”
不遠處,姜頌似乎看到了江橙澄,眼裏露出喜悅,擡腿就要朝這邊走過來。
陸北嶼注意到,身子一下子繃緊了起來。
他不是害怕和姜頌遇見。
他只是,不想因為讓她看見他,而在這樣一個重要的場合,讓她變得生氣。
他不想因為他,讓她變得不開心。
陸北嶼擡起臉,鴨舌帽下的一雙純黑的眼看向眼前的橙子,第一次露出懇求的底色。
“求你,別讓她過來。”
他的嗓音比較啞,似乎正在極力忍耐着什麽。
“就說,那束花是你送的。”
姜
頌離這裏的距離越來越近,江橙澄一言不發,只沉默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剛剛的那個眼神,她看到以後着實有些意外。
因為,她沒想到,陸北嶼只是因為不想讓姜頌見到他就開口求她。
而且,她從他的眼裏看出了愛。
他對姜頌還有愛。
可是,走到這一步,她作為外人,無法真正摻和這兩個人的事。
但她和姜頌認識那麽多年,江橙澄當然清楚,她和陸北嶼分手後,看起來什麽事都沒有,但她清楚,那些都在心底裏窩着呢。
她看起來比之前還要開朗,還要更喜歡笑,卻只不過是在掩飾更大的悲傷,那些情緒越積越多,指不定在哪天爆發出來呢。
明明之前情緒那麽外露的小姑娘,也學會了漸漸隐藏自己的情緒,就是為了不讓自己身邊的人擔心。
江橙澄既生氣又難過,但更多的是心疼。
但如今看到陸北嶼這樣,她就明白了,在這段早就結束的關系裏面,兩個人都停留在了原地,誰都沒有走出來,都對對方還有感情。
只是,誰也不願意第一個開口說。
這時候,她忽然想起了有一首歌,很适合兩個人現在的狀态。
是林俊傑的《我懷念的》,裏面有一句歌詞“自尊常常将人拖着,把愛都走曲折”。
看着眼前身形站的越發筆直的少年,渾身仿佛都繃成了一股勁兒,她無言許久,最後還是低嘆了一口氣,從樹背後走出來,換上了笑臉,擋住了姜頌的視線,然後語氣很是自然地開口笑道:“怎麽樣,送你的花還滿意嗎?”
姜頌的注意力被她所說的話所吸引走。
陸北嶼站在樹背後,隐約聽見姜頌對橙子抱怨說“怎麽買兩束花多浪費錢啊……”
橙子拉着她往教學樓門前走,邊走邊解釋道:“這有什麽,慶祝你畢業啊……”
姜頌想到剛才,還是沒忍住,在走的途中,回頭看了一眼剛才橙子站的那棵大樹,卻沒有任何發現。
她抿了抿唇,壓下眼底的些許情緒,偏頭開口問橙子。
“你剛剛在樹背後幹什麽呢……”
“啊剛剛接了個電話……”
兩個人的對話聲音越來越遠,陸北嶼沒有了那麽緊張,情緒卻還是控制不住的低壓。
他靠在樹幹上,閉上眼,微微仰起頭,喉結滾動,半晌,他輕輕籲出口氣。
在拍畢業照的時候,他還是沒忍住,給站在人群中的姜頌拍了張照片。
面對鏡頭,她總是笑的很開心,眼裏亮光點點,感染力很強,仿佛看一眼都會給人無盡的活力。
在攝影師的吆喝下,她也跟着其他人,笑着把頭上的學士帽扔在半空中,然後仰頭大喊着“畢業快樂——”。
整整四年,彈指一過。
但很多,其實早已物是人非。
姜頌望着廣闊的藍天,想到什麽,唇角的笑逐漸變得酸澀,眼圈微微紅着,但只有一瞬,她就恢複了正常,被其他同學們拉去拍照。
而與此同時,陸北嶼也發了一條朋友圈。
是一張照片,上面只拍了一個女孩穿着學士服的背影,微微仰着頭,正擡手扔着帽子。
配字只有簡單的四個字——“畢業快樂。”
聽完陸北嶼的話,姜頌沉默了許久,還是慢慢開口:“我懷疑過。”
懷疑他那時候是不是回了國,過來看她。
但盡管有所懷疑,她還是沒有去證實自己的想法,因為她也沒有準備好自己當時的心緒。
她還沒有做好和陸北嶼見面的準備。
一直在畢業後,她原以為兩個人已然沒有了再見面的機會,可是姜頌沒有想到,會在自己練車的駕校遇見陸北嶼。
說實話,那時候的她也沒做好準備。
應該說,總沒有做好準備的時候。
人生哪會有什麽預告?總是突如其來的。
再見到他的那一面,姜頌第一時間心中浮現出來的,除了意外,還有她一直不敢去面對的那個想法——慶幸。
慶幸什麽呢?
