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公社暗潮湧動
第33章 公社暗潮湧動
回去肯定是不可能現在就回去的, 經過學校這邊和大隊長等人的協商,處理的結果也算不上多讓學生們振奮。
不管兩個小孩兒背後代表着怎樣令人厭惡的事實,這裏到底是別人的地盤, 大隊長和團支書雖然覺得面子上過不去, 可他們生長在這裏,從利益出發, 肯定是要站在村民們這邊的。
所以事情還是被歸咎到兩個小孩不懂事,被兩邊的家長當場打了一個屁股開花, 就算是給了學校這邊一個交代。
至于私底下村民們如何嫌棄學校小題大做, 又或者埋怨小孩背後的家人如何給他們大隊丢人, 在明面上暫且也看不出個什麽。
不過大隊長和團支書也知道是他們這邊理虧,在保全面子上偏幫了村民, 讓學校吃了虧, 等到之後安排幹活以及明天給“酬勞”的時候,多少還是給了些補償。
原本學校的老師和學生都是要跟社員們一起清理河溝淤泥, 挑土犁田的, 現在就不痛不癢給他們安排了除草、攏土坎的農活, 安排來帶着他們一起幹活的也是大隊裏的知青們。
全程都沒讓學生們和本地村民有直接接觸。
可見大隊長也是不放心的, 就怕有村民心裏懷着不好的情緒,到時候又把學校的老師們得罪了, 把縣城裏來的學生娃們吓到了。
特別是那群女學生,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一個個還對他和團支書笑得特別尊敬禮貌。第二次見到時,女學生們看到他們就遠遠地躲開了,還用害怕緊張的眼神警惕着他們。
那眼神兒, 看得大隊長心裏很不是滋味。
畢竟只要是心裏沒有那點龌龊心思的正常人,誰樂意被人用看壞人的眼神防備着呢?
這一次的集體生産勞動可以說是虎頭蛇尾, 來的時候大家還興沖沖的,回去的時候卻一個個蔫噠噠的,學生裏面也出現了很多對農村人不太友好的言論。
——哪怕是來自農村的學生,也因為這次的驚吓,不自覺地給周圍同學說起自己在村裏見過或聽說過的惡人惡事。
一股子對農村人的讨伐之氣俨然開始滋生勃發。
學生們尚且懵懂不知事,老師們卻知道不能任由這股風氣發展壯大下去,校長在第一時間就給老師們開了個小會,然後老師們就回來,給自己班上的學生做思想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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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講事實擺道理,證明好人壞人是不分城裏人和鄉下人的,然後就是歌頌農民為了支援城市建設,做出了哪些犧牲。
這年頭大家的思想還是很淳樸的,特別是學生這個群體,很容易被人激得熱血上頭,什麽都敢幹,也很容易被心靈雞湯洗腦。
拎着生産隊發給大家的一小布袋糧食,返校後就迎來一月一次的三天假期的同學們又很快收拾好東西,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至于剛定好的排練節目的事,沒有人會擔心自己的排練時間不夠用。
因為自從全縣開展三賽運動後,平時本就很少的文化課也都改成了排練文藝節目,不僅學生們要出節目,老師們也是得組織節目的,便是廠裏縣機關單位裏也組織了文化宣傳隊,大搞文藝彙演,勢必要營造出全民幸福的歡樂氛圍。
不管內裏如何,表面上倒是處處載歌載舞了,鹿姝擠客車回去的路上,聽到的聊天內容也都是和這些有關。
“咱們縣的文化宣傳隊那可是專門請了文藝兵來指導的,排出來的樣板戲肯定能上市裏參加彙演!”
“哎喲文藝兵指導算個啥?我們公社還有部隊裏回來探親的大音樂家專門寫歌呢!”
“今年也不知道咋的,怎麽忽然就搞起了唱歌跳舞了?要我說還是電影好看,不如多給咱們放幾回露天電影。”
“你們懂個球哩?那外頭的洋人不是還有啥大明星大歌星嗎?俺們這是全國老百姓都能唱能跳,可比那群洋人厲害多了!”
