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大修)
第006章 第六章(大修)
屠鸾身子微微後仰,團扇一揮,拍開徐錫遠的手,“徐公子,放尊重一些。”
徐錫遠冷笑,“你叫啊!把人都叫來看着,你是不嫁也得嫁了。”
屠鸾不怒反笑,想要借毀她名譽逼她下嫁,門都沒有。揚起下巴,朝亭外的人工湖的方向點了點,“沒有益處的事做了還嫌費精力。”
屠鸾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人工湖邊,擡腳邁上一塊平整的山石,湖面起了風,涼意裹挾着水汽四散開去。屠鸾迎風而立,風滿襟袖。
屠鸾不慌不忙得擡起腳尖,将足畔一粒小石子踢進湖裏。
“你祖父也就比我父親高一階,不至于就把人給壓死了。人這一生的際遇誰也說不準,前二十年沿街乞讨,後二十年封侯拜相的也不是沒有。徐公子,聽我一句勸,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把事兒做絕了,日後若不小心踏錯一步,可就牆倒衆人推,一點退路都沒有了。”
徐錫遠握緊拳頭,咬緊牙槽瞪了她半晌,終還是不敢拿她怎麽樣,一甩袖袍,轉身走了。
看着人走遠,屠鸾長籲一口氣,剛想從山石上下來,不小心腳底打滑,一個後仰倒栽進水裏。
在假山石後面默不作聲聽了一場大戲的容琰,聽到水聲,眉頭微蹙,忙起身轉出假山來看。
屠鸾嗆了幾口水,在水中亂撲騰,她本來是會凫水的,可是腳腕被湖底的水草纏住,使不上力。她想喊救命,但嗆了水,根本出不了聲,絕望之際,一只手攬上她的腰。她奮力蹬腿,那人終于發現她的腳被纏住了,松開她的腰,向下潛去,暴力扯斷水草,再往上游去,重新攬上她的腰。等屠鸾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被丢在了岸上。
屠鸾扒住一塊大石,吐了一大灘水出來,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
容琰站在不遠處,擰袖袍上的水,“被條狗咬了,也值得屠小姐賠上一條命?”
屠鸾被太陽照得眼花,沒看清是誰,只覺得聲音比較熟悉,下意識分辨,“我沒有,只是不小心踩滑了。”
容琰倒真相信她這樣的人,絕做不出輕生的蠢事。
容琰低頭看着自己這一身的狼狽相,要被人發現孤男寡女湊到這足跡罕至的探梅園,還同時落了水,不必等明天,風言風語就能傳遍整個京州城。屆時,屠家小姐已經不夠清白的交友史上,又得添上北勝王府這濃墨重彩的一筆了。
“幸好這會兒日頭高,氣候炎熱,屠小姐穿得這樣清涼,應該要不了多久衣裳就能幹了。”
屠鸾一驚,軟煙羅泡了水,緊貼在身上,玲珑有致的身形曲線一覽無餘。她又羞又氣,眼睛快速瞄到一塊大石,慌忙避到大石背後,只露出半張臉。“世子把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裏了嗎?沒聽過非禮勿視嗎?”
容琰不由失笑,這姑娘長得漂亮,就是心氣太高,過于驕傲!落水後如出水芙蕖的嬌樣又浮現腦海,于是在給屠鸾的評價裏又加了一句——長得漂亮,身材也不錯。
他低低嘆了口氣,一臉無奈,“屠小姐,你誤會了,在水下抱你是不得已,看你也不是故意,若有失禮之處,望看在容某救人心切上,務必海涵。”
他不提,屠鸾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身體不僅被他看過,還被抱過。
算了,就當被狗咬了,偷懶躲個清靜,接連遇上幾件倒黴事,當真是晦氣!良久,屠鸾在心裏自我安慰。等冷靜下來,也覺得這件事着實怪不到北勝世子頭上。
只是,她方才一急對這位天之驕子口出不遜,他的身份到底非尋常人可比,雖然并非以權壓人之輩,但從哪方面考量,都不是她能開罪的。何況她對他不算太了解,萬一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在心底記下一筆,将來秋後算賬可怎麽辦?
