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19章

揮動石斧, 一下下砍擊樹身,直到将粗壯而高大的樹木砍斷,這個過程很需要技巧, 光有蠻力可不行。

大樹轟然倒下, 斫木人踩住樹幹,用石斧清除枝桠, 敲開厚實堅硬的樹皮,将樹皮從樹幹上剝離, 露出內部光滑的紋理,整個過程幹淨利落。

加工後的每一根木材都是筆直的, 幾乎一樣的粗壯與高大, 也一樣的笨重。

在林中運輸木材十分困難,好在能利用河流。

無數的木材被運往羽邑宮城的西面, 沿牆邊放置,每隔一段距離,就會在地面上橫卧一根木材,它們是加固城牆的纴木。

每一根木料都十分沉重,需要數人協力将它搬運, 利用木架和繩索将它吊起, 橫着嵌入牆體, 并與泥土一起夯築, 成為城牆的一部分。

玄旸在林中斫木,木屑從他揮舞石斧的臂膀飛落, 他掄石斧的動作具有節奏感, 斫木聲, 樹木倒下的嘩啦聲,鳥兒奔逃的撲棱聲, 運輸人員的號子聲就這麽混合在一起。

有人在遠處喊着什麽,沒有人在意,人們在揮灑汗水,辛苦勞作。

大樹倒下時濺起的沙土飛揚,很快又紛紛墜地,玄旸彎下身,撫摸樹幹,那神情有些肅穆,這是他今天砍倒的第三棵大樹。

前天還在獵人小隊,為勞力提供肉食,今日則是斫木人,哪裏急需人手相助,他便在哪裏。

對玄旸而言,獵人也好,斫木人也罷,不過是勞作日常。

“出大事啦!出大事啦!”

那個喊叫聲由遠及近,聲音清晰了,也引起衆人注意。

“瞎囔什麽?出什麽事?”

垣崮有些生氣,他累得要命,正與數人合力擡起一根木材。

Advertisement

“好多人……”來報信的人上氣不接下氣,是個稚氣未脫的少年。

從他裝束和攜帶的工具看,他也是運輸人員,應該是在外面瞧見什麽不得了的事。

“我看到好大一群人進城,有四個拿大長矛的男人,矛杆這麽長!還有一些人挑着擔着許多東西!”報信人終于說完話。

人們紛紛扔下手裏的活,往林地外跑,去瞧瞧到底是怎麽回事。

伐木的地方是山地,位置較高,能望見羽邑宮城內部的情況,果然遠遠見到四個戴虎冠,手執長矛的勇士出現在宮城的主道上,仔細打量,發現他們正在前方開道,一位頭戴羽冠,身穿黑色長袍,身份相當尊貴的人走在隊伍中間,這人後面是五六個或背或挑東西的随從。

“不好,是簇地的虎勇士!”

“你慌什麽,我們這麽多人,我可不怕他們!”

“那人是覡鸬嗎?”

有人辨認出戴羽冠,穿黑袍的尊者。

“還真是覡鸬。”

“覡鸬怎麽會帶着簇地勇士?”

玄旸聽衆人議論,望向正往青宮方向行進的隊伍,他抱着胳膊,若有所思。

簇地勇士頭戴虎冠,手執長矛,虎冠的造型誇張,這種冠飾用木頭做芯,外面蒙上皮革,制作成虎頭的模樣,再繪上老虎的眼睛和嘴巴,猙獰可怕。

他們拿的長矛,比普通的長矛要長一倍,他們的裝扮和武器很有辨識度。

覡鸬從簇地歸來,隊伍的聲勢頗大,在羽邑引起一陣騷動,城內的居民紛紛出來觀看,在工地幹活的人們也都扔下手裏的工具,登上高處張望,竊竊私語。

結束山上的勞作,玄旸與衆人将木材運送至工地,已經是傍晚,羽邑平靜而祥和,早些時候彌漫在城中的不安氛圍已經消失。

火塘裏的木柴噼裏啪啦燃燒,玄旸坐在一旁烤火,外頭的夜漆黑,屋中溫和,但青南還沒回屋,身邊空蕩。

不知不覺,在忙碌中冬日過去大半,如今西城牆外的壕溝已經修繕完畢,正在修補西城牆缺口,能否在明年開春竣工,玄旸并不在意。

哪怕玄旸不在,以垣周父子的能力也足以将它完工。

習慣天黑後總有青南相伴左右,兩人坐在火塘邊閑話,夜深則相擁入眠,此時身邊缺少一人,不大的屋子,竟有空曠之感。

屋外寒風呼嘯,腳步聲越來越近,青南匆匆進屋,急忙将房門掩上,他看見坐在火塘邊溫湯的玄旸。

“還沒睡?”

“你歸得真遲。”

玄旸倒碗熱湯,遞給青南,看他低頭摘下面具,坐在自己身旁喝湯。

昳麗的一張臉,難得露出疲态,玄旸的手撫摸對方的臉龐,他笑語:“看來覡鸬沒帶來好消息。”

“覡鸬要見你。”

“哦?”