……
七嘴八舌,衆說紛纭,有稍微着調的,也有一點不着調的。
鹿姝聽得頭暈腦脹,好不容易堅持到下車的時候,剛跳下客車,迎面就看見大街上走過一群臉蛋抹得跟猴屁股一樣的小學生手裏或拿着紅手絹,或頂着紮了紅布的簸箕,說說笑笑的往公社小學方向走。
看起來像是剛表演完節目,正要返校的樣子。
鹿姝還沒來得及辨認一下走在前頭,看起來好像挺陌生的老師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小學老師時,猴屁股隊伍裏就蹿出來一個小少年。
小少年穿了打滿補丁的灰撲撲的長袖長褲,臉上也抹得黢黑,偏又在臉頰上打了兩團紅,若不是他龇着一口大白牙高高興興朝鹿姝喊了一聲“姐姐”,鹿姝都差點沒認出來這是自己弟弟鹿榮。
鹿姝懵怔在原地:“榮榮?”
鹿榮一點沒發現有啥問題,嘿嘿笑着站在姐姐面前,仰着個大黑大紅的臉,滿眼亮晶晶:“姐,你看我!剛表演完,這是我的表演服!”
說完還特驕傲得意地在原地轉了個圈,而後兩手叉腰,等着姐姐誇一誇。
讀懂了弟弟小表情的鹿姝為難了,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自己能從哪方面入手誇一誇她親愛的弟弟。
最後,實在沒辦法的鹿姝強行轉移話題,看着已經離開的隊伍,問鹿榮:“怎麽我看着那兩個帶隊的老師好年輕呢,是才來的新老師嗎?”
按理來說,他們公社小學應該不會再招新老師了吧?
全校也就五個班,一個年級一個班,只能說比一些兩三個年級同在一個教室的村小要好一點。
五個班,五個老師輪流教,教師名額早就滿了。
雖然沒等到姐姐的誇誇,鹿榮還是很積極地為姐姐答疑解惑:“哦我們原來的錢老師和梅老師都被下放了,同學們說是因為他們的姓不好,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鹿姝臉色微變:“姓不好?哪可能!”應該是有其他原因吧,否則豈不是比文字獄還荒唐?
鹿榮也茫然搖頭,“不知道啊。”
知道這小子平時除了玩就是玩,再加上家裏對他耳提面命不準他什麽熱鬧都去湊,鹿榮知道的消息很有限。鹿姝想着等晚上吃飯的時候問問爸媽,便帶着鹿榮回家了:“對了,爸爸回來了沒有?”
鹿榮:“回啦,昨天才回來的,還偷偷帶了一只殺好的雞回來,可肥了!媽說等你回來了就炖來吃。”
說着話,還伴随着吸溜口水的聲音。
鹿姝:“……”
好吧,她也有點饞炖雞了。
鹿榮饞完了雞,又叭叭地說起最近家裏發生的事,其中他特別鄭重地說爸媽昨晚上吵架了:“爸爸被媽媽打得哎喲哎喲地叫,雖然他們是在房間裏悄悄的吵悄悄的打,可我還是隔着牆聽到了。”
因為鹿榮描述得太抽象了,鹿姝差點誤以為弟弟聽到的其實是爸媽的私生活,咳!
