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 Chapter 35

Chapter 35

索恩慢吞吞地把手裏的松餅放回了餐盤裏, 一副‘你還要怎樣’的表情盯着阿福。

阿福的微笑逐漸轉化為了老父親看着兒子的那種笑容。

索恩少爺真可愛啊。

如果是達米安少爺，他只會不聽勸的直接把餅幹塞進嘴裏，還要挑釁地盯阿福一會兒。

就連布魯斯老爺小時候也很叛逆, 會和達米安一樣選擇在他提醒的時候, 直接一口把餅幹塞進嘴裏，然後光速溜走, 夫人總是很寵布魯斯老爺。

“禮儀之道你們已經做足了，直接步入正題吧, 請告訴我蝙蝠俠想要什麽。”

吃也吃過了，索恩嚴肅了表情, 他認定了蝙蝠俠把他帶到韋恩莊園是有目的的，而現在他不想再耗費更多的精力去揣測那些了。

阿福也沒有再多言, 他帶着索恩穿過客廳的壁爐開關來到了蝙蝠洞。

索恩知道蝙蝠俠的秘密基地是在韋恩莊園內部，這是自蝙蝠俠出現在哥譚後裁決天使都知道的秘密。

但索恩并不知道蝙蝠俠的秘密基地究竟是什麽樣子的，配備了什麽裝備、隐蔽系統是什麽——

索恩肯定蝙蝠俠的秘密基地一定有某種獨特的隐藏系統，否則為什麽人能通過高科技設備找到過蝙蝠俠的秘密基地？不過有一點, 誰能想得到蝙蝠俠的秘密基地在韋恩莊園下。

韋恩莊園是哥譚海域上的一座小島，有一條專門修建的公路連接着哥譚與韋恩莊園。

這是索恩第一次見，也是第一個見到蝙蝠洞的裁決天使。

索恩從壁爐的電梯走出來, 他跟在阿福的身後進入了蝙蝠洞。

這是個巨大的洞穴, 擡頭向上看去是一望無際的岩壁, 岩壁上挂着成群結隊用黑色肉翅包裹着自己的尖耳朵黑色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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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布魯斯·韋恩稱呼自己為蝙蝠俠并不是一時興起。

索恩從通道護欄向外看去, 護欄的下方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漆黑, 索恩能聽到水滴滑下融入海水的聲音, 這洞穴的最下層, 是海水。

索恩把視線投向正前方, 這是一條修建的通道, 立于洞穴中間，由金屬打造，護欄上打着燈光，并不能照亮整個黑黢黢的洞穴，只是照清道路和附近。

索恩跟着阿福爬上金屬制的樓梯最上層，再從這裏往下看得以看清了蝙蝠洞的原貌，索恩忍不住愣在這裏多看了一會兒，他臉上滿是震驚。

看起來只是像一個普通小孩見到了新奇事物那樣好奇，目不轉睛。

只有索恩自己才知道。

他正在努力把他看到的所有東西都通過眼睛記入大腦。

停放整齊的蝙蝠車、蝙蝠翼，寬大的跑道，放在展櫃裏款式不同以便應對不同情況的蝙蝠戰衣，針對不同的壞蛋修建的危機應對室、各種高科技的醫用設施。

而蝙蝠俠就這麽簡單的讓自己知道了蝙蝠洞的整個布局...？

他難道不擔心未來光明強壓黑暗，而自己站在光明的對立面時，自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利用這些他知道的東西來對抗光明，對抗蝙蝠俠。

甚至于，索恩沒有覺得心理上的任何不恥。

如果裁決天使是普通人，索恩或許會産生心理的罪惡感，他利用蝙蝠俠對他的不設防，轉頭對付蝙蝠俠。

但裁決天使不是普通人，他們的情感低于責任。

裁決天使的責任淩駕一切之上。

所以只要沒有道德，那就不會被道德綁架。

索恩跟着阿爾弗雷德走上樓梯最上層，中間擺放着一張巨大的桌子，桌子上投影着的是由藍色線條構成的哥譚。

幾個巨大的屏幕立在牆邊，屏幕上飛速跳動着綠色的數字，和坐标信息，最大的屏幕上是一張鱷魚人的照片，以及近期與他相關聯的一些信息，最邊上是阿卡姆瘋人院的監控錄像。

鍵盤快速敲擊的聲音在這個混雜着滴水聲和腳步聲的洞穴裏依然非常明顯，這或許是因為洞穴實在太大了，聲音怎麽樣也分配不均的緣故。

“老爺，索恩少爺來了。”阿福說完這句話。

他退到一邊的陰影下，留下索恩和布魯斯相處。

巨大柔軟的辦公椅轉過來，是已經換掉了服裝的布魯斯。

這個被稱為哥譚黃金單身漢的男人，穿着白襯衫和深藍色馬甲，打着領帶，頭發一絲不茍地固定在腦後，襯衫挽到手肘。

布魯斯一只手撐着臉，淩厲俊美的臉上，藍灰色的眼珠一瞬不眨的注視着索恩。

他臉上再看不到早晨索恩見到他時的疲憊和暴戾，他很好的收拾了自己的情緒，或者說真實的他，只留下了對索恩的打量和探究。

索恩保持着渾身緊繃的狀态，努力讓自己和自己的語氣看起來他和蝙蝠俠依然是平等的關系。

“有什麽要求就說吧蝙蝠俠，作為你救了裁決天使并給予裁決天使一定幫助的回報，只要不涉及原則和規則，我會盡量滿足你。”索恩的語氣平靜。

要是他的內心也如同他說的話一樣平靜就好了。

實際上，索恩明白，他沒有任何和蝙蝠俠談條件的資本。裁決天使擁有的東西，魔法？那是天賦。情報？索恩不相信蝙蝠洞布滿全哥譚的監控會沒有那些。

布魯斯面色不變，他開口道：“你應該冷靜點。”

