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痛苦的源頭

痛苦的源頭

在傑森沉溺在悔恨悲傷中無法自拔時，琪霏和布魯斯已經把輪椅選好了。

推着他去逛商場，買了一大堆高級食材和昂貴的服飾，大多數都是小裙子，零星有幾條褲子和中性款的衣服。

冤大頭當然是哥譚富豪布魯斯·韋恩，對此琪霏也是淡然接受，刷他的卡她毫不心虛。

婉拒了韋恩的午飯邀約，被他送回了落腳點，琪霏施施然的抱着傑森上樓，把韋恩當做免費勞力搬運放在他車上今天的一小部分購物成果。

請他喝了杯白開水就被琪霏以孤兒寡母不太方便招待他，客氣的請出去了。

雖然登堂入室沒多久布魯斯該做的都做好了，放了不少小玩意在琪霏他們的屋子裏。

重新回到車裏，布魯斯神情冷淡了下來，拉直的唇角完全看不出來哥譚甜心的影子。

“紅羅賓？”

“是，b。”提姆的聲音從耳機中傳出來“根據我查出來的信息顯示他們是今天早上突然出現在哥譚的，之前的生活痕跡完全查不出來。就連怎樣進入哥譚的也沒有查出來，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

“根據他們的服飾分析顯示結果與種花家一個叫苗疆地方的民族服飾相似，而這個地方最為神秘的傳說就是苗疆蠱毒，是一種能殺人于無形也能救人和迷惑人的手段，讓人防不勝防，我已經把資料羅列出來，等你回來查看。”

“苗疆蠱毒？”布魯斯皺了皺眉，心裏把琪霏他們的危險度又上調了一個度。

“還有昨晚上異常的空間波動除了他們我沒有查出來任何異常，我有理由懷疑與他們有關。”

“現在他們居住的屋子之前的主人是一個叫威利斯·肯尼的人，他是個徹徹底底很普通的哥譚人。”

“妻子生病早亡留他和女兒相依為命，生活水平在哥譚也算是不錯的。”

說到這兒提姆停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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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他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布魯斯詢問道

“不，”提姆聲線沙啞，“是，是他的女兒在半年前卷入小醜事件中，慘死在小醜的手上，年僅八歲。”

“小醜。”布魯斯神情複雜的念出這個名字

他記得那次的事件，半年前阿卡姆裏的那群瘋子沒有預兆的大規模越獄，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雖然他很快的又把他們抓了回去，但是那次哥譚死傷不少。

是他又一次的失敗，他沒能救下所有人。

他隐約記得韋恩集團的賠償名單中有一個姓肯尼的孩子，年齡很小，是唯一一個死于槍殺的人。

他那會兒急于去阿卡姆處理後續的事情，匆匆掃了一眼名單後續就讓紅羅賓處理了。

想到那就是威利斯的孩子，她死了在小醜的手上，她還那麽小。

布魯斯感覺自己被人重擊了一拳，痛苦自責窒息的感覺要把他淹沒了。

他都能想象到那個得知了女兒慘死的男人那瞬間悲痛欲絕崩潰的樣子。

而他，蝙蝠俠，他再次沒能及時阻止這場悲劇，沒能阻止因小醜發生的悲劇。

他再次讓一個父親失去了他的孩子，就像他一樣失去了他的孩子，他的傑森，他的兒子。

而那個孩子甚至比傑森還要小那麽多。

“呃...”