屠鸾收拾好心情,臉上立刻釋出一抹得體的微笑,“方才泡了水,頭有點暈,冤枉世子一片好心,急怒之下嘴上跟着犯糊塗,世子大人大量,千萬別往心上去。”
變臉太過迅速,容琰差點沒反應過來。不過,他自小在宮中長大,常年周旋于權貴的口是心非中,大風裏來,大浪裏去,屠鸾的變臉對他來說司空見慣,所以也就愣了一剎那,就再次彬彬有禮地開口,“容某豈是小肚雞腸的人?小姐放心,今日的事我不會往心上去,也不會對外人透露一個字,絕對不會耽誤小姐與國公府的好姻緣。”
屠鸾突然覺得牙疼,想上去抽他一嘴巴,皮笑肉不笑道,“容世子是從哪裏道聽途說來的假消息?小女與雲三公子金石之交,一向循規蹈矩,未曾越過雷池半步,何來好姻緣之說?今日多謝世子救命之恩,世子無事還是先行離開吧!免得被人看見說閑話,污了北勝王府的赫赫威名。”
言下之意歸納起來不過四個字——快點滾蛋!
在烈日下站了半天,衣裳已不再滴水。口頭交鋒叫對方占了上風,一時之間,容琰竟還不大想走。但他不得不顧慮可能會被人撞見,連累屠家小姐的清譽,也會讓他多出許多麻煩。
***
玉林苑東面是碧蓮池,正值荷花開放,池中荷花粉嫩,蓮葉亭亭,數尾錦鯉在蓮葉間穿梭嬉戲。盛疏左手持一朵荷花,右手肘抵在亭椅靠背上撐住下巴,孤孤單單坐在涼亭一角。
“盛小姐?”
盛疏回頭,認出來的是兵部右侍郎家那不成器的老大。此人名馬盛坤,長得幹瘦如柴,鼻翼旁生着一團紅色胎記,足有拇指蓋大,讓盛疏想不記得都難。不過令盛疏印象深刻的不是這個,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柴棒棒,曾經拖兵部右侍郎向盛将軍提親,被盛疏一口回絕。
涼亭處于比較偏的一角,附近沒什麽人,盛疏不想和那些矯揉造作的貴女搭話,才避到這裏來求個清靜,就這樣,還能被柴棒棒找到,就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制造巧合。
盛疏瞟一眼馬盛坤,一副耐煩搭理你的表情,“柴……馬公子。”
馬盛坤俨然一個自來熟,熱情得沖盛疏招手,“在下一直想再見盛小姐一面,今日終于等到了。”
盛疏慢悠悠站起來,“你我二人還是少見面的好。”說着,就轉着荷花梗朝外走,哪知馬盛坤直愣愣攔在盛疏面前不讓她走。盛疏掐斷一節花梗,眉毛向下一墜,“你舅姥姥的,想幹嘛?”
馬盛坤一下子變了臉色,兩只眼珠子高高鼓起,活像一只長着紅斑的癞□□。“盛小姐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偌大個京州,除了我馬盛坤,還有誰敢娶你這個女夫子。沒事兒多照照鏡子,看你渾身上下,哪裏像個女人。”說到最後一句,馬盛坤眼睛是向盛疏胸前瞟的。
盛疏經常跟亡命之徒打交道,什麽難聽話沒聽過,就這段位還真刺不到她。她單手叉腰,輕笑着點頭,“你說得對,我看起來着實比你更像個男人。”
這會兒人幾乎都在湖心亭那邊,為保險起見,盛疏還是先看了看四周有沒有閑雜人等,确認周圍一個旁人都沒有,這才放心擡起左腿向前一伸,一腳就把馬盛坤踹進了水裏。馬盛坤沒防着她來這一下,嗆了兩口水才想起自己不會凫水,在水裏胡亂撲騰,掙紮着呼救,“救……救命,我……不會……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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