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設下陷阱

“娘親。”

圓乎乎的小家夥站在她的面前,拉着她的手道:“娘親,來和寶兒玩耍啊。”

她連忙站了起來,想要将小家夥抱進懷裏,她的腦袋一直有些懵懵懂懂的,她知道自己有一個孩子,卻沒想到這個孩子已經這麽大了。

她将小家夥摟進懷裏,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她懷裏的孩子怎麽這樣冷呢?她垂下頭,就看到孩子本來精致漂亮的臉蛋已經是一片烏青,鮮紅的血從他的眼角流下來

顧水月猛地睜開眼睛,撲面而來的是濃重的黑。

這是一場夢,她下意識地撫摸着自己的肚子,腹部平坦,她的孩子已經沒了顧水月的身體裏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戾氣,她陷入極度的憤怒中,恨不得将立即将那害過她的人碎屍萬段,竟連房間裏多出一個人都沒有發現。

等稍微平靜下來,她才感覺到房間裏有另外一個氣息。黑暗中,似乎有一雙眼睛正看着她。

窗戶突然被推開了,一個身影閃了出去,顧水月立即起身,披着外袍,也從窗戶翻了過去。

前方一直有個黑影。那人的身手比顧水月好很多,但是顧水月并沒有跟丢,很明顯,那人有意讓顧水月追在他的身後。

兩人出了顧府的宅子,在陷在黑暗裏的安寧的京城裏轉了幾個彎,前面的人身影突然停住轉身,顧水月腳下的步伐根本停不住,便狠狠撞進了那個人的懷裏。

“你追了我這麽久就是為了投懷送抱?”

熟悉的聲音,欠扁的語氣,顧水月擡起頭,映入眼簾的便是那銀色的面具和一雙銀灰色的眸子。

顧水月後退了兩步,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女人還真是善變,剛剛還熱情似火,現在就寒冷似冰了。”男人面無表情道。

“”

那樣的表情說着這樣的話,看起來格外可笑。

男人盯着眼前的女子,銀灰色的眼中帶着探究。她的眼中還殘留着一些未散去的戾氣,讓他不由的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麽事讓她有這般大的恨意。她的眼中像是藏着一段刻骨銘心的過往,讓人不由得想要探究。

顧水月卻并沒有多餘的耐心:“我數十下,如果你再不說何事,我便走了。”

“一、二”

男人頗為無奈。

眼前的人真是叫他刮目相看到極限了。他這一生,見識過很多人,但是卻從未見過這樣的女人,讓他無可奈何。

他從袖子中取出一個信封,遞給了顧水月:“你又欠我一次。”

男人說完,身影便消失了。

此時,東方已經出現了魚肚白,天漸漸亮了。

顧水月打開了那個信封,裏面是一張紙,上面的字跡工整漂亮。

當顧水月将那封信看完的時候,臉色微微變了,也終于明白面具男給她送來了一份怎樣的禮物。

這封信上,記錄的便是顧景凡的身世。

她一直以為顧景凡是因為生母去世了,才養在林氏身邊的,現在看來,事情遠遠沒有這麽簡單。

林氏又怎麽會是這樣心善的人?

顧水月沿着那條小巷走到了盡頭,天還沒亮,那裏已經有一個人了。那是個老婦人,身上穿着破舊的棉衣,蒼老的臉上爬滿了皺紋,如今是冬天,清晨更是寒涼,她正洗着好幾人的衣物,手已經凍得一片通紅。

顧水月站了一會兒,她像是發現了顧水月的存在,緩緩地擡起頭,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睛渾濁不堪,眯着眼睛看了一會兒,仿佛才看清了顧水月的樣貌。

“大娘,這麽早洗衣服?”顧水月道。

“主人家的衣服太多了,這些得洗半日,若是起得晚了,便曬不了太陽了。”老婦人道。

顧水月從那封信裏知道,她是給人家裏做幫工,幹着十分辛苦的活,拿的錢卻十分少。

“大娘,你的孩子呢?”顧水月繼續問道。

老婦人聽聞她這句問,下意識地看向了一個方向,眼神裏帶着壓抑的思念與痛苦。半晌後,她才垂下了頭。

“半生流離,沒有孩子。”她繼續忙活着手裏的活,不再理會顧水月了。

“大娘,你錯了,你并非沒有孩子,而是孩子被人搶走了。難道你就不想找回自己的孩子嗎?”

