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隐痛

第41章 隐痛

容藝腳步沒停, 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她精神有些恍惚,只是下意識地想要逃離。

寬敞的道路兩旁時不時有車經過,好幾次都差點要撞上她。

一直跑到篁蘊公館的別墅區外, 才如夢初醒般停了下來。

她半俯下身子,手撐在膝蓋上,拼命喘氣。

眼淚幹了,變成緊繃繃的淚痕。眼睛幹澀, 有點疼。

她艱難地閉了閉。

恰這時, 迎面駛來一輛公交車。車尾氣很重, “嘩”地一聲吹起堆積在柏油路面上的樹葉,連帶着吹起她淩亂的黑發。

她只身一人, 任由被風吹亂,腦海裏卻閃過零星幾碎的記憶斷片——游賜曾在這裏等過公交。

那日他站的板正,潮熱的風吹動他額際的碎發, 而他面色卻波瀾不驚。

風聲簌簌起伏, 宛若鶴唳。她站在一邊,肆無忌憚地端詳了他好久。就在她以為他不會發現她的時候,他卻愕然側臉, 眸光筆直, 垂眸望向她。

眼眸深邃, 快要将她完全吞沒。

這是一種沒辦法用言語來描述的眼神。其中藏匿着衆多複雜的情緒。

……

她搖了下頭, 不願再去細想過去發生的事情。

司機有些不耐煩, 見容藝站在底下,一副要上不上的樣子,便“滴滴”地鳴了兩下笛, 語氣有點沖:“還上不上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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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上的。”

容藝索性決絕地搭上這班公交車。

刷卡上車,她還沒走到位置上, 這司機師傅就急不可耐地發動了。

她還沒做好準備,強烈的慣性使得她猛地往後一摔。

好在她及時扶住了就近的扶手,要不然準得摔。

她心底暗罵了聲。

轉念卻又想起游賜。

那一次她差點摔跤,是他扶住的她。

她輕勾起嘴角,苦澀地泛起一個笑。勉強就近找了個位置坐下。

這班車倒是不擠,除了她和司機以外沒有第三個人。

包車了。她自嘲地想。

車窗外,屬于篁蘊公館的一切都在飛速向後倒退。很快就消失在她的視野裏。

心裏沒來由地浮現出一陣強烈的酸澀感。

離開這裏,她又要去哪裏呢?

被燒毀的小平房?或者是充斥着柳曼秀和黎淳喋喋不休的争吵的那個“家”?

又或者是,繼續厚着臉皮找沈欣茹?

容藝嘆了口氣。上述的三種可能,無論那種,對她來說都很不容易。

伏海鎮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這裏是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但說來可笑,也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她兜兜轉轉、來來去去,卻偏偏在這裏找不到一個容身之所。

