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注視着你的人

注視着你的人

從昨天跟蝙蝠交鋒後傑森總算是有了一個獨處的時間。

白天跟琪霏一起與蝙蝠有關的一絲一毫他都想不起來，可是現在一個人那些思緒如潮水般向他湧來，刺得他生痛。

傑森躺在床上，一只手蒙在臉上，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可是急促的呼吸聲卻透露出他的情緒不太穩定。

他想到了那個報廢的手機和他查到的一些消息，蝙蝠俠真的不愧是蝙蝠俠，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琪霏還說他有苦衷？要諒解他？呵呵！

好一個有苦衷的大蝙蝠，他之前說的愛我，也都是騙我的鬼話！

傑森的指縫中有水珠滑落下來。

他的愛就是把他葬在公墓，愛他就是讓他孤零零在哪兒當一個無名氏，是，他這麽做是為了保護其他人的身份不被洩露。

可是既然都能這樣為他造一個墳出來，為什麽不幹脆在那個公衆所知的假墳吸引大衆目光時，把他埋葬進韋恩家的私人墓地。

是他不配嗎？不配當他的兒子，還是不配冠以韋恩這個姓氏？或者都有？

“呵呵呵…”傑森笑出聲來，笑聲中透露出無盡的凄涼悲傷

“不配。憑什麽？是你拉我進去的，也是你把我抛棄推出來的，挽回的是你，惺惺作态的也是你。好人壞人都是你，愛我的不愛我的也是你，傷我的還是你，你想怎樣，你又要我怎樣？”傑森憤恨委屈地低聲問着空氣，沒有人回答他。

不過就算現在蝙蝠俠在這兒，他也回答不了傑森的話，蝙蝠擅長沉默寡言，不擅長解釋，他們之間最好的辦法就是冷戰。

“你要我怎樣？原諒你？原諒你把我葬在公墓？原諒你在我死後還不到一年就找了個新搭檔？原諒你只是把我當作一個士兵搭檔？還是原諒你來遲了的那一步？”

眼淚打濕了枕頭，受傷的小貓咪獨自舔舐着傷口，“我有沒有說過你的心又冷又硬？一點都不暖，當初的暖意只是你給我的錯覺吧？”

傑森疑問道，無人應答。

“那一點點錯覺打亂了我之後的人生，但是我不後悔，飛蛾撲火嘛，這樣的後果我能承受，只是我讨厭你否決掉我的一切。”

“傑森永遠也只是傑森，我成不了別人也做不了別人，我只是我自己。既然你對我的期望不是父親對孩子的，那我還在乎這段親情做什麽？自我折磨嗎？我沒有受虐傾向。”

“死亡結束了我們之間所有的關系，所以從今以後你怎麽樣又跟我有什麽關系。你想有幾個兒子幾個搭檔關我屁事，我們之間完蛋了，bat！”

“哈哈哈…”傑森笑得凄涼，一個翻身把自己蒙在了枕頭中低聲哭泣着，嘴裏還在念叨着:“傑森，你tm就是個懦夫！他都這樣對你了你還只敢在他面前放狠話，在這兒自言自語流眼淚。”

“哭什麽哭。有什麽好哭的，他敢這樣對你你就要報複回去，讓他痛苦，讓他後悔那樣對你。”

“你tm在這兒哭什麽哭，你哭什麽，懦夫！”

“蠢死了！活該被人騙，被人耍得團團轉！”

“5555…”

“你tm能不能不要哭了，那個滾球不值得你傷心，你就該像媽咪說的那樣跨過去，跨過去就海闊天空了。”

“你在這兒哭他又不會知道，他又不會在意你，憑什麽要你一個人糾結難過！”

“不準哭了，傑森…不要哭了，不值得的，傑森，不值得的，忘了吧，忘了吧，555…”

傑森一邊勸自己放下，一邊回憶着韋恩家的一切，布魯斯，迪克，阿福，韋恩大宅，韋恩大廈，哥譚，小醜，企鵝，毒藤，稻草…

那些種種如走馬觀花般匆匆走過，直到他陷入了黑暗與周公洽談。

房間內安靜了下來。

門外，琪霏面無表情神情不明的看着房門，目光像是透過了木板看到了裏面那個睡着了的人。

“為什麽不進去？”腦海中系統問道

“他不會想在這個時候見到任何人的，有些傷口只能自己獨自承受，舔舐。”琪霏淡淡道

“不過這種傷口一輩子都不會愈合，他只會變成醜陋的疤痕，無時無刻提醒着你他的存在，呵~”琪霏嘲諷一笑

“有時候我真的很想殺了蝙蝠俠，可是為了傑森我什麽也做不了，最多也只有這種時候在這兒默默看着，跟着他痛罷了。”

“他哭的如此壓抑也是不想你發現擔憂罷了，你為什麽不能當作看不見？”系統詢問道

“我兒子在痛苦，我又怎麽能當作看不見，盡管他是為了我好。我不能在裏面陪着他，但是我能在外面陪着他，就像他一往直前而我始終在他身後，只要他需要我一回頭就會看到我。”琪霏淡淡道，話裏話外都是為了傑森着想。

