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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白光緩緩消散, 他擡首朝四周望去，恍然發覺自己仍舊被困在房間之中，沒有挪動一步。

他站起身, 朝骷髅們道：“我要去見她。”

“啊？”骷髅們蹦跳過來, 有些為難, “這……”

“我要去見她。”他重複一遍, 明明聲音不算大，語氣也并不兇悍，可骷髅們莫名地怕了, 立即擡出那頂阿岫常坐的轎子, 送他出門。

轎子緩慢朝前, 觀塵心底卻逐漸平靜下來，他看着遠方, 可眼中卻并沒有遠方的景象, 與從前一般, 或許他心底從未有過芸芸衆生，一草一木。

轎子在道觀上方停下，慢慢落地，正躺在樹上吃桃子的阿岫愣住, 轉頭看來：“師父？師父怎麽來了？”

轎子消散在原地，他站在殘留的黑氣中, 平靜的眼眸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水。

阿岫對上他的雙眸，忽然心虛得厲害。她慢慢坐起身, 不料身下的樹枝未能承受得起這樣的重量，咔嚓一聲, 斷了。

“當心！”成安低呼一聲，扔了手中的柴火, 朝她飛奔而去。

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她敢斷定，只要她落在成安懷裏，師父一定會生氣，她的目的也會達成。可她看着那雙眼眸，突然生了退縮之心，化作一團黑氣，穩穩當當落在了地上。

成安雙手落空，臉上有一瞬的尴尬，但随即又恢複，只道一聲：“你沒事就好。”

阿岫沒敢看他，只一直看着師父的方向，遲遲不敢動作。

“阿岫，過來。”觀塵淡淡道。

阿岫咽了口唾液，擡步緩緩朝人走去。

成安又朝觀塵行禮：“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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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塵也沒看他。

天地之間，似乎只剩他們兩人，旁的人、旁的聲音全化為了虛無。

秋日的涼風将枯黃的葉卷得到處都是，有一片搖搖晃晃落在了阿岫頭頂，觀塵伸手，輕輕将那片落葉拾走，握住阿岫的手，輕聲道：“走。”

阿岫已忘了自己在何處，看着他，茫然問：“去哪兒？”

“回白骨樓。”他垂眼回視。

阿岫點點頭，化作一團黑氣，帶着他離開這裏。

不過須臾，他們便回到先前的房間，站在漆黑陰影裏，觀塵忽然笑了一下。

阿岫擡眸去看：“師父笑什麽？”

“将我身上的鎖鏈解開。”他并未回答。

阿岫愣了一下，解開他手上和腳上的束縛。

他垂眸看她一眼，忽然捧起她的臉親了下去。

“師父……”阿岫愕然。

觀塵沒有回答，咬住她的唇，不停擡步往前，逼得她連連後退，一路退到床邊，陷進柔軟的被褥之中。

“師父……”她有些慌張，下意識伸手去擋。

觀塵抓住她的手腕，按在她頭頂，俯身而下，又咬住她的唇，有些含糊不清道：“我修。”

“什麽？”她別開臉躲掉。

觀塵捏住她的臉頰，将她掰回來，低聲重複：“我跟你一起修煉。”

她瞪大了眼，盯着他低垂的眼睫，被迫張開口。

“你在緊張。”觀塵驟然睜眼，平靜看着她，“你在緊張什麽？你不是說，只要我願意和你一起修煉，你便願意與我做夫妻嗎？現在是不願意了嗎？”

她抓住他腰間的衣物，顫着聲音道：“我沒、沒不願意，我只是、只是……師父是不是生氣了？”

“我不知道。”觀塵拉開她腰間的系帶，推起她的裙擺，低頭在她脖頸間親吻，“你怕什麽？你不是說你是師父的，師父想對你做什麽都可以嗎？”

她眼睫飛速顫着，指尖顫着，聲音也顫着：“是，阿岫是師父的，師父想對阿岫做什麽都可以……”

觀塵笑了笑，空洞的雙眸終于回神一些。

阿岫看着他的雙眼，臉上也多了些笑意，顫着的眼睫停下了，仰頭主動貼上他的薄唇。

他輕輕咬了咬她，在她耳旁悄聲道：“阿岫，閉眼。”

阿岫咽了口唾液，緊緊抱住他，緊緊閉上眼。

世界漆黑，師父将她籠罩着，她什麽也看不見，但能感覺到師父的存在，師父的體溫，師父的親吻，師父的呼吸，師父的觸碰……

她有些喘不上氣來，忍不住輕聲喊：“師父……”

觀塵喉頭一緊，猛得扣住她。

阿岫被打得猝不及防，咬着唇嗚咽幾聲，顫顫巍巍道：“師父，我想睜眼……”

觀塵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輕聲道：“睜開吧。”

她緩緩睜眸，水霧缭繞的眼瞳看着他，有幾顆淚珠已經凝聚，顫動着，要掉不掉的，可憐極了。

觀塵撫摸她的臉頰，溫聲詢問：“是不是疼了？”

她小心翼翼點點頭：“嗯，一點點。”

“那師父慢一些。”觀塵單手輕輕托起她的腰，将她整個人摟在懷裏。

她抱住他的脖頸，努力放松了會兒，小聲哼哼起來。不疼了，她又開始折騰，喘着氣悄聲說話：“師父，阿岫好舒服，師父舒服嗎？”

“嗯。”觀塵滲出一些熱汗，氣息有些不穩了，語氣卻仍舊鎮定。

“師父……”阿岫喚一聲，又改口，“相公。”

觀塵微怔，随即應聲：“嗯。”

阿岫抿着唇笑，輕輕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低聲道：“師父，我們離開這裏吧，去一個新的地方，就像凡間那些普通的夫妻一般，阿岫要永遠和師父在一起。”

“好，師父要快了。”他輕聲提醒。

阿岫害羞咬着唇，緊緊貼在他的肩上，小聲道：“好。”

他扣住她的肩，頭抵在她臉邊止不住地低聲喘息，直至悶哼一聲。

阿岫顫動幾下，紅着臉悄悄埋在他頸窩裏，只露出一雙濕潤的圓眼。

“阿岫。”觀塵嗓音中帶着笑意，偏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明亮雙眸笑着看她，又喚，“阿岫。”

她羞得抱住師父的腰身，躲進師父的懷裏，不敢看他的雙眸。

“阿岫。”觀塵也抱着她，臉頰輕輕在她頭頂蹭蹭，“阿岫，我愛你。”

“阿岫也愛師父。”她甕聲甕氣答，忍不住又擡眸，想看一看他臉上的笑，果然，正如她想象中的那般溫柔，那般溫暖。

她突然有點兒想哭，眼一下紅了。

觀塵怔愣一瞬，微微撐起身，擔憂看她：“怎麽了？哪兒不舒服嗎？是不是師父弄傷你了？”

“沒有沒有，不是。”她癟着嘴，眼淚一直往外冒，“我有件事要跟師父說，師父聽了不要生氣好不好？”

觀塵眉頭攏起，心疼地給她抹掉眼淚：“說吧，師父不生氣。”

她哽咽道：“我、我跟成安打賭，故意跟他走近，來測試師父會不會因此生氣，答應我的一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