布魯斯表情痛苦懊悔的擡手遮住自己的臉，弓着身子趴在方向盤上，喉嚨幹澀沙啞悔恨的低吼着。

“b，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能把所有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是小醜，”提姆出聲道

“紅羅賓！”布魯斯聲音沙啞嚴厲的打斷了他未說完的話。

他不需要辯解，蝙蝠俠更不需要，沒做到就是沒做到，不是一句辯解推脫責任就能釋然。

就像他遲到了那一步後，就永遠的失去了他的兒子，他的傑森。

“我沒事，你接着說。”布魯斯聲線平穩，遮住的臉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好像冷靜下來了。

提姆在電腦前神情擔憂的看着畫面上的人，抿了抿唇沒在多說什麽，接着道

“是，b。我發現威利斯之後辭掉了自己的工作，有蓄意報複小醜的計劃，盡管他做的很是隐秘。”

“不過兩個月前在他将要實施計劃的時候，突然停止了複仇計劃搬去了大都會。我在他的銀行賬戶上發現多出了一大筆來源未知的錢。”

“而今早從房子裏出來的琪霏母女，我懷疑他們就是那個給威利斯錢的神秘人，這兩人很是可疑。”

聽完提姆的話，布魯斯眉頭緊皺。

失去女兒決心複仇的父親為何會在複仇計劃開始前突然放棄，還直接離開了哥譚，去往其他地方開展新的生活？

這時他房子中又突然冒出來了一對神秘莫測疑似在哥譚有仇人的母女。

小醜？小醜。他想他大概猜到了點什麽。

琪霏對他說的那句話不是什麽不經意間随便說出口的，那是她的試探。

布魯西這個花花公子外界的人都知道他是個只會吃喝玩樂泡女人的傻白甜，那麽她在試探什麽？

試探他和蝙蝠俠的關系還是暗地裏的身份？不，應該是試探他的身份，她應該知道他就是蝙蝠俠了。

既然是試探蝙蝠俠，那麽她試探的就不單單是什麽表面上的東西。

殺人償命，與蝙蝠俠有關的這個話題就只有小醜那群阿卡姆的瘋子，最大的可能就是小醜，她的仇人是小醜。

她在試探蝙蝠俠的态度，試探他對于小醜殺人該不該償命的态度。

小醜，又是小醜。

想到這兒蝙蝠俠神色莫名，車裏的氣氛越發沉悶壓抑。

“紅羅賓，密切監視琪霏母女和小醜的動向，他們的目标是小醜。”

“是，b。”

“一旦發現有什麽問題立馬通知我，不要輕易的去接近他們其中的任何人。”布魯斯吩咐道

紅羅賓也想到了什麽，“b，琪霏的女兒的意外和小醜有關？”

“要是我猜的不錯，他們就是沖着小醜來的。就算不是，琪霏也很危險，我決不允許哥譚再多一個不知底細不可控制的危險人物。”

“密切監視他們，随時向我彙報，注意安全。”

“是。”

布魯斯·韋恩神情莫測的往樓上琪霏他們的陽臺看了一眼，開車離去。

看着他離開推着傑森在窗邊的琪霏彎下身來，雙手環着傑森的脖子，親昵的把臉貼上去，在傑森耳邊輕聲呢喃。

“他走了，寶寶。”

聽到琪霏這句話，傑森眼神複雜的看着布魯斯遠去的車子。

他沒認出自己，傑森心裏苦澀得發酸。

又想到他剛剛在屋子裏停留了片刻，依蝙蝠俠多疑的性格和控制欲，客廳裏應該被他放了不少小玩意。

只要接下來琪霏喊他的名字就會被蝙蝠俠發現，到時候他就會來調查自己。

就會發現他的兒子死而複生，那他會兩眼淚汪汪的看着自己，被失而複得的喜悅沖昏頭腦，皆大歡喜的接自己回家嗎？

不，蝙蝠俠不會，他只會冷靜的分析懷疑和探查。

懷疑自己是不是克隆體，是不是有心人為他準備的陷阱，就算心裏肯定，他也只會相信自己調查出來的而不是眼睛看到的。

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為什麽心裏還會這麽難過。

那可是蝙蝠俠啊！他都想象不出來蝙蝠俠會為了他哭，想象不出來他失态的樣子。

可是他心裏真的好難受，像是要窒息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