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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虞翎得皇貴妃欽點, 出生沒多久就被選中定親,皇貴妃認她這個未來兒媳婦,那虞翎的位置便是穩穩當當——她身後最大的靠山, 不是侯府,是皇貴妃。
如今皇貴妃自身難保, 像虞翎這種借住在侯府的商戶女, 和未來夫婿關系還不怎麽樣, 便相當于孤苦伶仃, 沒人會花大力氣護。
而麗妃, 一直是聖上寵妃。
虞翎身子到處白|嫩,被打一巴掌, 白皙臉頰上就開始紅腫,但她性子安靜,什麽都沒說,只輕伏在謝沉珣胸膛,困得睡過去。
馬車角落裏備有一床薄被, 謝沉珣拿過給虞翎蓋上, 他沒讓馬車直接回府,差馬夫先轉去一間僻靜醫館,讓人去拿些消腫的藥膏。
虞翎臉頰被輕輕揉着, 涼絲絲,她今天一天都困得不行, 也沒睜開眼和謝沉珣說話,只被他親了好幾口, 覺得熱了, 喉嚨裏才發出煩惱嗯聲, 讓人憐惜。
謝沉珣是高大的男子, 手掌也大,覆在她的漂亮面龐,手臂又把她抱在懷中,這個動作讓人覺得安全感十足,隔絕他周圍淡淡的冷漠。
他從小就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不想讓任何一個人摻和在他的計劃裏,只她是個意外。
虞翎只是想小憩一會兒,但謝沉珣的懷抱太讓人生出困倦之意,等她清醒過來時,卻是在一間不認識的卧房裏,等看到伺候她姐姐的張婦人給她端碗暖身子的清粥時,她才意識到什麽。
謝沉珣把她送到她姐姐這裏。
虞翎手捂住臉頰,撐床榻慢慢坐了起來,她問:“姐夫送我來的?”
張婦人把托盤放在一旁,把粥端給她,道:“侯爺說翎姑娘在宮裏遭了無妄之災,今日在這住下,暫不用回侯府,其他事情交由他來解決,翎姑娘是遇到什麽事了?”
虞翎愣了愣,她以前想過謝沉珣在麗妃想要用孩子陷害一事上插過一手,便沒和他說太多今天在宮裏發生的事,只心想他這是要怎麽解決?
麗妃可不是随便能動,她那位父皇還在興致上。
她只慢慢接過那碗粥,輕嘆道:“沒什麽,從前招惹過麗妃娘娘,她記了仇,在出宮路上攔了我。”
謝沉珣的事不是她随意能插手,他不在,也問不出什麽。
麗妃失子一事鬧得沸沸揚揚,張婦人也聽說過,虞翎沒受什麽懲處,大多都認為聖上是看在皇貴妃的面子上放過她這個小女孩。
現在麗妃能來給虞翎臉色看,該是見皇貴妃落魄,來給未出世的親子報仇了。
張婦人父母雙亡,被虞泉救過一命,感激至極,在侯府當丫鬟伺候她,也聽過不少這種事,道:“從前皇貴妃娘娘還關照過一次泉姑娘,可惜娘娘金貴,不是普通人能見到的。”
皇貴妃待在深宮裏,不常出宮,別人偶爾見一次就已經算運氣不錯,虞翎抿着唇,臉上已經沒有剛開始的紅腫,只還有些疼,擡頭道:“我現在好多了,姐姐怎麽樣,我能去看她嗎?”
“小周大夫在給她活動筋骨,翎姑娘待會再過去。”
虞翎輕蹙娥眉,這座宅院雖坐地廣,但人煙不多,由虞翎所見,似乎只住了三個人,只張婦人一個女子,留個男子和她姐姐單獨相處,就算是大夫,也太放心了些。
她輕聲開口問:“他可是喜歡我姐姐?”
張婦人臉色微變,似乎沒想到她會問得這麽直接,同她雙眸對視時,又看出她的認真,遲疑半晌,道:“泉姑娘平時嘻嘻哈哈,在翎姑娘面前卻最要姐姐面子,不想讓姑娘覺得她三心二意,這些事我不便說,虞姑娘也不要問了,只需知道小周大夫和她關系很好。”
虞翎微垂眸,聽這個回答也聽出些什麽,她慢慢捧着碗,沿着碗沿喝一口清粥。
倒難怪謝沉珣會提前帶她來看她姐姐,或許他想要她看的,是這位小周大夫。
她道:“只要是姐姐喜歡的人,我都會認……我倒有一件事想問,望夫人不要告訴其他人,我姐姐到底是為什麽病成這樣?你不用瞞我,我心有準備。”
張婦人一頓,安靜良久,被虞翎眼睛看得無奈,最後道:“泉姑娘身子有疾,但醒不來,是心病太重,若不是小周大夫盡心盡責,她怕是要熬不過去的。”
她沒說是什麽心病,虞翎也沒有問。
侯府規矩雖多,但底子厚,府中就算是勤儉,但比起普通人家,還是奢貴,虞翎這身子吃不了太多苦,她在侯府的待遇和主子一樣,有時還比主子要好一些。
這座宅院只看着大,其他東西都不及侯府,就連新打掃出來的這間屋子,都是謝沉珣以前因事過來卻耽誤太久而專門打掃出來的,只顯得有些冷。
虞翎姐姐那間屋倒暖和,虞翎想見姐姐,倒巴不得一整天都陪着,被帶過去後,坐了旁邊,眼睛又紅了許久。
她擰幹熱帕子給榻上姑娘擦手。
虞翎回京至今,受過的委屈不少,和謝沉珣說起時,半遮半掩,知道他不會怪罪于她,才敢把事情都說出來。
在自己姐姐面前,才有些放松。
虞翎現在養着身子,天天都要喝藥,她是初次來過夜,晚上吃得不多,用過晚膳後,小周大夫給她熬來一碗。
藥材是現抓的,和她平時喝的味道一樣,讓虞翎頓了頓,也沒說什麽。
她姐姐是吃不了什麽東西,也是小周大夫費了心思才能給她姐姐喂進些流食,平日要是天氣好,他還會抱她姐姐出去曬曬太陽。
這些都是張婦人說的,虞翎只聽着。
深夜降臨時,虞翎才從她姐姐屋子離開。
她是想留下,但那個拘謹的小周大夫,好像一直都是和她姐姐住在同一間屋子裏。
今晚月色澄透,明淨似水,虞翎只沉默着提燈籠回房,路上看到走在回廊裏的謝沉珣,又慢慢頓住步子,等他過來。
“怎麽不歇息?”他聲音沉,身形在黑夜裏越顯颀長,問了一句,“冷?”
謝沉珣手裏也提一盞竹燈,燈柄幹淨修長,紗帳內的燭光驅散淡淡昏暗。
虞翎輕搖搖頭,擡頭問他:“你去做什麽?”
“一點小事,”謝沉珣站在她面前,他背對月光,看不清神情,只伸手摸她的額頭,似乎是覺得有些涼,慢握她纖白小手往庭院走,“處理一些不該留後患。”
虞翎輕步跟在他身後,皎潔月光如水般盈盈照在他寬厚背影上,他身上寒氣重,虞翎隐約覺得他在算計什麽。
侯府和皇宮,牽扯比她想得要深。
作者有話說:
太冷了,妹妹怕冷,姐夫讓她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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