那時候的她不敢想,不敢究。
可現在呢?
姜頌抿了抿唇,擡起頭,看向面前的陸北嶼。
從高中到現在,她和他整整糾纏了快六年。
所以,還喜歡着嗎?
她心底裏早就有了答案。
她面前站着的男人開口,幾乎是用肯定的語氣,替她回答了這個問題:“姜頌,我知道你還喜歡我。”
他用一種很鄭重,很認真的語氣說,他并沒有把這份長久以為的喜歡随意揮霍。
姜頌沒有吭聲,別過臉,但嘴角微微扁下。
陸北嶼沒有讓她退縮,把她的臉掰過來,手托着臉,盯着她,一字一頓地開口:“如果你不喜歡我了,你不會在我以為被狗咬之後陪我去醫院,你也不會答應和我在車上接吻,你更不會在我生病後主動過來陪我。”
“明明你也很在意我……”
他低下頭,放輕聲音,撩開她耳邊的碎發,認真地望向她,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見:“我說的對不對?”
姜頌沒有說話,只垂着腦袋,抵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下方他的心跳,有力地跳動在她的耳邊。
過了好幾秒,她閉了下眼,淚水劃過眼角,微微踮起腳尖,貼上了他的唇角。
發鹹的淚水混在兩人的唇齒間,她輕輕開口說了句:”你說的對。“
她擡眸,望向他:“陸北嶼,這麽久以來,我沒有辦法放下你。”
陸北嶼一怔,随後擡起手,沒有讓她撤離,而是握住姜頌的後頸,低頭加深了這個吻。
與此同時,單人病房外面。
江橙澄戴着帽子,靠在病床上面,臉色蒼白,看上去比較虛弱,正一口一口低頭喝着湯。
等把湯喝完,她眨了眨眼,轉過頭去,看向窗戶外面的高樓大廈。
這段時間,自從她聽從了徐未來的勸說,就接受了治療。
經過幾次的化療,她的病情得到了穩定,但身體還是很虛弱,而且也吃不下飯,只能吃一些流食,也出不去,只能待在病房裏面。
經常像現在這樣,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一成不變的風景,一看就是大半天,表情已經變得麻木平淡。
直到耳邊傳來一聲異響,她才偏頭看過去。
就看到一個身形笨拙的體型肥碩的大型企鵝玩偶正挺着它的那個大肚皮,側着身想要從門進來,結果因為太寬被卡住,沒辦法,只好一直在那邊扭着屁股好往裏面擠進去。
看着看着,江橙澄沒忍住,彎眼笑了出來,出聲喊了一句。
“徐未來。”
正賣力往裏面擠的企鵝玩偶動作立馬頓住,随後他加快了動作,終于好不容易擠了進來。一進來病房,他就摘掉了頭套,露出一張熟悉的俊臉。
這些病房裏都有暖氣,再加上玩偶裏面也很熱,他的頭發已經變得亂糟糟的,額間鬓角都是汗,但他絲毫沒有在意,只是接觸到江橙澄毫不意外的目光時,他有一些洩氣。
“又被你看出來了。”
江橙澄有些無奈地朝他說道:“除了你,誰會每天逗我開心啊。”
徐未來臂彎裏夾着玩偶腦袋,低頭喝了一口水,聽到橙子的話,下意識開口說道:“可是你笑起來很好看啊,我喜歡看你笑。”
這話一出,病房安靜了一瞬。
徐未來後知後覺到自己說了什麽,連忙放下水杯,對橙子故作平常地開口說道:“我的意思是,你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在我這裏不用拘束。”
他對上江橙澄朝他平靜投來的目光,最後還是卡頓了一下:“真的。”
江橙澄注意到他額頭處留下來的汗,輕輕開口:“很熱吧。”
徐未來立刻搖頭:“這玩意,能熱到哪裏去?”