“他見到正在築造的城牆,又聽聞羽邑有位岱夷來客。”

“這事不值得讓你苦惱。”

“是啊。”青南擱下陶碗,他盯着跳動的火苗,臉上有郁色,他确實在為什麽事擔憂。

玄旸往火塘裏添加木柴,将火燒旺,給晚歸一身寒意的青南取暖,他說:“我看到簇地的虎勇士出現在羽邑,讓很多人感到恐懼。”

“只有戰鬥中最骁勇的戰士,才會被簇地的首領羽原提拔為虎勇士。他們受羽原差遣,護送覡鸬返回羽邑,明日就會離開。”青南雙手放在火上取暖,入腹的熱湯與火塘散發的熱度,都讓身體感到暖和與舒适。

“那是什麽令你不安?”

“覡鸬的言談,他的變化很大,簇地的旅居改變了他的想法,雖然他試圖掩飾。”

“旅居使人離開原居地,與一群想法迥異的人相處,增加見聞,獲得新認識。有過這樣經歷的人,原有的想法往往會被改變。”

“确實,五溪城之行也改變了我。”

“青南,這些年你變化很多,但內在從未改變。”玄旸伸出手臂攬抱身邊人。

對方溫暖的擁抱,熟悉的氣息,驅散青南心中浮起的焦慮與不安。

這段時日早就習慣這個人的存在,當他離去,自己會是何種心情。

已經是年底,觋鸬歸來。

已經是年底,冬日所剩無幾。

不願為這件事煩惱,這個人終要離去,拉開對方摟住自己的手臂,青南站起身。

他摘下羽冠,脫去風袍,将發髻解開,長發放下,站在火邊,看見自己映在牆上的身影,那身影沒有羽冠,就像一個尋常人。

青南知道玄旸的眼睛一直看着自己,沒有移開過,他解開系帶,褪去長袍,身上屬于青宮之覡的物品幾乎都已經去掉,唯有額頭的神徽還在,将伴随終身。

坐在夜晚入眠的土臺上,青南整理枕被,用平淡的語氣說:“若是諸事皆順,城牆應該能在春播前營建好。玄旸,你想從大覡那兒得到什麽獎賞?”

“你應該知道,我想要什麽。”

玄旸低沉的聲音忽然在耳畔響起,岱夷的鬥篷被他扔在衣架上,上衣的前襟松開,他扯下束發的發帶。

淡漠與平靜都是虛假,青南拽住玄旸的衣襟,用力将他拉向自己。

寒夜裏的相擁,有酣暢淋漓後的倦乏,青南撫摸對方發際上的汗水,豐茂而柔軟的發從指尖穿過,在這處位于青宮最偏僻的院子裏,這間不大的屋子中,他們白日為同樣一件事忙碌,夜晚則共枕同眠。

“我幼年失去父母,進入青宮,多年來受羽邑居民的供養。”

青南緩緩講述,剛開口,玄旸便擡起頭,摟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松開,他側着身,在認真傾聽。

“成為青宮之覡時,亦與神結下契約,我在這裏有義務要盡。”

像似沒頭沒尾的話,玄旸卻知道青南是在回答自己那句:你應該知道,我想要什麽。

“青南,覡鸬已經歸來,城牆即将完工,來年開春,我想邀你至玄夷城,你可願意同行?”

“這便是你擔土運石,斫木山野想要的獎賞嗎?”

“不是,我想将你帶走。”

玄旸抓住青南的手,用力扣住,十指相扣,又緩緩放開,他說:“我不能留下,你也不能跟我走,你是青宮之覡,我是一個四處游蕩的旅人。”

“這樣也不錯,我想你便來羽邑見你,你若想我,可以去找我。”

青南沉默,未作答複。

夜半,火塘的火仍在燃燒,早些時候起身添柴的人,此時正在自己身旁沉睡,青南将身子湊近,挨着玄旸,嗅着熟悉的氣息,進入夢鄉。

覡鸬瘦且高,黑色的長袍與羽冠更顯得他身形瘦長,他的語氣缺乏情感起伏,仿佛沒有情緒,聲音并不蒼老,可能只比青南年長幾歲。

他在青宮的王樹下接見玄旸,一身華美而誇張的裝扮,連身下坐的席子都是張玉席,派頭十足。

本以為對方會詢問自己關于築城的事,卻不想覡鸬講起一件往事: “當年,覡鹳旅行歸來,從外面帶回一只長角卷毛的禽獸,他稱之為‘羊’,說原先有一公一母,公羊死于路途。”

玄旸說:“我聽‘羊’的發音,羊應該是來自大河之畔的霁夷部,地中族人喚‘羊’,卻是另一個聲調。”

覡鸬詫異擡頭,很快繼續自己的講述:“覡鹳再次外出,說要去某處另尋一只公羊,用來配種。他囑咐人每日喂羊豆子和稭杆,潔淨的水,像嬰兒般照料。

覡鹳離去的第二天,那只禽獸便被人殺死,它的叫聲令周邊居民發狂。”