公交車座位頂部的空調開着冷氣,吹的她有些偏頭痛。她邊皺眉,邊揉了會太陽穴。

手機一直在震動。

她勉強掏出來看了眼。

一堆未讀消息冒着紅點。

而在這一堆消息的最頂部,是游賜發過來的信息。

最近一條是:【你去哪裏?】

容藝眉心跳了下,攥着手機的手止不住在抖。

她沉默了約莫兩三分鐘,還是沒有勇氣點開。

她吸了吸鼻子,徑直掠過他的消息往下看。

黎狗:【到伏海了沒?】

黎狗:【到了給我報個信,免得擔心。】

容藝裝作若無其事地在對話框裏打下一個“早到了”,然後發送過去。

她可不想讓黎新言替他擔心,所以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的。

再往下滑,是俞思妤發來的消息。

魚魚魚魚魚:【容容,我後天來領貓行不行?我這邊事情都處理好了。就等小貓來了嘿嘿。】

看見她的消息,容藝才想起自己差點把貓給忘了。

但早不說晚不說,為什麽偏偏是後天……

一想到游賜的那張臉,她就想打退堂鼓。

再加上,那個陌生女人的凝視讓她很不舒服。她可不想再見到她第二次。

但是,為了那只貓,她不得不要繼續跟游賜交涉。

想到這,容藝有些郁悶。

空調凍的她頭暈,她一邊抽鼻子,一邊開了點窗,潮熱的夏風瞬間溢進來,吹動她的發梢,總算好受了些。

她沉下眼眸,突然覺得好像也沒什麽。反正遲早也是要面對這一切的。

再說了,她向來臉皮厚,到時候只要她不尴尬就行。

就這麽想着,容藝也回了她一個“好”字。

公交車行駛的有些颠簸,搖搖晃晃的,晃得容藝頭暈的不行。

車窗外天色在慢慢變暗,烏雲黑壓壓集聚過來,吹進來的風變得窒熱難耐。

沒一會兒,窗戶外就噼噼啪啪響起了雨聲。嘈雜又吵鬧。

狂狷的雨點齊刷刷順着窗戶縫往裏面漏。容藝飛快合上窗戶。

在合上窗戶的剎那,外面嘈雜的雨聲瞬間被削弱大半。

夏天的雨,總是來的這樣急。

她看着起霧的車窗,頭又莫名痛起來。

正準備關機的時候,手機上又彈出一條訊息。

是沈欣茹發過來的。

可愛茹:【藝藝,我媽這幾天不在家,你什麽時候來找我玩啊,我一個人都快悶死了。】

天無絕人之路。

容藝眼睫輕閃了下——看來,今天又得要麻煩茹茹了。

-

容藝沒有傘,在距離沈欣茹家最近的那個車站下了車,然後乖乖站在候車亭下等她來接。

雨很密很急,和梅雨那種緩慢又經久不息的态勢完全不同。落在地面上啪嗒啪嗒地響,風吹過來,視野裏飄的全是水霧。

容藝站在候車亭下,但雨點完全不按常規來,斜斜地往她身上吹。

沒一會兒功夫,她單薄的短袖就有些濕了。

“藝藝,我來啦!”

聽見沈欣茹的聲音,容藝擰過身子。

視野裏,雨點飄搖,她穿着透明雨衣,踩了一雙橡膠雨靴,手上撐着一把搖搖欲墜的雨傘。似乎全世界的雨點都在往她身上飄。

沈欣茹縮在小小的雨衣裏,額前的劉海全部被打濕了,糊成一片一片。

這麽大的雨天,只要容藝喊她,她就能随時出現。

容藝鼻子一酸:“茹茹。”

沈欣茹手上還帶了一套給容藝的雨衣:“給,你穿這個,雨這麽大,不穿雨衣不行。”

容藝看了她好一會兒,愣了神般。

“怎麽了,傻了?”沈欣茹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沒傻。”容藝抽了下鼻子,接過雨衣,“茹茹,有你真好,這麽大的雨天還願意來接我。”

沈欣茹“噗嗤”一聲笑:“還說沒傻,你能說出這話,就證明傻的不輕。跟我還說這些見外的話幹嘛?還不快點穿上。”

容藝很快把雨衣套上。

沈欣茹又給了她把傘:“你撐這個,一把傘撐不下咱倆。”

“行。”

沈欣茹走了兩步,又不放心似的:“你走我後面,跟着我。”

容藝眼睛一熱:“知道了。”

-

洗了個熱水澡,容藝沒有換洗的衣服,便穿了沈欣茹的睡裙。她的裙子顏色向來都很粉嫩,這條也不例外,穿在身上,居然能看出幾分可愛來。

“我媽昨天去找我舅舅了,估計這兩天不會回家,”沈欣茹煮了兩碗泡面,端到容藝面前,“将就着吃點吧,我也不會做飯。”

“什麽叫将就,茹茹做的,我都喜歡吃。”容藝夾起一筷子泡面,塞入嘴裏。

面條溫溫熱的,進入嘴裏。

她驀地又想起游賜——她也給他煮過泡面。而且,他吃東西的樣子,特別斯文。

想到這,容藝嘆了口氣。如鲠在喉般,喉間泛起一陣酸澀,吃不下去了。

不知道為什麽,她現在無論做什麽事情,都特別容易想到游賜。

明明她一點都不想要這樣的。但她就是控制不住地想。

哪怕不相幹的事情,她也能聯想到游賜身上去。像着了魔一般。

他現在,在幹什麽呢?

也在吃晚飯麽?

和誰?

是那個漂亮的姐姐嗎?

容藝沒了食欲。

“怎麽啦?”沈欣茹吸溜着面條,眼見容藝吃了半天,也不過只吃了一筷子,疑道,“是不是我做的不好吃?”

“怎麽會?”容藝不想掃沈欣茹的興,便往嘴裏又夾了一筷子。但偏偏嘴裏一點味道都沒有,她吃的很難受。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吃東西,簡直味同嚼蠟。

“茹茹,我想問你個事。”容藝頓了頓。

“問呗。”

沈欣茹把碗擡起來,沿着白瓷碗邊,輕輕抿了一口泡面湯。

“茹茹,你平時會很想盛銳麽?”容藝用筷子攪拌着碗裏面的面條,故意裝的很雲淡風輕。

沈欣茹泡面湯喝到一半,冷不防聽到這句話,瞬間嗆了一口。

“咳咳咳。”

她咳嗽起來,伸手拿過紙巾去擦嘴巴。

瞬間臉龐被燒紅。

“怎麽……突然想起問這個問題了?”