顧水月說完,老婦人手上的動作便停止了,她垂着頭看着自己的手,過了一會兒才擡起頭來,渾濁的眼神看着顧水月,像是有許多話要說,但是最終,她只是嘴唇動了動,什麽也沒說出口。

“大娘,我可以幫你找回你的孩子。”顧水月道。

她的聲音平淡,但是對于老婦來說,卻帶着莫大的誘惑。

無數個夜裏,她都無法入眠,她不知道她的孩子,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是否過得好。

無數次,她想要悄悄靠近去看看她的孩子,但是最終,她都忍住了。

她已經老了,頭發已經斑白了,或許已經活不了多少時間了。她這輩子或許再也沒有機會看到自己的孩子了。她的孩子思念的種子沖破了堅硬的心防,破土而出,瘋狂生長。

若是以往,她會默默地忍受那種煎熬與痛苦,但是此時,那種強烈的渴望壓倒了她的忍耐,她看着眼前陌生的姑娘,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只要能讓她看一眼她的孩子,即使是粉身碎骨她也願意!

顧水月帶着老婦人從正門進入了顧府的大門。

顧水月在顧府已經是風雲人物,她的身邊安插着很多人的眼睛,其中便包括林氏。她前腳剛進顧府,後腳便傳到了林氏耳裏。

“帶着一個老婦顧水月,她又在搞什麽鬼?”林氏皺着眉道。

林氏聰明半生,卻沒想到自己會栽在一個十**歲的小姑娘身上。顧水月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只要顧水月活着一日,林氏便覺得寝食難安。

“夫人,那老婦大約六旬,很瘦,佝偻着背,頭發斑白,手上生繭,是個幹粗活的。”老嬷嬷将自己看到的細細說來,“奴婢聽丫鬟們說,顧水月想讓她入府伺候自己。”

“這是顧府,我還是顧府的主母,顧府是丞相府,并非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林氏本來安排了好幾個丫鬟伺候顧水月的,但是因為是她的人,全部被顧水月以各種理由打發了。因此,林氏一直懷恨在心。

再加上顧景凡對她态度的變化,林氏更加沒了安全感。她将這一切都歸咎于顧水月身上,恨不得立即撕了她。

偌大的院子裏,本來住着的只有顧水月一人。

老婦對顧府十分熟悉,但是卻一直垂着腦袋,顯得很拘束。

她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她還能回到這個對她來說遙不可及的地方。

老婦名為秋娘,顧水月喚她為秋嬷嬷。她在外面一直是幹粗活的,手腳十分利索,很快就将顧水月的院子收拾幹淨了。

“小姐的母親可是李夫人?”秋娘偷偷看了顧水月兩眼,然後問道。

秋娘入府的時候,府中的夫人還是李氏。李氏入府後不久,顧丞相便将馬氏擡進了府中。馬氏得丞相寵愛,又跋扈,李氏這個夫人的日子過得并不好。在秋娘的記憶中,李氏是一個美麗如仙一般的女主,她隐約從眼前這位小姐的臉上看出那位夫人的身影。

顧水月點了點頭。

“李夫人是個好人。”秋娘道,“只是可惜了”

冬日的天氣寒冷,剛剛下了一場雪,樹上挂的都是銀裝素裹,地上許多地方都結冰了,鞋子踩在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腳步聲變得尤為清晰。

顧水月扭頭望去,便看到林氏帶着她身邊的老嬷嬷正站在門外,一雙眼睛正怨毒地看着她。

“水月大小姐,莫非你是覺得我這個主母做得不好,竟要自己出去買下人嗎?你不在意自己的身份,願意與那些雜七雜八的人混在一起,但是卻也要顧及其他人的感受。這丞相府可不止你一人,這烏七八糟的人要是帶了疾病,染上其他人”

林氏早就撕下了端莊秀雅的面具,像個惡毒的潑婦一樣,直接将最難聽的話說了出來。

而當看到顧水月身旁站着的老婦時,林氏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看着那老婦,就像見了鬼一般,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沈秋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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