好在弟弟及時補充第二天早上他看到爸爸胳膊上全是淤青。
實錘了,是真打。
到晚上時,鹿姝才從趙美麗口中知道了公社小學那兩位老師被下放的真實原因。
确實不是什麽姓氏問題,而是有學生舉報他們倆在辦公室裏閑聊的時候,說了一句“梅花香自苦寒來”,就被打成了對現實不滿,把現在這樣繁榮昌盛生機勃勃的國家現狀比如成寒冬,有嚴重的反洞思想。
“這場審判還是新書記親自主持的,要不是大哥及時趕到,那兩個老師怕是還要遭更多的罪,能不能活下來都不一定,現在早點下放了也好,眼看着咱們這裏是要亂起來了。”
趙美麗說完,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再也沒有以前輕松惬意的模樣。
雖然她的工作是比較穩妥的郵局信件收發員,可她愛人是宣傳部門的,大哥又是和新書記政見不合的革委會一把手,若是兩邊真的鬥起法來,指不定最先受到牽連的就會是她和鹿國安。
畢竟柿子撿軟的捏,這是人之常情。
白鷺公社現在的氛圍簡直就是呈兩極化,一邊是越發嚴厲冷凝的風紀稽查和監督,一邊是載歌載舞大搞文藝彙演,看起來就十分扭曲荒誕。
下鄉半個來月,人瘦了一圈黑了幾度的鹿國安也忍不住嘆氣:“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啊,咱們這裏怕是真要開始跟外面一樣,說句話都怕隔牆有耳了。”
家裏的氣氛不好,鹿榮也察覺到了,安安靜靜地一邊吃飯一邊眨巴着大眼睛懵懂地看着一臉擔憂的爸爸媽媽。
鹿姝看他有點害怕的樣子,拍了拍他腦袋:“別瞎想了,別人能過,我們也能過,爸,媽,你們工作上注意安全,我和榮榮最近也盡量不往外面跑。”
想了想,她又說:“等下次放假的時候就該是放春耕長假了,到時候等學校的集體勞動結束了,我就帶榮榮一起去姑婆那裏玩。”
姑婆所在的村子距離公社不算近,雖然早些年開始那邊就已經有了批評下放的風氣,可大家都已經适應了那種風氣,反而變得更加從容松弛。
不管在哪個年頭,變故初生的時候,亂象都是最多的。
現在他們白鷺公社就是處于這個亂象頻出的初期,只看到底是以大伯為首的本地老一派能占據上風,把這股風氣重新壓下去,還是以新書記為首的外來新一派強勢襲來,将批評之風落實到這片土地。
鹿國安和趙美麗對視一眼,覺得這樣也好。
鹿姝不知道的是,新書記那邊有個娘家小舅子在紅袖章裏當個小頭頭,不知怎麽的單方面看中了鹿姝,二十六的年紀了,居然還好意思跟他姐夫,也就是新書記吐露想娶鹿姝。
新書記雖然背後有人,但也不是什麽能随便動用的人脈,別看他現在作風硬派,實際上對于革委會主任鹿國定一派也是很頭疼的。
現在冷不丁聽小舅子說起想娶鹿國定疼愛的侄女,新書記心頭一喜,想着其實他也不是非要跟人鬥個你死我活。
如果兩邊成了親家,豈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于是也不管鹿姝還在上學,他那小舅子還比人大十歲,舔着臉就來找昨日剛出差回來的鹿國安透露了這個意思。
鹿國安剛從鄉下回來,一時間還不知道新書記的小舅子到底是誰,不過他本來就沒有嫁女兒的想法,當即就以孩子還小,學業為重作為理由,客氣地拒絕了。
等他回來後跟趙美麗一透露,趙美麗當場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等又聽鹿國安說他罵都沒罵一句,就特別客氣地拒絕了,趙美麗怒火中燒,因為時間太晚沒辦法去找新書記撓他個大花臉,只能扭頭對着鹿國安好一頓掐,一邊掐一邊把新書記那小舅子的情況給說了個透。
年紀大,長得醜(實際還算端正,不過不影響趙美麗越想越覺得這人長得醜),性子傲,眼高于頂,看誰都瞧不起,一把年紀了還想老牛吃嫩草,說是新書記的小舅子,實際上就是一狐假虎威老混子。
把鹿國安說得都不敢抱怨趙美麗掐他的手下手太狠了。
放假三天,前兩天鹿姝都是帶着弟弟在家裏消遣,只有最後一天上午的時候,鹿姝才帶着弟弟去了大伯家。
為的是提前跟爺爺奶奶說一聲,下周春耕長假的時候他們兩姐弟要去鄉下玩,就不過來了。
今天很難得的,不是周日休息天,大伯居然也在家。
不過一起來家裏的還有鹿姝熟悉的章伯伯和另外兩個叔叔,三人在書房裏商量正事,鹿姝也沒去打擾,帶着弟弟就去爺爺奶奶房間找他們說話去了。
吃着鹿奶奶塞給她的大蘋果,鹿姝坐在鹿爺爺的竹制躺椅上舒服地晃着腳,一邊問還在屋子裏轉來轉去要給她找好吃的,讓她回頭帶回家的鹿奶奶:“奶奶,怎麽沒看到大伯母和堂姐呀?”