她表情變得很不自然,像是多種複雜情緒的混合物,說不清是羞怯還是難過。

“是不是……冒犯到你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容藝後知後覺才覺得不妥。剛才她太過迫切想要知道自己對游賜的感情了,所以問的時候壓根就沒思考。

“沒有沒有。”沈欣茹放下擦過嘴巴的紙巾,把手并在膝蓋上,表情還算平靜,“我現在,基本已經不想他了。”

容藝沒說話,只是安靜地聽着她繼續講下去。

“起初,我确實對他有些好感。因為他很不一樣,在我十八年的生命裏,我從來沒見到過他這樣的人,張揚、熱烈。在我見到他的第一眼裏,我就完全被吸引了。

我對他實在是太好奇了。好奇心甚至壓過了好感,讓我沒辦法停止對他的追逐。

後來,也正如你所看到的這般,我頻繁向你打聽他的一舉一動,迫切想要知道有關他的一切。

是我的喜歡給他鍍上了金光。他是我平凡枯燥學業裏的一道光。

後來的某一天,也就在上個星期吧。這件事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我那天剛好在校外撞見他了。……我聽到了他在背後議論別人。語言低俗不堪。

從那個時候,我才發現,我一點也不喜歡他。

從始至終,我喜歡的,都是我想象裏的那個他。他只是那個時候,我的一個精神寄托罷了。但事實上,精神寄托有時候不一定是別人,也可以是自己。

那件事以後,我收回對他的關注,生活重心也重新移到了學業上。雖然起初的戒斷讓我有些難受,但是慢慢地,時間撫平了這一切。

藝藝,你知道嗎,這次期末小測,我又進步了一百名。我真的好開心。”

“真好。”容藝嘴角輕勾了一下,打心底裏為沈欣茹的進步感到開心。

“所以,藝藝,我相信你也可以。”雖然容藝什麽也沒有說,但,作為她最好的朋友,沈欣茹大概也能夠猜出個七七八八來。

她小心翼翼把自己的猜想說出口:“藝藝,你是喜歡游賜的,對吧?”

容藝頓了一下,把嘴裏的泡面咬斷。

許久,她才點了下頭。

淡聲應了句:“嗯。是喜歡的。”

這一次,她沒再像上一次那樣答非所問。

而是幹脆地承認了。

-

躺在沈欣茹家的床上,容藝喜歡側睡,頭枕着一只手,睜眼看着窗外。

果然不出她所料,又失眠了。

窗外雨絲毫沒有減歇的态勢。噼噼啪啪亂撞,敲的窗戶只哇亂叫。

一旁,沈欣茹已經睡熟了。

容藝腦海裏還在回蕩她說的那句“藝藝,沒關系,每個人都需要一段走出來的時間。”

她嘆了口氣。

如果時間足夠久,她就真的能夠忘記游賜嗎?

也許可以。

但是她不想。

她就是這麽一個固執的人。認定了的事情,就怎麽也不會變。

-

與此同時的篁蘊公館的別墅區裏。

亂雨跳珠,噼噼啪啪地打在窗戶上。

房間裏沒開燈,游賜一個人靜坐在木地板上。整個人都陷在黑暗裏。

窗外的夜色落進來,将他的五官割裂,有一部分留在白色的光線裏,另一部分則被拖入冷寂的深影裏。

心髒處隐隐在疼痛。像是生長出無數的裂痕。

在她為他失眠的夜裏,他也同樣因為她難以入睡。

溫書穎沒留在這裏,而是去了臨市的星級酒店裏住。最主要的一個原因是他沒讓她留下。

在把游賜帶回平禮前,她是不會離開這裏的。

還有不到一年就要高考了,再怎麽說,她也要把游賜帶在身邊才放心。這邊這麽破破爛爛,叫她如何能放心的下?

總而言之,在達成她把游賜帶回平禮的目的前,她是絕對不會離開這裏的。

但同樣的,游賜也是絕對不會回去平禮的——除非容藝不要他。

那麽,那個時候,去哪裏都無所謂了。

因為在他狹隘的時間觀裏,世界只被割裂成兩部分——一部分是有容藝的世界,是亮的;另一部分,則是沒有她的世界,終年漆黑,永不見天日。

就跟現在沒什麽兩樣。

摔在一旁的手機屏幕時不時會亮起來。

每次一亮,他都會下意識緊張地去看,看會不會是容藝給他發來的信息。

但,很遺憾的是,她沒有回他的信息。

從她離開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沒有回過他的信息了。

他嘴角勾起一個譏诮又自嘲的弧度。他就知道,自己對于她來說,根本就是無足輕重的一部分。

只要她想要,就可以随時随地情誼地拿走他的全部,因為他願意。但只要她不想要,她就又可以随時随地把他丢下。

心髒在發酸、脹軟。

他想不明白,為什麽她今天下午會那樣失控。

是不是她誤會了些什麽?又或者說,溫書穎先一步警告過她?