“真是可惜。”

玄旸為覡鹳感到惋惜,他繼續說:“人們恐懼新來的動物,為從不曾聽聞過的叫聲而狂躁。即便今日,羊在岱夷也不多見,人們不知道它的益處。它可是好東西,受到馴化,可以豢養在屋前屋後,不像野鹿,只有獵人才能捕獲,羊吃的是草,不與人争食,宰殺它能獲得肉食果腹,能獲得皮料禦寒。”

“或許在別處有諸多用途,它在羽人族無用處。”

覡鸬這句話,語調冷冰,他道出自己的真實想法:“河溪中有取之不盡的魚蚌,不缺食物,要是想換換口味,有家養的豬,至于衣料,即便不會打獵,再貧賤的人家,也不缺乏制作粗衣的嫩樹皮。

覡鹳聽信外人之言,受人鼓惑,以致一生都在做着沒有結果的事,執着于虛妄的期許,終迷失在蠻荒之所。我本以為人人都會以此為戒,卻不想覡鷺也會踏上這條老路。”

“有意思。”

玄旸站起身,語氣中帶着譏諷:“若是覡鹳的心願不受阻擾,得以達成,羽邑的居民在冬日裏,無論老幼都将有一件羊皮禦寒。”

覡鸬木質的面具上有獰厲的圖案和色彩,那份毫無溫度的冷酷,亦體現在面具主人身上。

“岱夷人,你是個四處游走的異鄉人,我見過你這類人,既不敬畏鬼神,也無視規矩。當神将災禍于洪水的方式降臨羽邑,自然有神的道理,浪費大量勞力,築造更堅固的城牆,城牆只會被更猛烈的洪水擊毀。

那可能都不是洪水,當原有的秩序被打破,羽邑人的血恐怕要融入紛紛下墜的雨水中。”

覡鸬這句話,是在預言,他是青宮之覡,人們相信巫覡有預知的能力。要是羽邑居民聽見他的話,恐怕要因為恐懼而戰栗,玄旸卻瞬間便明白,覡鸬為何強烈反對修補城牆。

在簇地旅居時的見聞,與及簇地首領給予覡鸬的豐厚饋贈,都使這位青宮之覡偏離了立場。

城牆可以抵禦外敵,可以增加居民抵抗的信心,卻不符合覡鸬的利益,或者說會破壞他認為的應該維持的秩序。

多說無益,在旅程上玄旸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人性之自私,人性之複雜有時還是會令他驚詫。

“看來,覡鸬将我喚來,并不是想請教築城的事宜。”

“不是。”

“告辭。”玄旸離去。

與覡鸬産生嫌隙,沒影響玄旸之後的生活,畢竟青宮大覡掌握着大權。

下令修補西城牆的人是青宮大觋,将屬地的群衆號召至羽邑參與工事也是出自青宮大觋的口谕,觋鸬無法幹涉。

自從回到青宮,覡鸬幾乎足不出戶,他自視身份尊貴,不屑踏出青宮,俯視下民。

當冬日即将結束,迎來新年祭典時,覡鸬才代替行動不便的青宮大覡主持祭典,向外行使青宮大覡的部分權力。

天氣漸漸轉暖,玄旸又時常出現在林溪的營地裏,他在那兒忙于自個的事,磨制工具,縫制皮革,熏制食物,為出行做準備。

青南來到他身邊,坐在一旁,看他撚骨針縫制一只皮囊,針線活竟然也做得不錯。

旅人需要掌握多方面的技能,他就算是獨自一人也能過得很好。

耳邊溪水潺潺,微風輕撫臉龐,林地的景色優美,青南喃語:“我好些時候沒到這邊來。”

“自從開始營建城牆,你我都在為它忙碌,如今終于不用你我費心,垣周父子管得很好。你該去好好歇息,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說到我的任務完成時,玄旸拉起挂在腰間的一件玉柄形器,向青南展示。

這是一件玉瓒。

玉瓒是行祼禮的禮器,祼禮在羽人族中有很長的歷史,這種習俗,今日在本土已經式微,只有青宮巫覡還保留舊俗。用漆觚與玉瓒舉行祼祭的儀式傳播甚廣,對別的部族頗有影響。

玄旸清楚這種禮制的源頭,得到青宮大覡的酬謝,獲得一件來自羽邑青宮的玉瓒,他很滿意。

明日便是離別,青南想說點什麽,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要嘗嘗我自釀的酒嗎?”

“可以。”

玄旸放下手頭的事,從堆積在一起的衆多物品中取出一只酒尊,他拿來兩只親手燒制的陶杯,為青南與自己各倒上一杯酒。

黑皮陶,寬柄的手把,完全是羽人族風格的陶杯,看似粗糙,造型倒也別致,淡色的酒液在杯中晃動。

“我來時釀的米酒,去時正好飲用。”

玄旸笑語,他呷口酒,又問:“味道如何?”

低頭品嘗,淺嘗辄止,青南回道:“有些酸澀。”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