公社高中也放假了,聽說最近公社的三個學校都時不時停課。
旁邊拉着小孫子陪自己下棋的鹿爺爺道:“你大伯母帶着靜靜回娘家了,說是娘家外甥女嫁人。”
鹿姝點頭,那是該回去。
剛想完,鹿姝就聽鹿奶奶很不客氣地戳破:“什麽娘家外甥女啊!是她大嫂娘家的外甥女,都多遠的親戚了,還眼巴巴地拎着床單被套帶着靜靜去送嫁。要我說,照蘭是越活越回去了,年輕時候還有骨氣喊一聲婦女能頂半邊天,操起杆子把她重男輕女的爸媽小弟打了個遍。”
鹿姝是知道的,大伯母的名字李照蘭是跟大伯結婚的時候才改的,原名是李招娣,聽名字就知道她家的父母是什麽德行。
鹿爺爺咳嗽一聲,提醒老妻:“在娃娃們面前說啥呢!”怎麽也要給大兒媳留點面子吧。
鹿奶奶也沒繼續多說什麽了,只是念念叨叨:“今年不是有招女兵的名額落下來嗎?要我說就該送靜靜去當個兵,好好改改跟她媽學到的那一身偏勁兒,自打生了長風,她媽的腦子就越來越左了……”
老人家年紀大了,難免就喜歡唠叨了一點。
現在外頭風氣不好,也不敢随便去外面跟人唠,家裏呢,兒子忙,兒媳婦跟她說不到一塊兒去,孫女也一天天的喊着要去支援農村建設,要到最艱苦的邊疆燃燒自我。
至于大孫子?嗨,可別提了!
也就鹿姝和鹿榮過來的時候,老人家有個唠叨的地方。
鹿姝也不嫌煩,時不時回應幾句,讓老人家唠個夠,眼看快要準備午飯了,才帶着被爺爺打擊得蔫噠噠的弟弟回了家。
“都說讓留下來吃飯吧,到了奶奶這邊,咋還能餓着肚子回家呢!”鹿奶奶拉着鹿姝依依不舍。
鹿姝無奈:“奶,我肚子都撐圓了,不信您摸摸,哪就是餓着肚子走的?今天爸媽下班晚,我得回去煮飯呢。”
眼看是留不下人了,鹿奶奶才又把姐弟倆送出巷子。
等鹿奶奶一走,鹿榮就重新活了過來,抱怨道:“爺爺一個臭棋簍子,就愛拉着我找自信,哼!回頭我就去找哥學兩手,下次把爺爺殺得片甲不留,他肯定就不敢再拉着我下棋了。”
鹿姝笑出了聲:“那你加油吧,姐姐看好你!”
這句話都說了多少回了,沒見他真學會什麽不得了的招數,依鹿姝看啊,她弟弟就是繼承了爺爺在圍棋上的天賦,所謂是十竅通了九竅——一竅不通。
姐弟倆說說笑笑打打鬧鬧,溜達着回了筒子樓,沒想到剛上到四樓,鹿姝還在低頭掏家裏的鑰匙呢,就被鹿榮捅咕着問:“姐,你看那個人怎麽站在咱們家門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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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