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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觀塵眼眸清澈不少,身上的滾燙也冷卻不少,眼睫低垂着,沒有看她,不知在想什麽。
阿岫往床上一坐,将腿伸出去,懸空在床邊:“給我洗腳。”
觀塵沒有接話,緩緩從床上爬起來,帶着那身被汗水浸透的衣裳,慢慢往池邊走。
手上的拷鏈又戴上了,腳上的拷鏈也戴上了,他又沒了修為,身上的藥性還未全解,行動十分遲緩,磨磨蹭蹭才到了池邊。
他看見了池中的倒影,他滿臉皺紋,老态龍鐘,叫他一聲老東西不算過分。
水端起來,他顫顫巍巍到了床邊,跪在地上,捧着阿岫的雙足放進水中,将她足底的污濁慢慢洗淨。
阿岫一臉玩味地看着他,戲谑:“開心嗎?”
“開心。”可聽不出什麽開心的語氣。
“看,你已經習慣了撒謊。”阿岫用腳尖挑起他的下颌,端詳着他,“你明明不開心。”
他微微擡眼,清明的眼神直視她:“的确并未十分開心,我以為坐上來的,會是阿岫。”
阿岫臉一紅,怒斥一聲:“老東西,不要臉!”
觀塵笑了笑,端着木盆起身,蹒跚走遠,将污水倒盡,木盆清洗。
他如今已是肉體凡胎,沒了靈力的保護,不僅會衰老,還會受傷。沉重的鎖拷挂在他的腳踝上,只要一走動,便會碰撞他的腳腕,來來回回,反反複複,将他腳腕上的皮肉撞破撞爛,甚至露出一點白,不知是不是骨頭。
“師父,過來,到阿岫身邊來。”阿岫斜卧在床上,朝他勾勾手。
他放下木盆,踉跄着走過去,在床邊緩緩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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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岫看着他,眼波流轉:“躺到阿岫身邊來。”
他眼瞳輕微顫顫,在她身邊躺下。
阿岫湊過去,半邊身子壓在他身上,鼻尖幾乎抵着他的鼻尖,笑着用膝蓋在他身下揉了揉,故意問:“師父身體的裏的藥效是不是又起來了?”
他目光追随着她的瞳孔,啞聲應:“嗯。”
阿岫手放在他的心口上,輕輕摸了摸:“師父心跳得好快。”
“嗯。”他又應。
阿岫慢慢低頭,觸碰上他的唇,試探着咬住他的嘴唇。他呼吸立即急了,緩緩閉上眼,似乎在期待什麽。
“師父……”阿岫往他唇上吐了口氣,輕輕往他口中探去。
他擡起被束縛的雙手,捧住她的臉,忘情和她親吻。一縷又一縷黑氣在親吻中被送入他體中,将他的皺紋慢慢撫平。
“師父。”阿岫又喚。
觀塵手一擡,雙臂撐在她臉側,鐐铐放在她頭頂,垂首深深親吻她。他弓着身,從脖頸慢慢往下,慢慢地,不像在親吻,而像是在啃咬。
他要再往下時,阿岫攔住了他,微微喘着氣問:“師父想要阿岫嗎?”