他一連給她發了一堆消息,可是她一條都沒回——或許她壓根就不想理他。

窗戶外面,雨點噼噼啪啪在打。

他不怪她的不辭而別,反倒怪自己為什麽沒有留住她。

畢竟,像今夜這樣大的雨,她一個人要怎麽辦呢?她要去哪裏呢?

會不會不安全?

想到這,他憤恨至極,埋怨自己的軟弱。

用力一圈砸在牆壁上。

一聲沉悶的響。

少年面色陰鸷。

骨節開始冒血,猩紅的血液汩汩往外冒,一滴兩滴,濺落在木地板上。像是雨點落在地上的聲音。

他呼吸有些不暢,胸腔劇烈起伏。

陷落在一片漆黑的夜色裏,只有纏|綿不絕的雨聲在陪伴他。

沒有容藝,他又重新回到了那個孤寂的游賜。

也不知道枯坐了多久,直到手掌上的血跡開始幹涸,變成濃厚的一片。

他起身,走到書桌前,開了一盞昏黃的夜燈。

燈影斑駁,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長。

他打開上鎖的木櫃,仔細端詳起裏面珍藏的所有物品。

左側最高|層的架子上,擺着一個生了鏽的鐵盒,這是某日她随手丢的糖盒。他撿起來,收藏了兩年。

往下數第二層,是一個小小的玻璃瓶,裏面有一根黑色的頭繩。當時她嫌松不要了。

第三層,有一個木盒子,裏面是容藝每場考試留在桌面上的姓名貼。最底層墊着一張一位數分數的數學詩卷。

那次考試是她數學第一次考那麽點分數。不過她也沒怎麽往心裏去,只是随手笑着折了張紙飛機就往樓下丢。那紙飛機飄了有一段距離,最後恰好撞在他身上。

他一擡頭,就看見了二樓上,她談笑風生地挽着沈欣茹的手走過去。風把她的頭發吹的很亂,她捂着嘴笑,美的驚心動魄。

那一刻,他的心也被風吹亂了。

他撿起那張紙飛機,攤平。裏面除了“容藝”的名字以外,還有一個赤|裸裸的數字“9”。

他嗤笑了聲。那張紙被揉的有些皺了,他撿回來以後,壓了很久,才勉強壓的這麽平的。

右側的東西則更多了,最上層是他存放的許願煙尾。每一根煙尾對他來說都有着不一般的意義。

其實事物的本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背後被賦予的熱望。

中間一層,放着她不久前她打給他的欠條。她寫的字并不好看,但每一筆每一劃都寫的挺認真,跟她這個人一樣,自帶一股倔強的意味。

……

而在正中間的那個隔層裏,鎖着他的日記本。

連同他那些暗無天日的想法都被封鎖起來了。

游賜眼睫垂着,落下一片陰影。

“咪嗚。”

正這麽想着,門突然移動了下。漏出脆生生的一聲貓叫來。

窄窄的門縫邊,探出個虎頭虎腦的小身子。由于燈光昏黃的緣故,小貓影子也被拉的很長。四只小短腿在光影的映襯下,第一次變得分外挺拔。

它試探性地往裏面走進來。

游賜今天沒給它喂糧。餓了。

而且一連好幾天都沒見到容藝,它想她了。

它溫溫吞吞地走到游賜身邊,仰起臉,朝他又奶聲奶氣地“咪嗚”了一聲。

如果說第一次“咪嗚”是提醒他喂食,那麽,第二次“咪嗚”則更像在詢問他——容藝去哪裏了,怎麽好久都沒有見過她了?

游賜垂下眼睫,神情冷寂地看了它一眼。

“她走了。”

小貓聽了以後,像是能意會似的,立刻着急地“咪咪嗚嗚”地叫起來。像是在說“怎麽可能”。

游賜合上鎖,再擡起頭的時候,眼睛裏面充溢着猩紅的血絲。

“她不要你了。”

手上的傷口隐隐作痛,連同曾經被她包紮過的傷口也隐隐作痛起來。

仿佛能嗅到血腥氣。

他一字一頓,像是賭氣般,喃喃自語道:

“不要你了,也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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