他又重新戴上玩偶,有些悶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擺出來各種笨拙滑稽的動作:“你不是挺喜歡企鵝的嗎,想看什麽動作我給你擺……”
“企鵝是怎麽走路的來着,哎是這樣……”
幾乎一下午,病房裏充滿了他的聲音,還有橙子時不時被逗笑的聲音。
等到了晚上,江橙澄看着坐在椅子上休息的男人,倏地開口說了聲。
“徐未來,我想吃橙子。”
徐未來剛坐下休息沒多久,聽到她這句話,立馬站了起來:“我去買,你在這兒等着。”
就在他快要邁出病房的那一刻,江橙澄喊住了他。
“徐未來,別去了。”
徐未來轉過身,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女孩。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她就瘦了一大圈,穿着病號服,輕薄薄的一片,仿佛來股風就能吹走似的。再加上幾次的化療過去,她的頭發大把大把地掉,為了不想讓他看見心疼,就戴起了帽子。
此刻,橙子正紅着眼圈看向他,臉色蒼白,明明在極力忍着什麽,但她說話還是帶了點顫音。
“沒有意義的。”
徐未來快速眨了下眼,唇角努力往外扯了下,勉強笑着,心平氣和地對她說:“怎麽會沒有意義呢?你在這裏等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了。”
看着他匆匆走開的身影,橙子鼻頭一酸,差點哭出來,但她還是忍住了。
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指尖停留在陸北嶼的聊天框,反複幾次,她還是選擇退了出來。
等徐未來回來的時候,江橙澄已經睡着了。
這段時間,她很嗜睡。
一醒來,她感受到身邊人的存在,眨了眨眼,好幾次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開了口。
“其實,你不用每天都過來照顧我的。”
徐未來給她剝着橙子皮,神色不變:“我過來,是我自願的。”
江橙澄有些急:“那你不需要工作嗎?”
徐未來削皮的動作一頓,擡起眼看她,慢悠悠地開口說道:“我家每個月給我的零花錢就有五位數……”
“算了,你願意待着就待着吧。”江橙澄再次勸離失敗,翻了個身,不打算再和他說話。
而徐未來看着她,沒有再說話,只垂下眼安靜地削着皮,許久,他才開口。
“你真的……不打算告訴姜頌嗎?”
江橙澄沒有吭聲。
半晌,她拉起被子,把自己的半張臉掩進被子裏,悶悶說了句:“我現在這個樣子,會吓到她的。”
她頓了頓,眼裏露出擔憂,緩緩開口:“也不知道姜頌現在和陸北嶼怎麽樣了……”
話音剛落,眼前就被遞過來一瓣新鮮的橙子,徐未來有些無奈,還透着點不可理解的氣意。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擔心他倆的事……”
江橙澄沉默了幾秒,最後還是慢慢開口:“可是,這是我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徐未來聽到她這句話,神情一下子就變了,忍着什麽,鼻頭用力抽動了一下,但他還是低下頭,對上橙子的眼,一字一頓地說道。
“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夜晚。
只亮了一盞燈的客廳裏。
陸北嶼單手抱着姜頌坐在沙發上,有力的臂膀摟着她纖瘦的腰,她的膝蓋跪在柔軟的沙發墊上,小腿貼着他的大腿。
光線昏暗,只能看清彼此兩人的面龐。
陸北嶼微微仰起頭,用鼻尖輕輕刮了刮懷中女孩秀挺的鼻子,輕聲問了句。
“那我們現在,算和好嗎?”
姜頌埋在他的懷裏,貼靠着他的脖頸,然後倔強地搖了搖頭:“不算。”
陸北嶼聽她這樣說,沒忍住笑了下,胸膛震動着,但摟着她腰的手卻往回縮了縮,低眼瞅她。
“那這算什麽?”
姜頌沉默片刻,最後耷拉着腦袋,朝他靠近了些,腳又往裏擠了擠:“你身上暖和。”
陸北嶼沉默了。
他家熱的能穿短袖。
也行,她說她有理。
取暖是吧。
陸北嶼無聲嘆了口氣,又把她抱緊了些:“這樣好點了沒?”
姜頌點了點頭。
原本陸北嶼是想着安靜抱她一會兒就行,但沒過一會兒,他就稍微直起些身子,似是在忍着什麽,把腦袋搭在姜頌的頸窩處,低低緩緩地說了句,如羽毛一樣,但字音咬的很清楚。
“取暖就取暖,你在我腿上蹭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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