“嗯。”他埋頭在她腰側,聲若蚊蠅。
阿岫手輕輕放在他的發上,低聲蠱惑:“師父和阿岫一起修煉,從前的事便一筆勾銷,無論師父到底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阿岫都相信,師父還是師父,阿岫還是阿岫,阿岫還像從前一樣聽師父的話。”
他沒有回答,但阿岫知道他聽見了。
阿岫坐起身,像将他抱在懷裏一樣,彎身輕輕将臉貼在他的頭頂:“師父不是說這裏的一切都是假的嗎?難道師父連哄一哄阿岫都不願意?或者,師父先前說的全是假話,沒有什麽陣法,沒有什麽身死道消,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騙我就範。”
他渾身有些顫栗,他害怕,開了個這個口子,他就會一路往下墜。他不是阿岫,他的這一縷殘魂也會被怨念所侵蝕,他将不會再是他,待陣法散去,所做的一切都會成為徒勞。
阿岫長長嘆息一聲,從他的鐵鏈中離開,淡淡道:“你不願意就算了,你既然不願意和我一起修煉,那也別想碰我,自己慢慢熬去吧。”
他沒有起身,仍舊跪伏在床上。
阿岫緩緩朝外走,碰巧,骷髅們來傳話:“主人,不好了,靈霧山的幾個長老帶着一衆弟子打來了。”
“幼稚。”她冷哼一聲,“不過,我現在剛好沒事可做,可以去會會他們。”
她随手一揮,留下一個黑色的法陣,将床上的罩住,随後坐上飛轎,悠哉悠哉往外去。
炎熱的赤金山中,一群白衣弟子站在貧瘠的沙土上,已聚集全力,将主山的陣法打開,一座八層高塔暴露在日光之中。
若是仔細看,便能瞧見,此塔為白骨疊建而成,塔的飛檐翹角還挂着六個完整的骷髅頭,風一吹,便輕輕搖晃起來,詭異森然。
阿岫乘着一張黑色的飛毯到了衆人跟前,陽光的曝曬讓她的心情有些煩躁起來,骷髅們立即蹦跳着舉起一把紅色的傘為她遮陽。傘面挂着紅色的輕紗,紗拂過骷髅,更顯詭谲。
一切都這樣詭異,只有毯上阿岫那張天真懵懂的臉,與這一切格格不入,似乎她只是一個被綁架的普通小姑娘,可偏偏,這一切,都是她做的。
“妖女!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打頭的弟子大喊一聲。
阿岫挑了挑眉:“我原本沒想殺你們的,畢竟你們這群道貌岸然的東西給我提供了不少養料,我留着你們還有用呢,可你們非要不知死活,那我也沒辦法了。”
“你!我們皆乃修道之人,誓死匡護正義,不是你這妖女一兩句話就能污蔑得了的!”
“是嗎?”她笑了笑,如鬼魅般穿行在那群弟子之中,沒人看見她的本體,只覺得有紅色的影子一閃而過,卻什麽也抓不着,“我們玩一個游戲,贏了,我放你們離開,輸了,你們也做我的傀儡,好不好?”
“你少廢話,要打就打,少故弄什麽玄虛!”弟子們皆是緊握手中劍,小心翼翼四處巡視,做好随時進攻和反擊的準備。
阿岫輕哼一聲:“你們又打不過我,自然要遵從我的玩法了,要開始了哦,三、二、一……”
她擡起雙手,無數的黑氣飛出,各自尋找到落腳之處。
滅六欲,消三毒,她不信,有誰能全做到。
眼見耳聞,意知心覺,故人有其情、有其欲,故而好華飾、好滋味、好□□,不過是人之本性,天道自然,卻不許人順其本心,難道不是自相違背嗎?
嫉妒:“憑何她一個小怪物能得到神君的青睐,而我等出身清白,勤勤懇懇,如今還在此處打雜?”
貪婪:“我身為宗門大弟子,斬妖除魔也是我沖在最前面,所有的一切資源都該我一個人享用!”
傲慢:“我天賦異禀,一天修煉所得便比得上別人一年所得,真不知留那些廢物在宗門做什麽,浪費糧食!”
好色:“阿岫好美,都是神君的錯,神君強占了她,否則遲早有一日她會喜歡我的。”
阿岫眉頭皺了皺,循着聲音靠近,看見那個整個癡笑的弟子,他被怨念纏住了,此時已失了神智,連人到跟前了都未發覺。
“你是誰?”阿岫問。
“我是趙齊。”弟子木讷答。
“你喜歡我?”阿岫又問。
弟子眼瞳清澈一瞬,似乎看清她的面容了,傻笑着點了點頭:“我喜歡你。”
她有些不屑:“你喜歡我什麽?”
“嘿嘿……你好看……”
“庸俗。”她低罵一聲,突然有了一個絕妙的想法,“你這樣喜歡我,那你也來當我的囚奴吧,以後就能時時刻刻陪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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