索恩身上的那懼意和敵意已經讓布魯斯不需要特意去探查就能夠感覺到了，而這些情緒同樣也很容易煽動布魯斯的情緒。

布魯斯伸手從電腦桌上拿起一份被牛皮紙袋包裹起的一堆東西，随手一丢正中索恩懷裏。

“你先看看這些。”布魯斯對着索恩說完，轉身繼續開始工作。

“這是..什麽？”索恩掃視着手中的牛皮紙袋，光靠摸，他無法判斷這裏面裝的是什麽。

“你的父母留給你的東西。”布魯斯的聲音夾着鍵盤敲擊聲聽起來有些模糊。

但這依然讓索恩的瞳孔像是被針紮了一下縮小，索恩沒有再懷疑什麽，他直接扯開了牛皮紙袋。

牛皮紙袋裏面裝着一枚戒指，索恩一眼就能看出，這枚在他人眼中樸素無華的戒指，是一個魔法容器。

索恩釋放魔力，從戒指裏拿出一封信和一個U盤。

古舊的信封上的天秤标志是阿斯璀雷亞的标志，索恩手指撫上那天秤花紋的火漆，原本緊扣着信封的火漆在索恩的撫摸下瞬間脫落，落在地上轉了兩圈化作金色的粒子消失。

索恩知道這個，這是阿斯璀雷亞特用的信封，上面附有阿斯璀雷亞的特有魔法，無法被任何東西破壞，但當這封信送到正确的人或是裁決天使手中時，牢固堅硬的火漆就會自動脫落。

毫無疑問，這是不可能作假的，由他父親制作并封存交由蝙蝠俠保管的戒指，并讓蝙蝠俠把戒指轉交給自己。

所以蝙蝠俠在那天晚上來到家裏是這個原因嗎？這可是索恩從記事起第一次見到有外人來他們的小屋，他甚至萬分不贊同父親的做法，那相當于引狼入室的做法。

可是父親總有自己的考量。

索恩也相信父親。

結果一相信，他就再也沒能見着他的父母，最後回到他手中只有一枚戒指。

索恩抽出黑色的信紙，信紙上用流暢的金色墨水書寫着文字。只是簡單的寫着幾句他已經把索恩托付給了蝙蝠俠，并且附上了相應的法律文件。

所以這就是韋恩莊園的管家會叫自己少爺的原因？父親早就把這邊打點好了，他知道自己必死的命運，但母親呢？

索恩沉默着，把書信放好，他在擡頭，不知什麽時候，蝙蝠俠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

“你看完了？”布魯斯的聲音低沉，卻不見他打擊罪犯時的兇狠冰冷。

索恩渾身一顫，他垂下眼眸，險些忘記了，信上的內容除了指定人誰也看不見。他舉起U盤。“我能用用電腦嗎？”

“請便。”布魯斯指了指蝙蝠電腦上的讀取器。

索恩拿着U盤放在蝙蝠電腦的讀取器，蝙蝠電腦的運算速度完全比得上美國軍隊所使用的電腦配置，幾乎剛放上去，電腦就讀取完畢了。

U盤裏只有一個未命名的視頻文件，索恩手指在屏幕上一劃點開了視頻。

畫面中先是出現了一張索恩萬分熟悉的臉，來自他父親艾爾的臉，艾爾穿着一身只有在家才會穿的常服，他搗鼓着攝像頭，退遠。

“準備好了嗎？”艾爾看向鏡頭外發聲。

一個有着漂亮金發的女人從鏡頭外走進，那是索恩的母親，卡莎。

卡莎化着濃妝，本就漂亮的容貌更加精致，她穿着黑色華麗的裙子，金發盤起，是索恩從所未見的模樣。

卡莎坐在艾爾旁邊，艾爾伸手摟住卡莎，兩人對着鏡頭一笑。

“索恩。”艾爾與卡莎同時呼喚索恩的名字，聲音正如過去呼喚索恩名字時，那般溫柔包容。

索恩眼中倒映着屬于卡莎頭發的金色，他的眼中就像有小星星一般。

索恩保持着向往迷幻的表情忍不住向前走了半步，一邊的手臂緩慢的擡起，手伸向屏幕。

“父親..母親...”索恩呢喃着，語氣裏是渴望。

索恩從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想念他們，而今後會有更多時間去想念他們。

\"當你看到這條視頻時，我相信你已經擺脫了危險，現在正在你的新家裏...\"艾爾的聲音溫柔卻殘酷，擊碎了索恩的溫柔幻想。

索恩的瞳孔像是被針刺了一下，快速收縮成一個小點又放松。

他沉默着收回那條手臂。

“同樣的，我們也已經死去了。很抱歉在你還沒完全成長的時候抛下你，我們遇上了些麻煩，是除了死亡外，我們無法解決的問題。

為了保護哥譚，為了保護你，我們不得以做了這樣的選擇，你理應恨我們。”

作者有話說：

我究竟在寫什麽狗屁...（望天）