“你，我都不知，如今你這副模樣對你來說到底好不好。”系統感嘆了一句“罷了，不過都是癡兒罷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吧，出了事有我給你兜着。”

“謝謝你，系統。”琪霏對系統道謝

“不過是銀貨兩訖罷了，有什麽好謝的。”系統輕描淡寫的說到

“還是要謝謝你的，沒有你，我就找不到我兒，跟以前行屍走肉般活着相比，現在對我來說就像是偷來的日子，我覺得我過得很好。”琪霏淡笑着，整個人溫婉恬靜的讓人移不開眼。

“有時候什麽都不知道對你來說才是好吧。”系統低聲嘀咕了一聲

“你說了什麽，系統？我沒聽清？”琪霏問道

“沒什麽，就感慨了一句而已，不是什麽重要的話。”系統懶洋洋道

“行吧。現在傑森睡了，我們也回去接着聊聊吧。”琪霏道

“好，你還有什麽想問的你問吧，能說的我都告訴你。”

“好。”

等琪霏走後，一個拐角處走出來一個人，穿着棕色夾克帶着棒球帽的巴基。

他倒不是有意見證琪霏擔憂地站在傑森門口，只是他做了一場夢精神有些累，就想出來走走散個心，順便踩點。

結果一出來就撞見了琪霏恬靜淡笑的一幕，不得不說真的讓人驚豔，印象深刻。

巴基在那一刻感覺自己見到了光，看似遙遠卻觸手可及，吸引着他伸手抓住她。

可他沉默了一瞬後退了一步，把自己嚴實的藏進了陰影裏。

在心裏自嘲的笑了笑，他這種人怎麽還能抓住光，又怎麽能奢求救贖，何況那束光是那個孩子的。

他的光早在七十年前就熄滅了，如今他陷在黑暗裏，與黑暗合二為一又怎麽脫離得了。

他渴望的救贖不會來了，如今活着的他只是為了贖罪罷了，畢竟他這雙手沾染滿了無辜之人的鮮血。

他這種罪人怎麽能被救贖，被原諒。

琪霏沒有發現他，系統倒是在第一時間發現了他，見他沒有什麽威脅性舉動系統就沒有提醒注意力在傑森身上的琪霏。

不過系統倒是發現了巴基像是個暗中觀察的貓貓，明明想靠近卻顧慮太多，只敢偷偷伸個爪子，又在被發現那一刻縮了回去把自己團成了一個球球，倒是有點可愛。

系統被自己的腦補可愛到了，随手給巴基做了個标記，表明這是祂看上的貓，還方便祂随時關注他。

毫不知情的巴基就在這種情況下被統歸納到了自己的範圍中，還被打上了标記，被統随時注意着。

對于還在掙紮糾結的他來說被統惦記也不知是好是壞，只能說無知是福。

琪霏離開後，巴基從黑暗中出來，看了一眼傑森和琪霏的房門後，下樓去了，消失在黑暗的街道中。

在他踩點的時候，無所事事的系統就在陽臺上觀察了他一晚上，越看越喜歡，喜歡的體現就是系統在他身上又放了幾個标記，其中就有危險檢測和生命體征監測。

祂可是知道人類是有多脆弱的，琪霏在祂的庇護下自有祂的保護，可是這只祂看上的貓貓看樣子是個小野貓。

自強又獨自，野性難馴的同時又愛到處冒險，看看他一晚上不去睡覺幹的什麽事，就知道這個貓貓不是個聽話的崽。

而且他現在處于放養流浪狀态，萬一那天他遇上危險了，要是離得近祂還能出手幫他一把，要是離得遠那就祝他好運吧。

畢竟祂也不能為了一只不屬于祂的野貓貓破壞規則不是，橘貓攤手冷酷又無情地想到。

不過這只貓貓身手不錯喲！

正翻過了一面牆的巴基莫名覺得自己被人注視着，打量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皺了皺眉後拐進了一個黑暗的巷子。

喲，直覺挺靈呢，既然如此那就換個方式關注你好了，橘貓甩了甩尾巴一個他人看不見的屏幕出現在祂面前，而裏面的主角就是巴基。

這一晚上巴基總覺得自己好像被人盯上了，但是直到他達到了他出來這一趟的目的後也沒有察覺到什麽異常。

不過他也沒有放松警惕，鑒于他的直覺，他決定過兩天再開始進行他的計劃，先靜觀其變看看能不能揪出什麽人來。

揪是揪不出來什麽人的，最多就是一只橘貓。

之後的晚上白天橘貓觀察了兩天巴基就失去了興趣，正好有新番出來，祂就追電視劇去了，巴基被他忘在了腦後。

巴基在察覺到那怪異感消失後又等了幾天後沒再察覺到就火速打包東西離開了小鎮，去實施他的計劃。

等系統想起他的時候他早就跑遠了，系統興趣缺缺的看了他一眼後，點開了下一個番，愉快地當着一個死宅，生活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